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官仁拿着車鑰匙找了兩條街,終于坐進了一輛老舊的沃爾沃,看來金永岩做事還是很謹慎的,偷個情還把車停很遠,但是他愣了一下才想起,這不是紅海的智能懸浮車。
“怪不得藍星人完不成任務,太原始了……”
趙官仁苦笑着發動了汽車,跟着拿出女屍的錢包和手機,身份證上的名字叫做鄭洋洋,但手機需要解鎖密碼,猜不中密碼隻能拔卡關機,而金永岩有兩部手機,一部工作用,一部生活用。
‘嗯!氣質不錯,怪不得讓永夜死心塌地……’
趙官仁點開了生活手機的相冊,便宜媳婦長的膚白貌美,身材窈窕,看着隻有三十歲出頭的樣子,很有些女星韓雪的味道,但照片幾乎都是偷拍,女人基本都冷着一張臉。
“我了個去!你特麽欠了多少錢啊,還有心情玩女人……”
趙官仁吃驚的瞪大了雙眼,工作手機上全是要債的信息,随便統計一下就有兩千多萬了,不過通過兩部手機的聊天記錄,還有記事本的瑣碎信息,迅速分析出了不少事。
金永岩:
41歲,高級碼農一枚,由寡母獨自撫養長大,四年前辭職并自主創業,目前瀕臨破産,欠了至少六千多萬,官司纏身,名下僅一輛開了十年的沃爾沃,房子竟然在嶽母名下。
前妻:
江芯,39歲,省電視台女主播,八年前舔洋槍,跟老外移民去了國外,留下十六歲的大女兒金佩佩,高二住校生。
配偶:
祝沁,33歲,省電視台财經專欄副總編,兩人育有一子,兩年前被人綁架并撕票,綁匪至今沒找到,同年懷疑金永岩出軌,至此兩人感情逐漸冷淡,并分房而睡。
“哈~果然是個二婚碼農,還娶了個鳳凰女,自找麻煩啊……”
趙官仁嘲笑了一聲,祝沁家裏兄妹三人,全家七口人擠兩室一廳,不僅有個敗家的哥哥,她念大學都得問親戚借錢,一路靠着金永岩改變了命運,但是不是真愛就不得而知了。
“老金!你就不能把我送到兩年前嗎,這是存心想玩死我啊……”
趙官仁查詢了一下賬戶餘額,幾張卡加起來就三萬多塊,還有一萬多的信用卡沒還,他很蛋疼的點開手機導航,輸入身份證上的家庭地址,來到了一座高檔小區外。
“江北市!這不在我老家的隔壁省嗎,不會有我吧……”
趙官仁東張西望的來到停車庫前,地下停車場自動擡杠讓他進去了,于是他立刻撥打自己曾經的手機号,誰知道居然不是空号,而是關機狀态,他立馬心髒狂跳起來。
“2013年我在幹嗎?靠!快坐牢了……”
趙官仁胡亂找了個空檔停下,可朋友的電話他都想不起來了,不過有個号碼他永遠不會忘,等他試探性的撥打之後,很快就響起了一道清脆的聲音,他有些緊張的問道:“喂!周米妮嗎?”
“不是!你打錯了……”
女人不耐煩的把電話給挂了,聽聲音也不是初戀女友,趙官仁又不甘心的打給他老娘,結果是一個男人接的電話,他隻好失望的歎了一口氣,看來這又是一個平行空間。
“拿什麽拯救你哦,我的老永夜,借錢都借不到喽……”
趙官仁下車繼續翻查手機,沒想到在一個工作軟件中,找到了跟女屍對話的内容,而女屍的備注居然是——鄭銷售。
“我靠!殺人動機都有啦……”
趙官仁
吃驚的翻着聊天記錄,雖然隻有今天傍晚的記錄,不過語音留言卻說出了真相,金永岩跟女同事酒後亂性,導緻鄭洋洋懷孕并流産,然後鄭洋洋以此做要挾,兩年來問金永岩要了上百萬。
“金哥!這麽晚才回來啊……”
前方忽然有個女人打了聲招呼,隻看電梯口站着一對夫妻,女的是個前凸後翹的小熟女,而五大三粗的男人像個社會人,不僅紋了誇張的花臂,還戴着明晃晃的大金鏈子。
“怎麽這麽憔悴啊,最近混的挺潦倒吧……”
社會男有些戲谑的打量着他,趙官仁收起手機走了過去,點頭道:“哦!熬夜趕項目,沒休息好!”
“老金啊!作爲鄰居有義務提醒你一下……”
社會男幸災樂禍的走進了電梯,回頭笑道:“下午有個帥男送你老婆回來,你老婆坐在人家的豪車裏聊了好久,還穿的特風騷……哦不!性感,電梯裏全是她的香水味!”
“不要羨慕嘛,你老婆不是也很風騷嘛,你不在的時候她更浪……”
趙官仁笑眯眯的走進了電梯,小熟女頓時驚怒的瞪着他,社會男更是一把揪住趙官仁的衣領,猛地按在了電梯上,怒斥道:“你他媽說什麽,有種你再給老子說一遍!”
“唉呀~瞧我這張臭嘴,瞎說什麽大實話,不會刺痛你了吧……”
趙官仁戲谑的擡起了雙手,誰知社會男一拳捅在他肚皮上,趙官仁誇張的慘叫了一聲,捂着肚皮倒在了地上,但社會男又在他身上連踹了兩腳,還蹲下來一把揪住他頭發。
“老公!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這種窩囊廢就會惡心人……”
小熟女連忙拉住她老公,但她老公卻惡狠狠地說道:“孫子!你他媽再敢胡說八道,老子打斷你的狗腿,當我不知道你欠了一屁股債嗎,瞧你的德性,活該你老婆紅杏出牆!”
“就是!兩任老婆都給他戴綠帽,活該……”
夫妻倆等電梯門開了就出去了,趙官仁故意蜷縮在地上,過了會他才故作痛苦的爬出去,一看這裏是棟花園洋房,四層的樓房總共就四戶人家,社會男就住他家隔壁。
“咔~”
趙官仁打開了大門的指紋鎖,一條白色泰迪沖過來對他狂叫,弄得他還以爲進錯了家門,直到祝沁冷着臉從書房走出來,穿了一身灰色的職業裝,臉上的妝都沒有卸。
“離婚協議我已經準備好了,過來簽字吧……”
祝沁抱起小泰迪又走進了書房之中,趙官仁進屋換上了拖鞋,上下層的複式樓還帶院子,收拾的倒是挺幹淨,但院裏院外都有魚缸跟魚池,還有不少高檔釣魚具。
“啧啧~風格不搭啊……”
趙官仁一眼就看出來了,金永岩喜歡的是中式風格,而他老婆卻是歐式的新古典風,家裏的布置有很多沖突的地方,并且兩人早已分房睡了,一樓的豬窩就是他的房間。
“等一下啊!忙了一天,我先洗把臉……”
趙官仁拎着包走進了卧室,卧室就有衛生間和書桌,擺滿了各種書籍和電子産品,一看就是理工男的窩,而他關上門就把硬盤錄像機拆了,跟女屍的錢包和手機分開裝進袋子裏。
“你快一點,我要休息了……”
祝沁在外面催促了一聲,趙官仁迅速走進浴室洗臉擦身,将身上的血迹擦了個幹淨,将毛巾也裝進袋子裏之後,這才打開了房門,誰知小泰迪又跑過來沖他低呼。
“賤狗!要不是你也叫泰迪,老子扒了你的皮……”
趙官仁上前一把薅住泰迪的後頸,捏住它的嘴進了廚房,一頓嗚嗚的慘叫響起之後,小泰迪連滾帶爬的沖進了書房,躲到祝沁身後直打哆嗦,連尿都給吓出來了。
“簽字!明早去民政局……”
祝沁冷冷的坐在老闆桌之後,寬敞的書房布置的相當典雅,處處都體現着低調的奢華,而趙官仁就像員工似的坐到她對面,說道:“誰拍到我去酒店了,照片我看看!”
“金永岩!你的皮越來越厚了,還有臉看照片……”
祝沁怒不可遏的拿出了手機,點出一張照片說道:“你鬼鬼祟祟去酒店,還把車停在兩條街之外,不要說你在情趣主題酒店談生意,但我也沒興趣知道你跟誰鬼混,簽字就行了!”
“你這狗怎麽尿地上了,還想拉屎啊你……”
趙官仁忽然低頭喊了一聲,祝沁本能放下手機去抱狗,他一把拿過手機迅速翻看,沒想到發照片的竟是個私家偵探,再點開對方的相冊一看,正是被他冤枉殺人的家夥。
“你幹嗎?手機還給我……”
祝沁突然像被馬蜂蜇了一樣,扔下狗直接撲到了桌子上。
“嘩~”
趙官仁雙腳一蹬把轉椅滑到了後面,點開一個剛剛還在聊天的界面,全篇都是在聊感情,還不斷強調她已經受不了,不過看語氣還隻是在搞暧昧,沒有發展到上床的階段。
“金永岩!!!”
祝沁吼叫着繞過桌子撲了過來,趙官仁猛地把手機抛給了她,笑道:“原來你是找好下家了,怪不得聘請私家偵探跟蹤我,離婚協議我簽了,家産你打算怎麽分啊?”
“你……”
祝沁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他,趙官仁拿起離婚協議看了看,譏诮道:“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日久才能見人心啊,隻字不提房産的事,算啦!我欠的錢賣了房子也不夠還!”
“你知道就好……”
祝沁冷冰冰的瞪着他,說道:“我會讓我媽把房子給賣了,一半錢分給你女兒,不然她将來怎麽活?”
“那我是不是還得說聲謝謝了,還記得你家當年的境況嗎……”
趙官仁擺手說道:“做人得有良心,好聚就好散嘛,你坐男人的豪車回來,我有說過你出軌嗎,不要污蔑我的名聲,警察都能證明我的清白,好了!明早民政局見吧!”
在祝沁錯愕的注視下,趙官仁大搖大擺的出了書房,回卧室拎上錄像機的殼子和垃圾,徑直出門把東西給處理掉,跟着走回來敲響了鄰居家的大門。
“你幹嗎?又想找打嗎……”
社會男猛地推開大門瞪着他,趙官仁大聲說道:“你把音樂開這麽響,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你有沒有公德心啊……不要以爲紋的花裏胡哨就了不起,老子也搞過你老婆,她屁股上有顆痣!”
後面這句話他說的聲音不大,對方頓時一腳踹了過來,趙官仁的力量雖然沒有了,可是技巧和經驗還是滿槽,他借力往後一下飛出,等對方怒罵着沖出來之後,他又一把将對方拽倒。
“你還敢還手,老子弄死你……”
社會男的腦袋磕在了牆上,一把按住趙官仁劈頭蓋臉的打,趙官仁抱着腦袋也不反抗,結結實實的挨了幾拳之後,他才凄厲的慘叫起來,等兩家的女人都沖出來以後,他才歪頭死了過去。
“老金!老金!你快醒醒啊……”
“糟了!老公,沒、沒氣了……”
“什麽?快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