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你回家送靈,長帝姬跟我走……”
趙官仁騎在馬上大喊了一聲,長帝姬立即蹿出馬車,跳上匹白色駿馬跟他并行,此時他們已經進入了雙湖縣城,不但城門被大批官兵封閉,連周圍的村鎮也是一樣。
“大頭!帶路去城東……”
趙官仁隻率領了五十名龍騎兵,其餘人馬都駐紮在城外,雖然此時太陽尚未落山,但主幹道上卻見不到幾個人,老百姓都怕惹上麻煩,躲在家裏偷看他們縱馬馳騁。
“我圈出了幾個可疑地點,秋部長他們應該還在搜查……”
呂大頭熟門熟路的打馬前行,十幾萬人城池并不算太大,頂多小城市的一個區而已,跑上十幾分鍾就能看到另一頭的城門,但秋甯卻非常細心,特意安排了龍騎兵在路邊接應。
“殿下!秋部長她們在西面,請随我來……”
兩名騎兵領着他們往西前進,很快就來到了一座廟宇外,大批的官兵正在地毯式搜查,遠遠就看到秋甯站在廟門外,袁老三湊在她身邊一個勁的說笑,秋甯很不耐煩的皺着眉。
“老爺!您來啦……”
秋甯忽然喜笑顔開的跳下台階,沖到路邊牽住了趙官仁的馬,趙官仁跳下來笑道:“秋美人好像很受歡迎啊!”
“惡心死我了,袁老三像隻蒼蠅一樣跟着我……”
秋甯不屑的說道:“一開始重金利誘,見我不爲所動又開始要挾,說要拿十個美妾換我一夜,六皇子和爾楠都在辦正事,隻有他一人在無所事事,好像跟他家無關一樣!”
“難道這不是好事嘛,跟蠢貨一起做事多開心啊……”
趙官仁笑着走向了袁老三,說道:“老三!你不要抄着手傻笑啊,耽誤了你爹的大事,當心他扒了你的皮,但事成之後你可得做東請客,這麽大的功勞你爹肯定會犒賞你!”
“啊?什麽功勞啊……”
袁老三滿臉懵逼的看着他,趙官仁連忙左右看了看,高聲驚訝道:“你不會是個擺設吧,這麽重要的事你都不知道啊,趕緊讓主事人過來見我!”
“趙王爺!有何事可與下官說……”
一名中年文官走過來行禮,可袁老三卻一腳将他踢開,怒道:“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什麽事都來插嘴,這地方是三爺我做主,不要讓我再看見你,不然軍法處置!”
“喲~小三爺好威風哦,真是長進了呢……”
葉姬兒笑呵呵的走了過去,不屑一顧的态度更讓袁老三惱火,他趕緊把趙官仁拉到了一邊,急聲道:“趙賢弟!我出來的急,沒跟我爹說上話,你再跟我說一遍吧!”
“你可别辦砸了啊,此事非同小可……”
趙官仁故作猶豫的斟酌了一下,跟着便附耳密語了一陣,隻看袁老三滿臉震驚的點了點頭,低聲道:“你放心好了,正經事我從不敢馬虎,事成之後回京我做東,好妹夫!”
“大舅哥!一定要低調,外人面前叫驸馬爺……”
趙官仁拍拍他的肩膀就往
廟裏走,袁老三立即叫上侍衛們跑了,趙官仁沖着秋甯輕笑道:“你看,跟傻子一起玩多開心啊,隻可惜這裏就一個大傻子,不然我可就翻雲覆雨喽!”
“呵呵~甯兒又受教了……”
秋甯笑呵呵的跟着他走進廟宇,誰知這裏居然是一座尼姑庵,足足二十多位尼姑聚集在佛堂内,閉着眼潛心打坐念經,官兵們正在刮地三尺的搜查,連青石闆都給撬開了。
“廟前窮,廟後富,廟左廟右出寡婦,咱們去後面瞧瞧……”
趙官仁前後左右都轉了一圈,結果什麽異常都沒有發現,不過剛想進佛堂瞧瞧,忽然問道:“秋甯!基小受跑哪去了?”
“驸馬爺!”
基小受忽然從門外走了進來,愠怒道:“貧僧怎麽就是基佬了,您哪隻眼睛看到我喜歡男人了?”
“哦喲~原來大和尚喜歡女人啊,真是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趙官仁滿臉誇張的立起單掌,氣的基小受臉都紅了,擺手道:“罷了!貧僧跟你理論就是自讨苦吃,但貧僧不同意秋部長的觀點,此乃佛門清淨之地,怎會暗藏死氣害人!”
“大師剛來有所不知,此處可不是什麽清淨之地……”
葉姬兒也帶着六皇子走了過來,六皇子說道:“多位百姓報官稱,有美豔女尼假借開光之名,偷偷做着皮肉買賣,據稱太子妃的侄兒張書桂,與周姓好友也多次出沒于此!”
“可有證據?殿下可不能聽風就是雨……”
基小受有些憤怒的張開了手,六皇子說道:“這種事不捉個現行,自然抵死不認,不過既然有多人報官,說明并不是造謠毀謗,并且兩名死者的書童皆稱,兩人進廟後便會直奔後堂!”
“我看看!”
趙官仁大步走到了佛堂前,用桃花眼來回打量二十多名女尼,有的女尼雖然已經不是處子,但也不算奇怪,半路出家的尼姑多的很,并且最多也就是個三人次的閱曆。
“哪位是主持師太,請出來一叙……”
趙官仁很客氣的站在門外拱手,一位老尼姑從蒲團上站起,滿是悲哀的走出來行禮。
“師太!所有女尼盡在此處了嗎,還有沒有居士之類的人……”
趙官仁仔細盯着她,老尼姑則搖頭道:“正所謂寡婦門前是非多,我們庵設在城中也是一樣,爲了避免閑言碎語,從不留外人在此夜宿,居士們也皆是一起禮佛,絕不會有人做那肮髒之事!”
“看得出!各位師太都是真正的佛門弟子,不必在意閑言碎語……”
趙官仁很尊敬的鞠了一躬,問道:“近期有沒有私逃的女尼,或者有居士在此密會外人,有人說張書桂和周公子經常來此處,并且一來就會直奔後堂,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不過不是直奔後堂,而是菜園……”
老尼姑說道:“張府有一名外侄女,因父親病重便在此代發修行,我觀她相貌美豔,六根不淨,可又不好回絕張夫人,便讓她在菜園獨居,兩位小公子也經常來探望她,流言蜚語可能就是因她而起!”
“此女何在?叫什麽名字……”
趙官仁連忙上前半步,老尼姑答道:“周曉琳!兩個多月前便已結束修行,聽說患
了女痨不治而亡!”
“張家的,周曉琳何在……”
趙官仁大步走到了廟門口,一位管事跑過來說道:“回大人的話,周曉琳乃我家老爺外侄孫女,在此修行時患上了女痨,已與上月中旬下葬!”
“快帶我去周曉琳的墳,防疫大隊全體上馬……”
趙官仁拉起他就往外跑去,葉姬兒等人驚訝的對視了一眼,趕忙追出去一起上馬。
誰知道周曉琳的墳居然在城外,跑了半個多小時才來到一座山下,一整座山都是張家的墓園,墓園外還有專門的人看守。
“老闆!不可能是這裏……”
呂大頭跳下馬來說道:“咱們騎馬都跑了半個多小時,走路至少得一個多小時才行,但兩個小死鬼皆是步行,而且夜間城門會落鎖,他倆就算能出去也得有人開城門!”
“先看看在說……”
趙官仁跟着管事往山上走去,張家人都埋在風水最好的位置,幾百年的大家族已經葬了無數人,而外戚之類隻能埋在兩側,周曉琳的墓就在一片不起眼的竹林旁。
“不是這!進林子看看……”
趙官仁帶着呂大頭走進了竹林,結果天都快黑了也一無所獲,可等他走出來之後卻發現,周曉琳的墓很久沒人祭拜了,墳頭上都已經長草了。
“周曉琳不是跟你們公子關系很好嗎,怎麽死了也不來祭拜一下……”
趙官仁看向了張府管事,管事搖搖頭表示不知,于是趙官仁又圍着墳堆轉了一圈,忽然發現墳後有個兔子洞,他掏出手電筒往裏一照,直接就看到了破損的棺材闆。
“防疫大隊上來,給我把墳挖開……”
趙官仁滅掉手電大喊了一聲,結果這話驚呆了所有人,管事更是驚呼道:“大人!萬萬不可啊,沒有周家族長的同意,豈能擅自開棺,周家若是得知非鬧出大事啊!”
“我又不是挖他們家祖墳,出了事我擔着……”
趙官仁大大咧咧的将他推開了,防疫大隊自然是毫不含糊,拿着鐵鍬等工具就上山來挖墳。
葉姬兒狐疑道:“難道周曉琳在墓中詐屍了,散發出來的死氣正好讓兩個小子嗅到了不成?”
“我讓你們看個驚奇,不要走開哦……”
趙官仁推開幾步拿過盞油燈,十幾個人很快就把墳包挖開了,露出了一口漆黑的新棺材,可側面已經被什麽東西掏了個洞,衆人突然驚呼了一聲,一窩竹鼠居然從棺材裏鑽了出來。
“快抓啊!這可是野味……”
趙官仁連忙踩住一隻大肥鼠,其他人就像看瘋子一樣看着他,連呂大頭都惡心道:“吃屍體的老鼠多惡心啊,你趕緊放了吧!”
“開棺!讓他們瞧瞧屍體……”
趙官仁抓起竹鼠揮了揮手,管事連忙跑來插上幾根檀香,基小受更是上前親自念咒超度,而防疫隊員們經常跟屍體打交道,紛紛戴上口罩跟手套之後,幾下就把棺材蓋給撬開了。
“咚~”
棺材蓋猛然滑落在一旁,衆人眼珠子齊齊一突,空蕩蕩的棺材裏非但沒有屍骨,甚至連一件陪葬的物品或衣服都沒有,葉姬兒直接上前震驚道:“怎麽是口空棺,屍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