明姨娘說道:“要生了嗎?也不知道是男孩兒是女孩兒。”
紅葉下意識的摸一下平坦的小肚子,她的孩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生下來,真想他可以早點出來,少折磨她些時日才好。
她最近孕吐的厲害,每到吃飯的時候就惡心反胃,連一頓飯都不能好好吃了。
真是難受死她了!
若菲看到紅葉摸肚子了,撇了一下嘴,她不知道紅葉是怎麽想的,爲什麽要做阿爹的女人呢?以前多好,什麽人見了都是紅葉姑娘、紅葉姐姐的叫着,現在呢!不管是小丫頭還是婆子都敢給她臉色看了。
阿爹阿娘都不管她,現在阿爹又去了祖墳那裏,就更沒人管她了。
若菲站起來走到大炕邊兒,拿起炕上的一塊兒布料,說道:“這不是那個孝衣麽?怎麽給剪了?”
明姨娘從她手裏拿走布料,說道:“這不天氣冷了嗎,你紅葉姨還穿着單衣服呢!我想着把這個拆了,當個裏子給她做個夾衣穿也不錯。”
若菲擡頭看看明姨娘,說道:“你把它絞了,那五七、七七、十月初一祭祖的時候你穿什麽呀?!”
“這是紅葉的那一件,她先頭也不曾到靈前去,到了祭祖那日如果要去,也不用非得穿孝服不可,穿的素淨點兒也就是了。”
紅葉臉上有些尴尬,她倒是有往年的衣裳,隻是都太豔了,現在這個時候穿不合适。
她想着改一件夾衣,卻沒有裏襯,明姨娘就把那孝衣拆了,做了夾衣的裏襯。
若菲看向紅葉說道:“你以前的夾衣呢?怎麽不穿?”
“那些都太豔了,這個時候穿不合适。”紅葉說道。
若菲在炕檐子上坐下,說道:“你又不是正經的主子,你管他合适不合适呢!在這裏又沒有人看到你,就是看到了,你說太太沒給你做衣裳的料子就可以了呀!”
紅葉聽若菲說她不是主子,心裏有點兒不舒服,又聽她說了後面那一番話,想想也覺得挺有道理的。
現在待在這裏也沒什麽人來看她,就是有人說她,她就拿五小姐那話堵回去也就是了,“五小姐說的有道理。”她說道。
明姨娘也覺得若菲說的有道理,她看看已經拆了的孝衣,不知道是不是還要做下去。
周姨娘在深夜子時的時候,生下來一個重五斤六兩的小少爺。
她也累壞了,丫鬟伺候她洗漱了,又喂了一碗雞湯面,她才睡下了。
陶氏在這裏陪着田氏待到很晚,才被田氏勸回去了。
楊氏吃了晚飯,才過來坐了一會兒,看周姨娘還有時間熬呢!就托詞說身上不舒服告辭回去了。
田氏抱着清洗幹淨的小小嬰兒,讓若雪和若紅看,“看你們的弟弟,這眉眼,這鼻子長的多像你們阿爹!”她說道。
若雪和若紅看着襁褓裏的小嬰兒,紅的小臉上滿是褶皺,根本就看不出來長的什麽樣兒,不知道她們阿娘是如何看出來的?
小嬰兒哭了一陣子,這會兒想是哭累了,已經睡着了。
若雪勸田氏上床去睡覺,休息一下,天都快三更了。
田氏看看兩個女兒,面上雖不顯疲憊,一定也累的很了,就讓她們在這院子裏,不要回去冠芳院再折騰那些丫鬟了。
“好啊!我要和阿娘一起睡。”若紅笑着說道。
田氏看了一下若紅,說道:“今天不行,我要帶着你弟弟睡覺,……”
“阿娘有了弟弟就不要我啦!嗚嗚嗚……”若紅擡手抹眼睛裝哭道。
田氏被若紅那樣子弄的心都化了,可是又舍不得懷裏這個小的,爲難的臉都糾結起來。
若紅放下手,趴在田氏的肩頭,說道:“阿娘,我是逗你的啦!”
若雪看田氏這樣喜歡那孩子,也就沒說讓奶娘把孩子抱走的話,看着田氏把孩子放在床裏面,她自己也躺下了,才和若紅出來。
又叮囑了丫鬟和奶娘睡覺警覺點兒,才去到旁邊的一間廂房裏面睡下了。
天明後,梅家長房添了一位小少爺的事兒,就在府裏傳開了。
若雪讓人去給梅繼山和梅繼潭送信,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去送信的人回來,帶回來了一張紙,上面寫了兩個名字,讓田氏從中選一個做孩子的名字。
一個名字是“志偉”,另外一個名字是“志宏”。
田氏看了後,選了志宏這個名字,做新生兒的名字,“這個名字好,寓意也好,叫着也大氣。”她說道。
早飯後先是楊氏和陶氏帶着幾個小姐來道喜,接着就是府裏有頭臉的管事,也進來給田氏磕頭道喜。
一時間集輝堂裏熱鬧非常。
下午段傑和黃骥來到梅家,得知梅家添了一個小少爺,向若雪道了喜,又讓人去準備一份賀禮送來。
段傑和黃骥來梅家是要把賭約的事情了結一下。
“那個賭約還未到時日,不用急着給我。”若雪說道。
段傑微笑着說道:“輸赢已見分曉,再拖下去也沒有什麽意思了。”
黃骥帶着吉慶綢緞莊的房地契,還有六家織坊的地契,和一百多織工的身契,另外還有二十二萬兩的銀票,一起放在若雪的面前。
“這是我們家半數家财,請梅大小姐笑納。”黃骥說着把契約和銀票推到若雪跟前,又說道:“您若是不信,可以請幾位賬房去我們家查一下。”
段傑插話說道:“我看不用查了,他們家剩的也就這麽多了。”
若雪知道段傑讓她不要逼人太甚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段老闆說的是,我相信黃公子的人品,……”
段傑把江南十六家鋪子的契書,和所屬人員的身契一匣子放在若雪面前,擡手指着最上面一張說道:“這裏面最賺錢的就是這家花樓了,上半年淨利潤二十六萬八千多兩銀子。”
若雪看着二人說道:“兩位其實可以到年底再給我的,到那時兩位也可以多收入一些。我不急的。”
段傑和黃骥沒有再和若雪争這個長短,隻想着把若雪手裏的賭約拿回去,也好就此了結這件事。
若雪看着他們沒有馬上把賭約拿出來,“還要煩勞你們帶我去見一下那些管事賬房,也讓他們知道新東家長的什麽模樣兒。”她說道。
段傑說金陵城裏的幾個掌櫃賬房可以馬上就叫來見若雪,周邊幾個府的鋪子,就隻能若雪親自拿着鋪子契書去查收了。
黃骥說道:“綢緞莊上的掌櫃,我已經和他說了,他這兩天就會來給您磕頭。至于那六家織坊的管事兒,因爲不在一個地方,一時也難叫來見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