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看這支紅酒可以嗎……”
趙官仁正在研究一種沒見過的水果,一位胡族侍女托着紅酒過來了,嬌滴滴的跪在他身邊,用白巾托着紅酒遞到他面前,他下意識的說道:“來瓶82年的拉菲,讓皇上買單!”
“這就是82年的拉菲,羅柴酒莊釀造……”
侍女非常可愛的歪起了腦袋,趙官仁驚愕的擡頭一看,一群胡族侍女通通穿着女仆裝,拉菲也是赤裸裸的拉菲,隻看瓷瓶上用毛筆寫着——八二年的拉菲,西河鎮羅柴酒莊進貢!
“我今天可真長見識了……”
趙官仁滿臉稀罕的捧過了瓷瓶紅酒,問道:“爲啥叫羅柴酒莊,這酒莊怕是得有上百年了吧?”
“是呢!”
侍女笑道:“羅柴酒莊是百年老字号,前朝時就有了,喝紅酒、吃牛扒、賞女仆就是他們的口号,因創始人姓羅,柴夫出身,所以叫羅柴酒莊,拉菲是他一位愛妾的名字!”
“完美!大吉的羅斯柴爾德家族,醒酒……”
趙官仁哭笑不得的把酒還給她,侍女相當專業的開酒、品酒又醒酒,一系列的手法把三位郡主都看懵了,她們作爲貴賓都坐在第一排,皇太孫就坐在她們對面,如癡如醉的凝視着永甯。
“看什麽看啊,真惡心……”
永甯厭煩無比的皺着眉頭,太子連忙踢了一腳他兒子,皇太孫這才尴尬的擦了擦口水,但對面還有一位煩躁的女人,正是趙官仁的便宜未婚妻。
“來!諸位……”
吉武帝舉起高腳玻璃杯,坐在長案後大聲說道:“第一杯敬我們遠道而來的順國貴賓,感謝他們帶來了友誼,第二杯敬我的賢婿趙雲軒,感謝他爲我大吉做出的貢獻,第三杯敬吉順兩國,友誼長青,和平共存!”
“啥?連幹三杯嗎……”
順國人都給吓了一跳,葡萄酒度數再低也經不住這樣喝啊,可話沒落音吉國人都紛紛起立,不管男女全都豪爽的仰頭幹掉,連仁福帝姬都不例外,沒事人一樣幹了滿杯。
“不是吧?這麽喝不得躺着出去啊……”
趙官仁舉着酒杯也傻眼了,但太子卻笑道:“隻是紅酒而已,若是到了咱們大草原上,坐下就得三碗青稞酒,況且咱們大吉國的規矩,客人不喝躺,主人沒陪好,女孩家除外啊!”
“我滴娘哎!這明天得睡一天喽……”
宋吃豬龇牙咧嘴的搖了搖頭,隻能跟禮部官員硬着頭皮幹了,趙官仁也是一個樣,連續三大杯紅酒灌下去,正好一整瓶紅酒報銷,趙官仁頓時就感覺酒勁上來了。
“順國兄弟也好好樣的,咱們再來三個……”
一位草原猛将挺着大肚走了出來,順國人隻恨自己沒帶猛将來,可又不想丢了順國的面子,五六個人隻能一邊耍賴一邊喝,連騎馬不喝酒,喝酒不騎馬的借口都出來了。
“我不行!尿路感染吃了消炎藥,酒喝多會死人的……”
趙官仁也是一個勁的耍賴,這要是讓對方一番車輪戰下來,他非當場喝噴了不可,實在推脫不過去了,他就死盯着一個人幹,一邊喝一邊往餐巾裏吐,硬把牛皮哄哄的草原猛将給幹吐了。
“沒用的東西,拖出去再來……”
麒麟将軍親自上場敬酒,趙官仁已經幹趴下一個,人家不好意思再來找他喝了,結果禮部左侍郎突然“嘩”的一聲,嘴裏噴出了一條長龍,趴在地上嗷嗷的狂吐。
“噢!!!”
吉國文武瞬間滿堂歡呼,連吉武帝都跳起來鼓掌,可就在順國人覺得他們欺負人的時候,忽然跑出來四個性感的草原妹子,圍着左侍郎載歌載舞,最後一起将他擡了出去。
“諸位大人,咱草原姑娘很辣吧……”
麒麟将軍笑道:“這是咱草原上的規矩,貴客喝躺了,女眷陪過夜,剛剛這四個是本将軍的美妾,想睡姑娘就喝酒,喝的越多睡的越多,再來!”
“那我能跟皇上喝不?”
宋吃豬鬼使神差的看向了吉武帝,吉武帝豪爽的大笑道:“你想睡朕的妃子是吧,朕可不是小氣人,更不能讓你們給瞧扁了,隻要你吐出一條黃龍,朕派四位妃子給你侍寝!”
“皇上!下官敬您一瓶……”
宋吃豬也是上頭了,猛地蹦起來仰頭就幹,清醒的同僚原本還想勸勸,可吉國人都在哈哈大笑,他們才知道是真習俗,皇上也不會讓皇後和貴妃侍寝,其餘的小妃子他根本不在乎。
“皇太孫!你這酒量好像不行啊……”
永甯也不知道打的什麽主意,居然端着酒杯走到了皇太孫面前,在他酒杯上輕輕一碰。
“對不起!”
皇太孫受寵若驚般的站了起來,用雙手端起酒杯說道:“郡主!我确實不善飲酒,但隻要您讓喝,喝多少我都樂意!”
“隻喝一杯!祝我們好聚好散……”
永甯笑眯眯的抛了個媚眼,皇太孫可能都沒聽清她說啥,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樣,毫不猶豫的把酒給喝了,永甯隻喝了半杯就扭頭走了。
“好女婿!爲娘陪你喝一杯……”
皇後娘娘拖着鳳袍親自走了出來,擱在大順是萬萬不可能的事,但葉姬兒說的一點沒錯,皇後正是一代尤物,四十多歲了還跟大姑娘一樣漂亮,看上去就像三帝姬的大姐一般。
“嶽母大人!小婿這杯要是喝吐了,您可得讓我媳婦陪我啊……”
趙官仁起身沖三帝姬擠眉弄眼,誰知三帝姬忽然用力一拍桌子,怒道:“你這斯文敗類還有臉叫我媳婦,你口口聲聲說人家是剽竊大師,你敢不敢與寶齋居士當堂對質?”
“住口!”
吉武帝突然怒喝道:“朕平日真是太嬌慣你了,此等場合你也敢出來胡言亂語,還不給你夫君道歉,否則朕拆了你那些破花圃,一根草都不給你留!”
“您就算拆了我的骨頭,我今日也要說……”
三帝姬怒不可遏的沖了出來,當衆指着趙官仁說道:“這人是個欺世盜名之徒,抄襲别人的詩詞給自己搏美名,我已經把寶齋居士叫來了,你是男人就跟他當堂對
質!”
“混賬!給我把她拖出去……”
吉武帝驚怒的砸了酒杯,但趙官仁卻擡手笑道:“嶽丈大人!小媳婦鬧脾氣很正常嘛,更何況是千金之軀,不過我要是能證明,所謂的寶齋居士才是抄襲,小媳婦你待如何呀?”
“這可是你說的……”
三帝姬大聲說道:“如果你能證明你沒有抄襲,本姬給你磕頭認錯,以後端茶倒水,鋪床疊被,全聽你一人吩咐,但你要是證明不了,請你當堂退婚,永遠不要來糾纏我!”
“沒問題!請寶齋居士來吧……”
趙官仁笑着坐在了案桌上,三帝姬自信滿滿的跑出去叫人了,場面頓時就冷了下來,衆人紛紛坐回了座位。
“雲軒!”
吉武帝坐回去說道:“朕這閨女确實讓朕寵壞了,不要看她二十多歲了,心智不過是個小丫頭,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等她給你生個娃兒,當了媽以後就懂事了!”
“是啊!卿卿不懂事,爲娘爲她賠罪了……”
皇後無奈的仰頭幹了一杯,趙官仁也豪爽的回敬了一杯,但紅鸾又問道:“雲軒!不是說士林才子找你大鬧了一通,結果讓你的才學給折服了麽,爲何卿丫頭又來質疑你啊?”
“沒什麽!”
趙官仁笑道:“父母包辦婚姻,我就是一個陌生人,她自然不願嫁給我,但我理解她的心情!”
“我不需要你理解,隻要你敢作敢當就行……”
三帝姬猛地從殿外跳了進來,一副老娘讓你好看架勢,衆人全都好奇的望向了殿外。
隻瞧一名三十多歲的黑瘦男子,居然穿了一身騷包的粉色長袍,頭戴着一頂同色粉帽子,帽後拖着兩個搖晃的小翅膀,好似唱戲的小生一般,搖着紙扇大步走了進來。
“何人說本公子抄襲啊,請拿出……”
騷包男傲氣淩然的環顧四周,突然跟正用紅酒漱口的趙官仁四目相對,兩人就像蛤蟆似的眼珠一突,嘴巴一張,趙官仁更是“噗”的一聲,将滿嘴的紅酒噴了出去。
“卧槽!你怎麽來了……”
趙官仁如同彈簧般蹦了起來,誰知騷包男居然興奮的大喊了一聲,沖上來一個猛子抱住了他,激動的叫喊道:“老闆!我可算找到你了,真的是皇天不負有心人,我找的你好苦啊!”
“你們……”
三帝姬瞠目結舌的指着兩人,滿堂的人也全部目瞪口呆,怎麽好端端就抱在一起了,看趙官仁的神色也是激動的不得了。
“哈哈~”
吉武帝開懷大笑道:“女兒!你還說人家抄襲剽竊,他倆本來就是朋友好不好,誰抄誰的隻有他倆自己知道!”
“寶齋先生!”
三帝姬憤怒道:“你給我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詩詞都是你原創嘛,你不認識趙雲軒嗎?”
“不對啊!”
趙官仁忽然醒過神一般似的,猛地拽住呂大頭就往殿外走,到了角落裏才驚疑不定的問道:“大頭!你爲何會出現在今年,你應該在天啓元年啊,難道說……天啓年就是今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