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天樞被扔進了一座溶洞中,溶洞外是茫茫的大山,可蜿蜒的洞裏不但有溪流,還有準備好的草墊、被褥、幹糧以及篝火,趙官仁點燃一根火柴,往柴堆上一扔就燒着了。
“賤人!快把解藥交出來……”
呂大頭氣急敗壞的指着歐陽天樞,歐陽錦連忙從後方跑了過來,将她母親翻到草墊上躺下,急聲問道:“你作死啊,我好不容易才爲你求了一命,快把蝕骨丹的解藥拿出來啊!”
“哼~蝕骨丹哪來的解藥,隻有紅丸可以暫時壓制……”
歐陽天樞冷聲說道:“錦兒!你不要怪娘,娘走上這條路就身不由己了,而且陛下就是我的命,好像你愛上沈晴文那樣,我爲了陛下也會不顧一切!”
“娘!我爹真的是葉雲辰嗎……”
歐陽錦面色煞白的看着她,而歐陽天樞則笑道:“沒錯!你是大吉國皇室,當今皇上的親姑母,更是唯一的大長帝姬,這是娘用半輩子忠心爲你換來的,快離開這去找你爹吧!”
沈晴文走過來問道:“葉雲辰死了有五十年了,你怎會成爲他的女人?”
“哈~”
歐陽天樞冷笑道:“拜紅鸾那個賤人所賜,陛下兵變失敗險些身死,爲了擊敗紅鸾,陛下帶着秘籍隐姓埋名,潛心修煉了五十載,終于讓他神功大成,親手宰了那個賤人!”
“不應該這麽巧合,正好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神功大成了……”
沈晴文眯眼說道:“我從霸山靈塔中帶回了一批秘籍,還有可以讓人功力大增的靈丹,但秘籍全被先帝偷偷送出了宮,還少了兩顆靈丹,你跟葉雲辰應該都吃了靈丹,還看了秘籍吧?”
“沈晴文!你的腦子可真好用啊,不愧是先帝看中的人……”
歐陽天樞得意的笑道:“你是咱們家的大恩人,正是你的靈丹和秘籍,讓陛下突破了瓶頸,還解開了困擾他六十年的謎團,根本沒有什麽請神術,那不過是一種幻象而已!”
“靠!”
趙官仁猛地一拍額頭,沒好氣的說道:“沈晴文!你把秘籍帶走就算了,内容你也不好好看看,平白給我制造了這麽大個敵人!”
“幾十種秘籍,我哪有時間慢慢看啊……”
沈晴文也是滿臉懊惱,問道:“歐陽天樞!先帝肯定知道葉良辰沒死,一直在偷偷資助你們吧,他就不怕葉良辰搶了他的皇位嗎?”
“虧你還做過長帝姬,葉家人爲了消滅袁家人,他們什麽都可以做……”
歐陽天樞嘲諷道:“我們根本不需要皇家資助,反倒是我的神隐門一直在幫你們,但我也不怕告訴你們,我主動吃了蝕骨丹,離了陛下一樣會死,你們就趕緊殺了我吧!”
“你們都出去,我會讓她舍不得死的……”
趙官仁抄起一根馬鞭,直接在溪中沾上水,歐陽錦有些不忍的想說什麽,可還是扭頭跟沈晴文他們出去了。
“賤人!你給我跪好了……”
趙官仁将歐陽天樞翻過來,擺成一個跪趴的姿勢,馬鞭立刻無情的落了下去,可歐陽天樞明顯是根老油條了,一聲不吭的任他抽打,愣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上一下。
“舒服吧?”
趙官仁蹲下來壞笑道:“想不想再來點更刺激的,保證讓你爽到位!”
“呸~”
歐陽天樞猛地朝他臉上吐了口吐沫,不屑道:“小王爺!我是賤骨頭,喜歡讓
陛下用鞭子抽我,但你要是以爲我水性楊花,你就大錯特錯了,我對陛下永遠忠貞不二,死亦無悔!”
“你以爲跟老皇上睡了覺,就可以變成高貴的皇後了嗎……”
趙官仁用力拍打她的臉,蔑笑道:“奴籍永遠是下九流的賤人,懷了龍種也得打掉,皇家血脈不容賤人亵渎,這就是你的女兒姓歐陽,而不是姓葉或姓趙的原因,到死你也入不了宗人府!”
“哼~”
歐陽天樞瞪着他怒聲道:“你出身高貴又怎樣,十五天之後,你還不是跟我一樣腸穿肚爛!”
“我死後能入皇陵風光大葬,子女皆是王爺和王姬……”
趙官仁起身踩住她的頭,嘲諷道:“你能有什麽,草席一卷就扔溝裏了,這就是貴人和賤人的區别,但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你隻要回答我,本王……有沒有資格抽你這個賤奴?”
“有!”
歐陽天樞認命般的閉上了雙眼,不過臉上并沒有屈辱的表情。
“很好!你這賤奴總算懂規矩……”
趙官仁拖來一個馬紮坐在她面前,倨傲道:“本王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死在這荒山野嶺之中,草墊就是你的棺材,二是給我磕個頭,順吉昌泰四國的皇陵我讓随便挑一個,以我側妃的身份入皇陵厚葬!”
“側妃?你……”
歐陽天樞吃驚的擡起了頭,她已然恢複了一些力氣。
“葉雲辰不會給你名分,你很清楚這點……”
趙官仁居高臨下的說道:“如果你下輩子不想再做賤人,規規矩矩給本王磕個頭,鎮國玉玺就在本王手上,我可以給你發一份正名的聖旨,何時昭告天下由你女兒說了算!”
“你爲何要這麽做,你想用我羞辱陛下嗎……”
歐陽天樞萬分不解的看着他,趙官仁拍着她的頭說道:“葉雲辰算個屁,不過是跳梁小醜而已,而我這人最見不得女人擺譜,我就是要讓你低下頭,乖乖叫我一聲爺!”
“……”
歐陽天樞顫巍巍的咬住了嘴唇,猶豫了一會才嗫喏道:“真、真給我發聖旨昭告天下,封我爲你的側妃嗎?”
“我以祖宗的名義發誓,若違誓言,天打雷劈……”
趙官仁傲然道:“本王是順國永史親王,吉國護國大将軍,昌安國和泱國的驸馬爺,你能做我的側妃,祖墳都冒青煙了,等本王一統天下的時候,你還會被追封爲皇貴妃,這是你唯一改變命運的機會!”
“……”
歐陽天樞的眼珠子突然布滿血絲,雙手握住趙官仁的皮靴,說道:“我要葬在吉國皇陵,落我奴籍,還、還有我父母和祖父,可不可以也爲他們落籍,入個官籍行嗎?”
“這是必然,我趙家不可能有奴籍賤人……”
趙官仁目光炯炯的看着她,歐陽天樞竟然激動的喜極而泣,跪下去規規矩矩的磕了三個響頭,大聲喊道:“奴……本、本妃趙歐陽氏,叩見夫君殿下,殿下萬福金安!”
“愛妃平身!你本名叫什麽……”
趙官仁熟練的擡了擡手,歐陽天樞直起身抹了把眼淚,擠出笑容說道:“妾身乳名蘭兒,天樞乃葉雲辰所起,但他從未給過我任何名分,隻把我當成貼身使用的丫鬟,所以……妾身也不算一女二嫁!”
“你會入皇陵的,趙歐陽……”
趙官仁起身說道:“回去我就發一份聖旨給你女兒,我就算不幸死了你也是趙王妃
,等你随我一起過江之後,我讓人給你打一副上好的棺椁,直接擡回金陵城下葬,如何?”
“謝王爺恩典!”
歐陽天樞心滿意足的磕了一個頭,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說道:“殿下!這是壓制毒性的紅丸,還剩下十多粒,可保您今年内性命無憂,若想徹底解除毒素的話,您隻能去大蟒山找烏族人了!”
趙官仁驚訝道:“烏族?難道蝕骨丹是蠱毒不成?”
“是的!”
歐陽點頭道:“蝕骨丹是烏族煉制的蠱毒,比陰陽師所用的蠱毒更猛烈,這些年葉雲辰一直躲在大蟒山修煉,所以跟烏族的關系非常好,這次烏族也會出山助他一臂之力!”
“靠!你怎麽不早說,躺下來讓我瞧瞧……”
趙官仁連忙把她扶躺在草墊上,展開追魂眼仔細一瞧,她腹中果然有兩條大毒蟲,但是跟陰陽師煉制的蠱毒不同,大蟲并沒有繁殖出小蟲來,隻是毒性可能會更猛。
“殿下!您也能解此毒嗎……”
歐陽滿是好奇的看着他,趙官仁掏出一顆“官人我要”來,遲疑道:“不知道這顆藥能不能打蟲,反正陰陽師的蠱蟲我能打,對了!你真是主動吞下蝕骨丹的嗎?”
“葉雲辰疑心病很重,此次出山他又勢在必得,我若是不主動吞毒的話,他必會動手殺我……”
歐陽無奈的苦笑道:“不過妾身賤命一條,就讓我來爲您試藥好了,反正左右都是一個死,但妾身有一事相求,請給錦兒一條活路行嗎,不要逼她去對付葉雲辰,那畢竟是她親爹啊!”
“我用我的人格對你保證,絕不讓她對付葉雲辰……”
趙官仁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歐陽便笑着擡起頭來,張口從他手指間吸過了丹藥,叼着他的手指眼波流轉,笑道:“王爺!妾身今生沒能好好伺候你一回,下輩子一定加倍償還!”
“不要這麽早下判斷,咱們拭目以待吧……”
趙官仁緊盯着她的小腹,歐陽躺下來閉目養神,誰知沒過幾分鍾她突然炸了個響屁,俏臉刷一下就紅了,趕忙捂住肚皮慌亂道:“王爺!我肚子裏有東西,快要出來了!”
“走!趕緊去排蟲……”
趙官仁連忙将她攔腰抱起,跑到溶洞下方的水潭邊,歐陽天樞也顧不上許多了,反正水潭邊昏暗的很,她連忙蹲到角落裏羞急道:“王爺!您快上去呀,别在這裏!”
“這種情況我見多了,你盡情釋放吧……”
趙官仁背過去點了根香煙,歐陽緊緊捂着嘴連屁都不敢放,但是沒多久她就跑去水潭邊清洗起來,最後提上褲子尴尬的說了一句,好像沒事了!
“哈~祝你排毒成功……”
趙官仁走過去歡呼了一聲,兩條惡心的毒蟲已經被排了出來,正無力的在地上挪動,他一腳碾死之後又低下頭來,一看自己的小腹之中,同樣出現了兩條小毒蟲。
“唉~坑爹的東西……”
趙官仁又掏出了一顆“官人我要”來,無可奈何地剝開吞進肚中打蟲,可是轉頭一看,歐陽天樞渾身紅的就像龍蝦一般,正大幅度的喘着粗氣,凝視着他結巴道:“王、王爺!妾身想、想……”
“想什麽?侍寝麽……”
趙官仁心虛的回頭看了一眼,昏暗的溶洞口仍舊鴉雀無聲,但歐陽天樞卻跺腳羞赧道:“不是啦!妾身服侍您出恭!”
“對對對!快去拿點草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