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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同行

“這是?”

大殿上的衆人看着這般詭異的場景紛紛瞪大了眼珠子,神情錯愕。

王座上的姬師妃也是一愣,但相比于錯愕的衆人,她還是多出了些在這方面的見識。

“這是凝魂之法?”她這般問道。

李丹青沉默着看了一眼那位男人方才所站的位置,對方早已沒了蹤迹,就連方才從他身上湧出,流淌在地上的鮮血也在這時消失不見。

李丹青深吸了一口氣,似乎這才從某種情緒中恢複過來。

而後他轉頭看向姬師妃,朝着對方拱了拱手,言道:“正是凝魂之法。”

這話出口,有人恍然,有人依然一臉困惑。

李丹青倒也沒有心思賣關子,直接言道:“所謂凝魂之法,是白狼軍中常用的法門。”

“以秘法灌注入受法者的體内,再以靈盤相連,受法者在一段時間内若是不幸身亡,意識變會化爲靈體,從靈盤中凝聚,傳遞訊息。”

“在白狼軍中,若是有部隊要執行的危險的任務,便會給其中的甲士注入此法,以保證軍部能夠在第一時間知曉前方戰事的始末。”

殷無疆也在這時接過話茬言道:“凝魂之法的要求苛刻,且持續時間短暫,老朽知曉前方戰事緊急,随時會有變數,故而在數日前,聯系到了楚執事,在他身上種下此法。”

“本一心希望事态不要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更希望此法不會有生效之日,卻不想一切還是天不遂人願。之前之所以來得晚了些,便是爲了能在第一時間通過靈盤召喚出楚執事殘存的意志,将消息回報給朝廷,故而來得晚了些,請長公主恕罪。”

殷無疆這話說得不疾不徐,語調平靜,卻已然将方才試圖以此發難的陸沉戟以及項略文的責難一并擋了回去,雖然不曾點名道姓的說些什麽,可陸沉戟與項略文卻是心頭一沉,面色有些難看。

畢竟于此之前的好一會時間,他們還在苛責殷無疆做事不妥,可如今殷無疆表現出來的卻是謀劃甚遠,早已想到了今日的境地,并且提前布局。

讓朝廷得到一直缺少的關于遼人的訊息。

單單是這一點,明眼人便能看出,殷無疆強出二人數倍不止。

也難怪此刻這兩位府主一時間啞口無言,隻是臉色發苦。

“所以……方才這位楚龐其實是已死之人……”又有人在這時低聲言道。

李丹青聞言瞟了一眼不遠處那位方才被他掌掴的官員,然後點了點頭。

聽聞這話殿門之上衆人沉默,而那位被掌掴的官員更是當場羞愧的低下了頭。

李丹青也無心與那人一般見識。

他面色一沉,掃過在場衆人,旋即道:“諸位今日該見的也見到了,該聽的也聽到了。”

“遼人肆掠西境,一路燒殺搶掠,所過之處,百姓民不聊生,九死一生!就連我武陽的聖山也會毀于一旦……”

“若是議和,以遼人的蠻子兇性隻會以爲我武陽朝廷懦弱好欺,屆時得寸進尺,事态不可收拾!”

“若是遷都,讓出的大片土地,必定生靈塗炭,甚至會有更多的聖山崩塌傾覆,武陽立朝百年,但武陽之前,萬代千秋,無數先賢披荊斬棘,爲後世樹立起的二十八座聖山,如今已有兩座化爲虛無,再退下去,遼人若是繼續如此,更多的聖山崩塌,這武陽大地靈力稀薄,萬民更是難有生機,諸位又有何顔面去見武陽皇室的列祖列宗,去見那些曾位這片天地開山立宗的萬古先賢!?”

“人活一世,若隻求一時安逸,與走獸飛蟲何異?”

“與遼人一戰,已經刻不容緩,往日諸君或自有算盤,或受人蠱惑,明裏暗裏處處使絆,讓伐遼之事,始終沒有進展,”

“但自今日起,我意伐遼!諸君心憂天下,願與我同去,李丹青自是感激涕零,無論過往,皆視爲同袍!”

“如若心念妻兒,欲帶老小隐退,我亦絕不阻撓。”

“但若是再有人敢處處阻撓,甚至動些歪腦筋,小心思的話!”

李丹青說到這裏,忽的一頓,他的目光如炬掃過在場衆人,文武百官被李丹青此刻周身所迸發出來的氣勢所震,紛紛低下了頭,不敢直視李丹青的雙眸。

而李丹青也在這時說道:“那李丹青,斷不會再姑息半點!無論你是什麽王公貴胄,亦或者府主司命,我亦照樣殺得!”

李丹青這樣說着,目光再次掃向衆人。

而這一次,他的目光卻不再如之前那般,在衆人的身上“雨露均沾”,而是在數息之後直直的落在陸沉戟與項略文的身上。

這意思很明白,他在警告這二人,不要再做出些讓他不滿意的事情。

可陸沉戟與項略文在這朝堂之上根基深厚,如何能在這時默不作聲。

一旦如此,落了面子倒是小事,可在諸人心中卻會以爲,他們二人對李丹青有所退讓,将那些還在猶豫之人,趕到李丹青的那邊去,這樣的結果可不是他們能夠接受的。

故而一如以往每一次那樣,陸沉戟與項略文在這時走了出來,想要說些什麽

來反駁李丹青。

但這一次,話未出口,二人卻察覺到了些許異樣。

以往他們每每在朝堂上提出一些想法,他們的黨羽便會趕忙上前支持,争先恐後唯恐落了人後。

可這一次,他們邁步上前時,身後的黨羽們,卻是應者寥寥,隻有些許幾個平日裏被他們可以拉攏,故而關心親近的親信。

而其餘的大多數,大都默不作聲,低頭站在原處,面對他們的審視的目光,雖然顯得局促不安,卻鮮有人邁步而出。

這樣的場景,是二位在這武陽朝堂之上縱橫數十年的府主大人從未遇見過的景象。

他們的眉頭緊皺,神情之中既有不解的困惑亦不乏隐隐意識到事态失控的凝重。

“二位府主,就不要再難爲他們了。”李丹青的聲音卻在這時響起。

二人眉頭一皺側頭看向李丹青,卻見李丹青笑眯眯的走上前來,目光掃過二人,沉聲道:“天下事,當然可以以利益逼誘,以成大事。”

“但大義之下,人心卻并非皆是向私。”

“大義之所以爲大義,是因爲人心皆由善念,善念起,則私欲滅,則……”

“我武陽昌!”

……

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心,李丹青在相封殿中的話,很快便傳遍了整個武陽城。

大抵是流民之變讓武陽城的百姓意識到了朝廷的無能,亦或者今日聖山的崩塌的慘劇,讓他們認識到局勢的危險。

而人在這個時候,往往最渴望的就是能有那麽一位英雄的出現,去改變這世道。

李世子很好的滿足了世人對于英雄的所有期待。

所以當李丹青與劉言真以及宋桐兒一同走在武陽城的街道上時,便出現許多,别說劉言真與宋桐兒無法想象,就是李世子自己也未成預料到的景象。

其實,這本來應該是一場很旖旎的漫步的。

近乎半個多月未有歸家的李丹青,今日終于得了空閑,回了世子府一趟。

劉言真與宋桐兒許久未見李丹青心頭自然思戀得緊,幾次想要如夏弦音與青竹一般去軍營中看望,但又害怕自己攪亂了李丹青的計劃,故而每每有此沖動,卻又每每壓抑。

今日見李丹青回來,二人自是喜不勝收,一股腦的撲到了李丹青的懷裏,也顧不得什麽女兒家的矜持,就一直粘着李丹青。

李丹青心頭有愧,加上一句定下了計劃,明日就要開始着手募兵,接着就要與遼人對抗。

誰說李丹青的大義之言講得是威風凜凜,但勝算幾何,他自己的心底也沒有底數,索性便提議帶着二人在城中走走看看,全當做是彌補虧欠了。

隻是不想,這本應該是情到深處,你侬我侬的獨處,最後卻因爲李丹青那番豪言壯語變作了另一番景象。

“世子殿下!在下劉圖!”

這不,三人才來到安蠻街,迎面便有一位四十來說的男人攔在了李丹青的跟前。

起先李世子還以爲是往日得罪的某個家夥來尋麻煩,正神情警惕,卻不想那男人卻在這時,從懷裏掏出一疊厚厚的銀票,直接塞到了李丹青的手裏,笑呵呵的說道:“我沒什麽大本事,就是運氣好了些,做生意賺些錢,聽聞世子要募兵抗敵,我這身子孱弱,沒辦法上陣殺敵,便從家中收集來了些銀錢,今日便贈與世子,作爲軍資。”

“綿薄之力,還望世子不要嫌棄。”

李丹青聞言低頭看向手中的銀票,皆是千兩之數,觀那厚度,足足有十餘張之多,這邊是萬兩有餘,可不是個小數目。

放在平日,白勞這麽一個好處,李世子一定是眉開眼笑,樂呵呵的接過這銀兩,一邊心底盤算着接下來該如何胡吃海喝,一邊說些自己都不信的場面話。

可今日,見那劉圖雖然一身商人氣,可眸中此刻看向李丹青的目光卻真摯無比。

李世子卻一改往日作風,神情肅穆的盯着對方,朝着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言道:“容我替武陽百姓謝過閣下。”

此舉一出周圍百姓也被吸引了過來,自然都認出了李丹青,一時間百姓對于局勢的憂慮在這時都化作了對李丹青的憧憬,衆人捐錢捐物。

當然不可能人人都如這名爲劉圖的家夥這般出手闊綽,有的人能給出百兩銀子,也有人隻能掏出幾枚碎銀,甚至還有一些稚嫩孩童,從懷裏掏出幾枚銅闆。

但無論多寡,李丹青都珍重言謝。

眼看着人群越聚越多,劉言真與宋桐兒也隻能在一旁幫着李丹青收錢道謝,足足忙活到亥時,人群還未有散去的打算,李丹青有些無奈,但對于如今局勢而言,他的手中确實缺兵少錢,百姓的援助于他而言不可或缺,他隻能招來公孫止,帶了些人來接手這些百姓的捐贈,自己才稍稍騰出手來,帶着劉言真與宋桐兒離去。

這倒不是李世子偷懶。

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明日的募兵才是對抗遼人成敗的重中之重,他得好好休整一番,明日方才能打起精神,謀圖後事。

來到世子府外時,劉言真與宋桐兒還是一臉興奮



“想不到大家如此明事理,我大概數了數,咱們走的時候,收到善款好像已經過了六萬兩之數,這還隻是清點的大額的銀票,那些零零散散的銀錢都堆積成山了,估摸着也有近萬之數……”

劉言真一本正經的細數着今日的收獲臉上的神情激動。

宋桐兒也很是興奮的言道:“這還不止,還有好些人言說要募捐物資,估計到時候米糧器械什麽方面的壓力也會少很多,我還專門給一個商會的老闆列舉了一些我們目前短缺的東西,米糧倒還是其次,器械尤其是馬匹的數量缺口巨大,那商會老闆好像家業挺大,一口便保證這幾日會想辦法籌集,應該也能緩解不少壓力。”

身旁的李丹青聽到這話,不由得神情古怪的看了宋桐兒一眼,問道:“這些軍中的事情,你們什麽時候這麽了解了?”

聽聞這話的宋桐兒與劉言真臉色一紅,二人都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宋桐兒強作鎮定道:“都是平日無意間聽溫君以及弦音姐姐說的……”

“也不算了解吧。”

劉言真也接過話茬道:“對啊!我們冰雪聰明,這些事情一點就透,根本就不會特意去研究,更不會去做什麽筆記……”

對于劉言真不打自招,李丹青倒是也習以爲常。

但他并沒有去點破這些,隻是歉意的說道:“本想着,今日帶你們好好逛逛,卻不想又遇見這樣的事情……”

聽見這話的劉言真趕忙打斷了李丹青的話:“沒事的,正事要緊,日後等你擊退了遼軍,咱們有的是時間到處逛……”

劉言真說道這裏,忽然沉默了一會,然後擡頭看向李丹青,眸中帶着些許不确定與期待,兩種矛盾的色彩,在她的眸中合二爲一,然後落在了李丹青的身上,問道:“對……對吧?”

雖然平日裏大大咧咧,但見識過幽雲之變的劉言真卻比任何人都明白戰争的可怕。

它就像是一頭巨大的野獸,可以在一瞬間将所有人生命吞噬,讓那些無論你曾經在乎亦或者憎恨的人,一夕之間再無音訊。

她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李丹青的身上。

所以她渴望從對方的嘴裏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李丹青看着她,懸在嘴邊的那個字眼卻怎麽也說不出口,沉默良久之後,隻是默默的低聲道了句:“我會盡力的……”

劉言真愣了愣,眸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她當然很想強迫着李丹青給出肯定的答案,但……

她不願意再給眼前這個已經心力交瘁的人再多少半點壓力。

她隻是沉默了一會,旋即便再次擡頭直視着對方,然後言道:“嗯。”

“我們一起,無論你去哪裏,我都跟着,要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李丹青皺起了眉頭:“這……這恐怕不妥。”

“此去兇險,我覺得你們還是……”

“你明天要去募兵,但你有沒有想過,那些被你招募的兵馬他們也都是孩子的父親,亦或者父親的孩子,有喜歡的姑娘,也有被姑娘喜歡的少年。他們對于他們在意的人,以及在意他們的人,都彌足珍貴,你要說服他們爲你舍身忘死,你就得先做出表率。”李丹青的話還未說完,一旁的宋桐兒便忽然發聲,打斷了李丹青的話。

這樣一本正經的言論,李丹青還是第一次從宋桐兒的嘴裏聽到,一時間卻是有些發愣。

“你要他們舍得,就得自己舍得,我們或許幫不了你什麽大忙,但絕對不會成爲你的絆腳石!”宋桐兒卻再次言道。

“此行,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況且,我們不會拖你後腿的。”宋桐兒這樣說道。

她周身的氣勢猛然開始升騰,下一刻,她的周身劍意滌蕩,背後的搖虛神劍猛然湧動,無數搖虛飛劍的虛影浮現。

李丹青有些錯愕的看着對方,而也就在這時,一旁的劉言真也忽然笑了起來,她說道:“這一次,與在應水郡不一樣了,我們也可以保護你!”

劉言真這樣說罷,她的眸中也猛然閃過一絲凜冽的光芒,一道巨大的黑色潮水虛影在她的背後湧動,是那大河刀意巨象化的浮現。

李丹青這才意識到,在不知不覺間,他們也成長到了極爲強大的地步,并非原地踏步。

但這樣的驚訝方才在心頭歐升起,下一刻,世子府中卻又有異動升騰。

有猛虎虛影浮現,仰天長嘯;有青鳥立于龍相之上,振翅長鳴。

有琴音乍起,聲如金戈響徹不絕,有槍鳴如龍,寰宇爲震;有刀劍合鳴,罡風如炬……

世子府中種種異象,自是那府中衆人在以此舉告訴李丹青他們的決定。

李丹青錯愕許久,而後終于釋然。

在那時看着漫天異象,忽的展顔一笑。

他知曉,衆人知他決意,故而他也明白衆人之心意。

人生如此,夫複何求?

既如此,那便一同走上一遭。

生也罷,死也罷。

能與諸君同行,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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