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張新月捧着啤酒杯坐在了幹草垛上,望着寬廣牧場上的牛羊發呆,她戴着一頂破舊的牛仔帽,格子襯衣加破洞仔褲,腳上還蹬着一雙帶馬刺的長筒靴,完全一副邋遢女牛仔的打扮。
“怎麽了?又在想男人啦……”
周淼從側面爬上了草垛,她倒是一副很時尚的白色運動服,笑道:“已經是月底了,再過幾天死渣男就來了,你也不好好打扮打扮,一副男人婆的樣子,不怕他嫌棄你啊?”
“這一年來我幾乎不敢洗臉,成天把自己弄的臭烘烘,隻怕招惹不必要的流言蜚語,甚至打算就這樣過一輩子了……”
張新月苦笑道:“可他突然間回來了,一直頂着我的那口氣一下就松了,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然後我就開始無所适從了,不知道該幹些什麽,我們做的……實在太差了!”
“唉~紅姐是個彪悍的女強人,可她終究隻是個女人……”
周淼怅然若失道:“老外越來越不買她的帳了,老班底也人心渙散,不少人都暗中投靠了沙蝰,我懷疑有鷹頭會的人在暗中資助他,在咱老公回來之前,你不要再去分營地了!”
“鷹頭會有人聯系了我,資助沙蝰的人并不是他們,而是滅屍局……”
張新月低聲道:“滅屍局現在也變味了,正在世界各地跟他們搶奪地盤和資源,所以我怕紅姐報喜不報憂,仁哥把這裏想的太簡單了,而且他那套恐怕在西方也行不通!”
“這倒是,西方人跟我們的價值觀不同,很多人不吃紅姐那一套……”
周淼也發愁道:“有件事我沒跟你說,上周沙蝰當衆讓紅姐做他的情婦,跟他一起擴大地盤,紅姐爲了兒子沒發作,大家都以爲她慫了,沙蝰越來越蹬鼻子上臉了!”
“哼~真是一條白眼狼……”
張新月憤恨的說道道:“你趕緊去找康納當衆表态,康納一直跟着咱們幹,不就是爲了追求你麽,你爲了釣住他總是模棱兩可,要是讓仁哥誤會你偷人可就麻煩了!”
“切~康納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我早就擺平了……”
周淼不屑道:“你在堅石營地不知道,康納到處跟人說老娘和他約會了,想逼老娘跟他好,昨天我當衆拿啤酒潑了他,他氣的說要去投靠沙蝰,老娘直接讓他滾蛋了!”
“你不應該這樣激他,康納手下有不少人呢……”
張新月焦急的捶了拳草垛,誰知鎮子裏突然喧嘩了起來,兩女驚訝的扭頭一看,遠遠就看到一支車輛從山外駛來。
“糟了!沙蝰的突擊隊……”
兩女慌忙跳下草垛往鎮口狂奔,鎮子裏的人也都聞訊出來了,隻看車隊大小二十多台武裝皮卡,不是架着重機槍就是扛着火箭筒,後面甚至跟着兩台有機炮的步戰車。
“多多!讓兄弟們抄家夥……”
一棟大屋裏走出位高挑的美婦,長靴、馬褲、紅襯衣加皮背心,腰裏斜挎着一把左輪手槍,黑色的卷
發披散在肩頭,活脫脫一位火辣的女牛仔,扛起一把突擊槍走到了街道中央。
“紅姐!康納肯定叛變了,這是要找咱們麻煩了……”
張新月急匆匆的跟上了沙小紅,沙小紅的兩位閨蜜也扛槍出來了,越來越多的槍手走出家門聚集過來,而沙小紅則拉上槍栓喊道:“沙利娅!讓孩子們都進屋,别出來!”
“姐!你當心點,沙蝰沒人性的……”
沙妲己慌忙把孩子們帶進大屋,高潔和嚴謹等女率領着大批槍手,跟随沙小紅來到了鎮口,好幾台架着機槍的皮卡也開了出來,如臨大敵一般的望着沙蝰突擊隊。
“吱~”
幾輛皮卡頂在了鎮口的路中央,其餘車輛都分到兩側架槍,隻看頭車的天窗裏站着個強壯的白人大光頭,張開雙臂笑道:“紅姐!這是怎麽了,這麽多人歡迎我回家嗎?”
“沙蝰!少他媽放屁……”
沙小紅昂起頭用英文說道:“你的狗窩已經讓老娘拆了,因爲狗不聽話想咬主人,你要是想住回你的狗窩,下來學兩聲狗叫,或許老娘還能把你當寵物給養起來!”
“沙小紅!這就是大家都不喜歡你的原因……”
沙蝰爬出天窗跳到了引擎蓋上,居高臨下的說道:“你太自以爲是了,别人受了你一點小小的恩惠,你就要讓别人做你的狗,徹底踐踏别人的尊嚴,但你兒子已經死了,你沒有嚣張的資格了!”
“笑話!”
沙小紅譏诮的說道:“老娘就算沒生過兒子,也不把你這條狗放在眼裏,你以爲康納叛變我就怕了你嗎,老娘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火拼還是單挑我今天都奉陪到底!”
“你有什麽資格跟我火拼,你的時代早就過去了……”
沙蝰冷笑着招了招手,車裏又跳出來一個高大的白人,将小拇指放進嘴裏吹了聲響哨,兩側的閣樓裏頓時出現了許多槍手,還有不少人默默退到兩側,在左臂系上一根白色的布條。
“你們幹什麽?全都想造反嗎……”
沙小紅驚怒的回頭看去,她的人居然有一半都叛變了,系上了跟沙蝰突擊隊一樣的白布條,通通把槍口對準了沙小紅等女,剩下的人慌忙靠在一起,額頭上全都滲出了冷汗。
“康納!”
周淼咬牙切齒的瞪向吹哨男,大聲說道:“你好大的本事,居然暗中策反了這麽多人,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艾米!這就是你耍我的下場……”
康納冷着臉上前幾步,怒聲道:“你成天各種誘惑我,讓我替你們做事,我甚至爲你準備了求婚戒指,可到頭來你甯願跟盧克偷情也不讓我碰一下,你讓我成爲了大家的笑柄!”
“胡扯!我什麽時候跟盧克偷情了,你别聽他造謠……”
周淼驚怒的扭頭看去,一位白淨的金發帥哥走了出來,聳肩道:“艾米!真的很抱歉,康納也是我的朋友,你一邊跟我偷情,還一邊利用他,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放屁!”
周淼猛地擡起一把霰彈槍,指着金毛怒聲道:“你追在老娘屁股後面死纏爛打,老娘連正眼都沒瞧過你一下,你這種廢物我根本瞧不上,沙蝰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你
要這樣栽贓我?”
“冷靜一點!其實你是個寡婦,我們也不算偷情……”
金毛退後半步說道:“你的右臀上有兩顆痣,左胸有一條小小的傷疤,你說我跟你的亡夫幾分相似,所以總喜歡抱着我老公、老公的叫,而且阮青玉可以證明我的話,她看見我們在谷坊親熱了!”
“哦!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一位越南女人扶額說道:“我真希望那天什麽都沒看見,她跟男人親熱竟然帶着孩子,小孩子在谷堆上玩,而他母親隻穿了一條蕾絲T字褲,在不遠處用舞蹈誘惑男人,上帝啊!太肮髒了!”
“哈哈哈……”
沙蝰的人一陣哄堂大笑,鎮子裏也有不少人在偷笑,周淼氣的瞬間赤紅了眼珠子,擡起槍就要打死越南女人。
“慢着!”
沙小紅一把按下了她的槍,冷聲說道:“你們一個個詛咒我兒子死了,要是我兒子沒死的話,你們這些人渣在這裏欺負他的母親,他的妻兒,你們承受的起他的怒火嗎?”
“哦!那就請他從地獄裏爬出來,讓我們好好看看吧,哈哈哈……”
沙蝰又帶頭大笑了起來,而張新月又怒聲說道:“沙蝰!你别高興的太早,我們老公不但沒死還回來了,他在日本擔任三軍總司令,幫日本人奪回城市,他很快就會來了!”
“哈哈哈……”
烏泱泱的人群又是一陣哄堂大笑,沙蝰拍着胸口戲谑道:“我好怕呀!日本三軍總司令啊,恐怕日本人都跟他一起下地獄了吧,要不你們跺跺腳喊他一聲,看他能不能從下面上來!”
“原來你這麽想見到我啊,那我隻好上來了……”
突然!
所有人的臉色齊齊一變,一道紅色的身影極速射上了車頭,一把摟住了沙蝰的肩膀,饒是壯漢一枚也給吓的渾身一顫,差點沒從車上一頭栽下去,但是對方卻緊緊把他摟在身上。
“你、你是誰?從哪冒出來的……”
沙蝰扭頭驚恐的看着對方,對方叼着煙笑眯眯的招了招手,滿臉呆滞的周淼等女突然間欣喜若狂,集體爆出了一陣刺耳的尖叫,一個個瘋了似的叫老公、喊兒子,手舞足蹈的又蹦又跳。
“你不是非常想見到我嗎,怎麽不說話了……”
趙官仁看着滿臉鐵青的沙蝰,摸着他的光頭玩味道:“沙蝰!不要怕,我不會輕易傷害你,因爲我認識你的母親,我從地獄裏出來時還見到了她,你母親是不是叫米歇爾?”
沙蝰下意識愣怔道:“你、你在地獄見過我母親,但我母親叫安妮啊!”
“瞧我這記性,安妮!假奶辣妹嘛……”
趙官仁拍着頭說道:“盡管你母親是個假奶,可她臀部真的非常棒,舌頭更是超級靈活,她最喜歡甩着長發大喊……哦!法克米!快騎你的小母馬!所以我的孩子,其實我是你的繼父!”
“……”
現在忽然一陣安靜,衆人全都愕然的望着趙官仁,但是沙小紅等人卻突然笑翻了天,周淼更是把眼淚都笑出來了,蹲在地上狂捶地面,沙蝰這才明白他被耍了。
沙蝰立刻大吼道:“混蛋!給我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