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入了星輝之門,我們會被随即傳送到陽山山腰的各處,再往上走一段距離,便可吸收星輝之力。”
“而越往上走,星輝之力就會更濃郁,同時星輝之力帶來的壓迫感也會更強。”
“你們要做的就是在第一時間尋到彼此,最好是四五人一起,然後盡可能的往山巅靠攏,再最合适的位置,吸納星輝之力!這對于我們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也是天大的機緣,所以一定要好好把握!知道了嗎?”
站在陽山山腳,李丹青一本正經的看着身前的大風院弟子們,一闆一眼的說道。
衆人聞言自然是連連點頭,不過很快就有人發現了這個計劃中的漏洞。
劉言真有些好奇的上前問道:“那院長你呢?”
“你不和我們一起嗎?”
李丹青的臉色微變,但嘴裏卻言道:“本院長天賦卓絕,自然是要去昊陽壁上吸納星輝,你們這些凡夫俗子,那還能與我同路?”
聽聞這話的衆人頓時面露鄙夷之色,隻将之當做李丹青在吹牛而已,并無任何人将之放在心上。
“那院長,我們就隻有五年後再見了。”一旁的嶽凝霜也湊上了前來,看着李丹青說道。
“嗯?”聽聞這話的李丹青頓時有些困惑。
卻見嶽凝霜一本正經的言道:“星輝之門五年才開一次,等院長爬到了山頂估摸着我們早就回家了,那不就隻有等到五年後星輝之門再開時,我們再來接院長了?”
這話出口,在場的大風院弟子們頓時發出一陣哄笑。
被衆人這番戲弄的李丹青暗覺臉上有些挂不住,他讪讪一笑也懶得理會衆人,轉頭看向一旁的趙權,厚着臉皮言道。
“趙院長是知道的,我這人平時比較低調,我的這些弟子們沒有見識過我的本事,所以有些誤會,不奇怪,不奇怪。”
“本來昨日我還想着給這些家夥露一兩手,可苻堅部族的人卻怯了戰,現在想想還是有些遺憾的。”
李丹青恬不知恥的自吹自擂,讓趙權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隻能讪讪的笑了笑,随即卻臉色一正低聲在李丹青的耳邊言道:“你不讓他們跟你一起去昊陽壁?張囚到了那裏可不會再跟你講什麽是非對錯,估摸着直接就得上手,你把他們帶上,也好有個照應。”
李丹青側頭看了一眼身後說說笑笑的大風院弟子們,确定他們并聽不到此刻二人的談話後,方才言道:“他們磨磨唧唧的,等集齊他們去了昊陽壁,估摸着張囚的《昊陽歸息訣》就快大成了,不如我一人前去。”
“反正在昊陽壁上,張囚的修爲也會被壓制在盤虬境,小爺可不見得怕他!”
李丹青說得甚是輕松,但趙
權卻知道這家夥就是護短,不願意讓大風院的弟子牽扯到這事當中。
陽山的星輝之門中,星輝之力已經極爲薄弱,對于境界的壓制早已沒有當年那般強大的功效,并且所謂的境界壓制,也并非是真正意義上的将一個武者的修爲壓制在盤虬境。
而隻是因爲烈陽星輝之力,對于舞者體内的靈力極爲排斥,會本能攻擊施展靈力之人。也就是說,張囚隻是無法動用靈力,憑借神河境修爲感悟的道蘊以及多年來的對戰經驗,以及強悍的肉身,都足以碾壓李丹青,甚至就是大風院的衆人齊聚,也不見得就能是張囚的對手。
趙權想到這裏,心頭不免有些擔憂,想要再說些什麽,卻聽李丹青再言道:“王絕通有句話說得很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張囚就是真的動了殺心,我一個人也有脫身的辦法,帶着他們打又打不過,逃的時候說不得還是累贅,倒不如一個人前去,做什麽都方便,你就放心吧,本世子可沒有爲你們陽山赴死的覺悟。”
趙權聽到這話,雖然心底還是有些擔憂,但李丹青的話說到了這般程度,他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麽,索性點了點頭言道:“既如此,那就按理說的辦,你放心,趙某人拼得這條命不要,也會護你周全。”
“陽山無恩于世子,但絕不相負!”
趙權的話說得斬釘截鐵,李丹青卻在心底腹诽道:小爺去了山頂,山高皇帝遠,你能護個屁啊!
說場面話也要有點依據吧?我的趙叔叔!
李丹青這樣想着,但調侃之言還未來得及宣之于口。
這時苻堅王族的冉櫻三人也在慕容聽風的帶領下來到了陽山的山腳,站在不遠處的張囚等人見狀,也走了過來。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咱們就打開星輝之門吧。”張囚的目光在李丹青的身上一掃而過,沉聲言道:“有些人急不可耐的想要找死,張囚自然不好耽誤他。”
張囚話中所指,哪怕是苻堅王族的幾人都知曉所指何人。
這威脅之意,自然也就溢于言表。
但苻堅王族的三人以及慕容聽風都安靜站在原地,哪怕是昨日與李丹青起過沖突的冉鈴都表現得極爲乖巧,似乎并不願意參與這陽山的内鬥。
大風院的衆人聞言都有些不滿這張囚的威吓,但李丹青卻伸出手阻攔了試圖與張囚争辯的衆人,他隻是看向張囚笑呵呵的說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有些事張山主還是不要言之過早……”
“哼!”張囚冷笑一聲,并不在意李丹青所言。在他看來,隻要去到了星輝之門中,那時的李丹青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他有的是辦法拔去這個眼中釘、肉中刺。
“李世子還是這嘴上不服輸的性子,我與世子好歹相識一場,我勸世子要不然還是現在就離開陽山吧,跑得快些,
說不得還能留得一條性命。”張囚身旁的郢離也在這時走上前來言道,他的目光死死的落在李丹青的身上,寒聲說道。
因爲李丹青的緣故,郢家的五十位族人都被秦承古借故留在了冬青院中,錯過了這次去往星輝之門的機會。郢離本就不喜李丹青,此刻對于李丹青那更可謂是恨之入骨,此刻話語中帶着的滾滾殺機,更是近乎毫不遮掩。
李丹青本無心理會這郢離與張囚二人,相比于這擺在明面上的麻煩,他反倒更在意站在一旁的苻堅王族等人,但讓李丹青沒有想到的是,身旁的那個老好人趙權卻在這時走到了張囚與郢離跟前,笑呵呵的說道:“張山主就不要開玩笑了。”
“張山主身爲咱們陽山的山主,雖然之前與我們李院長有些誤會,但都是一家人,哪有置氣的道理。”
“星輝之門中的烈陽星輝甚是狂暴,而這次前往星輝之門的弟子都是我們陽山日後的中流砥柱,我相信作爲山主的張師弟一定會竭盡全力,保證包括李院長在内的衆多弟子的安全的,對嗎?”
趙權這番客客氣氣的話語讓張囚都不免一愣,張囚暗以爲是趙權認識到了如今他大勢已成,故而出言服軟。
這讓一直憋着一口惡氣的張囚心頭舒暢不少,可還不待他細細品味這所謂的“勝利果實”。
趙權的聲音卻再次響起:“作爲回報,待會山主去了星輝之門後,趙權也會與諸位門徒一同保護好郢公子的安全……”
“嗯?”
這話出口就連李丹青的臉色都是一變,這陽山在應水郡内,治安雖然算不得太好,但想來也決計不會有哪個歹人會失心瘋到陽山來爲非作歹,更何況,這爲非作歹的對象還是郢家的嫡長子,郢離。
趙權此言分明就是在以郢離爲質,以保證李丹青的安全。
随着他此言一落,數位他的親信弟子也圍攏了過來,雖然并未動手,但看那架勢卻已然是将郢離的進退之路封死。
衆人哪裏能想到趙權竟然敢做到如此地步,要知道得罪了郢離,以郢家的家大業大,足以在秋後算賬時,讓趙權吃不了兜着走,就李丹青都隻把趙權之前所言當做是場面話,到了這時方才明白趙權的決心何其之大,幾乎已經到了破釜沉舟的地步。
今日前來張囚也并未帶上太多人馬,他一離開,以趙權神河境的修爲,想要挾持郢離絕非難事,念及此處的張囚也臉色難看。
他看向郢離,郢離卻陰沉着臉色。咬牙切齒的說道:“張山主該做什麽自己清楚,你且放心去,我相信趙院長确實有保護好我的能力。”
而就在這時,衆人身前不遠處的巍峨山門忽然爆發出一聲悶響,金色的光芒猛然在山門中湧動,一道扭曲的金色漩渦便在這時浮現在山門之間……
是星輝之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