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家好大啊,這得貪多少錢啊,十萬八萬是不夠了吧……”
朱紫霞一行女囚走進了趙府後門,三府的後花園連成了一個整體,乍一看就跟進了售票公園一樣,一個縣令的女兒自然沒見識過。
“朱茵!再不閉上你這張破嘴,你全家都得讓你害死……”
趙官仁差點讓她氣死,回身說道:“香兒!領咱們楊貴妃去東三院,按照妾室規格布置上,明天一早花轎擡進門,剩下的女子都帶去洗一洗,洗幹淨了再帶到書房來!”
“哎!你是不是記性不好啊,爲啥要叫我朱茵啊,我叫朱……”
朱紫霞不樂意的反駁起來,可話沒落音就被踢了一腳,她老娘一把擰住她耳朵去了偏院,連她家親戚都受不了了。
“尼瑪!怎麽會随機到這種奇葩……”
趙官仁哭笑不得的走進了中院,前兩關他們都拒絕了随機者加入,反正快速通關也用不着,但這一關他們卻同意了,畢竟總人數隻能有十二人,六名随機者就變的很重要了。
“主人!您回來啦,奴家給您備了些醒酒湯……”
翠玉喜滋滋的迎了上來,内院早已是張燈結彩,隻等明早迎娶新娘了,她女兒李射月便是其中之一,而趙官仁脫了鞋子走進書房小樓,翠玉連忙脫鞋跟進去倒茶。
“翠玉!射月就嫁我了,你也是良籍了,不要再叫主人了……”
趙官仁走到茶桌後盤腿坐下,翠玉遞上杯茶跪到他身後,輕笑道:“奴家是賤骨頭,不伺候您不舒坦,月兒嫁月兒的,我伺候我的,妾身永遠是您的奴,您可着用便是!”
“你少在這撩騷,你是怕你閨女受欺負吧……”
趙官仁把她的手從腿上拿開,翠玉隻好給他按摩肩膀,說道:“可不!一個個來頭那麽大,您還讓月兒跟她們一同進門,她們還不往死裏欺負月兒啊,當初我在慶王府就遭夠了白眼!”
“對了!李射月這名是誰起的……”
趙官仁側過了臉來,翠玉輕笑道:“爺!這名不是慶王起的,而是福州楊家的楊二爺!”
“楊二怎會給你的孩子起名?”
趙官仁心裏一動,楊二爺便是神秘的二太保了,而他原本沒覺得李射月的名字有古怪,可看了慶王府的賓客名單之後,忽然發現慶王兒女的名字,隻有李射月沒按輩分來。
“男人都喜歡人家的媳婦,可楊二喜歡人家的大肚婆……”
翠玉附耳說道:“當年我已懷胎六月,慶王爺在府中設宴款待他,恰巧我在亭中撫琴,他一眼就相中了我,慶王硬讓我挺着大肚子去陪他,楊二捧着我肚皮親個沒夠!”
“我靠!口味這麽重的嗎……”
趙官仁驚奇的看着她,翠玉撇嘴道:“楊二外表斯文,内裏肮髒下流,要玩偷腥的戲碼他才刺激,還得誇他比我男人厲害,我陪了他能有十多回吧,但生完孩子他就沒興趣了!”
“射月知不知道這事,楊二有說爲何叫射月嗎……”
“沒說!隻說叫射月好,慶王就依着他了呗……”
翠玉小聲道:“這件事我不敢告訴月兒,楊二的心眼子是真髒,他想等月兒嫁人懷胎之後,再把月兒給弄到手,慶王也不是真心對我們母女好,他就是替
楊二養着月兒,但楊二近幾年并未再來洛陽!”
“你去看看那幾個洗好了沒有,洗好了就帶過來……”
趙官仁若有所思的揮了揮手,正巧獨眼妹之前跟他說過,射日教的法王也喜歡孕婦,而且一口氣找了四個,皆是達官貴人家的女眷,看來這個楊二爺的問題很大。
“老爺!奴家要跟您說個事……”
一位少婦忽然跑了進來,掩嘴笑道:“我聽那個朱茵洗澡時說,男人皆是下賤胚子,她越是直來直去的擠兌你,你越是覺得她特立獨行,還說她有法子讓你欲罷不能,把她爹給救出來!”
“你讓周全去打聽一下,福州楊二爺是不是進城了,最好來一張畫像……”
趙官仁漠不關心的揚了揚手,沒一會朱紫霞等女便帶來了,全都換上了樸素的下人衣裳,十一個女人齊刷刷的跪下行禮,唯有朱紫霞穿了身紗裙,一屁股坐到他對面。
“你也是個聰明人,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趙官仁将紙筆遞到她面前,說道:“将劍南道的實際兵力,兵将官吏間的關系寫給我,還有關于妖物的一些見聞,知道多少寫多少,寫完了我給你們發配回劍南道!”
“咋的啦這是,咋說變臉就變臉啊……”
朱紫霞的臉色一變,吃驚道:“咱們不是發配給你爲奴了嗎,爲何還要把我們發配回劍南啊,仇家還不弄死咱們啊,你要想整就趕緊來嘛,我雖是個清白的黃花大閨女,但誰叫你是我主家呢!”
“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誰他娘想整你一個村姑……”
趙官仁呵斥道:“我鎮魔司統管各州鎮魔局,需要大批兵奴斬妖除魔,發你們回去就是做向導,不想回就給你們發去隴右道,于披甲人爲奴,你可以到邊塞慢慢讓人整!”
“大老爺!奴家錯了,我好好給您做奴還不行嗎……”
朱紫霞連忙哀求,但趙官仁起身說道:“我給你半個時辰,如果你能提供重要的線索,比如射日邪教,白蛇精,黑日妖王等等,發配地我讓你挑一個,寫完了滾回牢房!”
“你莫走,我知道黑日妖王……”
朱紫霞急聲說道:“射日教在南诏道盛行,劍南道也有很多人信奉他們,他們教主叫滅日法王,據說勾結了許多妖怪,他就算不是黑日妖王,應該也跟妖王有關聯吧,否則也不會叫這名了!”
“哦?仔細說說……”
趙官仁故作姿态的坐了回去,朱紫霞并沒有說守塔人的事,不過她明顯做了調查,居然說射日教起源于天竺,近兩年才四處開花,最嚴重的便是已經淪陷的南诏道。
“嗯!将你知道的都寫下來吧,尤其是劍南道的真實情況……”
趙官仁起身說道:“我給你們發配到淮南道,淮南距離洛陽僅幾日,如果你說了假話,我轉頭就能找到你,寫完就放在書桌上,有人會帶你們回牢房,明日跟你父親一塊上路!”
“啊?”
朱紫霞急切道:“你真的不整啊,奴家生的這般好看,還是個清白身子,送人豈不是白白浪費!”
“你腦子不好吧,我一千多個妾,輪的着你啊……”
趙官仁扭頭就往外走去,朱紫霞看上去沒心沒肺,實際上是個挺聰明的小娘們,可留在他身邊并沒有用,還不如送給劉天良當助手,他正缺個可靠的人傳遞消息。
“大人!周全來了,在茶室等着……”
一名女衛忽然走了過來,趙官仁驚訝
的來到前院茶室,不良帥周全立刻起身關上了門。
“大人!卑職正想找您說這事,楊家二爺悄悄進了城,應該有幾日了……”
周全低聲說道:“楊二爺改名換姓,用了個遊方道人的道号,但卑職有個弟兄認識他,三日前偶然瞧見他下船上了馬車,小船又劃去了湖心島,島上是甯王家的房子!”
“島上的小樓是不是叫天香樓……”
趙官仁坐到了椅子上,周全跟過來彎腰說道:“對!就叫天香樓,那是甯王私會高陽的地方,但這兄妹倆前後腳來洛陽,有一個還隐姓埋名,怕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啊!”
“前後腳?高陽不是一直在洛陽嗎……”
趙官仁奇怪的看着他,但周全卻低聲道:“高陽前年讓人弄大了肚子,借省親的名義回了福州,孩子生沒生下來不知道,但他回來也就兩個多月,姘頭也從湘王變成了甯王,人家都說她瞎了眼!”
“周全!”
趙官仁皺眉道:“你跟我說話得有憑據才行,不要把道聽途說的東西拿來誤導我,有人說高陽一絲不挂的坐在馬車上,讓甯王抱在懷裏親熱,他們兩個腦子壞了啊?”
“真不是謠傳,但不是馬車上,而是天香樓的閣樓上……”
周全坐下來說道:“這是丁三親眼瞧見的,他跟粉頭夜裏泛舟,雖然湖心島不準人靠近,但在船上也能看到樓裏,尤其是夜裏點蠟的時候,高陽跟甯王就在露台上一絲不挂!”
“那湘王又是怎麽回事,高陽是讓他弄大了肚子嗎……”
“對!前年咱們查分屍案,意外查到了高陽頭上……”
周全說道:“高陽長期找女醫配避胎藥,結果有一回失效了,高陽一怒之下便把她滅了口,可她不知女醫有個相好,什麽事都跟相好說了,而且她之前就生過孩子!”
“不能吧?”
趙官仁驚疑道:“高陽終身未嫁,傳聞中的姘頭有不少,可從未聽說她生過孩子啊,這孩子又是誰的?”
“不知道!女醫憑經驗瞧出來的,估計是她年輕時候的事……”
周全小聲說道:“高陽的大腿經常被人掐的青一塊,紫一塊,可是甯王并無此癖好,青樓街的女子都很清楚,有此癖好的皇子僅有一人……湘王,而且湘王生的玉樹臨風,孔武有力,哪個女人不愛!”
“湘王不是親王,我隻見過他一面,确實挺潇灑……”
趙官仁狐疑的摳了摳下巴,但周全又說道:“湘王不參與黨争,高陽跟他弄起來也放心,但不知怎麽就瞧上甯王了,還爲奪嫡出謀劃策,聽說皇上現在非常厭惡高陽!”
“賣酒釀的小娘子出城了嗎……”
趙官仁遞給他一根香煙,周全接過去點頭道:“走了!母女倆買了輛驢車就出城去了,但楊二爺跟您要找的人很像,左邊斷眉,五十來歲,瘦瘦高高,道号江揚子!”
趙官仁追問道:“甯王妃是什麽來路?”
“您說那條蛇精啊,她是江南百裏家的女人……”
周全說道:“不過這些大家族都沾親帶故,甯王妃得叫楊二外祖,所以發現她是蛇精的時候,高陽立馬就跑出來了,百裏家是越來越沒落了,如今都開始抱楊家的大腿了!”
“這就說得通了,你先回去吧,執行第二套計劃……”
“好嘞!那小人明日還給您扛牌迎親嗎……”
“不差你一個,把事情做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