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台步戰車同時開了火,距離防爆車不過百米遠,粗大的機炮子彈堪比姑娘的小臂,一旦打中人體定會爆出一團血霧,讓對方徹底淪爲一灘人渣,而防暴車的鋼闆也完全擋不住這樣的攻擊。
“嗡~”
狂奔中的防暴車突然一個犀牛甩尾,猛然裝修一棟大别墅,機炮射出的“火蛇鏈”瞬間撕開了車尾廂,同時躲開了一顆緻命的反坦克導彈,但導彈卻不止一顆,躲得了其一,躲不了其二。
“咣~”
一顆反坦克導彈攔腰命中車廂,這是要把趙官仁往死裏整,半點活路都不留給他,導彈連車帶别墅一起轟爆了,一團烈焰瞬間将車吞噬,豪華的大别墅也轟然垮塌。
“轟~”
強烈的震動讓地面爲之狂顫,噴出了好大一股煙塵,将别墅區的道路全部遮蔽,但對方好似鐵了心要把趙官仁挫骨揚灰,四台步戰車又前後夾擊,對着廢墟一頓狂掃才算消停。
“快!全部圍起來,不管死活都别讓他跑了……”
對講機裏傳來了一陣冷酷的大喝,大批士兵從四面八方湧了出來,頂着防彈的鋼盾,端着黃級的弓弩,将别墅區圍了個水洩不通,大量好手也迅速朝着垮塌的别墅湧去。
“房子塌了,挖掘機快上……”
士兵們謹慎的将廢墟包圍了起來,大别墅整個垮塌了下去,壓的防暴車連殘害都看不見,但兩台小挖機又蹿了出來,可見他們早就做好了全面準備。
擱在以前根本不用這麽費事,美國大兵來了也不可能活,但車裏的可是趙官仁,一個單挑過永夜軍團的邪門男人,晚飯時還把城牆給炸了,絕對是個曠古爍今的亡命徒。
“嘩~”
兩台小挖機粗暴的挖開了廢墟,很快就看到了防暴車的底盤殘骸,以及散落在車邊的幾把短刀和寶劍,甚至還有破碎的皮甲混在其中,可見剛剛爆炸的威力有多強大。
“長官!刀都爆了,鐵定死了……”
挖機駕駛員用對講機大喊了起來,馬上就有兩隊士兵跑了過來,指揮他們将汽車殘骸全都挖出來,大聲說道:“石頭全都翻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見屍塊就不算死!”
“啪啪啪……”
突然!
一陣爆響從隔壁的别墅裏傳來,二樓裏槍火閃爍,吓的士兵們猛然趴在了廢墟中,可剛卧倒一顆手雷就飛了過來,“咣”的一下在挖機上爆炸了,直接把挖機炸成了大火球。
“開火!他在二樓……”
士兵們全都嘶吼了起來,子彈就跟不要錢一樣往樓上射去,外圍的士兵和步戰車也沖過來支援,眨眼間又把别墅轟成了廢墟,甚至連隔壁都沒放過,簡直像拆遷隊一樣瘋狂。
“停火!快停火!他不在房子裏,他在下水道……”
門崗的監控員抄起對講機大喊,監控機上正回放着錄像,趙官仁先是往别墅二樓扔了串炮仗,同時又甩了一顆手雷,這才跳進一個已經打開的窨井中,耍的他們團團轉。
“他媽的!他怎麽跑到後面去的……”
指揮官憤怒的拍了桌子,監控員急忙調出其它錄像,頓時發現趙官仁在汽車爆炸的同時,縱身從防爆車裏蹿了出來,跟着身上護光一閃,直接被炸飛到了隔壁的院落中
。
“快堵下水道,一隻老鼠都别給我放出去……”
指揮官抓起對講機驚怒的咆哮,上千人堵在這裏圍捕一個人,居然還讓他從眼皮子底下跑了,更何況還不是什麽恐怖魔王,隻是個剛入門的業餘修士,有的初中生都比他強。
“呼~”
趙官仁正靠坐在别墅區的小樹林裏,灰頭土臉的握着對講機,耳朵跟鼻孔全都流出了鮮血,臉上和手上全是擦傷,作戰服也刮破了許多處,露出了穿在内裏的皮甲。
“真他媽笑話,老子當初就不應該炸塔……”
趙官仁望着正在撬井蓋的士兵們,一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的模樣,臉上露出了痛恨又複雜的神色,他在骷髅塔下都沒這麽狼狽過,如今居然被自己的同胞們打的這麽慘。
“裏面好像有人……”
一名士兵忽然跑到了林外,趙官仁也正好點了根香煙,火光照亮了一張血和灰混合的面龐,但他擡起頭卻不再是往日的笑容,而是一臉的陰狠,讓小士兵狠狠一愣。
“趙官仁……”
小兵慌忙擡起槍想要射擊,可話沒說完就聽“噗嗤”一聲,一柄黑色短刀從林子裏射出,穿透他身體的同時又轉了一個彎,将剛趕過來的三人一起洞穿了胸膛,齊刷刷的倒在地上抽搐。
“唰~”
黑刀轉了一圈又飛回了樹林,穩穩的插在了趙官仁面前,正是來自古侍的貼身武器,狗蛋早已把它充滿了火力,隻要耗費一點自身的魂力,它就會成爲一把真正的飛刀。
“這是你們自找的……”
趙官仁走到還在抽搐的小兵身邊,從他身上拽下了三顆手雷,挂在防彈背心上之後,他随手拽開了一顆,順地往前一滾,正好“咔拉”一下掉進了不遠處的窨井中。
“咣~”
一整條窨井轟然爆炸了,趙官仁剛剛就發現井道中的沼氣濃度很大,此時一炸簡直縱貫八方,将扒拉井蓋的士兵全都炸上了天。
甚至連地面都裂開了,震碎了小區中所有的窗戶,沒站在井口邊的人都被震翻在地,上千人一下就被炸翻了大半。
“啊……”
一聲聲慘叫不停從四周響起,趙官仁轉頭就從院牆上翻了出去,此時他手拎着古侍的黑刀,身背滅魂和白光兩把刀劍,左臂還套了一面殘破的虎頭臂盾,帶着一股沖天的煞氣走上了街頭。
“趙官仁!”
封鎖街道的軍警全都驚呆了,趙官仁居然堂而皇之的走了出來,可他們大部分人都進了小區搜捕,十幾個人隻能硬着頭皮開火,重機槍也趕緊轉了過來,瘋狂的朝着趙官仁射擊。
“去!”
趙官仁猛地把黑刀往天上一扔,黑刀瞬間化爲一道黑光射了出去,殘破的臂盾也放出了一片金光,形成一面光之壁壘,盡數擋住雨點般射來的子彈。
“噗噗噗……”
一連串的悶響從卡口處傳來,黑刀簡直就像一把精準的手術刀,意念一動便能指哪打哪,十幾人一眨眼全都倒在了地上,甚至連慘叫聲都沒能發出,黑刀奪命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锵~”
黑刀甩着血液插在了馬路中央,隻剩一名年輕的修士倒在地上,他滿臉慘白的壓着同伴屍體,渾身抖的就像篩糠一樣,尿液很快就從褲
裆下滲出,跟同伴的血液混在了一起。
“鄭家的人在哪?總指揮是誰……”
趙官仁拔出黑刀走到了他面前,他特意留了一個修士沒殺,這些半路出家的人跟職業士兵不同,大多數都談不上什麽血性,一害怕什麽都會說。
對方果然顫聲說道:“鄭堡長的侄子鄭明成,聽說他……他在戰武堂分校,你以前的鑒寶系辦公室,那裏也派了很多人抓你!”
“鄭十八!果然是他……”
趙官仁抹了一把又流出來的鼻血,他出生入死這麽多回,倒是頭一次被人識破了伎倆,甩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要不是一身裝備實在牛叉,他已經去地府報道了。
“大……大哥……”
小夥子又顫聲說道:“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我加入了軍團就得聽命令,鄭家人想殺你跟我無關啊,求求您放過我吧,我家裏還有老婆跟老母,她們不能沒有我啊!”
“那我就該死了嗎……”
趙官仁瞪眼說道:“我炸毀了骷髅塔,爲全人類赢得了喘息的時間,你們不知道感恩還反過來殺我,現在一句奉命行事就想蒙混過關嗎,人家叫你吃屎你吃不吃啊,你這種沒有是非觀的垃圾,活着也是浪費空氣!”
“噗~”
趙官仁一劍刺穿了他的眉心,冷着臉從他屍體上跨了過去,此時城西方向也傳出了一連串的爆炸聲,估計是王幺幺救父成功,王九鼎帶着老弟兄也開始玩命了。
“鄭十八!你在我的辦公室是吧……”
趙官仁眉頭緊鎖,之前鄭十八小看了他,他也小看了鄭十八,現在終于有一種棋逢敵手的感覺了。
一個小守衛都知道鄭十八在哪,說明他是故意洩露的消息,以那家夥的性格來看,搞不好真在辦公室等着他,他之前吃了緩兵之計的虧,肯定要親手把臉面給找回來。
“趙官仁在哪……”
一聲大喝突然從後方響起,趙官仁立即加速沖進了小巷,密集的子彈馬上橫掃了過來,并且到處都是戰車的轟鳴聲,附近的居民也全都被撤離了,這裏完全就是個大陷阱。
“砰~”
一顆炮彈猛然在身側爆炸,居然是一輛自行火炮射向了他,臂盾瞬間就被破防了,趙官仁隻感到一股熱浪鋪面,兩隻護腕又猛地頂出了光蛋,但沖擊波一下就把他炸上了天空。
“咚~”
趙官仁重重的摔趴在一片操場上,光蛋在地上撐了一下便消失了,他的下巴正巧磕在地上,立馬弄了一嘴的鮮血,雙耳更是嗡嗡直響,勉強爬起來後也是東倒西歪。
“通通通……”
十幾道火蛇鏈同時掃向了他,已經把打小魔王的待遇給拿出來了,趙官仁就像個不倒翁一樣,在無遮擋的操場上被打的滿地亂滾,一會亮起個光蛋,一下又泯滅了。
“砰~”
趙官仁拼死撲到了一棟教學樓後,操場上已經被炸的坑坑窪窪,而他身上十幾件防護裝備,不是被打破了就是耗光了能量,隻剩一枚金鳳戒指在挑大梁,要是再破防他就徹底完了。
“封住學校四周,派武裝直升機過去,用火箭彈斬首……”
對講機裏又傳來了狠辣的聲音,這人的聲音他聽出來了,正是跟随在鄭十八身邊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