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官仁靠在球室窗邊吸着煙,黑夜中的屍城火光四起,不時傳來幾聲爆響或慘叫,城市中還有不少幸存者,但卻多不過無處不在的活屍,它們就像草原上的鬣狗,饑腸辘辘的搜尋着獵物。
“隊長!”
炮手等人領着幸存者們上來了,大聲說道:“隻少了三個人,陳楊帶着女騙子跑了,還有個戴眼鏡的小子,剩下的人都在!”
“唉~”
特警楊隊長沮喪道:“這事怪我們疏忽,沒想到女騙子跟内奸是一夥的,内奸從窗外爬進去給她解了铐子,小夥子是我們帶來的幸存者,不知道爲什麽會跟她們一起跑!”
“跑不了!不是在這麽……”
趙官仁頭也不回的指向窗外,大夥狐疑的走過來一看,怎知逃走的防暴車竟歪在路邊,已經被群屍給包圍了,眼力好的可以看見兩個女人,正在車裏焦急的拍打儀表盤。
“咦?車怎麽壞了,好像隻有兩個女的……”
衆人伸着頭一陣驚疑,趙官仁回過身來冷笑道:“這麽大一台防暴車,可是現成的大誘餌,所以我早就讓人割了油管,但是你們不奇怪嗎,車鑰匙明明在警方身上,怎麽就讓人給偷了?”
“小王!車鑰匙呢……”
楊隊長猛地轉身看去,一名男特警滿臉通紅的說道:“我、我不知道,明明揣在外套兜裏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沒了!”
“全部蹲下!誰敢亂動就打死誰……”
炮手等人突然擡槍大喝了起來,他們早已将衆人悄悄包圍了,連劉天良都拽過了蕭瀾等女,殺氣騰騰的舉起了手槍,平民們自然是吓的蹲地抱頭,隻有八名警察一臉驚愕。
“小趙!你這是幹什麽……”
楊隊長愠怒的說道:“讓人掏了兜的确是我們失職,但不能就此斷定我們的人是同夥啊,更不應該拿槍指着我們啊!”
“楊隊!稍安勿躁,懷抱雙手總沒問題吧……”
趙官仁笑着壓了壓手,說道:“如果這位警員沒撒謊的話,隻有自己人才能悄悄掏了他的兜,還拿四眼仔給他當了替死鬼,這麽做隻有一個原因,他是提議來這裏的人,目的是跟異能者彙合!”
“什麽?你是說我們之中也有恐怖分子嗎……”
楊隊等人都吃驚的望着他,而趙官仁又點頭道:“當然!不然哪有這麽巧合的事,兩幫幸存者正好碰到了一起,窮兇極惡的異能者還不殺你們,所以提議來這的人必定是它同夥,陳楊逃走就是爲了掩護他!”
“可是提議來這裏的人,就是女騙子啊……”
一名男警困惑的皺着眉,但舒特警卻回頭說道:“不對!女騙子隻是帶我們走了小路,第一個提議的人并不是她,真正要來這的人應該是……李警官,女騙子就是她帶來的!”
“怎麽說到我身上來了,關我什麽事啊……”
一名中年女警驚愕的放下了手,她是沒有槍的三位片警之一,但被盜鑰匙的男警卻驚呼道:“我想起來了,你之前進過我們的房間,當時我裝鑰匙的衣服就扔在床上,你在床上坐了一會才走!”
“你們瘋啦,我也是警察,怎麽會幫助罪犯越獄……”
女警滿臉冤枉的喊了起來,但趙官仁卻冷聲道:“你知道衙門口朝哪開嗎,穿着官袍就是刀女了嗎?”
“衙門口朝南開,我刀女的……”
女警下意識的想要狡辯,可話一出口就露餡了,趙官仁立刻拔出了手槍,誰知女警的反應也是極快,一個飛撲地把舒樂撞向了趙官仁,還借着反沖力一頭躍向窗外。
“回去吧你!”
窗外忽然蹿出一道人影,一棒子砸在女警的腦袋上,對方慘叫一聲猛地倒在了地上,隻看火淇淋從外面躍上了窗台,拎着鋼管獰笑道:“賤人!故意賣個破綻給你,老娘早就在等着你了!”
“你不會以爲我在嚴如玉肚子上快活,就把你們給忘了吧……”
趙官仁笑眯眯的把子彈頂上了膛,正雲裏霧裏的嚴如玉猛然一個大紅臉,下意識看了眼面色發青的丁子晨,嗔怪萬分的跺了跺腳,一頭埋進蕭瀾懷中就不好意思擡頭了。
“哼~”
女警趕緊靠在柱子上站了起來,捂着生疼的腦門怒聲道:“趙官仁!我知道你詭計多端,但你也是一代宗師,有本事就跟我單挑,隻要你赢了我,我什麽都告訴你!”
“不需要!”
趙官仁得意的笑道:“陳楊被困在車裏出不來,不過是甕中之鼈而已,她們倆知道的也不會比你少吧,你要想活命就隻有一條路,說出你們真正的任務,否則就去給你的同夥陪葬吧!”
“如果我告訴你,陳楊根本不是我們的人,你會不會很驚喜啊……”
女警居然不屑的說道:“你要不信就把她抓過來問問,她跟女騙子都隻是替罪羊而已,而小四眼是看到我偷車鑰匙了,我才滅了他的口,你要想知道真正的内鬼是誰,那就跟我光明正大的較量一下!”
“看來你很想跟我過招啊……”
趙官仁垂下槍緩緩掃視着衆人,而女警則傲然道:“我的願望是親手宰了趙子強,既然做不到垂名青史,那就遺臭萬年,但我沒機會挑戰他了,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好!那我就成全你……”
趙官仁忽然把槍抛給了嚴如玉,說道:“如果你赢了我就放你走,但你可敢用你祖師爺的名義發誓,若是敗在我的手上,你必将真相全盤托出,若有隐瞞全家暴斃,永墜深淵!”
“哧啦~”
女警一把扯開了制服襯衣,扔到地上隻穿着一件運動背心,擺出雙掌迎戰的姿勢,大聲說道:“裂天掌傳人石田剛,以祖師爺之名起誓,若敗于你手,定當知無不言,如若反悔,全家暴斃,永墜深淵!”
“石田剛!看來你是個大老爺們啊……”
趙官仁冷傲的解開了外套,連同裏面的襯衣一塊脫掉,女人們頓時發出了一陣驚呼,隻看他一身彪悍的腱子肉,不似健身冠軍那般發達,但是肌肉線條卻幾近完美,極具視覺沖擊力。
“嚴總!你真跟他睡了呀,美翻了吧……”
陳二奶連吸了兩次口水,嚴如玉在嘚瑟和矜持間徘徊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凡爾賽,讪笑道:“還好啦!我厚着臉皮去撩他的,沒想到他也喜歡我,不過他真的好強壯哦,我實在承受不了!”
“啊!動手了……”
蕭瀾忽然捂嘴低呼了一聲,隻看女警猛地攻向了趙官仁,速度之快遠超頂級拳擊手,幾乎一晃就到了他面前,而趙官仁也靈魂的側身躲開,讓她一掌劈在了台球桌上。
“砰~”
大理石球台竟被一掌劈碎了,連同台邊一塊碎裂在地上,硬生生被劈出一個大口子,吓的衆人齊齊驚呼了一聲,誰都沒想到她會這麽猛,簡直就像傳說中的武林高手一樣。
“天呐!這女的好厲害啊,居然真的會氣功……”
衆人都爲趙官仁捏了把汗,嚴如玉更是緊張的要死,唯獨劉天良看出問題來了,趙官仁雖然身法更加靈魂,但他不會恐怖的氣功,打在對方身上也是不疼不癢,可對方卻是招招緻命。
“良哥!别看戲,盯住你們公司的人……”
海棠忽然把他拉到一邊,低聲道:“弑
魂者說話跟放屁一樣,這女的擺明是在拖時間,說不定他們的同夥已經到了附近,你在這多盯着一點,我們去把陳楊抓回來!”
“嗯!小心點……”
劉天良偷偷在她嘴上親了一口,握緊手槍靠在了柱子上,海棠等人立即從窗戶上跳了出去,兩人的戰鬥也到了白熱化,女警把趙官仁逼到了牆角,兇狠地要跟他硬碰硬。
“倒下!”
女警突然一聲大喝,一記鞭腿把趙官仁掃飛了出去,讓他重重的摔趴在球桌旁,蹬了瞪腿居然沒能爬起來,女警立刻跳起來一記碎頭腳,但還有個不起眼的家夥也突然暴起。
“小心!!!”
蕭瀾和嚴如玉同時驚呼了起來,戴了綠帽的丁子晨不但閃了出來,還一腳踢飛了劉天良的槍,一把将他拽到自己面前,閃電般靠在了柱子上,同時也用刀架住了他的脖子。
“砰~”
趙官仁忽然一個蠍子擺尾,一腳踢在了女警的褲裆上,對方慘叫一聲磕在了球桌上,可人沒落地又挨了一記窩心踹,再次慘叫着摔倒在地,但是又怒嚎着跳了起來。
“子晨!你幹什麽,快放開他……”
蕭瀾急的直跺腳,可趙官仁根本不理會叫喊聲,跳起來兇狠地進攻,一改剛剛被動挨打的局面,三兩下就占了上風,最後一記頂心肘,狠狠把女警給頂飛了出去。
“噗~”
女警淩空噴出了一大口鮮血,重重的撞在柱子上又摔坐在地,連吐兩口淤血便歪下了脖子,有氣無力的顫聲道:“你、你雖然赢了,但我要不是被一具女兒身拖累,未必會輸的這麽……這麽慘!”
“呸~蠢貨……”
丁子晨冷厲的朝她吐了口吐沫,罵道:“你真以爲野雞掌法很牛掰啊,人家剛剛讓着你呢,隻是爲了把我給引出來,但趙官仁你也沒想到吧,你一直在找的内鬼就是我!”
“子晨!你瘋啦,爲什麽要加入恐怖分子……”
蕭瀾難以置信的望着他,但趙官仁卻說道:“他不是你表弟,這家夥占據了丁子晨的身體,不過你到底是誰,手段很高明啊,繩降留下的高跟鞋印是你故意弄的吧?”
“小五!你擡舉我了,那真是陳楊的鞋印……”
丁子晨邪笑道:“隻不過是她在下面接應我,那個傻娘們也想攀高枝呢,我早上閑着沒事做,在辦公室就把她給幹了,沒想到她還是個清純大姑娘呢,然後傻乎乎的爲了愛情,幫我四處打聽守塔人,我都要感動死了!”
“你是犰狳!”
趙官仁猛然瞪起了雙眼,丁子晨立馬笑道:“不愧是小五哥,我都這樣了你還能認出來,不過謝謝你幫我報仇了,劉良煜把我害到今天這個地步,你上了他祖宗,劉家大房鐵定會消失!”
“你說什麽?劉天良的大老婆不是姓蕭嗎……”
趙官仁吃驚的看着他,但犰狳卻幸災樂禍的笑道:“你沒讀過曆史吧,蕭瀾的兒子早夭,嚴如玉意外身亡之後,兩個兒子都被蕭瀾撫養了,所以你把劉天良的二老婆給上了,刺激不刺激?哈哈哈……”
“你、你們在說什麽啊……”
蕭瀾和嚴如玉滿頭霧水,隻有劉天良和趙官仁傻了眼,但劉天良卻不信邪似的叫道:“不要聽他胡說八道,我怎麽可能娶嚴小騷,你想刺激人也編個好點的故事啊!”
“綠小五!其實我想讓你赢……”
犰狳猛地一瞪眼,獰聲說道:“我進塔的目标就是複仇,我想看你親手宰了你兄弟雷丘,隻可惜你現在的赢面實在不大,我隻能給你兩個選擇,要麽讓我宰了他,要麽把血清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