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良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趙官仁本就是濃眉大眼的長相,讓小艾整容之後變爲了成熟型帥男,高聳的鼻梁和深凹的眼眶,很有幾分混血的味道,自然讓劉天良記憶深刻。
“什麽亂七八糟的,你是吓傻了還是喝酒了……”
趙官仁走進去義正言辭的說道:“我是國家反恐總局的一級警督,兼行動隊大隊長趙易峰,我讓你在這給我盯着恐怖分子,你怎麽反過來殺人了,誰指使你這麽幹的?”
“那不是活人,他屍變了,不信你問陳楊……”
劉天良指着一個姑娘急聲道:“我們副總一直說他不舒服,我就跟陳楊去拿藥給他吃,結果他突然跳起來想咬人,我爲了保護陳楊就給了他一斧頭,但他們非說血不是黑的,不算活屍!”
“狗屁!陳楊根本沒看見他屍變……”
嚴如玉叫嚣道:“我們之前都聽見你跟王總吵架,還調戲他的女秘書,王總手上還有你貪污公款的罪證,你就是故意殺了他滅口,還想蒙混過關,人家的血根本沒變黑!”
“行了!帶我去看看案發現場……”
趙官仁扭頭就往外走去,十名幸存者都聚在一起議論,炮手和火淇淋站在不遠處警戒,但這時候他才發現,飛機爆炸讓這邊也遭了殃,正面的玻璃幕牆全都碎裂了,辦公區内一片狼藉。
“這邊……”
劉天良垂頭喪氣的走到會議室外,可剛推開門就聽“嗷”的一聲,趙官仁猛地将他從門前踹開,一頭活屍直接從房内撲出,一下子摔趴在地,脖子上還插着一把斧頭。
“噗~”
趙官仁一刀刺在它的後腦勺上,輕松結果了屍人的小命,但劉天良卻立馬從地上跳了起來,興奮的大叫道:“看到沒有,這家夥是不是屍變了,你們這群有眼無珠的蠢貨!”
“哼~肯定是你斧頭上的屍血讓他感染了……”
嚴如玉不依不饒的瞪着他,似乎非常厭惡這個死胖子,但趙官仁卻扯開了屍體的袖子,露出了一處很明顯的咬傷,說道:“他早就被咬傷了,隻是血液變黑需要一個過程,所以劉天良沒殺錯!”
“趙警官!您真是包青天再世啊,終于還我清白了……”
劉天良激動的給他鞠了一躬,其他人也閉上嘴不說話了,但趙官仁又說了句要做筆錄,便把劉天良帶進了會議室,關上門問道:“有沒有發現可疑人員,或者陌生人靠近?”
“您交代的事我們可不敢馬虎……”
劉天良急忙掏出香煙遞給他,說道:“我們一直拿着望遠鏡四處觀察,可是别說恐怖分子了,連一個大活人都沒發現,會不會去了其它大樓啊,咱樓下的活屍可太多了,恐怖分子也不傻啊!”
“你認識趙子強嗎?”
趙官仁點燃香煙坐到了沙發上,劉天良愣了一下才小心的問道:“您是說南洲的趙子強嗎,我們是在國外旅遊認識的普通朋友,據說他今天在非洲的一個小島上結婚,關系一般我就沒去!”
‘我靠!怎麽跑非洲去了……’
趙官仁暗自嘀咕了一句,問道:“那你認識林濤嗎,應該比你小上幾歲,他還有個朋友叫張旭!”
“沒聽說過……”
劉天良詫異的搖了搖頭,道:“這兩人我都不認識,警官!趙子強是不是犯什麽事啦,但我跟他真的隻是普通朋友,還沒我們蕭總跟他熟呢,他老婆方雯跟蕭總是老朋友了!”
“不要緊張!趙子強是我堂哥,同時也是我們局的線人……”
趙官仁笑着擺了擺手,劉天良趕忙坐下來笑道:“怪不得你會來找我,我想了一下午都覺得蹊跷,有什麽用得着兄弟的地方,你盡管開口就是,南廣的大小事我門清!”
“那我就直說了……”
趙官仁低聲說道:“其實我們不是來救蕭總的,主要是來抓捕散播屍毒的恐怖分子,但我們有個線人在被殺之前說,你被牽連進去了,你……身上是不是有一瓶粉色的藥劑?”
“……”
劉天良的臉色猛然一變,汗珠瞬間就從額頭滲了出來,結巴道:“你、你怎麽連這事都知道,早上裸奔的人就是你吧,但我跟你發誓,我真不認識那娘們,她還在我家屍變了!”
“是我!之前我身上弄到了屍血,爲防感染我隻能脫掉衣服沖洗……”
趙官仁正色道:“我的隊員一直在監視那個女人,但他突然被人襲擊,我衣服都來不及穿就跑了出去,但還是遲了一步,人死了線索也斷了,所以需要你告訴我她的來曆!”
“我是真不認識她,其實我剛離婚沒幾天,心情郁悶就去泡吧,在酒吧遇上了那個女人……”
劉天良皺眉道:“一開始她并不鳥我,直到來了幾個彪形大漢,她突然跑過來抱着我跳舞,利用我擋住那些人,等那些人走了她就從後門跑了,然後我也跟出去想看看,結果讓人用麻袋套住一頓揍,活活把我給揍暈了!”
“然後呢?”
“等我醒來天都亮了,錢包和家門鑰匙都被偷了,隻給我留了把車鑰匙,但那隻醉雞也躺在我身邊……”
劉天良郁悶道:“醉雞讓我帶她去酒店休息,我以爲是讓她老公捉奸了,心想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我就開車帶她回了家,但她剛去洗澡就開始吐黑血,那瓶粉色藥劑就藏在她的下面!”
趙官仁驚訝道:“下面?她怎麽把藥劑藏在那種地方?”
“我也想知道啊,當時她讓我用這個救她,但話沒說完就斷氣了……”
劉天良掏出了一小瓶粉色藥劑,遞給他說道:“之後她很快就屍變了,還咬死了我家鄰居夫妻,所以我懷疑藥劑就是屍毒解藥,她從什麽地方偷出來的,想在酒吧跟人做交易!”
“做交易?”
趙官仁若有所思的看着粉色藥劑,他倒是不懷疑劉天良的話,劉天良的人品還是有保證的,但任務線索可就中斷了,劉天良并不是血清的擁有者,擁有者應該是它的發明者。
“不要跟任何人說起這瓶藥劑,否則會要了你的命……”
趙官仁凝重的囑咐了一聲,起身就要去找王洛甯了解情況,誰知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混亂的尖叫,他連忙開門沖了出去,正好看到王洛甯撲進一間辦公室,還有個男人倒在門邊大叫。
“不好!屍變了……”
炮手跟火淇淋連忙舉刀沖了過來,趙官仁一個箭步沖進了辦公室,王洛甯竟将三個女人一起撲倒,狠狠咬在了一個大屁股上,他趕緊一腳把王洛甯給踹飛了出去,一
刀削掉了她的頭顱。
“啊!!!”
蕭瀾捂着屁股凄厲的慘叫,嚴如玉和陳楊連忙滾了出去,趙官仁則一把扯掉了女屍的褲子,赫然發現她的腳踝上有三道抓痕,傷口早就發黑了,難怪之前脫衣服時沒見到。
“他媽的!這個賤人……”
趙官仁憤怒的咒罵了一聲,王洛甯故意隐瞞了自己的傷勢,而他也從沒見過如此緩慢的屍毒,前後快一小時了才屍變,連第一代“始祖病毒”都比不上,讓他忽略了感染的可能性。
“老婆!你怎麽樣……”
一個公子哥模樣的人沖了進來,面無人色的嚴如玉連連搖頭,慌張的把手背到了身後,而陳楊則跪地扶住了蕭瀾,蕭瀾的裙子被咬了一個口子,鮮血将她的内褲都染紅了。
“來人啊!快拿急救箱來啊……”
陳楊吓的大哭了起來,劉天良一頭沖了進來,猛地按住蕭瀾的屁股用力往外擠血,還急聲安慰道:“蕭董!你不會有事的,内褲沒有被咬破,屍毒、屍毒不會滲進去的!”
“姐!你一定要堅持住啊,我不能沒有你啊……”
公子哥也哭喊着撲了過去,沒想到嚴如玉的老公竟是蕭瀾的弟弟,但蕭瀾已經吓的魂不附體了,一把拽住劉天良的腿哭喊道:“消毒!快給我消毒啊,我不想死啊!”
“來了來了!酒精來了……”
外面有人慌張的拎來了急救箱,可劉天良卻爬起來拉過了趙官仁,急聲央求道:“趙警官!你把屍毒解藥給我老闆用吧,她屁股上出了那麽多血,肯定會被感染的!”
“你想她死嗎,沒感染的人用藥就是自殺……”
趙官仁搖頭說道:“你不要關心則亂了,她穿了安全褲和内褲,有兩層布料阻隔着,感染的風險并不高,你現在應該趁虛而入,充分給她安全感,這樣才能吃上她的軟飯!”
“吃軟飯?我可沒有這種想法……”
劉天良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但他卻暧昧的笑道:“大家都是男人,不想吃軟飯也想睡了她吧,這可是你唯一的機會了,離開這你可就徹底沒戲了,加油吧!我看好你!”
“趙Sir!你真是我的知己啊,相逢恨晚呐……”
劉天良一把握住他的手,激動萬分的連連點頭,趙官仁哈哈一笑便往外面走去,其實蕭瀾的感染風險很高,而且曆史已經發生了改變,曆史上的劉天良壓根就沒見過他。
‘撥亂反正!究竟是讓我改變曆史,還是讓我維護曆史……’
趙官仁皺着眉頭暗自琢磨,他知道曆史可以發生細節上的變化,但結局往往是殊途同歸,不過還有一種可能,不該出現的趙子強改變了結局,讓原本沒可能出頭的劉天良成了大人物,而他就是來糾正這個錯誤的。
“嚴經理!你被抓傷了吧……”
趙官仁忽然推開了茶水間的門,嚴如玉驚呼一聲靠在了牆上,手裏的酒精也跌落在地,面無人色的結巴道:“不、不是!我隻是被桌角刮破了皮,不是讓活屍抓的!”
“你确定?讓我看看你的手……”
趙官仁冷漠的從腰裏掏出了铐子,嚴如玉頓時吓的跪在了地上,流着眼淚狂打哆嗦,等她顫巍巍的擡起左手時,手背上赫然有三道破皮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