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猛地從馬上被推了下去,四仰八叉的摔躺在地上,驚叫道:“姐夫!你不要聽她胡說,我怎麽可能出賣你,可是我帶你去找的毒粉啊,而且你是我的親姐夫啊!”
“姐姐是親的,但姐夫可沒有親的……”
歐陽錦冷笑道:“鄭一劍讓你姐做二房,你們一家人都非常惱火,袁老二便利用這一點,威逼利誘與你通奸,跟着你又說服你爹,讓他們成爲鄭一劍身邊的内奸,所以我們一出城,袁老二就知道了!”
三妹急聲叫道:“沒有!你胡說,我沒有當内奸!”
“婊子!你還記得我嗎,我是袁府的轎夫……”
一位漢子冷笑道:“歐陽大人的行蹤無故洩露,一定是出了内奸,于是我抓了袁老二的親随,原來你一直在跟他通奸,你爹從金陵飛鴿跟你傳書,你一條消息賣了一萬兩白銀,沒錯吧?”
“沒、沒有!他逼我的,我不想做的……”
三妹終于驚恐的擺起了手,但呂大頭卻沖着對面怒道:“你他媽爲什麽不早說,折騰一晚上差點丢了小命,就爲塞個内奸去袁家嗎?”
“我們彙合的時候你已經不見了,我找不着你……”
歐陽錦說道:“等我們發覺大軍出動時,再想救你已經來不及了,我隻能讓自己人假裝出賣我,到時候再找機會救你,否則我怎會被藥迷倒?”
“你不是救我,你是爲了拿毒粉……”
呂大頭瞪着她說道:“歐陽錦!你告訴我爲什麽要背叛,葉子梅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還是說連你家夫君,長帝姬也一起背叛了?”
“長帝姬被他們抓了,我沒有辦法……”
歐陽錦沮喪道:“你老闆忽略了一個人,他的未婚妻仁福帝姬,她猜到我夫君投靠了你老闆,上個月就把她秘密抓捕了,如果我不把屍毒粉帶回去,她就會讓我夫君生不如死!”
“看來我老闆說的沒錯,有人質情結的人,心理都很脆弱……”
呂大頭冷着臉跳下了馬來,忽然一個大嘴巴抽向他小姨子,抽的三妹倒在地上慘叫了一聲,捂着臉驚恐道:“姐夫!我已經知錯就改了,我想去金陵跟我姐一起伺候你啊!”
“伺候你馬了戈壁,你知道你都做了什麽嗎……”
呂大頭怒聲說道:“你姐雖然是隻母老虎,可她很愛我,我也把她當做唯一的家人,但你把她爹給拖下水了,我不殺她爹沒法跟老闆交代,殺了她爹我沒法跟她交代,你們家都被你這個賤人禍害了!”
“姐夫!饒了我吧,看在我姐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三妹連忙爬起來猛磕響頭,但呂大頭卻看向了歐陽錦,慘笑道:“我說過我不敢碰心機婊,怕自己在她們身上栽跟頭,沒想到自己家裏就出了一個,我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麽孽啊?”
“逃避沒有用,你根本躲不掉……”
歐陽錦搖頭說道:“你們攪的吉國天翻地覆,已經成了漩渦的中心點,所以你早就應該想到,你的一舉一動都會有人盯着,隻要讓他們找到弱點,必然會将你一擊緻命,而心軟就是你最大的弱點!”
“我想當皇上了……”
呂大頭沒頭沒腦的說道:“我發現隻有當皇上适合我,根本不用甄别,反正到處都是我的敵人,殺敵人、殺功臣、殺兒子,簡簡
單單的多好,做個普通人才真的受罪啊!”
“少說廢話,快把毒粉交出來……”
一名錦衣衛拉弓對準了他,可呂大頭又問道:“歐陽錦!你想過沒有,毒粉若是落到葉子梅手上,吉國必有一場大亂,打到最後就可能是屍毒爆發,你們和你們的家人通通都會喪命!”
“我知道!”
歐陽錦無奈的說道:“可我也是個普通人,我的軟肋就是長帝姬,哪怕我死後洪水滔天、遺臭萬年,隻要能救她出來,我會不惜一切代價!”
“看在咱們同命相連的份上,我成全你……”
呂大頭從懷中掏出個避孕套,裏面裝的正是調包的屍毒粉,可就在他準備抛向歐陽錦的時候,他忽然用力摳破上半截,一把揪住三妹的頭發,竟猛地塞進了她嘴裏。
“嗚!!!”
三妹驚恐萬狀的想要推開他,可是卻被呂大頭一拳打暈了過去,在她嘴上猛踹了一腳,兩根利箭立即從前方射向了他,但就聽“當當”兩聲脆響,歐陽錦居然出劍擋住了攻擊。
“你幹什麽?還不快殺了他……”
錦衣衛首領驚怒的拔出了長刀,可呂大頭忽然跳到了旁邊,竟然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十幾名錦衣衛定睛一看,三妹正在地上拼命的抽搐,好端端的身體竟迅速腐爛。
“不怕屍變的盡管來哦,這可是最強的原毒……”
呂大頭陰笑着掏出口罩戴上,錦衣衛們驚的連忙後退,三妹的屍體已經冒出了大量青煙,皮肉甚至連骨頭都滋滋作響,好似碰到了強酸一般。
“她爲何沒有屍變?”
歐陽錦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呂大頭走到路邊不屑道:“誰告訴你屍毒粉吃下去就會屍變,屍毒粉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化屍粉!想變成屍毒還得經過兩道工序,加水、暴曬!”
呂大頭說完便掏出了信号棒,朝天射出了一顆紅色信号彈,錦衣衛們先是一愣,可頭領立馬驚怒道:“你瘋了嗎,袁家軍看到煙花肯定會過來,你想被他們打死嗎?”
“唉~袁家軍不會打死他,隻會打死我們……”
歐陽錦無奈的歎了口氣,呂大頭幹脆坐在了路邊的石頭上,笑道:“你說的沒錯了,反正毒粉現在已經沒了,我去姑蘇城吃喝一頓,睡幾個姑娘,開開心心的回金陵!哈哈~”
“老子不信,你身上肯定還有毒粉……”
錦衣頭領怒不可遏的跳了下來,誰知他剛沖到呂大頭面前,一頭黑狼忽然憑空出現,“嘎嘣”一口咬在了他的腦袋上,頭顱就像顆西瓜般炸裂,無頭屍則“噗通”一下落在了地上。
“妖怪!”
錦衣衛們吓的連聲驚呼,唯有歐陽錦一點也不意外。
“你們是不是沒腦子……”
呂大頭冷笑道:“我來這就是爲了滅毒,之前揣着毒粉是沒有找到屍體,有了屍體我還留着毒粉作死嗎,而且不動手不代表我怕你們,隻是沒有殺你們的必要而已!”
“咱們回去吧,他沒有留着毒粉的必要……”
歐陽錦調轉馬頭就走,其餘的錦衣衛們也唉聲歎氣,隻能跟她一同離開,但是等歐陽錦再回頭望去時,呂大頭從頭領的馬上取下了一壺酒,正坐在路邊淚流滿面的喝酒。
“唉~你真的不适合亂世……”
歐陽錦輕歎了一口氣,
揮起馬鞭加速離開了。
“見鬼的世道啊,找個真愛就這麽難嗎……”
呂大頭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将葫蘆裏的酒都澆在了頭上,最後從懷裏掏出一個胭脂盒,舉在手裏輕輕晃了晃。
“你爲什麽要留一點下來……”
卡蛋困惑不解的看着他,呂大頭望着胭脂盒輕笑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想留着,以前我覺得古代女人單純,到處是真愛,結果是我太天真了,現在除了老闆我誰都不敢相信,包括我媳婦!”
“其實你不該來到這個世界……”
卡蛋上前說道:“趙官仁以爲你成熟了,可以面對更多的挫折了,但是連他自己都把感情藏起來了,何況是你這麽重感情的人,你們倆都是當局者迷,沒有我們這些旁觀者看的清楚!”
呂大頭垂下手木讷道:“什麽意思,什麽叫把感情藏起來了?”
“趙官仁擁有很多女人,可真正讓他動了情的女人,幾乎沒有……”
卡蛋認真的說道:“這個世界随時都可能毀滅,他時刻準備着離開,所以他不敢放出真正的感情,否則這裏會成爲他永遠的痛,但你不是他,你做不到把收放自如!”
“你說的沒錯……”
呂大頭猛地倒在路邊的草地上,泣聲說道:“我是真的做不到,我連一個讨厭的肥婆都割舍不下,我他媽還能做什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們已經變成了侵略者……”
卡蛋說道:“你們在謀奪一個國家,不做壞事不殺人,人家不會把江山送到你們手中,更加拯救不了這個世界,否則趙官仁又怎會讓永甯嫁人,這可是他第一次把女人送出去!”
“是啊!我們以前是反抗者,現在成了侵略者……”
呂大頭慘笑道:“怪不得我來的時候,趙子強對我鞠了一躬,他知道我們會在這裏遭受什麽,家人的背叛,骨肉的死亡,還得害死兩個大家族的人,我們才算成功,這叫什麽事啊!”
“兄弟!”
卡蛋用鼻子拱了他一下,說道:“你要麽回地球從頭來過,将這裏當做一場噩夢,要麽就學趙官仁那樣,将自己變成一個卑鄙的侵略者,否則你不上不下會更痛苦!”
“我不想像條狗一樣滾回去,我沒臉面對兄弟們的詢問……”
呂大頭又将胭脂盒舉了起來,說道:“破而後立!不破不立!我們是來拯救這個世界的好人,隻要能阻止災難降臨,哪怕我背上一世的罵名,我呂洋……也不枉此生了!”
“起來!山上有人……”
卡蛋忽然蹿進山林裏躲了起來,呂大頭也一骨碌爬了起來,等了一會就聽到林子裏有人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鄭大才子!可還記得本官嗎?”
“誰啊?說話不要陰陽怪氣的……”
呂大頭謹慎的躲到了戰馬後,誰知林子裏居然鑽出了十多個人,領頭的中年人冷笑道:“貴人多忘事啊!本官姑蘇驿臣曹汝陽,大半夜的出現在這,可都是拜你所賜!”
“你不會來要屍毒粉的吧,地上這一灘都是……”
呂大頭郁悶的指了指血水,誰知曹汝陽等人紛紛舉起了弓箭,曹汝陽更是端着弓弩獰笑道:“你居然能查到老子頭上,本事可真不小啊,所以老子是來要你命的,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