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官仁走進了一座農家小院,陳光大他們三個都跟了進來,蘇滴水正驚愕的站在堂屋中,跟同爲弑魂者的獨眼妹面面相觑,兩女都是隻身一人,如果沒人介紹的話,擦肩而過也認不出彼此。
“蘇姐姐?你怎麽一個人,其他隊友呢……”
獨眼妹猶疑的走進了屋中,蘇滴水立馬譏诮道:“感情一直通風報信的人是你啊,怪不得上一關你活下來了,你老大犰狳應該在城裏吧,他爲何不出來會一會老朋友啊?”
“我是真倒黴啊,到哪都能被仁哥活捉,幹脆躺平了……”
獨眼妹屁股一歪坐到了小桌上,說道:“過年之前就離開洛陽了,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了仁哥,可惜在淮南道又碰上了射日教,讓他們逼着來這裏幹活,結果又讓仁哥圍了!”
“你不要東拉西扯,你們組其他人呢……”
蘇滴水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獨眼妹攤手道:“死了呀!城裏就兩個菜鳥,你們黑魂組的人又不跟我聯系,我上哪找人去啊,倒是沒想到你也躺平了,跟哪位大佬上床了呀?”
“趙大王爺!我沒說錯吧,這婊子就是個雙料間諜……”
蘇滴水搭住了趙官仁的肩膀,冷笑道:“獨眼!你以爲我不知道嗎,之前犰狳獲得了一個小獎勵,可以指定幾個人在他附近蘇醒,而你就是其中之一,你會不知道犰狳在哪嗎?”
獨眼妹驚怒道:“你少陷害我,哪有這種獎勵,我早就離開洛陽城了!”
“你扯謊的本事真不弱,臉都不帶紅一下……”
劉天良不屑的笑道:“我在射日教的卧底,比你見過的教徒還多,你是主動聯系的邪教,一直在洛陽附近活動,三個月前才去了揚州,在揚州百花樓做起了老闆娘!”
“你……”
獨眼妹終于變了臉色,趙官仁也抱起雙臂笑道:“我在揚州沒抓你,你還真把我當傻子啊,你身邊最少有四個隊友,發号施令的叫做張載文,你們先我一步偷偷過了江!”
“哥!我也不想瞞你,可我得爲自己留條後路啊……”
“哥!我也不想瞞你,可我沒得選啊……”
陳光大和獨眼妹幾乎同時開口,甚至連内容都說的差不多,弄的獨眼妹一臉錯愕的看着他,但陳光大卻譏諷道:“全是一個山裏的狐狸,說什麽聊齋啊,你知道該怎麽選!”
“好吧!張載文是劉子陽,魏無涯就是他哥劉烏鴉……”
獨眼妹喪氣的說道:“他們已經在這裏經營很久了,城裏有他們的隊員和暗樁,但法海突然回來了,滅日法王也出現了,他們封閉了金山内外,沒人知道他們在裏面幹什麽!”
“獨眼妙!”
趙子強冷聲說道:“你不是說他們在挖塔嗎,一會白玉塔,一會鎮魂塔,編的像模像樣,如今妖王都出現了,你們爲何不去殺?”
“殺不了!我們有辦法潛入城池,但沒能力進入金山……”
獨眼妹無奈道:“挖塔并不是編造的,任務圖片上有一座雷鳴寺,金山寺就是在遺址上建造的,而且有可靠的消息說,遺址下面還有一座地下塔,我爲了引你們進去幫忙,故意說成了白玉塔!”
“幫忙?”
趙子強反問道:“我們要是把妖王宰了,你們的任務不就完了嗎?”
“你們要鏟除射日教,我們隻要殺妖王,并不沖突……”
獨
眼妹說道:“金山外有上萬邪教徒,寺内也有衆多高手,我們懷疑很多高手都是妖怪,劉烏鴉本想率大軍前來解決他們,但劉烏鴉被你們打跑了,我們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了!”
趙官仁問道:“你爲什麽跟黑魂組的混到一起了,犰狳在哪?”
“我聯絡新人的時候讓他們抓了,隻能給他們當馬仔了……”
獨眼妹央求道:“哥!犰狳廢了,他在洛陽來不了,求你别逼我說出他的身份好嗎,不然回歸之後他肯定會殺了我,而且甯王就是劉烏鴉的女人,這一局我們犰狳組沒戲了!”
趙官仁驚疑道:“犰狳爲何來不了,他殘廢了嗎?”
“我用性命擔保他在洛陽,但我不能說,你們就留我一命吧……”
獨眼妹急聲道:“犰狳的人應該也來了金陵,隻是我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但這一次我願給你們當馬前卒,找到妖王我上去拼命,如果我所言有假,你們一刀宰了我就是!”
“想得美!我們差你一個馬前卒嗎……”
陳光大摳着下巴說道:“這種節骨眼上犰狳都不現身,要麽你在撒謊,要麽他成了殘廢,但還有一種可能,犰狳是楊家的人,他被關在天牢,再把楊家人查一遍就知道了!”
“他在楊家,我隻能說這麽多了……”
獨眼妹沮喪的點了點頭,趙子強立馬驚疑道:“仁子!我覺得你家楊師太不太對勁,她……好像有些太現代化了,該不會她就是犰狳附身的吧,你有沒有跟她睡過覺?”
“不是她啦,否則我還需要以身犯險嗎……”
獨眼妹哭笑不得的擺了擺手,趙官仁頓時松了一口氣,道:“吓我一跳,我雖然沒跟楊師太上過床,但我跟她親過嘴,她要是犰狳附身的話,老子就把舌頭割掉不要了!”
“嘿嘿~你跟泰迪都小心着點,可别睡到犰狳肚皮上了……”
趙子強幸災樂禍的摟住他,弄的陳光大都寒毛倒豎了,急忙問道:“獨眼!你們從哪條道進的城,是不是地道?”
“嗯!城東有條地道,不過得爬着進去,還有黑幫看守……”
獨眼妹輕輕點了點頭,趙官仁又問了她一些事,最後說道:“獨眼!你就老實去囚籠裏待着吧,殺不殺你還得看你撒沒撒謊,蘇滴水!你留下等消息吧,你單槍匹馬是幹不掉妖王的!”
“我早就不抱希望了,祝你們馬到成功……”
蘇滴水懶洋洋的進了卧房,趙官仁他們立刻帶走了獨眼妹,讓人把她關押到囚籠之中,而劉天良又問道:“怎麽弄,咱們一旦攻城,妖怪就會屠城,不能造這個孽吧?”
“它們想得美……”
陳光大不屑道:“煙幕彈一扔,炸藥包一埋,再水陸并進,一刻鍾咱們就能攻進去,這點時間它們又能殺多少人,說屠城就是在拖延時間,估計白玉塔真在金山寺!”
“不!兩個月前我就去了金山寺,真的有大妖……”
趙子強凝重道:“我跟那東西交過手,打不過,甚至沒見到它的真身,而且它的手下也不弱,它們真要大開殺戒的話,軍隊進城又施展不開,死的人可就海了去了!”
“到底是個什麽妖怪,是不是那個什麽魔……”
陳光大也正色了起來,但趙子強卻搖頭道:“不是魔!半隐形的,它身上有一股子桂花香,隻出了一招就差點要了我的命,咱們疊一塊都未必是對手,所以它在金山寺一定不爲謀反!”
“
最高端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方式出現……”
趙官仁停下腳步說道:“弑魂者要不是沒轍了,也不會跑出來勾引咱們,咱們必須得來一次斬首行動了,浪不浪隻有捅一下才知道,事不宜遲,咱們今晚就進城去幹它!”
趙官仁說着便低語了一番,三個人齊刷刷的擡頭望月,磋商了一會之後便各自散去,而趙官仁也快步走向中軍帳,結果正好看到了楊師太,他稍顯猶豫的低呼了一聲:“犰狳!”
“……”
楊師太沒有任何的反應,坐在營帳外跟她侄女兒聊天,直到他走過來才起身問道:“那個妙妙究竟是何人,爲何認得你們所有人?”
“婦道人家!管這麽多閑事幹嗎,給老子傳宗接代去……”
趙官仁把她往營帳裏推了一把,翠兒立馬一溜煙的跑了,楊師太也鬧了一個大紅臉,誰知趙官仁又一把掐住她後頸,笑問道:“扭扭捏捏的幹嗎,不樂意給我傳宗接代啊?”
“我不樂意管用嗎,你何時在乎我的感受了……”
楊師太冷眼看着他,趙官仁松開手笑道:“那好,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明天送你回洛陽,找你的前夫去複婚,二是今晚跟哥走,隻要你不尿褲子,我保你二房身家性命,衣食無憂!”
“複你個頭的婚,我當然跟你走,但你要帶我去哪……”
“我帶你上天,嘿嘿……”
……
“仁子!你這玩意靠譜嗎,吹到江上去咋辦……”
陳光大頗爲緊張的抱着劉天良,打死他也沒有想到,趙官仁居然做了個熱氣球出來,大半夜的悄悄升空,四個大男人擠在同一個竹筐裏,還有兩個專門操作熱氣球的小夥子。
“娘呀!我真的上天了,好高啊,咱們要去天宮嗎……”
楊師太激動萬分的趴在竹筐上,熱氣球總共就做了三個,已經一口氣全部升空了,四周還圍了遮擋火光的布簾,但這東西隻能随風一路飄,搖搖晃晃的十分不靠譜。
“不靠譜我也不敢飛啊,測試過十幾次的東西了,你不會是恐高吧……”
趙官仁悠閑的點了一根煙,誰知陳光大卻尴尬的說道:“你怕是不知道我的外号吧,直升機終結者,我一生中墜過八次機,隻要登上直升機肯定完,所以你們得做好心理準備啊!”
“切~這又不是直升機,瞧你這點出息……”
劉天良也滿不在乎的點了煙,很快就聽到了一陣炮響,金陵城外突然喊殺聲震天,原本漆黑的城牆瞬間一片火光,守城的衛兵紛紛開炮還擊,大批邪教徒也被吸引到了正面。
“漂亮!金山寺外的人也過去了,不用飛太高,沒人會注意天上……”
趙官仁撩開布簾緊盯着下方,三隻熱氣球晃悠悠的飛進了城,許多明火執仗的人都在趕向城門,而距離江邊不遠的金山寺,同樣點燃了很多火盆,不斷有人提着燈往山下跑。
“減壓!準備空降……”
三隻熱氣球接連飛臨進山上空,趙官仁立刻拿起了一大捆繩子,準備扔下去索降到金山寺中,但突然就聽“噗噗”兩聲,氣球上猛然多出了兩個洞,他立馬吃驚道:“怎麽破洞了,起飛前沒檢查嗎?”
“下面有人放箭啊,抓緊了,咱們要硬着陸啦……”
“卧槽!陳泰迪,你個掃把星……”
“老子說了不能飛,不能飛,你們偏不信邪……”
“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