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降卒的兵力超過咱們了,再不送走就别打仗了……”
一名将領走進了十裏長亭,趙官仁獨自站在亭中遙望金陵城,但此時城頭上一片漆黑,就像人都死絕了一樣,他也答非所問的說道:“快了!他們會派人出來談判的!”
“王爺!卑職求您了,您給想個轍吧……”
将領苦着臉說道:“收屍的根本不拿自個當官軍,他們把降卒搶個精光就不管了,朝廷也不準他們過江,說十多萬的降卒一旦過江,跟造反沒兩樣,讓咱們就地整編帶走,這不放屁嘛!”
“江南的降卒不能留在江南,但是可以去打吐蕃嘛……”
趙官仁回頭笑道:“明日起就分批押送降卒,兵器和人馬分開,到了劍南道就交給隴右軍,隴右軍最擅長整編降卒和囚犯,到時朝廷的分封也會下來,不怕他們鬧事!”
“王爺!請恕卑職多句嘴啊……”
将領上前低聲道:“您是真不怕隴右造反啊,他們二十萬大軍在手,再給他們送上十萬降卒,可就無人能擋啦,他們是把打仗當吃飯的亡命徒,可不像江南的這幫軟柿子啊!”
“我就這麽跟你說吧,三十萬人馬都未必夠用,妖族還沒出殺招……”
趙官仁拍了拍他的肩膀,将領的臉色微微一變,若有所思的點頭走了,沒一會陳光大和劉天良又騎馬過來了,風塵仆仆的陳光大胡子拉碴,一副剛從野人谷出來的模樣。
“挂逼強呢?又鑽哪個窯子裏去了……”
陳光大下馬走進了亭子,亭子裏已經擺上了一桌酒菜,他一屁股坐下來就要吃,結果趙子強突然從側面蹿了進來,一個大腳闆踹向他的腰,但陳光大卻一道火光轟了出去。
“咣~”
一聲爆響炸裂了石桌,趙官仁跟劉天良竟被震飛了出去,雙雙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酒菜和碎石撒了他倆一身都是,等他倆吃驚的擡頭一看,趙子強居然倒挂在柳樹上。
“我靠!你啥時候練的魂力,吃了什麽開挂的東西……”
趙子強震驚的在樹上晃悠,陳光大傲然的負手站立,得意道:“不讓你知道厲害,你他娘還以爲我是個廢柴,哥昨日剛突破了宗師之境,不對!應該叫三級紅火之境,根本不需要開挂!”
“三級紅火?”
趙官仁連忙爬了起來,驚疑道:“你到底咋練的,三級紅火就很牛掰了,差一步就是紫火小魔王,嗑藥也不帶練這麽快的吧,我才練到初級紅火而已!”
“有些人努力了一輩子,還不如哥随便搞搞……”
陳光大騷包的抹了一把大背頭,笑道:“之前我一直在練玄氣,天賦也就一般般而已,直到你把魂火秘籍甩給我,忽然發現這東西特别适合我,我一個月就能升一級,把我自己都給吓到了!”
“真的假的?我看看……”
趙子強猛地跳進了十裏亭,一把掐住陳光大的手腕運功,很快便吃驚道:“泰迪!你肯定被黑屍蟲改造過,丹田和腦域都跟咱們不同,本命火比普通人強大幾十倍!”
“不要羨慕哥,哥就是個傳說,哦液……”
陳光大又風騷的頂胯扭腰
,可劉天良卻砸了根菜葉子進來,怒道:“老子特地從江甯找了一位大廚,專門做你家鄉菜給你接風,你他娘進來就掀桌子,什麽素質啊你?”
“對不起啦!一時激動,沒摟住火,我去再弄一桌來……”
陳光大尴尬的跑出去叫人了,很快就搬來了一張折疊桌,陳光大拾起地上的酒碗,拍開一壇白酒倒了四碗,跟着又掏出一小罐蜜棗放桌上,說道:“來!咱們就着陰棗先喝起來!”
“喝!我先幹爲敬……”
劉天良仰頭幹了一碗白酒,剩下三人也爽快的幹了,趙子強拾起筷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夾了一顆陰棗丢進嘴裏,忽然發現三個人都看着他,他詫異道:“看我幹雞毛啊,吃啊?”
“幾月沒見,發現你變帥了……”
陳光大立即夾了一顆陰棗,遞出去說道:“吃吃吃!良子你來一顆,這可是你的最愛,哥特意給你留的!”
“瞎說!我比你大,你是弟弟,你先吃……”
劉天良連忙把棗推了回去,兩人你推我拒看呆了趙子強,而趙官仁低頭點煙也不說話,最後陳光大一拍桌子,怒道:“你是不是早知道制作過程,故意拿出來坑老子?”
“啥制作過程啊,我又不賣這東西,誰賣你問誰啊……”
“你少他媽裝傻,你個缺德帶冒煙的東西,坑老子吃騷尿……”
陳光大猛地站了起來,趙子強立馬“噗嗤”一聲笑噴了,拍着桌子笑的前仰後合,可三個人卻齊刷刷的盯住他,還看了看他筷子上的陰棗,趙子強的笑容頓時凝固了。
“……”
趙子強從嘴角擠出一顆棗核來,呆滞的看了看一罐陰棗,結巴道:“你、你們說的是棗子嗎,不要開玩笑啊,嘔~男的女的啊,小姑娘老子就忍了,要是大老爺們的話,老子就跟你們拼了!”
“放心!全是娘們,有小姑娘也有大嫂子……”
“啥意思啊?痰盂還是馬桶啊……”
“尿缸!一百多個娘們……”
趙官仁滿是同情的拍了拍他,趙子強扭頭“嘔”的一聲,口中直接飙出了一股污穢,一頭撲到邊上嗷嗷的狂吐,陳光大和劉天良也勾起了傷心事,捂着嘴一個勁的幹嘔。
“我求求你們了,少幹點缺德事吧,太他媽惡心了……”
趙子強滿臉煞白的坐了回來,蓋上小瓷罐揣進了懷中,趙官仁一看就知道他想幹啥,不屑道:“你不要費勁啦,二子親眼看過泡陰棗的大缸,他才不會上你們的當!”
“大林子不知道嘛,能坑一個是一個,總不能就咱仨吃虧吧……”
“就是就是……”
其他兩個壞種也一起點頭,誰知一身銀甲的楊師太走了進來,将一個大食盒放在了桌上,左右看了看之後,忽然盯着劉天良驚訝道:“您不會就是大師兄吳易凡吧?”
“何以見得?爲何不能是他呢……”
劉天良騷騷的抖開了一把白紙扇,但楊師太卻搖頭道:“我聽我堂姐,高陽大長公主形容過你,他說你儒雅俊朗,豪放又不失風度,我覺得跟你較爲相符,應該沒猜錯吧?”
“哈哈哈……”
劉天良立馬仰頭大笑,氣的趙子強敲桌說道:“妹子!你啥眼神啊,我哪裏不俊朗了,哪裏沒風度了,我才是你堂姐夫吳易凡,叫姐夫!”
“啊?抱歉,我真是有眼無珠……”
楊師太連忙尴尬的拱手道歉,但劉天良又壞笑道:“沒事!我也可以是你的姐夫,反正你們楊家在造反,等咱們一路打到福州以後,你家的美人我全包了,做妹夫都可以!哈哈~”
“夫君!我能坐下陪酒麽……”
楊師太忽然掐腰行禮,趙官仁點了根煙笑道:“你不是挺硬氣麽,一聽我兄弟要殺到福州去,就開始主動陪酒啦?”
“當然!我想給諸位介紹我的姊妹呀……”
楊師太笑着給他們倒酒,拿出食盒裏的菜肴之後說道:“你們究竟是幾兄弟一起出山的呀,這位姐夫也是你們師兄弟吧,不知尊姓大名呀,我三堂姐可是福州一朵花,跟你是絕配!”
“鄙人姓劉名天良,字德華……”
劉天良笑嘻嘻的搖了搖白紙扇,楊師太立馬豪爽的敬酒,一壇子白酒很快就見底了,她又抄起一壇挨個倒酒,還笑道:“夫君!原來除了張無忌,你是倒數第二的小師弟呀,趕緊跟師兄妹喝一個!”
“哈哈~阿仁……”
劉天良笑着說道:“你這個媳婦不錯,長的漂亮又能幹,要是楊家女人都她這模樣,我也找兩個暖被窩!”
“二師兄!你不怕咱家連累你呀……”
楊師太美滋滋的又敬了他一碗,劉天良打着酒嗝說道:“嗝~怕個雞毛,咱們沒造皇帝老兒的反,他們家就該燒高香了,不過你們家勾了妖怪,最後怕是很難收場哦!”
“唉~還請各位師兄手下留情了,我楊家也沒幾個壞人……”
楊師太悲哀的坐了回去,誰知一匹快馬突然沖了過來,騎兵大聲說道:“王爺!金陵城用吊籃放下一個女人,說是給您送口信來了,咱們查了不是妖怪,要不要帶過來?”
“帶過來!”
趙官仁輕輕招了招手,很快就看一隊士兵押着個女人過來了,但趙官仁卻驚訝的站了起來,居然是在洛陽賣酒釀的獨眼妹,他吃驚道:“獨眼!你怎麽跑金陵城來了,還給反賊傳口信?”
“媽呀!原來四位大佬都在啊,他們這仗輸的可真不冤……”
獨眼妹苦笑着走到了亭子外,挨個行禮道:“仁哥!光哥!良哥!強哥!妙妙這廂有禮了,但我可真是倒黴催的,不管逃到哪都能碰上射日教,三個月前我就被逼來了丹徒縣!”
“楊師太!你去拿兩包煙來……”
陳光大支開了好奇的楊師太,走出去恍悟道:“光頭獨眼妹是吧,城裏現在啥情況,看到法海了沒?”
“沒見到!但聽說進城了,應該是在金山寺……”
獨眼妹點頭道:“金山寺成了邪教據點了,我的級别不夠進去,裏面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但我不想被你們拿炮轟死,就主動要求出來給你們傳信,他們要求兵退五十裏,否則就屠城!”
“誰給他們的自信,咱們馬上就能把城轟開……”
陳光大不屑的抱起了膀子,但獨眼妹卻說道:“滅日法王給的自信,他就在金山寺的慈壽塔中,我很懷疑他就是妖王化身,而且我覺得他們在拖延時間,可能是在挖白玉塔!”
“白玉塔?在金山寺……”
四個人吃驚的看着她,而獨眼妹又點頭道:“對!據說慈壽塔下還有一座古塔,而且是以倒置的姿态存在,我想除了白玉塔就沒别的了吧,要不然就是從未在關卡中出現的……鎮魂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