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若雪倒是沒有出錯,用數字把答案都寫出來了,她看着那些題出了一會兒神。
“怎麽啦?”若紅從史書上擡起頭,抱着書走到若雪身邊。
若雪指了指上面的兩道題,問:“如果八加七等于十五,數字又該怎麽寫?”
“這就是接下來我要教你的,兩位數加減法啊!”若紅說道。
若紅從史書**出一張從1寫到100的紙,放在她的面前,指着上面的字念了一遍,就讓若雪自己多寫幾遍,直到記住爲止。
若蘭跑來找兩位姐姐玩兒,看到大姐拿着一根羽毛在寫字,她一時興起也要用羽毛寫字。
若紅也給若蘭一隻鵝毛削成的筆,教她念了幾遍1234567890,讓她先寫裏面的1、2、3。
若蘭用毛筆不能把字寫好,用這種鵝毛筆卻寫的很好,她也挺喜歡用羽毛寫字,而且寫的很認真。
原本若蘭早就想和哥哥梅志書一起學寫字,可是拿着毛筆她是寫不好字的,毛筆軟軟的,勁道大一點就在紙上弄一團烏黑。
因此老被哥哥笑話,她也就沒有寫字的心,梅志書寫字的時候,她就去旁邊搗亂,後來被陶氏說了兩次,她就在梅志書寫字的時候,帶着小桃去找别的姐姐玩兒。
這會兒,若蘭看到她自己寫的字,眼睛亮晶晶,她也能寫出好看的字,好開心呐!
一大一小兩個人認真寫着字,蓮馨芍藥有事都不敢進來回了,不是大事兒就讓人等着,急事兒才會進來回一聲。
若蘭還是小孩子,寫幾個字就會和若紅說話,她不敢去打擾若雪,就隻和若紅說話,“三姐姐,這個1是豎不?四哥哥寫的豎就這樣的。”她說道。
“不是哦。”若紅擡手豎起食指,說道:“就是一個兩個的一,不是你哥哥寫的那個豎。”
“噢。”
過了一會兒,若蘭拿鵝毛筆在裝墨汁的小磁甕裏蘸了一點點兒,“三姐姐,我寫了好多1了,可以寫2不?”她喊道。
“可以。”若紅說道。
這裏可是古代,不是她生活的那個年代,不是應試教育,對女子來說,沒有嚴格要求寫多少張字。
在這裏像是若娴若菲她們,雖然也是要學習認字,并不一定要能通讀文史,隻求一個粗通文墨就好了。
若紅走到若蘭身邊,握着她的小胖手,“這個是2,一二三四的二。”她說道。
“和那個二一樣不?”若蘭擡起左手比劃了兩下。
“一樣的。這個是數字2,都是兩個的意思。”若紅說道。
若蘭小朋友仰起小臉兒,糾結着不知道該不該問。
“怎麽了?”她說道。
小若蘭糾結了一下,說道:“那二哥哥爲什麽不是兩哥哥呢?可以叫他兩哥哥不?”
“噗,哈哈哈……”若紅被她童言稚語打敗了。
坐在一邊兒繡花的幾個女孩子,也笑倒成一片。
若雪也被逗笑了,她擡起頭看着兩個妹妹,“不可以叫兩哥哥。”她說道。
大家笑,若蘭也笑,聽見大姐姐說話,她仰着小臉兒看過去,“我知道了。”她說道。
若雪笑了笑,又低頭繼續寫那一百個數字去了。
若雪學習起來就很認真,她不學懂學會是不會放棄的,就如同她小時候學打算盤,那個時候她也才隻有六歲,也就比現在的若蘭大兩歲。
她剛開始學算盤,是看到阿爹在書房裏打了一天的算盤,連午飯和晚飯都顧不上吃,她想如果她學會了打算盤,就可以幫到他了,阿爹就不用這樣辛苦了。
剛開始,她按照阿爹教她的方法,打十個數連加,打了好多遍,得數都不是五十五,阿爹阿娘勸她去吃飯,她怎麽也不肯去,直到她打出來兩次五十五,才肯去吃飯。
丫鬟爲她洗漱時,發現她手指已然磨破皮了。
她打算盤太久,竟然連手指破了都沒發覺。
爲了學會打算盤,梅繼業請了精通此道的高手來教授她,若雪也刻苦,跟着師父學了兩年,至今她的手指上仍有難以消除的薄繭。
吃午飯的時候,蓮馨回了一些事情,大太太田氏讓人送來明天若娴辦酒席的份子錢,十兩銀子,大太太還給若娴送了一對翠玉镯子作爲生辰禮。
二太太打發人送了五兩銀子來,給若娴湊個份子,還有五兩銀子,說是明日她娘家嫂子和侄媳婦要來,讓預備下一桌好席面她好待客。
三太太也送了兩份銀子,一共十兩銀子,一份給若娴,另一份替她弟弟陶哲給的,明天酒席陶哲是肯定要來湊熱鬧的,他又是做長輩兒的,不拿份子不好看。
“他昨天不是給了嗎?三嬸不知道吧?”若紅問。
“奴婢也這樣說的,東羽說陶舅爺在家裏用度沒咱們府的少爺多,三太太讓大小姐想個由頭,把他的銀子退給他,不要讓他看出什麽來。”蓮馨回道。
“我舅舅沒有銀子嗎?”若蘭聽了一堆的銀子,也沒聽明白說的都是什麽事兒。
“吃你的飯吧。”若紅夾了一個蝦球塞進她嘴裏,把她一邊臉蛋兒撐的鼓鼓囊囊,若紅沒形象的哈哈笑。
若雪點頭說:“我知道了。”
蓮馨一邊伺候三位小姐吃飯,一面又說了一些瑣碎的小事兒,直到她們吃完飯,蓮馨的事情還沒有說完。
沒多會兒,四少爺梅志書跑來找他妹妹玩兒。
“妹妹,蘭兒,我們去外面玩風車去吧。”他喊道。
梅志書跑進屋裏手裏舉着大風車,轉着腦袋看了一圈,沒看到若蘭在這裏,“我妹妹呢?”他說道。
看屋子的丫鬟從裏屋出來,說道:“六小姐在你三姐姐屋裏,你去吧。”
梅志書沒等她說完就跑了,她打了一下哈欠,轉身又回到裏間,在炭盆邊上的凳子上坐下,又往盆裏添了幾塊木炭進去,就靠在後面的拔步床上打起盹來。
翌日是臘月初一,也是二小姐若娴的生辰。
若娴早早地就起來,由着丫鬟畫竹給她梳妝打扮。
因爲還在大伯父的孝期裏,不能穿太豔麗的服飾,隻能戴一些即好看又不豔麗的首飾了。
畫竹在心裏抱怨,因爲給大老爺服孝,小姐連漂亮衣服都穿不成,可也隻能在心裏想想,可是不敢說出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