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彈列車一頭沖進了荒廢的海底隧道,六兄弟不敢減速或停車,畢竟遙控器還捏在人家手上,他們倒是想把姜雨蒙丢下車,但進了隧道再丢下去,怕是會被碾成肉醬。
“你們相信我,隻要你們不亂來,炸彈就不會引爆的……”
姜雨蒙急聲說道:“我們裝炸彈不是爲了殺人,否則在哪不能裝啊,我們是爲了找回自己的家人,他們都被劉義集團拐走了,送去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隻有這趟車才能抵達!”
“什麽意思?”
趙官仁松開她驚疑的問道:“這趟火車到底是誰安排的,還有那些列車員不都是你們的人嗎?”
“我們哪有這麽大的能量啊,這是劉義集團的列車,否則我犯得着躲在箱子裏嗎,隻有車長和兩個列車員是我們的内應……”
姜雨蒙焦急道:“這趟車每半年才會開一次,乘務員都會更換一批,而我們失蹤的家人都上了這趟車,可我們擔心劉義還不是主腦,所以才設局引來了其他的黨羽,不交代就一塊炸死!”
“……”
趙官仁和劉天良錯愕的對視了一眼,但趙官仁又驚疑道:“那你知不知道這趟車被調包了,如果是劉義他們幹的話,需要這麽大動幹戈嗎?”
“需要!他們一次會騙走好幾百人,如果不能瞞天過海的話,必将造成全國的轟動……”
姜雨蒙說道:“你去問問其他乘客,他們都接到了各種通知,有的去上班,有的去赴任,行程全都是由别人安排好的,到時會一塊人間蒸發,但他們來自天南海北,平攤到全國就不算什麽了,關鍵是無從查起!”
“每半年拐走幾百人……”
劉天良難以置信的問道:“他們是販賣人體器官的組織嗎,但那個斷眉的小子爲什麽要打暈駕駛員,你們的車長又在哪?”
“車長應該在前面,他女兒也被拐走了……”
姜雨蒙解釋道:“斷眉的哥哥叫陳裕宏,他擔心提前制動引爆了炸彈,隻能先奪取列車的控制權,但劉義絕不是在販賣人體器官,他不差這點錢,我們懷疑他綁架黑工去開礦,還有販賣奴隸!”
“良子!快去通知泰迪哥他們……”
趙官仁急忙推了劉天良一把,等劉天良跑出去以後他又問道:“販賣奴隸我倒是能理解,可開什麽礦需要這麽多人,現在都是機械化時代了,沒必要冒這麽大風險吧?”
“去崇陽島上開金礦,用機械會被飛機發現,人力就沒事了……”
姜雨蒙說道:“開私礦隻是我們的猜測,不過販賣奴隸我們有證據,他們拐賣了很多年輕漂亮的女孩,我本來也是其中之一,但我們提前做好了準備,我逃出來并偷走了一些證據!”
“等下!”
趙官仁問道:“你有利用張老師嗎,她說是你要她上車的,還給了她一份黑材料的複印件,她帶了幾個便衣警察上車?”
“唉呀~她怎麽報警了呀,我讓她不要管我的事了……”
姜雨蒙跺腳急道:“我把黑材料留給她是以防萬一,關鍵性的證據我也藏起來了,我要是回不去了,地址會在明晚自動發送給她,囑咐她匿名發到網上就别再管了!”
“你怎麽跟她聯系的,有說自己或證據在哪嗎……”
“沒說!我給她私密郵箱留言的,這樣不容易被追蹤到……”
姜雨蒙輕輕搖了搖頭,趙官仁拍着她肩膀說道:“張可人讓人給騙了,她身邊的警察靠不住,現在我們隻能相信同學了,但你确定你母親她們沒死嗎,據說基因
檢測報告都出來了!”
“假的!他們弄了兩具腐屍來騙我……”
姜雨蒙起身不屑道:“不過我留了一個心眼,偷偷拿了腐屍的毛發去外地做檢測,兩具腐屍都跟我沒關系,否則我也不會如此執着了,對了!你怎麽突然轉性了,之前不是罵我是個雞嗎?”
“自己仰慕的女神去陪老男人,哪個年輕人能容忍啊……”
趙官仁苦笑道:“張老師跟我說了你的事以後,我才知道冤枉你了,但說了那麽多惡心你的話,我總得彌補一下才行吧,所以我才約了學校的哥們,一塊過來拯救你!”
“謝謝你!官仁……”
姜雨蒙十分感動的給了他一個擁抱,松手又說道:“我去找車長吧,隻有我可以說服他,他也能關閉制動起爆的裝置,到時候我們一起聯合起來,讓那些王八蛋放咱們離開!”
“我陪你去,劉義帶來了不少高手,人少對付不了……”
趙官仁轉身來到了走廊上,隻看夏不二和劉天良也過來了,他急忙上前交流了幾句,說完便跟着姜雨蒙往前走去,還把帽子和口罩給她戴上,走向本該是火車頭的地方。
“不要輕易說話,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劉義的同夥……”
姜雨蒙一副經驗豐富的樣子,低頭挽着他緩緩往前走去,車廂裏已經有人發現不對勁了,海底隧道實在太長了,還充斥着一股黴味,但是一個列車員或乘警都看不到。
“再走就到頭了,你們車長在哪……”
趙官仁走到最後一節硬座車廂外,二十幾個客人或休息或閑聊,還沒人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但他身後卻突然貼上來一個人,他強忍住後瞪的一腳,讓人一下用槍頂住了腰。
“不要說話,進廁所……”
一個高大的男人揪住他的胳膊,姜雨蒙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趙官仁隻好故作無奈的走進了廁所,而姜雨蒙也跟男人一塊走了進來,還冒出一個女列車員守在了門口。
“手舉起來!”
男人關上門把手槍貼在腰間,這是一個專業的防奪槍動作,趙官仁乖乖的舉起了雙手,隻看這人四十多歲的年紀,身材魁梧健碩,短發國字臉,看長相就很正派。
“官仁!不要怕……”
姜雨蒙介紹道:“這是我們的組織者海叔,海叔!這是我同學趙官仁,他們跟老師爲了救我,一塊被人騙上了火車,還有不少同學在後面呢,但他們已經知道劉義集團的壞事了!”
“同學?你知道他們是怎麽上車的嗎……”
海叔冷冷的說道:“他們把車橫在鐵軌上,降低車速之後爬上來的,連小宏他們都被打暈了,這些人的素質比特警都不差,要不是劉義養的小狼崽子,怎麽能一下就找到你?”
“大叔!我們幾個自幼習武,還是搏擊社的成員……”
趙官仁說道:“我們同學下午就上了正常的列車,配合張可人老師一塊營救姜雨蒙,之後才發現上當了,緊急通知我們過來幫忙,不信我們現在就去把劉義揍一頓,腿打斷了給您看!”
海叔舉起槍質問道:“那你們是怎麽發現炸彈的?”
“如果劉義知道車上有炸彈,他們還敢上來嗎……”
趙官仁苦笑道:“斷眉小哥一直鬼鬼祟祟,我同學把他拖走揍了一頓,他說了炸彈的事情,還有我們天天都在學校,意外偷拍了雨蒙陪他們的照片,不用我再解釋什麽了吧?”
“海叔!他們不可能有問題的,我敢擔保……”
姜雨蒙信誓旦旦的點了點頭,海叔這才垂下槍說道:“
你們或許挺能打,可是再能打也打不過手槍,這件事你們這些孩子不要再管了,待會我降低車速讓你們跳下去!”
“降低車速怕是不可能了,我同學說駕駛艙是遙控的……”
趙官仁放下手說道:“你們不是想殺人,隻是想找回家人對吧,隻要你把制動引爆的功能關閉,這件事我們就幫你到底,我同學的小妹妹也失蹤了,咱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你們……”
海叔還想再說些什麽,可廁所門忽然被推開了,女列車員低聲道:“收到上面的指令了,提速了,二十分鍾之後到站,劉義的人會出來維持秩序,誰敢鬧事就會幹掉誰!”
“唉~好吧!你們幾個聽我指揮……”
海叔急忙吩咐了幾句話,匆匆的帶着他們走了出去,可趙官仁卻一把牽住姜雨蒙,擠開海叔快步往回走去。
不過剛走一半就碰到了三個打手,姜雨蒙顯然是認出了什麽人,急忙拉低帽檐躲到趙官仁身後,兩個人毫無所覺的跟他們擦肩而過,但第三個卻疑惑的停了下來。
“站住!”
第三人一把按住了姜雨蒙的肩膀,姜雨蒙吓的渾身一顫,但趙官仁卻順勢擰住他的胳膊,猛地把他的臉磕在了椅背上,對方頓時噴出了一串鼻血,腦袋一歪就要往地上倒。
“他娘的!你幹什麽……”
前面兩個打手猛然回身大喝起來,可趙官仁在昏迷打手的腰裏一摸,猛地拔出了一把手槍,擡手的同時又上膛開了保險,直接邦邦兩槍,将兩個打手迎面射翻在地。
“啊!!!”
軟座的乘客們吓的抱頭尖叫,有的慌忙往桌下鑽去,姜雨蒙也吃驚的捂住了小嘴,但趙官仁卻猛地把她推倒在座位上,沖着車門外又開了一槍,跟着蹲到了兩具屍體邊。
“接槍!”
趙官仁從屍體上摸出了兩把手槍,頭也不回的往後面的甩去,跟着又翻出了兩個彈匣,但兩把手槍卻沒有落地,讓突然出現的陳.光大雙手一握,回身就朝後方開了火。
“兄弟們!開幹啦……”
陳.光大手持雙槍瘋狂輸出,将剛跑出來的打手接連射翻,而劉天良也陰在硬卧中,揮棍将躲避的打手砸暈過去,拖進房間裏奪過手槍,還把一隻彈匣咬在了嘴裏。
“咿吼~”
劉天良發出了一聲怪叫,沖着十号軟卧一頓亂槍,将剛露頭的幾個人都給逼了回去,劉義的人明顯不是人人有槍,僅有兩個人在胡亂還擊,連劉天良在哪都不知道。
“趙官仁!你們幹什麽,瘋了嗎……”
海叔驚駭欲絕的從後面跑了過來,趙官仁已經拉起了懵逼的姜雨蒙,回頭壞笑道:“已經插翅難逃了,還扭扭捏捏的幹嗎,我現在就打斷劉義的腿,問清你女兒在哪!”
“嗡~”
全車的廣播忽然響了,隻聽趙子強笑道:“雷迪森and鄉親們,我是你們的死亡列車長,玉面小飛龍,目前的車速是一百一,車門已經焊死,誰特媽也别想下車,讓我們一塊嗨起來吧,哦液~”
“劉義!夜叉!出來嗨喽……”
趙官仁等人一邊開槍一邊叫喊,迅速擠壓到軟卧車廂的兩側,打的劉義等人頭也不敢露,隻聽一個男人怒聲叫道:“你們是誰,想幹什麽?”
“我們是你大爺,想幹你姥姥,哈哈哈……”
嚣張的笑聲響徹了整條列車,海叔跟小校花呆滞的對視了一眼,拍着大腿哀怨的叫道:“這都什麽人啊,誰才是黑社會啊,他們比劉義還無法無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