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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殷無疆

天鑒司有一天很長很長的長廊。

四面封閉,暗無天日,一眼望去,那長廊的盡頭幽深一片,就仿佛是通往地獄深處。長廊兩側每隔四五步路都放着火把,但那火光卻無法驅散這長廊中彌漫的黑暗,反倒是将兩側牆壁上雕刻出來的兇獸照的明暗不定,讓這長廊中的景象愈發的陰森駭人。

“這心理到底得是多扭曲的家夥才能想出這樣陰間的設計來?”跟在夏弦音身後,穿梭在這長廊中的李丹青看了看四周,嘴裏沒來由的感歎道。

這話出口,走在他身前的夏弦音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身後的一群天鑒司的執事更是面露怒色,其中一位年紀約莫三十出頭的男子更是爆喝道:“說什麽呢!?真以爲天鑒司是你李府的後花園?在肆意胡言,有你好受的!”

李世子在武陽城混迹這麽多年,唯一練就的本事就是這比生了八十年的老樹還要厚上三分的臉皮。

他當然不在意那身後執事的辱罵,反倒快步走到了夏弦音的身旁,一臉熱絡的湊上去,笑嘻嘻的問道:“小弦音,這麽久不見有沒有在夜裏想本世子想得輾轉反複,徹夜難眠呢?”

李丹青那賤兮兮的模樣,讓夏弦音差點繃不住闆起來的臉色,隻能強忍目不斜視的言道:“世子殿下,這裏是天鑒司,我希望你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李丹青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他有時候膽小如鼠,謹小慎微,有的時候又大大咧咧,好似根本不明白自己的處境一般。

這天鑒司是什麽樣的地方?

管你是府主司命亦或者王公貴族,隻要入了天鑒司,不死也得脫上一層皮,夏弦音這些年可見過不少在外面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家夥。可無論他們在外面如何春風得意,可到了這處,那無一不是耷拉着腦袋,垂頭喪氣,像李丹青這般閑庭信步的,倒還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我認得清啊。”而面對夏弦音的責罵,李丹青依然不以爲意,他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低頭便湊到了夏弦音的耳畔,然後用隻有他們二人能夠聽見的聲音低聲道:“就是不知小弦音還記不記得答應過我的事情。”

夏弦音從見到李丹青開始便一直闆着的臉上浮出些許潮紅,她的身子也在這時微微一顫,側頭又狠狠的瞪了李丹青一眼,就要發怒。

可沒有等到她嘴裏的話說出口,跟在二人身後的執事便又出言喝罵道:“李丹青!你在做什麽!你敢沖撞我們少司命!”

那家夥這樣說着,臉色漲得通紅,一隻手摁住背後長劍的劍柄,手背上青筋暴起,顯然是憤怒到了極緻。

……

賀立群今年三十一歲。

這是一個多少有些尴尬的年紀。

天鑒司由下至上,劃爲執令、執事、知事、少司命以及司命。

賀立群如今做到了知事的位置,與自己的年紀一般,這也是個極爲尴尬的位置。

想要再進一步,就得是少司命,但天鑒司五位少司命的職位都早已有了歸屬,每一位要麽是如夏弦音這般未來可期的少年英傑,要麽就是年長資曆豐厚的老人,想要從他們手上取得少司命的位置,對于無論是出身還是能力都一般的賀立群而言,這無異于是天方夜譚。

而自知難有升遷機會的賀立群心底卻一直藏着一個秘密……

那就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夏弦音!

他喜歡她。

準确的說是仰慕她!

他覺得夏弦音滿足了所有他對女人的幻象,她近乎完美。

但他也明白,自己不可能能得到她。

她是整個武陽朝最年輕的少司命,有大司命的看重,又是夏家遺孤,她的未來一片坦途。

而這樣現實對于賀立群而言顯然是難以被接受的事實。

他将這羞于啓齒的秘密藏在心底,夏弦音不經意間的一個笑容便會讓他神魂颠倒,他常常在夜裏幻象無數的可能,但醒來後,冷冰冰的現實卻讓他無從安放心頭的悸動。

二者的反差,讓這樣的愛戀趨于扭曲。

他能坦然接受夏弦音與郢離的婚事,因爲無論怎們看,郢離都是那麽一個強出他千萬倍的存在。

但卻無法接受夏弦音與李丹青這樣的廢物走到一起。

尤其是在看見李

丹青如此親昵的靠近夏弦音之後,夏弦音非但沒有動怒,反倒臉上浮現出一抹女兒态的嬌羞時,賀立群心頭的憤怒在這一瞬間抵達了極緻。

他感覺自己遭到了背叛!

……

就在他如此怒罵出口,手中劍也旋即出鞘的三寸的刹那,夏弦音卻在這時收斂起了到了嘴邊的話,冷冷的看了賀立群一眼。

隻是一眼,賀立群便覺如置身憾窟,動彈不得。

“你們就送到這裏吧,我親自帶他去見大司命。”夏弦音的聲音也在這時傳來。

“少司命,此賊詭計多端,我們是奉了大司命的命令押解他前來受審,要是……”賀立群聞言頓時臉色一變,在這時焦急言道。

“我用得着你來教我做事嗎?”夏弦音卻似乎絲毫沒有感受到賀立群言語中的關切,在那時冷聲反問道。

聽見這話的賀立群頓時臉色難看,他憤懑的看了李丹青一眼,可李丹青卻在這時朝着他眉頭一挑,神情輕佻,賀立群的雙拳握緊,卻還是不得不在這時低下了頭,悶聲應道:“是!”

“小弦音咱們走吧。”李丹青似乎還嫌賀立群被氣得不夠,在這時朝着夏弦音大聲的言道。

夏弦音聞言有些不滿的瞪了李丹青一眼,卻出奇的未有反駁,隻是說道:“随我走吧,大司命等着呢。”

說罷,便不理會李丹青,轉身快步走向那幽深的長廊深處。

李丹青見狀也趕忙跟上,隻留下站在原地的賀立群雙拳緊握,額頭上青筋暴起,顯然是一件憤怒到了極緻。

“坊間傳聞夏司命就是爲了李丹青才悔了與郢離公子的婚事,我之前一直不信,今日看來,還真是無風不起浪啊!”

“是啊!那李丹青都來了這天鑒司,還敢這麽嚣張,不就是依仗着夏司命的照拂嗎?”

“你說這李丹青有什麽好的?我們夏司命……”

賀立群身後執事們在眼看李丹青與夏弦音離去後,頓時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胡說八道!”但這樣的話頭才起,臉色陰沉的賀立群便在這時爆喝一聲,如此言道。

賀立群身爲知事,官職穩壓這些執事一頭,他含怒的大喝頓時讓衆人心頭一顫,将到了嘴邊的話,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不可能活着走出天鑒司!”賀立群壓低了聲音,這樣自語道。

“他得死……”

“他該死……”

他的嘴裏不斷這樣自語着,聲音越來越低,語氣也越來越陰沉,讓身後的衆人一時間都不敢搭話,隻能遠遠站在那處,看着身子緊繃的賀立群……

……

“那個家夥是誰啊?”與夏弦音并肩走在天鑒司的長廊中,李丹青湊到夏弦音的跟前,如此問道。

夏弦音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哪個家夥?”

“就是那個長得賊眉鼠眼,一把年紀還裝嫩的家夥。”李丹青在問道,臉上的神情少見的有些嚴肅。

很少見到李丹青這般模樣的夏弦音一時間有些發愣,她很是認真的想了想,但翻遍了自己的腦海,也無法将自己認識的任何一個人與賊眉鼠眼,一把年紀還裝嫩這樣的辭藻對上号。

但見夏弦音一臉的疑惑,李丹青卻急了眼:“夏弦音!”

他這般言道,少見的直呼起了夏弦音的全名。

這樣的架勢讓夏弦音莫名的有些心虛,她下意識的朝後退去一步,嘴裏言道:“怎……怎麽了?”

“你可是本世子的人!你得擺清楚你得身份!”李丹青一臉嚴肅的再言道。

“那家夥剛剛都快要動手打我了,你這也能偏袒的?”

“嗯?”聽到這話的夏弦音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李丹青話中所指之人赫然便是賀立群。

這個念頭蹦上夏弦音腦海的刹那,她再次看向李丹青,卻見李丹青一臉嚴肅之色不似作假。

這家夥……

難不成,在吃醋……

這樣的念頭湧上心頭,夏弦音的臉色莫名有些泛紅,心底卻又泛起些許甜意,就連心跳也在這時加快了幾分。

“神經病!”她瞪了李丹青一眼,看似責怪,實則語氣卻軟糯得好似要化開一般的柔軟。

說罷這話,她便邁步朝着前方走去,李

丹青見得不到回應,也趕忙追上。

“話說,小弦音你帶我來天鑒司到底是做什麽啊?”李丹青又問道。

夏弦音又白了李丹青一眼,反問道:“怎麽?現在才想起來這裏是天鑒司?知道怕了?”

“怕?”

“本世子可從來不知道怕字怎麽寫。”李丹青卻拍了拍胸脯甚是嘴硬的言道。

但話一說完,又低下了身子,舔着臉笑道:“況且不是還有小弦音在嗎,你可是天鑒司的少司命,在這兒有你罩着,我可不怕。”

夏弦音倒也習慣了李丹青這一刻鍾耍帥,半時辰認慫的功夫,她翻了個白眼,眸中忽然浮現出些許憂慮之色:“我也不知道大司命爲何昭你前來,你自己想象這些日子有沒有犯事?”

“大司命?”聽到這話的李丹青臉色陡然一變。

在李牧林活着的日子裏,李丹青在這武陽城可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上至王公貴胄,下至三府九司,唯有二人能讓他李世子有所忌憚。

其一便是那位當着文武百官面打過李丹青屁股的長公主,其二則就是這位天鑒司的大司命——殷無疆!

仔細算起來,李丹青與這個天鑒司的大司命并沒有什麽交集,也最多隻是在每年年關,姬齊大宴群臣時能見上一面,而每次相比于總喜歡在這個關頭,于姬齊面前争寵邀功的群臣相比,這位老人卻隻是獨自一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飲酒,亦或者閉目養神。

他始終遊離在武陽朝的紛紛擾擾之外,卻又似乎每每身處其中。

李丹青甚至覺得這個老家夥的周身,一直彌漫着一股陰氣,隻要靠得近些,都會讓李丹青覺得頭皮發麻,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故而哪怕那時的李世子靠着李牧林,在這武陽城中爲非作歹,但唯獨不敢招惹這天鑒司的大司命。

想到這裏的李丹青一個激靈,他苦着臉看向夏弦音言道:“可是我真的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小弦音,你是知道我的,我這人心善得很,尋常走路時一隻螞蟻不小心被我踩死,都得傷心好久……”

聽到這話的夏弦音不由得又翻了個白眼,心道方才也不知是哪個心慈手軟的家夥,把莽桓的兒子打得不成人樣。

不過,夏弦音也明白,自己的師尊可不是易于之輩,李丹青這油腔滑調的本事,在他那裏可不可能奏效,她也沒有心思與李丹青胡扯,在這時闆着臉說道:“你最好跟我如實交代,不然我可沒辦法幫你。”

李丹青眉頭緊皺,正要言說些什麽,一個聲音卻忽然從那長廊的盡頭幽幽傳來。

“是非曲直自有公論。”

“世子既然問心無愧,那就來我府中,一道真假。”

蒼老的聲音,沙啞且平靜,從黑暗的盡頭傳來,顯得詭異又陰森,就像是那低語中有惡鬼在低吟一般。

夏弦音的臉色一變,她自然聽出了這是殷無疆的聲音,她倒是不奇怪自己的師尊有這樣的本事,真正讓她不安的是,殷無疆是在通過這聲音警告她,不要去做違背自己職務的事情。

這樣的警告加重了她心頭對李丹青的擔憂。

但李世子卻是縮了縮脖子,心有餘悸的朝着夏弦音嘀咕道:“這是什麽本事?那老頭子不會是學了什麽邪法吧?”

夏弦音可知道自己的師傅耳目通天,她趕忙瞪了李丹青一眼,讓對方噤聲,生怕這口無遮攔的家夥再說出些什麽大逆不道的話,惹怒了自己師傅。

“跟我來!别說話!”她這樣言道,也不敢再多言,害怕弄巧成拙,隻是快步在前方引路。

李丹青見狀,也似乎聞出了味道,收了聲,緊跟着夏弦音的步伐。

很快,二人便穿過了這天鑒司漫長的長廊,來到了一處府邸前。

“大司命,李丹青已帶到。”夏弦音神色肅穆的朝着緊閉的房門言道。

“嗯。”一道沉悶的聲音從房中傳出。

還在打量着眼前這座造型詭異的房間的李丹青尚且未有回過神來,眼前的房門便在這時,随着那聲音響起,緩緩打開。

厚重的悶響蕩開,房間中,一位白衣老人盤膝坐在地上,頭頂銀白色的光芒殺下,照耀在他的身上。

沐浴那光輝,那老人身形缥缈,竟讓李丹青在一瞬間生出一種看見了神明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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