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紋軍!匍匐前進……”
“逆鱗軍!下馬陷陣……”
“一營!穩住了,不要浪……”
一聲聲呐喊響徹了京郊練兵場,幾千人正在大規模的集訓,但是與正常的訓練完全不一樣,将士們不練沖鋒陷陣,專門在各種障礙物中爬高走低,還要面對不時襲來的冷箭與突襲。
“趙王這兵練出來是要攻城啊,可兵馬是不是太少了點……”
練兵場周圍聚集了許多将領,站在高台上議論紛紛,但一名拱衛京城的大将卻說道:“這練的皆是街巷攻防,但幾千兵馬定然不是攻城,我看倒像是從城内突圍,揚長而去!”
“周大人說的有理,趙王即将出使吉國,不得不防……”
衆将領紛紛點頭附和,結果話都尚未落音,兩支部隊突然沖上了前方的小山包,眨眼工夫就在他們眼前消失了,衆将連忙瞪大了眼睛,疑惑道:“人呢?躲哪去了?”
“山上有洞吧,可是這突圍練習躲洞幹啥……”
衆将滿頭霧水,誰知又聽唰唰唰的一陣響,無數箭矢從山林間射了出來,幾乎覆蓋了山下整片空地。
“沒進洞!”
有将領驚呼道:“山紋軍全都躲在草叢裏,練的是阻擊追兵,不對不對!怎麽有草叢在移動,這是把野草頂在頭上了嗎,他們搞的什麽鬼把戲?”
“咚咚咚……”
突然!
一陣驚天動地的爆響,炸的衆将領猛地蹲在了地上,隻看山林間射出了一大片黑乎乎的東西,在幾百步外忽然當空爆炸,而立在空地的上百個木頭人馬轟然倒下,許多當場就被炸的頭顱飛天。
“這是什麽炮,爲何會當空爆炸,威力好他娘的大……”
将領們瞠目結舌的站了起來,不過有眼尖的又驚疑道:“好像不是鐵炮吧,諸位快瞧西側山腰,那些炮兵正擡着什麽東西跑,兩人擡一個肯定不是鐵炮,還有人在前方挖坑!”
“捂耳朵!好像又要開炮了……”
上百名将領連忙捂住了耳朵,紛紛踮腳看向另一側的木人與木馬,短短的幾分鍾之後又聽一陣爆響,一顆顆圓疙瘩被射上天空,再次炸的前方人仰馬翻,沒有幾匹馬能夠站得住。
“乖乖!這炮牛掰大了,竟跑的如此快……”
将領們皆是排兵布陣的行家,一眼就看出這其中的價值來,不過話沒落音又蹿出一群白衣人,迅速用擔架将“傷兵”擡出了陣地,還有女護士當場趴在傷兵身上親嘴。
“這、這爲何要親嘴,親嘴還能救命不成……”
一群土老帽又驚又疑的傻眼了,有位年輕副将笑道:“諸位大人!這叫做心肺複蘇,可以将心髒停止跳動的傷員,從鬼門關拉回來,而且有女護士在場,可以大大提高将士們的戰鬥力!”
“哦!原來這就是女護士啊,據說各個都是寶啊……”
土老帽們恍然大悟般的點着頭,年輕副将則笑道:“這就叫男女搭配,打仗不累,請諸位大人随我前往營區吧,有專門的講解員給諸位解惑!”
“且慢!”
一名将軍皺眉道:“爾等爲何盡數削去了長發,不知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也,乃是千古以來的祖訓麽?”
“呵呵~諸位大人!古人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副将拱手笑道:“我等削發乃是祭天,爲生母生父向天祈福,意爲焚燒兒女之軀,爲父母擋災避禍,借以檀香可感蒼天,若細觀永王殿下便可知,她早爲皇上削去了一截長發!”
“原來還有這份
講究啊,我等真是孤陋寡聞了……”
衆将領面面相觑,副将又笑道:“趙王親自開壇施法,我龍騎兵上下五千人集體削發祭天,周遭的百姓爲了沾光,紛紛前來将長發投入鼎爐,當時便出現了五彩霞光!”
“你們就喜歡藏着掖着,此等大事也不與我等明說……”
衆将領紛紛往營區走去,很快便來到了營區的一間大瓦房外,瓦房完全是教室的布置,課桌、講台以及黑闆一應俱全,門口還挂了一塊白木牌——大順戰忽局講堂!
将領們停在門口納悶道:“這戰忽局是何意,什麽衙門?”
“此乃我軍機密,入此門者皆是秘密特勤……”
副将笑道:“戰忽局的全稱是‘大順戰略忽悠局’,收集敵軍情報的同時,散布忽悠敵軍的謠言,讓敵軍分不清真僞,暈頭轉向,局長便是趙王殿下,在這裏我們稱之爲局座!”
“哈哈~忽悠這詞用的好,讓賊寇忽忽悠悠,東倒西歪……”
衆将領紛紛走進教室入座,親兵們都好奇的在外圍觀,龍騎軍團的東西早讓他們大開眼界了。
“諸位大人!上午好……”
三名女兵大步從門外走了進來,可一群土老帽又傻眼了,三名女兵全部個高腿長、膚白貌美,可穿的并不是甲胄或者官袍,而是一水黑的德式軍裝,走到講台前直接立正敬禮。
“……”
土老帽們驚疑的打量着她們,三人蹬着高筒皮靴,紮着武裝帶,胸前一排锃亮的銅扣,立領上有兩枚金翅領章。
領頭者戴着龍徽大蓋帽,身披筆挺的羊毛大衣,一身的禦姐範令人垂涎,兩名女副手則是紅色貝雷帽,銀色的龍徽,皆是臀大波圓的身闆,塑身的軍裝更增添了幾分誘惑力。
“諸位大人!我先自我介紹一下,下官秋甯,龍騎軍團宣傳部部長……”
秋甯摘下纖細的羊皮手套,邁着大長腿潇灑的走下講台,傲嬌的笑道:“下官是本次的講解員,負責講解我軍的新式裝備,如有疑問盡管問我,來人!快給諸位大人上一壺烏龍燒仙草!”
“上仙草!”
兩名女兵沖門外嬌喝了一聲,一隊白衣小護士立即端盤走了進來,各個化着素雅的淡妝,身上散發着好聞的香水味,用标準且職業化的動作與微笑,挨個給衆将領奉茶。
若是有現代人在此,肯定有種時空交錯的感覺,一幫是寬大袍服,頭戴烏紗帽的古人,一幫是精幹整齊的“現代人”,兩幫人混雜在一起,怎麽看都有些格格不入。
“啧啧~未飲茶便先提了神,護士小姐果然名不虛傳啊……”
将領們見到護士便神采奕奕,有的假正經偷看,有的肆無忌憚的打量,有的則問道:“秋大人!這些護士爲何戶籍,奴籍、軍戶還是匠戶啊,女人在軍中豈不亂套?”
“諸位!護士皆是良籍,由軍團與學院簽署雇傭文書,屬于雇傭關系……”
秋甯笑道:“兵丁見了女人自然激動,但她們不是普通女人,而是能救你一命的白衣仙子,如果你在戰場上奄奄一息,想讓她們從你身上跨過去,救治還沒你傷重的人,那你盡管亵渎好了!”
“話不是這麽說的……”
一名将軍擺手說道:“龍騎兵乃精銳之師,饷銀充足,但邊軍苦寒,放炮都打不着一個娘們,這些女人一旦入營,簡直是羊入虎口,屆時炸了營,兵卒們一擁而上,誰都控制不住!”
“周大人說的很對,所以低級部隊不能配護士,也沒有這麽多護士……”
秋甯笑道:“我們的護士與将士朝夕相處,時常歌舞助興,歡聚一堂,平常有個頭疼腦熱,皆是她們悉心照料,若有人膽敢調戲,将士們定會一擁而上,将調戲者打的生活不能自理!”
“呵呵~諸位大人不
必擔心的,狼多肉少嘛……”
一位護士長掩嘴笑道:“諸位爺們都很自覺,将咱們當親妹子一般的照顧,少了一個心疼一大片,至多就是爬到箭樓瞧咱們更衣,但更衣又不是脫光,隻要有勁頭戰鬥,瞧就讓他們瞧呗!”
“你們月奉幾何?咱們虎贲軍也是精銳,配的上護士……”
一位将軍馬上就來勁了,護士長笑着答道:“我們的月奉可不低哦,每月有十五兩銀子呢,并且隻駐營不随軍,男護士才随軍出征,大人若想聘請,可到醫護學院洽談!”
“當然不能讓你們随軍,咱們的姑娘讓人搶了去,豈不是虧死……”
不少将領都哈哈大笑,正好一隊服裝各異的戰士走了進來,穿戴着各種各樣的奇特裝備,秋甯立即揮手讓護士們出去了。
“諸位大人!請容下官先介紹幾樣寶貝,諸位一定會喜歡……”
秋甯拿過兩副單筒伸縮望遠鏡,遞給兩名将領笑道:“此物爲千裏眼,顧名思義,千裏遠景,近在咫尺,諸位大人可到窗邊一觀,看看山頂上寫的是何字,拉伸可調節清晰程度!”
“千裏眼?我瞅瞅……”
将領們好奇的來到了窗邊,在秋甯的教導下往山上看去,很快便有土老帽驚呼道:“唉喲卧槽!看的好他娘遠啊,那山頂得有一千多步了吧,我看山頂上……你瞅啥?”
“誰瞅你了?何人啊……”
将領們納悶的拿過望遠鏡挨個觀望,仔細看了之後才恍然大悟,原來山頂上立了一塊招牌,上面就寫了三個黑色大字——你瞅啥?
“這他娘可真是個寶貝啊,難怪能在箭樓看到小護士更衣,老子回頭也去看看丁寡婦洗澡……”
一群将領全都是大老粗,驚歎之餘各種髒話往外飙,但一名大将卻垂涎的打量着秋甯,笑問道:“秋大人!你品級幾何啊,爲本将軍也推薦幾個,如你這般英姿的女将嘛!”
“謝大人金獎,下官乃正四品部長,散會後咱慢慢聊……”
秋甯非常幹練的招呼衆人坐下,不過她沒有女将的風姿,完全一副女老闆的派頭,陸續又亮出了鐵皮罐頭、戰術背心、兵工鏟、壓縮幹糧、急救包,以及狼煙和信号彈等等。
“原來是讓咱們買貨來啦,但買貨可以,咱要那個飛天炮……”
一群土老帽也不傻,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寶貝,那地動山搖的架勢,給他們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咱們不僅有飛天炮,還有霹靂火以及鑽地雷,不過戰略級殺器,皆得兵部行文,工部督造才可,但下官還有幾份禮物送給諸位……”
秋甯讓人捧來了大批的禮盒,笑道:“綠盒是送給大人們的新式行頭,紅盒是贈給諸位夫人的暖冬禮,皆是新任‘淮揚織造’出産的精品,而小盒子裏是爺們最愛,諸位慢慢欣賞喲!”
“爺們最愛?”
将領們狐疑的打開了小禮盒,裏面是一整副手工撲克牌,可印制的畫面卻是無比的香豔。
“嘶~”
将領們猛吸了一口涼氣,撲克的畫風可是現代逼真流,比現下的寫意水墨畫勁爆千百倍,而且從女武将到娘娘都有,背景更是五花八門,将領們一個個都把眼珠子瞪圓了。
“沈大人!您流鼻血了……”
秋甯笑着遞上了一張手帕,沈大人猛地捂住了撲克牌,尴尬的拿過手帕擦了擦鼻血,小聲問道:“秋部長!這畫片你還有多的嗎,我想帶幾盒回去送人,我可以買!”
“大人!有價無市……”
秋甯暧昧的耳語道:“這可是禦用珍品,下官托了大關系才弄到這些,我那也隻剩幾盒了,大人想要拿去便是,可不要說是我送的喲!”
“好好好!你那個什麽千裏眼,我訂一百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