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屍吼聲響徹了天際,隻看制藥廠的辦公樓火光沖天,半棟樓都被炸塌了,可比起屍潮還不算什麽,至少有十多萬活屍在圍攻制藥廠,如同浩瀚的大海沖擊着礁石。
兵過千,沒有邊;兵過萬,沒有沿……
無邊無際的活屍大軍瘋狂沖擊,很快就把四面圍牆給推倒了,駐守的數百血奴和弑魂者杯水車薪,槍管子打爆了也攔不住,但提前的爆炸就是預警,讓他們把工人和專家都撤進了地下室。
“啊!!!”
一隻隻血奴被接連撲倒,慘叫着被群屍給撕成碎片,可十幾名弑魂者也成了血奴,他們拼了命的沖到科研樓下,悍不畏死的阻擋活屍攻擊,甯可被撕碎也不退半步。
“他媽的!怎麽會突然被圍攻,這些死人發什麽神經……”
八樓的血王怒罵了一聲,一把揪過了身旁的戰龍在野,誰知戰龍在野竟猛地跪在了地上,哀求道:“主人!您快坐直升機離開吧,一定有屍王在指揮,您的龍體貴重啊!”
“去開直升機,讓賤奴們把專家保護好,老子一定會殺回來……”
血王一腳把戰龍給踹翻了,戰龍就跟個狗腿子似的,歡欣鼓舞的磕了個響頭謝恩,忙不疊的爬了出去,可休息室中還有個意想不到的女人,居然是早就被埋進土裏的陳瑤。
“哼~這些該死的東西……”
濃妝豔抹的陳瑤罵了一聲,隻看她穿着非常性感的蕾絲睡裙,迅速從床上拿起了一套衣服褲子,竟然跪到了血王面前,磕了個頭才說道:“主人!瑤瑤替您穿衣了!”
“媽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血王扶着她腦袋擡起了腳,郁悶道:“本以爲你該死的前夫會來,沒想到竟然把活屍給等來了,老子早晚把它們都殺光,對了!你這個騷貨見不到前夫,是不是也很失望啊?”
“才不呢!瑤瑤是主人的,隻在乎主人一個人……”
陳瑤嬌滴滴的跪在地上,溫柔的爲他穿戴整齊,可自己卻赤着腳随他走了出去,而血王邊走邊說道:“真掃興!本來想讓你前夫看看你的賤樣,這下是徹底的泡湯了!”
“主人!有機會的,下次我親手宰了他……”
陳瑤妩媚萬分的挽住了他,幾名女噬魂又跑了出來,護送着他們一路往樓頂上走去,一架直升機早已經啓動,等他們全都爬上去之後,架機的戰龍在野立刻起飛。
“突突突……”
直升機毫不留戀的飛向南方,可尚未等他們飛出工廠的範圍,一顆噴着烈焰的飛彈忽然射來,吓的戰龍在野大叫道:“導彈!!!”
“哪來的導彈?”
血王猛地扭頭一驚,直升機猛然往上拔高,可還是躲不過飛彈的追擊,轟隆一聲把直升機炸成了大火球,大量的碎片滿天亂飛,燃燒的殘骸也徑直往屍潮裏墜去。
“砰~”
殘骸沒等落地突然爆開了,戰龍在野破碎的屍體灑落屍群,但一道黑影卻極速射離,猛然落在了一棟廠房頂部,竟是血王抱着驚慌失措的陳瑤,殺氣騰騰的望向了大門外。
“劉天良!你這個狗雜種,有膽量就給老子滾出來……”
血王怒不可遏的大吼了一聲,猛地将陳瑤扔在了腳邊,陳瑤連忙拉好睡裙跪坐起來,但血王又一把揪住她的頭發,拎起來大吼道:“我數到三,再不滾出來我就殺了你老婆!”
“老公!救我啊,我好怕……”
陳瑤也痛哭流涕的喊了起
來,怎知躁動不安的群屍突然安靜了下來,依依不舍的拿着屍塊往外退去,很快就撤出了廠區的範圍,而大門外也緩緩走進來兩道身影。
“劉子文!用别人的妻子做要挾,你總是這麽下作嗎……”
一個灰皮扶的大光頭開了口,将近四十歲的年紀,依然高大又俊朗,一身黑甲的林濤拎着刀緊随其後。
“雷葉?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血王驚疑不定的望着他,雷葉邊走邊說道:“這全是拜你所賜,我變成了你最不想見到的屍王,但事到如今,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爲什麽要給我的妻子下藥?”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但這不能怪我,沒有能把人變成婊子的藥……”
血王扔下陳瑤上前幾步,笑道:“我們試驗過上萬名女性,隻有不到百分五會沉迷,但她們本身就欲望強烈,藥物隻是推波助瀾了而已,我也沒想到你賢良淑德的妻子,私底下會那麽浪!”
“放屁!我已經拿到了你們的實驗數據……”
雷葉停下來怒聲道:“李剛軍給我妻子用了雙倍的量,頭兩次都是強行注射再侵犯,最後導緻她精神失常,以爲自己懷了野種,在酒店自殺身亡,你這個人渣就是主謀!”
“好吧好吧!我就是主謀,可這都怪你自己……”
血王走到房頂邊緣,居高臨下的冷笑道:“如果不是你非要毀掉屍毒,我又怎麽會對你妻子下手,看看你幹的好事吧,整個世界都讓你毀了,還把自己弄成這副鬼德性,你早就該下地獄去了!”
“很好!你承認了就好,去地獄裏忏悔吧……”
雷葉突然腳下一跺,一股無形的氣浪轟然爆開,他瞬間好似炮彈一般射向了血王,但血王也不是吃素的主,獰笑一聲隔空揮拳,兩股不可見的念力轟然對撞在一起。
“咣~”
一聲爆響炸裂了房頂,雷葉的念力居然更勝一籌,一下就把血王給轟飛了出去,但血王卻在空中翻了個跟頭,毫發無損的落在一大片空地上,迅速掏出一瓶藥劑喝了下去。
“你還敢喝藥,我宰了你這個瘾君子……”
雷葉大吼着射向了血王,血王的身體立刻被黑鱗覆蓋,連他的頭發都全部脫落成鱗片,兩人再一次狠狠對撞,但一瞬間高下立判,雷葉竟落了下風,讓血王狠狠打翻在地。
“咚咚咚……”
兩人眼花缭亂的纏鬥在一起,四射的沖擊波讓廠房都遭了殃,地面更是被轟出一個個破洞,有心無力的林濤根本插不上手,但兩台車又突然沖了進來,趙官仁和劉天良等人都跳了下來。
“媽蛋!這孫子又嗑藥了吧,雷葉好像不是對手啊……”
趙官仁驚疑的提着一杆火箭筒,林濤拎着刀說道:“血王的恢複力很強,打出傷口很快就能複原,雷葉現在隻有抵擋的份,落敗是早晚的事,咱們得想辦法幫他才行!”
“老公!救救我……”
陳瑤忽然在房頂上揮手大喊,趙官仁等人齊齊一驚,劉天良更是揉着眼珠震驚道:“阿仁!我不是又見鬼了吧,我怎麽看到陳瑤在房頂上啊?”
“血王把她刨出來了嗎,可看着不像詐屍啊……”
趙官仁也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不過劉天良還是迅速跑了過去,張開手臂讓她往下跳,陳瑤“呼啦”一聲跳了下來,性感的睡裙一下吹翻上去,露出一大片的雪白。
“閃開!她不是陳瑤……”
趙官仁突然焦急的大喊了一聲,他也是跟陳瑤親過嘴
的人,知道陳瑤腹部有道割闌尾留下的疤痕,但他的叫聲還是遲了一步,隻看假陳瑤一腳把劉天良給踹翻在地。
“當心!”
趙官仁和林濤閃電般沖了過去,假陳瑤竟拔出了尖銳的發叉,狠狠往劉天良的頭上插去,倒地的劉天良根本沒手去阻擋,但眼看他就要遭遇毒手了,一股念力突然把“陳瑤”撞飛了出去。
“咚~”
假陳瑤重重的撞在了廠房上,一片子彈立即把她打成了馬蜂窩,可她居然發狂般的嘶吼了一聲,口中猛然彈出一根猩紅長舌,不顧一切的撲向劉天良。
“砰~”
一柄長刀突然淩空擲來,一下子射進她的口中,從後腦勺上一穿而出,猛地将她釘回了長發上,假陳瑤頓時抽搐了幾下,含糊不清的喊了聲主人,跟着便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他媽的!這是什麽鬼東西,怎麽跟我老婆長的一樣……”
劉天良驚魂未定的爬了起來,趙官仁上前拔出了自己的長刀,看了看屍體才皺眉道:“這麽細嫩的皮膚跟嬰兒一樣,應該是剛出産的克隆人,劉子文把你老婆克隆了!”
“這個狗雜種,老子去弄死他……”
劉天良怒不可遏的跑了出去,可他嘴上雖然罵的兇狠,不過卻迅速苟到了一台轎車邊,望着還在激烈打鬥的血王,他鬼祟的摸了過去,突然隔空發動了無形的念力。
“噗通~”
血王冷不丁的摔了個狗吃屎,劉天良的力量也就能幹這個了,但雷葉卻一把抓住了機會,躍上半空狂吼了一聲,猛然轟出了一記大招,一下子把地面轟出個大洞。
“咚咚咚……”
雷葉一頭紮進洞裏瘋狂轟擊,狂暴的氣浪吹的碎石到處濺射,連劉天良和汽車都被掀翻了出去,但任誰都沒有想到,看似要逆風翻盤的雷葉,突然驚慌的大叫了一聲。
“快攔住他!!!”
“嗖~”
一道黑影極速蹿出了煙塵,趙官仁他們根本來不及追擊,隻能徒勞的開槍射擊,可黑影卻猛然落在了圍牆邊上,隻看血王遍體鱗傷的單膝跪地,翅膀和左臂都被扯掉了。
“哈哈哈……”
血王跟瘋了一樣仰天大笑,高高舉起了一個四方的銅盒,比兩包香煙大不了多少,但上面布滿了圖騰一樣的花紋,看發黑又陳舊的包漿,顯然是個上年頭的古董。
“雷葉!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血王冷笑道:“你親愛的妻子爲我堕了三次胎,我把她玩膩了才扔給了李剛軍,她早在床上告訴我了,你就是用它找到了屍毒,我一直跟你貼身肉搏,就是爲了這隻潘多拉魔盒!”
“潘多拉?還魔盒……”
趙官仁驚疑不定的皺着眉,誰知血王突然“咔嚓”一下捏碎了銅盒,竟露出了一顆黝黑發亮的珠子,還不斷冒着絲絲的黑氣。
“不好!”
趙官仁突然驚呼道:“黑魂珠!怎麽會有這東西?”
“劉子文!你把盒子還給我……”
雷葉焦急萬分的射了過去,可血王卻一口把珠子吞了下去,下一秒就看他全身經脈鼓脹,雙眼迅速血紅,一聲爆吼之下,竟把雷葉隔空震飛了出去,連地皮都被狠狠掀起。
“嗷~”
血王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隻看他的身體迅速膨脹變大,渾身上下黑氣缭繞,短短半分多鍾就拔高到四層樓的高度,甕聲甕氣的大吼道:“還有誰?我要把你們全都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