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言,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這世上飛揚跋扈的纨绔子弟可不少,尤其是在這王宮貴胄一抓一大把的武陽城中。
但像李世子這般嚣張的家夥,武陽朝曆朝以來,可謂當世第一人,可應了那句天不生他李丹青,纨绔萬古如長夜。
大抵沒有人任何人,敢在這衆目睽睽之下說出這樣一番話。
這打的可不是在場衆人的臉,而是武陽朝曆朝以來,每一位皇帝老兒的臉。
雖說這話多少有些道理,但宣之于明面,那就是大逆不道。
周遭的酒客神情駭然,根本不敢去接李丹青這番大逆不道的話。
而那位黑衣男子,更是臉色鐵青,他的雙拳握緊,目光陰冷的盯着李丹青,一字一頓的言道:“世子可得想明白,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麽!”
“本世子素來言出必行,光明磊落,可不像有些人,隻能躲在暗處,當那麽一個縮頭烏龜。”李丹青咧嘴笑道,說着又瞟了一眼頭頂的包房。
周遭的酒客大抵能明白李丹青的話中所指,一時間也神情古怪。
但那黑衣男子沒有激怒李丹青,卻被李丹青的話給氣得不輕:“滿口胡言,找死!”
黑衣男子這樣說罷,腳尖點地猛然朝着李丹青殺了過來。
“動手?”李丹青的眉頭一挑,将懷裏的人兒放下,一個側身避開了對方轟來的拳頭。
對方顯然沒有料到李丹青的反應如此之快,眉頭在這時一皺,心頭不免有些愕然。
卻見這時李丹青湊到了他的跟前,朝着咧嘴一笑:“該我了。”
這話出口,李丹青的拳頭猛然掄起,直直的朝着男人的面門招呼過去。
男人的心頭一震暗覺不好,但這樣的心思方才湧起,李丹青的拳頭就已經來到了他的跟前,單單是這出拳的速度便讓男子意識到了不妙。他的心頭亡魂大冒,來不及去細想一年前身無半點修爲的李丹青是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内擁有這樣強大力量的。
他隻是在慌忙間擡起了自己的手,擋在了李丹青襲來的拳頭之前。
轟!
而就在二者接觸的刹那,一聲悶響猛然爆開。
咔嚓!
伴随着數道脆響,男人的臉色驟然煞白——他手臂上的骨頭在李丹青轟來拳頭的巨大力道下,一個接着一個斷開,巨大的痛處在一瞬間湧來,讓男人幾近昏厥。身子也在這時被巨大的力道所推動,猛然倒飛了出去。
在周圍衆人的驚呼聲中,那男子的身形倒飛出去數丈,将一張放滿酒水瓜果的木桌撞翻在地。
他的左臂此刻已經像是爛泥一般耷拉在地上,血肉模糊,但他依然掙紮着想要站起身子,可方才發力,卻發現李丹青的力道不僅折斷了他的手臂,同時也傷到了他的内府,貿然起身頓時牽動了體内的傷勢,他嘴裏頓時噴出一口血劍,身子再次跌坐在地。
李丹青在這一刻展現出來的強大戰力讓這百花樓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靜默。
李丹青卻嘀咕道:“我以爲多厲害呢,這麽不經打。”
這當然不
是男子無能,事實上作爲姬權衆多近衛之一,他已經擁有星羅境第三境宿命境的修爲,但奈何李世子修得絕地神軀,體内第十道脈門中開有足足九百九十九道竅穴,而後吞噬星靈之力,體内如今已經化有五道龍相,肉身的強度早就超出了常人認知的範疇。
男子一來輕敵,二來見李丹青揮出一拳并未動用靈力,故而自己也同樣未有催動靈力,如此下來方才着了李世子的道,被一拳轟成了重傷。
李丹青見男子失去了戰力,擺了擺手,再次轉頭看向身旁的女孩。
雨煙顯然也被李丹青在這一瞬間所爆發出來的恐怖戰力吓得不輕,面對李丹青投來的目光頓時被吓得臉色煞白,身子退後一步。
可李丹青卻不管那麽多,在這時伸手,攔腰将女孩抱起,雨煙已然沒了反抗的勇氣,瑟瑟發抖的任由李丹青施爲。
周遭的酒客雖然見自己心儀的姑娘落難心頭有恙,但無論是李丹青的身份,以及方才展現出來的戰力,都讓這些人沒有勇氣出手相救。
而抱着佳人的李世子心情大好,他又擡頭看了一眼那包廂,這一次,他沒有馬上收回目光,放到朝着那處大聲言道:“你還帶了其他狗腿子嗎?”
“要是有,就讓他們一起上,良宵苦短,本世子可不願多等。”
“而若是沒有……”
“就給本世子讓出房間來!從現在起,那裏就是我和雨煙姑娘的愛巢了!”
周遭的酒客聞言,頓時也醒悟了過來,原來這每逢雨煙姑娘登台之日,都會被包下的天字号房間中,坐着是那位啊……
衆人再次靜默下來,紛紛擡眸看向那包房方向,等着裏面那位貴人的回應。
……
姬權的雙拳握緊,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他可是武陽的太子!
是未來這天下的主人!
但此刻眼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被李丹青抱在懷裏,他卻隻能做一個縮頭烏龜。
姬權的身子因爲心頭的憤怒,而隐隐有些顫抖,他體内的靈異奔湧,滾滾殺機宛如實質一般就要傾瀉開來。
他多想要在這時将所有的顧及抛之腦後,然後跟那李丹青好好的打上一場。
但……
他不能。
姬權握緊的手在那時緩緩松開,仿佛被人抽走了魂魄一般,無力的垂下。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那被李丹青抱在懷裏的姑娘,看着她泫然若泣的模樣。
他知道……
他又一次失去了她。
“李丹青。”
他咬着牙叨念着這個名字,伸手将自己衣衫上的兜帽取出帶在了頭上,然後轉身,離開了這房間。
……
那頭頂的天字号廂房中久久沒有回應,李丹青嘴角的笑意在那時蕩開,而他懷裏的姑娘也在這時像是徹底失去了希望一般,腦袋緩緩催下,面色絕望。
李丹青撇了撇嘴,嘟囔道:“還是那個無趣的家夥。”
說罷,他聳了聳肩膀,又看了一眼周遭的衆人,這太子殿下都不敢招惹的人物,他們這些尋常酒客有哪裏敢來得罪,紛紛在這時低下了頭,不
敢與李丹青對視。
李丹青暗覺無趣,但轉瞬又在自己的臉上堆起了讓人生厭的笑意,旋即邁步抱着懷中的佳人便快步上了台階,去到那天字号的包房中。
這百花樓的主人倒也是個妙人,知道這太子與世子之間的争端可不是他一個青樓掌櫃可以參與的,全程并未露面,直到太子離去,他方才知曉勝負之數。然後便忙不疊的讓人去了包房,把裏面姬權用過的杯盞盡數換了一遍,裏屋中姬權動都未動一下的被褥也全部換作了心的,唯恐這即将得勢的李世子,心生半點不滿。
李世子抱着佳人來到了天字号包房中時,房間中的一切俨然已經煥然如新。
世子殿下暗道一句這百花樓樓主懂事,随即關了房門,将把頭埋在自己胸前的姑娘一把扔在了鋪着紅色被褥的床榻上。
動作極爲粗暴,并未有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
随後,他轉身來到了不遠處的木桌前,做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仰頭便飲下。
這時被扔在床榻上的女子似乎終于從被“情郎”抛棄的凄苦中回過了神來,她用手撐着被褥,緩緩的擡起頭,嘴裏幽幽言道:“世子廢了這麽大力氣把奴家從太子的手上搶過來,難道就隻是爲了在這天字号包房中飲茶嗎?”
那時,這番話中,女子的語氣裏,沒了之前的憤怒與冷靜。反倒帶着幾分幽怨與勾人心魄的媚意。
李丹青側頭看向床榻方向,這時之前那位方才還面如死灰的百花樓花魁,正橫卧在軟塌上,衣衫半截,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膚裸露在外,傲人的酥胸若隐若現,玲珑的身段在這時展露無遺,紅唇微啓,嬌豔欲滴,媚眼如絲,勾人心魄。
這……
與放在在大殿中的模樣可謂判若兩人。
咕噜。
瞥見此景的李丹青,咕噜一聲有些艱難的咽下了嘴裏的茶水,目光多少帶着些迷醉之色的打量着眼前這副橫陳的玉體。
“當然不是。”李丹青在這時說道,語氣有些低沉,呼吸也有些沉重。
見李丹青這幅模樣的雨煙,眉宇間湧出一抹笑意,臉上的魅惑之色又重了一分:“良宵苦短,世子想做什麽就快些來吧。”
“奴家現在跑也不跑不掉,逃也逃不了,世子讓奴家做什麽奴家就會做什麽的。”
雨煙柔聲言道,語氣中的媚意仿佛要化開一般。
李丹青也似乎真的着了道,看着她的目光愈發的火熱,嘴裏有些木楞的問道:“當真如此?”
“是不是,世子來試試不就知道了。”雨煙眯着眼睛,再次說道。
“好!”
李丹青聞言,在這時重重的點了點頭,在雨煙臉上的笑意要漫開之際,不知道從何處掏出了兩個裝滿骰子的骰蠱擺在了木桌上,興緻勃勃的朝着雨煙言道:“離開武陽城這一年多,本世子好久沒有與人賭過了!”
“姑娘這些年想來也賺了不少錢,這長夜漫漫,咱們正好賭上幾把!”
雨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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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
他曾是少年,重入日更一萬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