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上的力道極大,摁着她的手,讓她動彈不得。
她的身子瘋狂的扭動,試圖阻止男人的行動,但同樣這樣的做法也顯得有些無濟于事。那個被他們稱作老大的獵戶的手,生生的将她的雙足掰開,臉上露出猙獰至極的笑容。
“小娘子!你現在掙紮得厲害,可待會,你會舒坦得亂叫!”
男人這樣說着,就要撲上前來。
宋桐兒的心頭在那時堆滿了絕望,她什麽也做不了,什麽也難以反抗。她甚至巴不得,在墜下山崖的一瞬間,自己就已經死了,也好過如現在這般遭受淩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說……”
“哥幾個……”
“是不是活膩歪了?”
而就在宋桐兒心如死灰,那三位獵戶臉上笑意猙獰,爲首之人幾乎就要扯開宋桐兒的褲腿時,一個聲音忽然幽幽的從他們身旁傳來。
三人一愣,紛紛側頭看去,卻見他們的身後不知何時正站着一道身影,此刻卻是滿臉笑容的盯着他們。
宋桐兒也是心頭一顫,看了過去,在看清對方的模樣的刹那,宋桐兒一直忍着的淚水在那時奪眶而出……
三位獵戶也終于反應了過來,這家夥是方才昏迷的那個男子!
爲首之人的心頭一橫,站起身子就掄起拳頭朝着李丹青轟去。
李丹青的眉頭一挑,一隻手伸出,穩穩的握住了對方的拳頭,爲首的獵戶心頭一驚,暗道此人修爲不凡,他不敢大意,另一隻手也在這時揮出。
可拳頭剛剛舉起,他的眉頭一皺,臉色驟然煞白,嘴裏也在這時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
咔嚓。
伴随着陣陣輕響,他被李丹青握在手中的拳頭在那時被生生的捏碎,劇烈的痛楚,讓方才還氣勢洶洶的男人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淚水不住的從眼眶中湧出。
“大俠……饒命……”他顫聲說道。
李丹青似乎首肯了他的請求,在那時緩緩松開了自己握着對方拳頭的手,而這時那支手掌俨然已經宛如焖熟了的雞爪一般耷拉着鮮血淋漓。
爲首的獵戶絲毫沒有半點報仇的勇氣,隻是抱着自己的手在地上不斷的哀嚎,而一旁的兩位同伴也被李丹青這般強大的力量吓得呆傻,愣在了原地。
李丹青在這時朝着宋桐兒伸出了手,宋桐兒回過神來,她沒有半點幽雲的在這時撲入了李丹青的懷裏,然後淚水從雙眸中奔湧而出,直接哭出了聲來。
這幾日帶着李丹青擔驚受怕,方才被三人欺辱的委屈,在這一瞬間被她盡數宣洩了出來。
李丹青伸手輕輕撫摸着她的背部,試圖安危對方,另一隻手也在這時伸出,想要爲她擦去眼角的淚水,可卻忽然發現宋桐兒的側臉紅腫得厲害,上面清晰可見五道血痕,李丹青自然很清楚發生了什麽。
他的眉宇間在那時戾氣湧動,盯着發愣的二人問道:“誰打的?”
二人早就被李丹青方才的手腕吓得呆傻,此刻面對李丹青的怒斥,二人的身子一陣哆嗦,臉色泛白,卻不敢做出回應。
“我他娘的問你們……”
“誰打的!!!”
李世子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怒聲咆哮道,神情兇厲,宛如一頭暴怒的惡狼!
那二人之中的罪魁禍首,再也頂不住這樣的壓力,他伸出手不斷用力的抽打着自己的臉,嘴裏帶着哭腔言道:“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那人顯然怕到了極點,一邊說着一邊抽着自己的臉,不消片刻,他的兩側的臉頰已然是浮腫不堪,鮮血也在這時順着嘴角湧出。
倒是那一旁的同伴,見一人抱着手滿地打滾哀嚎,另一人不斷抽打自己的臉頰,或許是覺得自己這時不做些什麽,恐怕哪有生機,當下便爬到了李丹青的跟前,一個勁的使勁磕着頭,嘴裏也哀嚎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三人的哀嚎與求饒聲響徹不絕,鬧得方才蘇醒的李丹青腦仁發疼。
而這個檔口,宋桐兒也算是慢慢平複下了自己内心的翻湧,她緩緩從李丹青的懷中擡起了頭,入目第一眼便見到了李丹青胸前被她打濕的衣襟。這讓宋桐兒不免覺得有些羞澀,她回頭看了那三位獵戶一眼,正要說些什麽。可李丹青卻在這時伸出了手,将她攔腰抱起。
這般變故讓宋桐兒大吃一驚,嘴裏發出一聲驚呼,兩頰绯紅,雙手下意識的環抱住了李丹青的頸項。
“你……你幹什麽?”她有些慌亂的言道。
李丹青朝着笑了笑,那以往在她眼中怎麽看,怎麽覺得猥瑣的笑容,此刻卻讓她的心怦怦直跳。
“你在這兒坐會。”李丹青這般說道,輕輕的把宋桐兒放在了一旁的土墩上。
宋桐兒倒是出奇的乖巧,她點了點頭,嘴裏輕輕的應了聲:“嗯。”
安撫好宋桐兒之後,李丹青這才看向那三位獵戶,不耐煩的言道:“别嚎了!”
這話一出,三人就像是接到了聖旨一般,紛紛收住了嘴裏的求饒之聲,就連
那位被李丹青捏碎了手骨的獵戶也咬着牙忍住了哀嚎,在那時紛紛擡起頭,一臉恐懼的看着李丹青。
“說說吧,這裏是哪?”李丹青問道。
此刻李世子的語氣平靜,絲毫沒有半點之前的暴怒之相。三人一愣暗以爲之前的俯首求饒有了效果,其中一人趕忙言道:“這兒是桑山西邊的旬陽峰……”
“你們看小爺像是那麽好騙的人馬?”李丹青的面色一沉如此問道。
雖然之前他一直在昏迷狀态,但隐約對外界發生的一切還是有感覺的,從墜落山崖到現在,也才過去兩天不到,而桑山距離搖虛劍宗足足有八九百裏的路程,之前被那群賊人綁去也才過去一夜光景,怎麽可能就被帶到了近千裏之外的地界?
三人此刻對于李丹青那是恐懼萬分,見李丹青臉色不善,趕忙求饒言道:“小的句句屬實啊!我們三人自小便是這旬陽峰中的獵戶,已經在這裏打了三四十年獵,決計不會弄錯的!”
這三人此刻這番誠惶誠恐的模樣怎麽看也不像是假裝出來,李丹青的眉頭一皺,回眸看了一眼身後的宋桐兒,對方也微微皺眉,顯然對于這樣的答案很是意外。
難不成之前我們根本就不止昏迷一夜,而是數日光景,所以那日蘇醒後才會覺得那般虛弱……
李丹青在心底暗暗想着:隻是那夥賊人到底是什麽身份,又爲什麽會把他們綁到這處來,這背後是不是與桑山有什麽聯系,李丹青一時間卻想不出頭緒。
“最近的城鎮在哪裏?”李丹青又問道。
“下了山,往西走三十裏就是旬陽城。”其中一位獵戶趕忙言道。
聽聞這話的李丹青點了點頭,又歪着腦袋想了想,似乎也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再繼續詢問,他聳了聳肩膀,言道:“好吧。那就這樣吧。”
三人聞言心頭一喜,正要朝着李丹青感謝他的不殺之恩。
但這時,李世子的嘴角卻忽的上揚:“對了,忘了告訴你們,我不打算給你們活路。”
“畢竟我不敢保證下一次,你們遇到同樣的事,還會不會繼續作惡。”
這話出口,三人的臉色驟然蒼白,在那時紛紛跪了下來,又開始痛哭流涕的朝着李丹青求饒,嘴裏更是連連保證道日後一定會痛改前非。
但李丹青卻意興闌珊的搖了搖頭:“對不起,本世子從來隻相信死人才會遵守承諾。”
此言一落,三人的臉色一滞,朝歌劍在那時劃過,三道血劍從他們的頸項中湧出,頭顱滾落,他們的身子也随即栽倒在地,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