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吃豬将一口茶噴出了數米遠,桌對面兩位同僚讓他噴的滿臉都是,可他卻顧不上失态,驚聲問道:“你、你們說什麽,郡王爺搶了皇上的妃子,你們說的是趙雲軒王爺嗎?”
“不是他還有誰敢這麽幹啊,皇上都讓他氣的罵娘了……”
一位官員抹去臉上的茶水,說道:“現在已經傳遍整個京城啦,皇上誇獎他謹言有功,讓他自己選個賞賜,結果他多喝了幾杯便得意忘形,居然說要把白淑妃抱回家睡覺,擠兌的皇上下不了台!”
“皇上不會真給他了吧……”
宋吃豬震驚道:“白淑妃是兵部尚書的孫女吧,年初剛爲皇上生了個小皇子啊,趙大人他是瘋了嗎,如此受寵的妃子他也敢要?”
“皇上金口玉言,答應了豈能反悔,恐怕也沒料到他會膽大包天吧……”
對方哀聲說道:“趙郡王這回是徹底完喽,他給皇上出了個馊主意,将皇子們都趕出京曆練,每人隻給五十兩銀子,這次就算皇上不找他麻煩,衆皇子也不會放過他,好好一個聰明人,怎麽就自尋死路呢?”
“終究是少年朗啊,太容易得意忘形啦……”
另一位官員搖頭道:“宋大人!速速遠離那位外姓王爺,搶皇上的妃子豈是兒戲,皇上肯定饒不了他,據說白尚書都快氣吐血了,在家拍桌子砸闆凳,将趙雲軒的腦袋都要罵開花了!”
“大人!宮裏發布告了……”
一位小吏急匆匆的跑進了書房,氣喘道:“皇上要放太子和端親王出來了,隻讓他們再面壁思過十日,但皇後娘娘殿前失儀,廢後并打入冷宮,擇黃道吉日再另選賢能!”
“有說永史郡王如何麽……”
三人急忙站了起來,對方搖頭道:“布告上沒有提到郡王爺,不過小的聽人說皇上招了禮部進宮,随行的還有使團成員,沿海船隊也在全體整備,應該是要對泰平天國用兵了!”
“本官知道了!”
一位官員跺腳說道:“泰賊已經派出了使團請罪,至多十日便會抵達,談不好就會打仗,吉國和泰國趙王爺肯定得去一個,這可都不是什麽好差事,這便是他得意忘形的代價啊!”
宋吃豬忽然說道:“二位慢慢喝,我帶疫病署的護士進宮!”
“大人!您這時候還去沾疫病署,您是擔心皇上不降罪嗎……”
兩官一吏全都驚呆了,但宋吃豬卻搖頭道:“本官雖然看不懂,不過我相信趙大人不會發瘋,反正本官就是因爲信任他才步步高升,這緊要關頭我絕不能打退堂鼓!”
……
“娘娘正在喂奶,不能進去……”
四名宮女焦急的擋在院門前,趙官仁上前啪啪兩個大嘴巴,呼翻兩個直接沖進了院子裏,卞香蘭和羅檀也沖進去一人兩個,幾下就将四名宮女打翻,用力按了在地上。
“砰~”
趙官仁猛地将卧房的屋門踹開,屋裏傳來了兩聲驚呼,一名宮女吓的躲到了床後,白淑妃則懷抱孩子敞着衣襟,一把捂住胸口羞急道:“你幹什麽,我在喂奶啊,你快出去!”
“喂奶怎麽了,本王還不能看了嗎……”
趙官仁肆無忌憚的走了過去,逗了逗她懷中的小皇子,笑道:“你現在可是本王的側妃,将你扒光了玩也是天經地義,識相的最好别
惹老子不高興,不然我讓你去當下人!”
“你這個瘋子,你腦子有病……”
白淑妃用力将他推開,哭着說道:“你想死也别害我呀,你從皇上手裏把我要過來,皇上能放過你嗎,你要是惱我罵了你夫人,我給你磕頭認錯,求求你放我一馬好不好?”
“認錯?你叫親爹都來不及了……”
趙官仁忽然走到了床尾,一把拽過胖乎乎的小女婢,揪着她頭發按在了床柱上,指着她濕漉漉的胸口獰笑道:“白淑妃!你能不能告訴本王,你屋裏從哪蹦出個奶媽?”
“有奶媽子怎麽啦……”
白淑妃下意識往後靠了靠,說道:“皇上時常來本妃這喝奶,本妃的奶都是留給皇上享用的,餓着小皇子怎麽辦,這你也要管嗎?”
“後宮每一位宮女都有記錄,體貌特征和畫像都登記入了冊,并且是一式三份……”
趙官仁将女婢推倒在床上,說道:“你屋裏共有五名宮女伺候,最大的一個才十九歲,入宮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宮,皇上也從未臨幸過,你這位貼身女婢是天生有奶嗎,嗯?”
“你、你在查案……”
白淑妃猛然睜大了眼睛,趙官仁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冷笑道:“你現在才反應過來嗎,真當你沉魚落雁啊,本王要你個二手貨睡什麽覺,老實交代這奶媽是怎麽來的?”
“王爺!我爺爺是兵部尚書,您可别鬧大了……”
白淑妃急聲道:“葉子去東宮拿太子妃賞賜,讓太子爺給臨幸了,她以爲喝了刮胎藥會沒事,結果肚子越來越大,我怕丢人便溺死了孩子,順便讓她給我當奶媽,僅此而已!”
“那我問你……”
趙官仁居高臨下的問道:“小太監金寶是怎麽死的,他下的藥爲什麽對你沒用?”
“我、我知道下藥的事,從來不喝外面奴婢碰過的東西……”
白淑妃結巴道:“金寶失蹤那天确實來過我這,他什麽龌龊心思本妃清楚,但本妃隆恩正盛,幾棍子把他打了出去,然後我就不知道了,女屍我更不清楚,我可以發誓!”
“行!你繼續嘴硬,我把她帶回去嚴刑拷打,讓她騎木驢……”
趙官仁一把揪起了女婢,女婢吓的當場跪了在地上,哀求道:“王爺!求求您放過奴婢吧,金寶是皇後娘娘派人殺的,金寶發現我在奶孩子,她派人把他滅了口!”
“白淑妃!你還不說實話嗎……”
趙官仁獰笑道:“你以爲你瞞得住誰,後宮十幾個人舉報你,說你跟太子借種,這個葉子就是你借種的工具,本王是爲了顧全皇上的顔面,才将你個不要臉的東西要過來!”
“……”
白淑妃全身肌肉猛然一抽,臉色突然一片死白,眼看着她把床單給尿濕了一大片。
“王爺!”
白淑妃慌忙将孩子扔在了床上,直接“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抱住他的腿哀求道:“奴家求求您了,放過我吧,奴家一定好好伺候您,這事不能說的呀,說出去我全家都完了!”
“你也知道是滿門抄斬啊……”
趙官仁揪住她的頭發蹲了下來,問道:“老實交代,你到底是不是問太子借了種,你就不怕事情敗露嗎?”
“皇後給我下了藥,那日在她宮裏飲酒,醉了酒便感覺燥熱難忍……”
白淑妃泣聲道:“皇後派了個男兒相的婢女來伺候我,說能用玉碾解我的燥熱,我沒多想便讓她幫我快活了,可那上面竟沾着太子的種,當月我便發現有了身孕!”
“嗯?”
趙官仁驚訝道:“那葉子又是怎麽懷上的?”
“我要來玉碾讓葉子伺候,葉子與我共用一物,自然就懷上了嘛……”
白淑妃哭着說:“懷上後我們才知道受騙,幸好葉子胖看不出有喜,我讓她偷偷把孩子生下來處理掉,萬一将來東窗事發,我們也好有個憑證,說是讓她們陷害的!”
“我了個去!你們可真是敢想敢做,腦洞真特麽大……”
趙官仁的三觀都快要被颠覆了,其實他要不是聽宮女說了借種一事,根本想不到還能有這樣的騷操作,可見後宮的女人爲了宮鬥,手段已經下作到了何種程度。
“太子想拉攏我爺爺,皇上又不能生了,說父子倆的種看不出端倪,還能穩固我爺爺在朝中的地位……”
白淑妃哭道:“我知他們是想借此要挾我爺爺,可我連孩子都生了,上了賊船就下不去了,還得假裝兩不相幫,但我懷疑就是她幹的,我讨好她也是爲了弄清真相!”
“說清楚點……”
趙官仁認真的問道:“你是說六皇子的老娘才是真兇,她讓人把無頭屍埋在了禦花園嗎?”
“自然是她呀,除了她還有誰呀……”
白淑妃抹淚說:“皇後滅了金寶的口,讓人把他分屍埋在冷宮中,怎知又跑到禦花園裏去了,雖然周皇妃不承認,但太子被廢,最有機會的便是六皇子,其他的都不成氣候!”
趙官仁又問道:“你真不知道女屍是誰嗎?”
“真不知!我如今還騙你作甚……”
白淑妃搖頭道:“後宮裏沒少女人,不然逃不過皇後的耳目,但周皇妃不會無緣無故弄具女屍出來,金寶的屍體是爲了讓我咬出皇後,怕是女屍還藏着端親王的殺身之禍!”
“可周皇妃的心機,好像沒這麽深啊,那娘們就像個大傻子……”
趙官仁狐疑的站了起來,白淑妃擡頭說道:“有人爲她們出謀劃策呀,皇後也不是什麽聰明人,可她們身邊都有機靈鬼啊,她們是後宮三霸主,沒點本事早讓人鬥趴下了!”
“嗯!說的有道理……”
趙官仁叉起腰笑道:“現在知道本王是在救你了吧,要是讓别人查出來,全家都給你砍個精光,來!快給本王磕個頭,叫聲親老爺!”
“我磕、我磕!謝謝老爺……”
白淑妃激動的狂飙眼淚,趴在他面前連磕了三個響頭,乖順的喊道:“親老爺!奴家的親老爺,賤妾趙白氏給親老爺磕頭了!”
“哈哈~聽話!來簽字畫押吧,免得你以後跟本王翻臉……”
趙官仁拿出本冊子寫下供詞,讓兩女在上面簽字按下手印,這才滿意的走出了屋子。
卞香蘭等女站在院裏又急又怕,外面還有好多人在觀望,娘娘們也算是活久見了,好端端一皇妃就變王妃了。
“王爺!”
一位女司衛突然跑了進來,急聲說道:“玄陽天師找到女屍的身體了,您快過去看看吧,咱司的人和場衛全都去了!”
“我去!老騙子還真有點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