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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觸之必死

百花樓的雨煙姑娘是個花魁。

在武陽城這地方,花魁可不是什麽稀奇貨色。

小的不提,占地百畝的青樓便有足足十餘座,這些青樓哪年不推出個花魁博博眼球,每年甚至還有個花魁大賽,哪家青樓推出的花魁拿了榜首,那這家青樓日後一年的生意都不會太差。

但人心是善變的,無論是當時多受追捧的花魁,過上幾個月,酒客們的興緻消減,門庭便會冷清下來,身價更是跌落谷底,更别提坐穩花魁的位置。

可雨煙厲害就厲害在,她不僅坐穩了這花魁的位置,一坐還是足足五年。

早些年她被百花樓推爲花魁,那時王都之中百姓們口口相傳,對着忽然出現的姑娘驚爲天人,跟讓人豔羨的是,她不僅生得貌美,琴棋書畫也是無一不精。就連太子姬權也深陷其中,花了大價錢想要一親芳澤。

隻可惜當時的李牧林風頭正盛,李世子帶着百餘位白狼軍直接圍了百花樓,點名道姓的要讓雨煙姑娘陪他,不然就讓白狼軍将整個百花樓殺得寸草不生。

沒有人敢去懷疑這位纨绔子弟肆意妄爲的極限在哪裏,就像沒有人知道,李牧林到底在邊關打了多少勝仗一樣。

從那天起,這雨煙姑娘就成了李世子的禁脔。

除了李丹青本人,别說一親芳澤了,旁人想要見上一面都是難上加難。

直到李丹青被流放陽山,這個隻屬于李丹青的美豔花朵,才再次展顔在武陽城那些達官貴人的眼前。

……

按理來說,再漂亮的姑娘四年的時間過去,也應該隻是昨日黃花,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推動,離開李丹青的雨煙姑娘反倒身價陡增,每日哪怕隻是想要在近處聽她場上一曲,花費的銀子都得以千兩計數,至于一親芳澤,一年來倒是流言不少,可真的提槍上馬的,怕是了無一人。

楊觀作爲一個男人。

一個在他自己看來是在正常不過的男人,他亦是雨煙衆多狂熱追求者中的一員,當然,他還是清楚自己的身份的,一親芳澤估摸是除非等到雨煙四五十歲時人老珠黃,否則就是挨個排,也輪不到他這小小統領。

但這并不妨礙楊觀對雨煙的熱情。

他近乎病态的收集着關于那女人的一切,還花了大價錢從雨煙的侍女口中探尋道雨煙的一些私密境況。

比如這一年來,雨煙姑娘便時常一個看着銅鏡嘟囔着那麽一句話——這世上所有的相遇,都是奇迹。

楊觀不知道眼前與李丹青的這場相遇到底算不算是奇迹。

但……

至少給他心神帶來的震蕩卻是與奇迹無異。

他的腳下發軟,那些關于李丹青的記憶在這一瞬間湧上了心頭,身子啪的一下便癱坐在了地上。

身旁的甲士大都是新招入的新兵蛋子,無幸見過大名鼎鼎的李世子,還以爲自家統領被方才那一腳踢出了内傷,趕忙又上前攙扶,但這一次,倒地的楊觀卻像是失了魂魄一般,怎麽扶都站不穩身子。

李丹青冷笑一聲,無心與這些跳梁小醜多做糾纏,相比于他們的醜态,李丹青更關心的是眼前的老管家。

“周叔,丹青回來晚了。”他看向對方輕聲言道。

那一句周叔,讓年近五十的男人,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再也包裹不住,在那時決了堤。

“唉。”他這樣應道,身旁劉言真與姜羽趕忙上前,将他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他沒有心思去細想周身傳來的疼痛,隻是目光閃動着看着眼前的李丹青,上下打量,一遍又一遍。

像是想要确認眼前所見并非虛妄,也并非自己思念成疾。

他胸中湧出千言萬語,想問他在陽山過得如何,吃得習慣不,聽說應水郡冬日冷得很,有沒有凍着,那幽雲人都是些蠻子,又有沒有傷着。

也想說說武陽城裏的事情,老爺的墓他本打算日日都去,可後來傷了腳,家裏的銀錢又不多,府上的物件他不用動用,想讓世子回來能看到的,和離開時是一樣模樣,省吃儉用,就舍得不花錢雇人,所以後來就隻能三日去上一次,但每一次他都打掃得幹淨,比起旁邊那些名頭下人的王孫貴胄都要幹淨。

又想說院裏世子最喜歡的海棠開了花,隻可惜還沒等到世子回來就又謝,西院的桃樹也結了果,果子比去年還要甜,他把他放在冰窖裏,但凍得太久,也沒了那味。

周秋申的胸中有千言萬語,但到了嘴邊,吐出來的卻是那麽一句。

“世子……瘦了……”

李丹青的身子明顯顫了顫,他從青竹的手裏接過手絹,伸手爲周秋申擦去嘴角的血痕,嘴裏輕聲道:“是精壯了。”

這當然是很溫馨,也讓人格外動人的場面,身後的鹿書德也莫名被感染,紅了眼眶,就連素來與李丹青不對付的師子駒,也少見的沉默下來,未有多言。

隻可惜,終究有人不長眼。

“混蛋!你敢傷楊統領!你知道我們是什麽人!”

“欺君大罪你頂得住嗎?”

“現在跪下來求饒我們還能留你一個全屍!”

楊觀帶來的甲士們在這時叫嚣道。

他們并不是傻,隻是确實不認得李丹青,自從加入黑虎衛開始,便是楊觀帶着他們。飛揚跋扈,看人下菜幾乎是已經鑲嵌入他們本能的事情。

楊觀那套看衣識人的本領他們也學得七七八八,此刻隻當是遇見了什麽莽撞的江湖弟子,哪怕對方修爲高上了一些,把楊觀打成了這幅模樣,但在這武陽城,修爲可不是什麽硬通貨。

他們自然有足夠的底氣去怒斥眼前這看衣着并不是什麽達官貴人的家夥們。

而這樣懂事的做法,想來之後還能得來楊觀的賞識,從這李府中搬走的物件裏非得一兩件稀罕貨物,哪怕隻是不起眼的一隻簪子,那也足以抵得上他們一年或者數年的俸祿。

甲士們正爲自己的機智而暗暗得意,卻絲毫沒有感受到一旁自家統領愈發煞白的臉色。

心情不郁的李丹青側頭過頭在這

時冷眼瞟了一眼叫嚣着的甲士,也不多言,隻是淡淡說了句:“掌嘴。”

甲士們聞言面露冷笑,暗道這家夥怕是得了失心瘋,正要再說些什麽。

“掌嘴……”可就在這時,一旁卻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

衆人一愣,看向那處,卻見發聲之人赫然便是自家的統領楊觀。

他們很快便回過神來,一位身材幹瘦的甲士趕忙搶先言道:“還是統領心塞,這些家夥如此沖撞,統領也隻是略施懲戒,統領放心,我這就去給那家夥漲漲教訓。”

他這樣說着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可腳步方才邁步……

啪!

隻聽一聲悶響,那甲士頓覺臉頰火辣辣的劇痛,雙眸更是眼冒金星,暈頭轉向。

那甲士的身子僵在了原地,神情迷茫的看向身後,卻見那方才被“打成”重傷的楊觀此刻就像是服用了靈丹妙藥一般,不僅站直了身子,而且滿面紅光,好得不能再好。

但就是自家統領身子沒了大礙,可這一巴掌,那甲士還是覺得挨得有些委屈。他在這時捂着臉,委屈巴巴的看向楊觀,說道:“統領是不是打錯人了……”

“打錯個屁!”楊觀卻在這時暴跳如雷的言道。

他這樣說着,又是一巴掌朝着那甲士扇去,捂着一側臉頰的甲士措不及防,另一半臉蛋也遭了重擊,身子在原地一轉,直直的栽倒在了地上。

周圍的其餘甲士也在這時回過神來,紛紛看向楊觀,神情古怪,似乎是在衡量眼前這位統領是不是在方才被摔壞了腦子。

“這位是武陽世子!李丹青!”

“你們沒聽見世子的話嗎!掌嘴!”

楊觀此刻也顧不得什麽面子,雖然在面對周秋申時,他大言不慚,絲毫不将李丹青放在眼裏,但實際上他卻知道,哪怕上面的人真的想要打壓李丹青,但明面上現在的李丹青依然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人物。

他本想着今日再撈一筆好處,然後找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周秋申,這樣一來,李丹青就是回了武陽城,想要報複也無從查起。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李丹青卻比預計的早了好幾天抵達武陽城……

大人物之間的博弈,那是處處精心的事情,他這樣的小人物做了先頭卒,可是随時都會丢掉性命的!

那些甲士們聞言一愣,在短暫的錯愕後也終于确認自己的統領并沒有瘋。

李丹青的大名對于他們而言同樣是如雷貫耳,在回過神來之後,他們不敢有半點疑慮,趕忙在那時運集起了周身的力道,狠狠的扇起了自己的巴掌。

啪!啪!啪!

手掌落在臉龐上的脆響在這李府的府門前回蕩,府門外也站滿了被這般響動吸引過來的行人,他們對着府中指指點點,既驚歎于李丹青的回歸,也錯愕于這時過經年,李丹青依然不曾更改半點的頑劣。

足足二十息的時間過去,那些甲士把自己的雙臉扇得通紅,臉頰腫得好似豬頭,口鼻流血,模樣好不狼狽。

“世子……你看這你可還滿意……”楊觀在這時趕忙看向李丹青,舔着臉,小心翼翼的問道。

李丹青卻眯着眼睛,冷眸盯着他:“我說……掌嘴!”

這話出口楊觀的臉色一白,頓時反應了過來,他的眸中一道陰毒之色一閃而過,但下一刻便讪讪笑道。

“在下愚鈍,在下愚鈍,讓世子多費口舌了。”

楊觀這樣說罷,便伸出手用力的扇起了自己的耳光,一下又一下。

每一下他都用力極大,足足十餘下之後,他的臉頰也紅腫了起來,整個人看上去模樣甚是滑稽,再也沒有了半點仿瓷趾高氣揚的架勢。

他在這時停下了手,也顧不得兩頰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而是看向李丹青,輕聲言道:“世子可還滿意?”

李丹青瞟了他們一眼,隻是低語了一聲:“滾。”

說罷這話他便沒了興緻去理會他們,轉頭便又看向了周秋申,就好似楊觀一行人在他的眼裏就隻是一群無關緊要的野狗一般。

作爲黑虎衛的統領,楊觀當然遠遠算不上位極人臣,但畢竟有軍權在手,在這武陽城中大多數見了還是客氣三分的,可此刻卻被李丹青如此羞辱,他的心底滿是不忿,卻不敢發作,隻是憤懑的看了李丹青一眼,然後拱手應道:“謝世子,随即便要轉身離去。”

這樣一閃而逝的兇厲,雖然他自認爲做得足夠隐秘,卻依然逃不過李丹青身旁青竹的眼睛,她的眉頭一皺,在李丹青耳邊輕語道:“少主,此人……”

但話未出口,李丹青便伸出了手,打斷了青竹就要說出的話,他言道:“無礙,我們方才回到武陽城,朝廷的态度尚不明朗,不宜樹敵太多……”

青竹見李丹青神情笃定,也暗覺李丹青所言有其道理,便點了點頭,又退了下去。

李丹青這才看向周秋申,言道:“周叔,這些日子辛苦了。”

周秋申的雙眸泛紅,在那時連連搖頭。

“不辛苦!都是我分内的是……對了,世子舟車勞頓,一路走來一定極爲疲憊,府中還有兩壺玉逢春,這酒可是南疆進貢給朝廷的禦酒,以前将軍每次回到府中都要喝上兩壇,說是解乏得很!世子與諸位稍等片刻,我這就爲諸位取來。”

看得出周秋申的心情很好,對于方才遭受到的責難絲毫不放在心上,對于這位老管家而言,李丹青能夠回來,就是這世上最大的幸事。

李丹青自然不會去忤逆他的心思,他在那時笑着點了點頭:“如此,辛苦周叔了。”

周秋申聞言,興沖沖的就要轉身走入身後的一間房門中,可他的腳步方才邁開,李丹青的眉頭就忽然一皺——周秋申的腳步一瘸一拐,右腳根本沒辦法發力,幾乎是拖在地上前行。

“周叔……你的腳……”李丹青問道。

這話出口,周秋申的腳步一頓,而身後眼看着要走出院門的楊觀等人更是一個激靈。

周秋申轉過頭,趕忙笑道:“年紀大了,一天夜裏不小心摔斷了腿……無礙,無礙……”

這腿自然不是摔斷的,而是李丹青走後不久,楊觀等人借故上門收刮财物時,周秋申與其争執,被對方生生打斷的。但周秋申卻也明白,楊觀的背後還有更大的後台在,他不想讓剛剛得了聖恩被召回武陽城的李丹青招惹麻煩,故而選擇隐瞞此事。

但李丹青卻敏銳的察覺到了方才楊觀等人的異狀,身旁的青竹與李丹青心意相通,自然領會到了李丹青的意思,少女的身形一閃,便來到府門口,攔住楊觀等人的去路。

本以爲已經逃出升天的楊觀心頭一跳,停下腳步,在這時轉過自己腫得宛如豬頭的臉,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李丹青,小心問道:“世子這是何意?”

“世子,這事真的是老奴自己不小心……”周秋申見狀也心頭一凜,趕忙上前言道,唯恐李丹青年輕氣盛爲自己招惹上了麻煩。

李丹青卻伸手拍了拍對方的手背,溫聲細語道:“周叔放心,我自有分寸。”

周秋申一愣,雖然心底隐隐有些不安,但還是在這時收回了自己的手。

李丹青旋即邁步走到了楊觀一行人的跟前,眯着眼睛問道:“楊統領身爲黑虎衛統領,身兼維系武陽城治安之事,想來應該知道我家周叔腳上的傷是怎麽回事吧?”

李丹青的語氣平靜,面色卻若寒冰,楊觀拿捏不準李丹青的心思,但本能的有些心虛。他低下了頭,悶聲道:“世子說笑了,在下隻是區區一位統領,哪裏能事事洞察清晰,這周管家身上的傷勢……”

“啊!!!”

這話還未說完,他的嘴裏便響起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

一道青色的劍芒劃過,他右手的食指在那時被青芒斬斷,食指落地,鮮血奔湧而出。

巨大的痛楚,讓楊觀的臉色煞白,他抱着自己斷了一指的手掌,跪在了地上,嘴裏哀嚎不止。

周秋申見狀也是心頭一驚,下意識的想要上前主阻攔,但劉言真卻在這時走到了他的跟前,朝着他甜甜一笑:“叔叔放心吧,這事交給院長,沒問題的。”

周秋申的心頭打鼓,但見李丹青帶回來的一行人都神情平靜,大抵是受到了這股情緒的感染,他也稍稍按捺下了心頭的擔憂。

……

“楊統領說什麽話呢?你可是黑虎衛的統領,可是身受皇命,負責保衛皇城百姓的安危,這樣的事怎麽能不知道呢?要不楊統領再好好想想,或者我在幫你好好回憶回憶?”李丹青的聲音在這時響起,聲線依舊平靜,但目光卻有意無意的看向楊觀的手掌,威脅之意溢于言表。

而府門外站着的百姓,更是在這時噤若寒蟬。

本以爲李丹青經過了陽山的曆練,頑劣的性子怎麽也得有所收斂,卻不想這前腳剛回到武陽城,便對皇城的禁軍施以刀刃,這般跋扈之舉,比起之前,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楊觀聞言身子一顫,他趕忙收斂起了嘴裏的哀嚎,額頭上汗迹直下,嘴裏顫聲道:“方才……方才周管家不是說了嗎……是他自己摔……”

“啊!!!”

那個倒字還未出口,便又化作了比起方才還有撕心裂肺數倍的哀嚎。

又是一道青芒閃過,而這一次,從他身上落下的是他整個右手手掌。

鮮血如柱,奔湧而出,巨大的痛楚,讓楊觀在地上翻滾哀嚎,幾近昏厥。

李丹青卻依然面色如常,似乎并未被眼前這血腥的場面激起半點的波瀾。他的一隻腳伸出,将在地上打滾的楊觀摁住。

“楊統領,下一次沒的可就是你的右臂了!”

“你好好再想想,周叔的腿到底是怎麽傷的!”

李丹青寒聲問道。

見識了李丹青如此狠厲的手段,楊觀的心底再也沒有了半點僥幸,他看着眼前的李丹青,對方平靜得近乎是看一個死人目光,讓他的心底升起了陣陣洶湧的恐懼,而那樣的恐懼,讓楊觀幾乎忘記了手掌斷開的疼痛。

“是……是我打斷的。”

“是我打斷的。”

他的嘴裏喘着粗氣,聲音打顫的言道。

恐懼在這時侵占了他的整個心房,他隻想着能活下去,所謂的尊嚴,所謂的前程在這時都不再重要,都不值一提。

“但這不是我的本意,都是大統領莽窟指使我幹的!”

他趕忙在這時搬出來莽窟的名諱,想要讓李丹青有所忌憚。

但說完這話,當他看向李丹青的時候,從這位世子殿下的眸中,他看到的隻是冰冷的殺機。

他一個激靈,頓時明白自己似乎已經在劫難逃,他難以接受這樣的命運,在那時繼續大聲言道:“李丹青!你不能殺我!”

“莽窟大統領與太子交好,他的父親莽桓還身兼神虎軍統領與龍象府府幕之職,殺了我,你就等于得罪了龍象府與太子……”

他這樣說道,但今日的楊觀似乎注定沒有将一句話說得完全的幸運。

這番話又在這時戛然而止,青芒閃過,一顆頭顱滾落在地,宛如一個皮球在地上一陣翻滾,拖着紅白之物,好一會才慢悠悠的停下。

周遭響起一片驚呼,府門外的看客臉色煞白,府門内的甲士,身子癱軟。

但李丹青卻根本不在意一位朝廷命官死在自己手上的事實,他隻是慢悠悠的轉過頭看向那群楊觀帶來的甲士。

見自己的統領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的面前,這群甲士早已被吓破了膽,面對李丹青的目光,他們撲通一聲紛紛跪在了地上,嘴裏高呼着乞命之言。

李丹青卻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問道:“你們的頭子叫莽窟?”

那群甲士這時哪敢有半點遲疑,趕忙點頭應是,唯恐慢上半拍,就會落得與楊觀一樣的命運。

“那就去吧。”

“半日之内,我要他……”

李丹青這般說道,指了指滿地的血迹,又言道。

“給我把這院子打掃得幹幹淨淨。”

末了,他的眸子一眯,眼縫中寒光閃過。

“記住咯,是他親自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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