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的手機應該是沒電了,報險用的都是修理廠座機……”
趙官仁皺眉說道:“張平河曾是我合租的室友,你應該知道那家夥,他當年對萍萍圖謀不軌,老龍就設計了一個仙人跳,最後又逼他說跟鄭萍萍偷情,導緻我跟萍萍分了手!”
“沒錯!我想起來了,他偷看萍萍洗澡……”
孫玉麟回憶道:“老龍他們把他揍了一頓,讓他賠了兩萬塊錢,難道萍萍打電話給他是找你嗎,但萍萍也不可能讓他幫忙啊,可我明明聽見萍萍說,你快點開車來水庫,有急事!”
趙官仁說道:“張平河失蹤十七年了,瘋牛案之後就不見了!”
“失蹤了?他媽的!萍萍一定是他殺的……”
孫玉麟錯愕之後又怒聲道:“他當年肯定有什麽事在附近,萍萍當時也是急眼了,找不到你就找了他,他逮住這個機會就狠狠地報複,而我去衛生院再折返回來,四十分鍾萍萍就死了!”
“你仔細想想……”
趙官仁嚴肅的問道:“你有沒有跟人提起過周蘭芝,會不會讓人順藤摸瓜找到埋屍地,如果不是讓老龍和吳承光他們知道了,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性,張平河還沒死!”
“不可能!老龍質問過我,爲什麽隐瞞萍萍的事……”
孫玉麟又起身打開了音樂,笃定道:“我隻說擔心解釋不清楚,我也是跟吳承光他們這麽說的,而且他們當晚弄死了人,我們互相都不打聽,要不是你把周蘭芝挖出來了,我都快忘了這件事了!”
“那就證明張平河沒死,他當晚在附近盯着你,再一路尾随……”
趙官仁說道:“你是不是跟吳承光發生了沖突,從鄭洋洋的死開始,到老龍他們挨個被滅口,全是一個叫夏明東的人在操作,他之前是警校的警察,而且他們想一箭雙雕,你和我!”
“夏明東我沒聽說過,不過矛盾确實很多很深了……”
孫玉麟昂起頭說道:“去年鄭洋洋墜樓死亡的時候,鄭維龍說一定是把你逼急了,緊跟着胡芯蕊她老公也被你幹掉了,那時候我們才開始緊張,知道你在翻當年的案子了!”
“什麽玩意?這種時候你可不能胡說啊……”
趙官仁詫異道:“鄭洋洋是被殺手幹掉的,胡芯蕊說是老龍請的殺手,她老公也死的不明不白,而且你說給她上千萬分手費,結果裏面放了兩顆手雷,差點把警察給炸死了!”
“放屁!你把胡芯蕊叫過來,老子當面跟她對質……”
孫玉麟猛地直起身說道:“我什麽時候說給她分手費了,她值一千萬嗎,再說我吃飽了撐的,放手雷作死啊,鄭洋洋也不是老龍殺的,那可是他堂妹,她死的時候老龍吓了一跳,馬上就打給我了!”
“這裏聊不下去了,你挑個地方我把她們叫過來……”
趙官仁起身就要拉開車門,孫玉麟拉住他撥了吳承光的電話,按下免提鍵冷笑道:“五哥!怎麽不來給我接機啊,你搞出這麽多事想坑死我嗎,我倒了對你有什麽好處?”
“我讓超子過去了,看到你帶着金瘋子上車了……”
吳承光沉聲說道:“那家夥跟你說了不少吧,這
麽多年的兄弟了,你信他還是信我啊,哥哥從來都沒有坑過你,隻有小龍的視頻是我失策了,讓那小子反将了一軍,剩下的事與我無關!”
“我把你當大哥,你真把我當表弟啊……”
孫玉麟冷聲說道:“當年你上過鄭萍萍沒有,在我之前也就算了,那天下午你把她水庫邊帶回來,你敢說你沒上嗎?”
“鄭萍萍就是個婊子,給錢就能上……”
吳承光說道:“這些年你玩了這麽多女人,早該看穿她的本質了吧,我不說是不想破壞兄弟間的感情,不是故意看你笑話,再說女人而已嘛,不行你過來跟你嫂子睡一覺,好不好?”
“謝謝五哥的好意了,夏明東你認識嗎……”
孫玉麟開門見山的問了出來,吳承光緩了一下才說道:“不認識!你要想找我翻舊賬,咱兄弟就坐下來好好的聊一聊,天涯海角哥都陪你去,你馬上就四十歲的人了,不要聽姓金的挑撥離間!”
“好!我明天就去找你聊……”
孫玉麟說完就挂上了電話,但趙官仁卻笑道:“聽出他在撒謊了吧,提到夏明東他就卡了一下,夏明東的老婆是他狗頭軍師的白手套,叫錢柳,你打個電話問問就知道了!”
“原來是錢柳,我知道她,去市區聊吧,萍聚茶社……”
孫玉麟下意識側頭看了一眼,誰知他忽然猛顫了一下,難以置信的望着不遠處的一盞路燈,路燈下站着一位白衣姑娘,拎着個小皮包,戴着頂紅帽子,很甜美的沖他微笑。
“萍、萍萍!萍萍在外面……”
孫玉麟結結巴巴的拉了一把趙官仁,趙官仁疑惑的朝外看了看,他是真的什麽也沒看見,皺眉道:“你特麽在飛機上嗑藥了吧,還是做賊心虛啊,哪有什麽萍萍啊?”
“在那!路燈下,你……”
孫玉麟驚恐的又拉了他一下,結果回頭之間人就不見了,他的臉色瞬間一片慘白,腦袋上滲出了一大片冷汗,顫聲道:“真、真的是萍萍來了,還穿着她當年的衣服!”
“恭喜你!見鬼了,有的時候不信邪不行啊……”
趙官仁搖頭說道:“鄭維龍出殡的時候,他的骨灰盒正好摔進了萍萍溺斃的地方,一粒都沒撈上來,然後張廣生的小老婆就浮上來了,那女的當年跟你們一塊進的山!”
“楊岚跟我說了,但真不是我幹的……”
孫玉麟擦着頭上的冷汗說道:“萍萍剛剛還對我笑呢,她是死的冤啊,聽到咱倆在這替她找仇人,她一定是出來感謝我們了,萍聚茶社就是爲她建的,我當年是真的愛她,她是我初戀啊!”
“你多少年沒給她掃墓了,還愛她,我可是經常去……”
趙官仁不屑的開門下了車,誰知孫玉麟問司機要了三根煙,跑到草坪邊上點燃又鞠躬,沖着路燈說道:“萍萍!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爲你找出兇手,帶着好消息去給你掃墓!”
“沒想到啊,還真不是他幹的……”
趙官仁若有所思的摳了摳下巴,萍萍有沒有現身他不知道,反正這回真不是他搞的鬼,但孫玉麟吓的臉都青了,肯定不敢當着死者面撒謊,兇手應該是另有其人了。
“萍萍!過年前我會去看你的,等我……”
孫玉麟把香煙插在了草地上,深深鞠了一躬
才回到車上,而趙官仁也領着保镖往回走去,此時女人們都坐上了一輛大巴車,他坐上保姆車一路駛回市區,來到了一座僻靜的小院外。
“哥!你不怕他在這動手啊……”
幾個當事的女人不安的下了車,趙官仁笑道:“這裏可是市區,除非吳承光派殺手過來,或者孫玉麟比我還瘋,否則打死他也不敢動手,走吧!讓剩下的小娘們都回去吧!”
“小茹!讓人全都出來,你留下就行了……”
孫玉麟隻帶着女助理下了車,不過女助理不叫小茹,而是茶社中的一位美少婦,美少婦讓店員們都去院子裏坐着,還有幾名保镖先一步到達,拿着檢測設備站在了門口。
“媽耶!這女的好像鄭萍萍啊,我差點以爲見鬼了……”
丁寡婦吃驚的打量着美少婦,美少婦看上去很斯文内斂,不過孫玉麟還是非常謹慎,首先把自己的手機交了出去,然後讓保镖掃描全身,趙官仁他們也都跟着照做。
“保镖就在大廳等着吧,我們去辦公室……”
孫玉麟熟門熟路的往裏走,四個當家的寡婦跟在趙官仁身後,還有曾經雙芯伴麒麟的胡芯蕊和江芯,以及吳承光的前妻蔣涵,一共七個女人進來了,一路走到最深處的辦公室。
“小茹!給客人上茶……”
孫玉麟推門走進辦公室的裏間,趙官仁點了根煙靠在牆上看着他,隻看他打開了一隻陳舊的保險櫃,從最底部拿出個上鎖的鐵盒子,捧着鐵盒走到茶座前坐了下來。
“各位請用茶……”
老闆娘端着茶盤走了進來,一身銀白色的長袖旗袍,優雅的蹲在茶桌邊分發茶杯,還上了好幾盤精緻的茶點。
“沒想到啊!”
孫玉麟拿起一塊點心丢在嘴裏,打量着胡芯蕊笑道:“金永岩!我撿了你兩雙舊鞋穿,如今風水輪流轉,你居然也撿了我的一雙,騷蕊十九歲就跟了我,但心思太重,不喜歡!”
“哼~玩膩了就玩膩了,少雞蛋裏挑骨頭……”
胡芯蕊端起茶杯翻了個白眼,但趙官仁卻打量着老闆娘,笑道:“看到老闆娘我才明白過來,你都是按照萍萍的模樣找的女人吧,小騷蕊跟她也很像,還有外面那個小嫩模!”
“媽哎!你一說還真是哎……”
幾個女人都吃驚的打量老闆娘,而孫玉麟打開鐵盒無奈道:“其實我一直忘不掉萍萍,總想找個能替代她的人,這是我跟萍萍唯一的合影,當年她說想開在這一間茶社,我就爲她開了!”
孫玉麟從鐵盒中拿出了一張照片,盒子裏還有些單據和資料,之前拍照的通話詳單也在其中,而照片上是他摟着鄭萍萍,鄭萍萍的腦袋靠在他肩上,兩人站在一座湖邊微笑。
“孫總!我就在門外……”
老闆娘很識趣的走出去關上了門,誰知孫玉麟忽然流出了眼淚,仰起頭泣聲道:“我今晚看到萍萍了,她一直對我笑,或許是見到我跟金永岩坐一塊,化解了十七年的誤會,她也很開心吧!”
“鄭萍萍真不是你殺的嗎……”
丁寡婦等女驚訝的看着他,孫玉麟突然拍着茶桌狠聲道:“她是我唯一真心愛過的女人,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一定會爲她報仇雪恨,今晚……我會把實情都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