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哥,師哥!”夏冬青手捧資料跟在,氣喘籲籲地喊道。
周興聽到聲音,和身邊朋友打了個招呼,轉身朝夏冬青打了個招呼。
“師哥,可算找到你了。”夏冬青追了上來,連喘了好久,才平複了呼吸。
周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怎麽了這是?”
夏冬青站直身體,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師哥,我是想問問你,你當年研一的時候是怎麽過的。”
周興沒明白他想要問什麽,歪着頭回答道:
“就、就是這麽過的啊!怎麽了?”
夏冬青微微有些臉紅,道:
“就是我這開學到現在就見過老師一兩次,每次還都是匆匆忙忙的,我就是想問,當初師哥您也是這麽過來的嗎?”
夏冬青本以爲自己考上研究生了,便可以得知當初的事情真相。但就如他剛剛所說,這開學一個多月了,他就隻見過姚易一兩次。
每次想要向他問清楚當初的經曆到底是一場夢,還是真實發生過的,姚易總是突然有急事,急匆匆地離開。
周興聞言,當即笑了起來,道:
“嗨,我還以爲什麽事呢。咱們師門就這規矩,研一的時候全憑自覺,研二的時候老師才會布置任務。去年我也是這樣,第二個學期幹脆老師直接就去了非洲。”
夏冬青聞言,心中不由得松下一口氣。
原來自己不是被放棄了,老師也不是在躲着自己。
“老師最近是不是很忙啊,老是見不到他人,萬一我有問題想請教怎麽辦啊?”夏冬青接着問道。
周興更是笑了起來,道:
“師弟,你是上個世紀來的嗎?有問題,直接聯系老師不就是了,反正我找不到老師人的時候,都是這樣的。”
夏冬青聞言,頓時懊悔起來,直想甩自己一巴掌。
也是啊,自己也有老師的聯系方式,直接約他見面就是了,實在不行打電話發消息也行啊。
“嘿嘿,是啊,我都忘記了。”夏冬青憨笑兩聲。
“不過也是,最近老師是比以前忙了,這個學期幹脆把之前的代課也推掉了。不過你放心,咱們都是這樣,不是說老師不看重你。”周興笑着拍了拍夏冬青的肩膀道。
“謝謝師哥。”夏冬青連忙道。
“沒事。”
夏冬青下定決心要和自己的老師姚易當面談一下,這次轉身離去。
周興看着夏冬青離去的背影,挑了挑眉,掏出手機,直接打通了姚易的電話。
電話響了三聲,便被接通了。從電話那頭,周興還聽得到有槍械射出子彈的聲響。
“怎麽了?”姚易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老師,夏冬青剛剛來找過我,想打聽怎麽找到你。”周興将剛剛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我知道了。”
姚易挂斷電話,扭頭看向訓練場中。
訓練場中,數十個身上帶着法力波動,身穿灰色制服的男男女女,正在試驗着手中的槍械。
槍械是冥界特制,天庭人員輔以改良,專門配發給新進天庭的人員。
這個舟在,真的是足夠聰明,許是知道姚易在娅這邊守株待兔,所以直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過。
姚易爲了引出舟在,便在娅身上留下了感知的印記,将蚩尤一事全部推給二人,自己躲在這裏訓練天庭新招募的人手,希望能夠引出舟在。
但可惜的是,姚易訓練的人手都快差不多了,那舟在還是沒有消息。
青蛇晃蕩着走過來,壓低聲音地問道:
“姚易,你這主意真的有用嗎?這些人身上雖然有法力,但也太弱了吧。”
姚易收起手機,撇了春風得意的青蛇,道:
“一個人是否适合修煉,需要十年時間才能夠知道。想要修煉到成仙的地步,又起碼要百二十年。若是按照以前門派傳承的手段來,天庭若要恢複當年,得到什麽時候?”
“所以你這個法子有什麽用?”青蛇不由得問道。
“找到大量秉性合格之人,授以法力修煉之法,平日以妖魔邪物磨煉。一方面補充了大量的人力,避免仙人疲于奔命。一方面也選拔了人才,但凡磨砺出來的都是手段心性都不缺的人物。”
“我靠,你這手段也有些殘酷了吧。”
“配發了大量法術與科技結合的裝備,又有一堆高手坐鎮,實在不行還可以請昆侖、冥界之人幫忙。若是這都不行,還修什麽仙,求什麽長生不老。”姚易冷然道。
青蛇聞言,砸了咂嘴沒敢接着問下去,隻是感慨道:
“也幸虧你能求下這修煉名額,要不然你這計劃不就不成?”
“呵呵,這倒是沒錯,也是沾了蚩尤蘇醒,昆侖有所忌憚,這才這般順利。”姚易不由得輕笑一聲。
說到這裏,姚易突然反應過來,問道:
“你怎麽來這兒了,有事?”
青蛇聞言,笑得更是燦爛,道:
“這不是給你送東西來了!”
說話間,青蛇便遞來了一個iPad,道:
“東西都輸進去了,你直接看就是了。你還别說,有了這些東西,家裏反正是不用放那麽多的書架了。”
姚易當初讓青蛇用了歪法子,讓他偷出白蛇所煉隐匿妖氣的丹藥,服下之後化作凡人模樣。
青蛇照做之後,仗着這些年來對白蛇的了解,果然順利和她在一起了。
但得隴望蜀是人之常性,青蛇不甘整日僞裝,又來找姚易訴苦。
姚易則是問起了青蛇,這白蛇爲何無緣無故煉起了什麽祛妖氣的丹藥。
原劇之中,那祛妖氣的丹藥就放在白蛇房中。她所煉制,數量多少心中也有數,青蛇僞裝成夏冬青,時常吃藥隐藏自身,爲何白蛇一點反應都沒有?
唯一的解釋,無非就是白蛇知道青蛇的心思,隻是因爲她那奇怪癖好,無法和妖相戀,這才研究出了這丹藥。
世界上那麽多舔狗,總有幾隻能夠稱心如意的。
聽到姚易的解釋之後,青蛇大喜過望,大着膽子又拿了幾顆丹藥試探,結果沒幾天,那丹藥又多出不少,青蛇便知道姚易的猜想,原來都是真的。
姚易這出言解惑,自然也是有好處的,白蛇青蛇數千年的積累典籍,妖族法術,便是姚易所需要的。
姚易接了過來,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原劇劇情,被他改變,氣運也随之來到了百分之十,更得到了妖族的智慧結晶,這生意可是不虧。
“兄弟,大恩大德不需多言,以後有事您招呼!”青蛇眉飛色舞道。
姚易輕笑一聲,道:
“别得意,馬腳太明顯,小心白蛇難以接受!要我說,她這就是心理疾病,得治。”
青蛇揮了揮手,道:
“嗨,這算什麽,你們人類情侶之間還經常玩cosplay呢,這不也差不多嗎!”
談笑間,姚易手機又是一陣震動。
夏冬青?
姚易掏出手機,卻發現是許久未曾聯系的翡翠發來的消息。
消息很簡單,就兩字。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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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救命啊!”翡翠仰頭大叫,聲音尖銳,折磨人耳。
一滿頭花白,皺紋的老人,一把搶下翡翠的手機,随後狠狠将她推倒。
老人看向手機,冷聲道:
“這個土财主冤大頭是誰?”
手機之上,姚易的備注,赫然被改成了“土财主冤大頭”。
翡翠摔倒在地,扭頭狠狠地地瞪了老人一眼,道:
“你是誰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是非法囚禁!”
老人見信息之上并無地址,心中稍微放松下來,随手将手機扔到一邊,冷笑道:
“别裝了,當年我可是與你打過交道,天女琥珀!”
翡翠一愣,不由得苦笑道:
“你也認錯人了,我不是琥珀,琥珀是我祖先,我叫翡翠!”
老人聞言,反而忍不住笑了起來,道:
“呵呵,你騙得了别人,還以爲能夠騙到我?你再看看我是誰!”
老人雙手捋開擋住面孔的花白頭發,露出一張滿是皺眉的老臉。
翡翠被這臉吓了一跳,身形微微一顫,結結巴巴道:
“我、我真的,真的不認識你。你、你、你認錯了!”
老人聽到這話,兩眼露出癫狂之色,仰頭大笑。
“哈哈哈,别說你了,我現在都不認識我自己了!”
翡翠身軀微微縮起,輕聲道:
“你真的認錯了!”
老人猛地看向翡翠,上前一步遏住她的脖子,冷聲道:
“我沒有耐心和你廢話,帶我去昆侖,我不會想西王母透露你的蹤迹的。我舟在已經走投無路,你若是不幫我,便和我一起死吧。”
這老人,竟然是姚易一直在追捕的舟在。不過數月的時間,他便已經蒼老成了這般模樣,也難怪姚易手下的擺渡人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他的蹤迹。
翡翠脖子被掐住,臉被漲的通紅,目露痛苦神态。
“還在裝!還在裝!你在等着别人來救你?你求救的時候傻到連地址都沒有,怎麽來救!”舟在面露陰狠之色,手中死死用力,似乎是打着要逼得翡翠動手,證明其是天女琥珀。
“唉,别看冥界各種手機電話用得飛起,号稱網絡化辦公,實際上都是一知半解的貨色。”姚易聞言,忍不住道。
聽到聲音,舟在猛地一驚,扔下翡翠,戒備地看着姚易。
“姚易,你個王八蛋,這時候才來!”翡翠連喘幾下,恢複了氣息張口便朝姚易罵道。
“抱歉,爲了找到你的地方,我請人間政府配合,确定了你的手機信号所在,所以浪費了一點時間。”姚易解釋道。
聽到姚易的名字,舟在擡起頭來四處張望。雖然什麽也看不到,但是他知道,以姚易的手段,此時這裏早已變成了一座他難以逃脫的牢籠。
姚易看向如今蒼老地看不出原本模樣,正在警惕地看向四周的舟在,不由得贊歎道:
“不得不說,你是我遇到過最爲難纏的人。哪怕到了現在,還如此警惕小心,謀動而行。”
舟在自腰後抽出兩把匕首,緊緊握在手中,狠聲道:
“你我第一次見面,我便已經落到了這個地步,又怎麽配當您的對手呢!”
姚易眉頭一挑,道:
“說說吧,爲何要叛出冥界?”
“我要活!當年我成爲鬼差,一路奮鬥,最後效忠冥王,成爲冥王心腹。不是因爲别的,而是因爲一旦受到重用,我便可以多活許多許多的歲月!苦,我不怕!累,我不怕!再多的折磨,我都不怕!我隻要活!”
舟在此時,已經接近癫狂,說話之間,瘋狂之意已經難以壓制住,雙眼嗜血地看向姚易。
哪怕他知道自己不是姚易的對手,但他知道,此時隻有不怕死,才有生的機會。若是因爲想活下去而束手就擒,以他所犯下罪過,是逃不過魂飛魄散的結局的。
舟在這樣的人,有能力有決斷有智謀,還有明顯的弱點,對付上位者來說,當真是最好的手下。
可惜了!
姚易有些感慨地搖了搖頭,道:
“其實你若是不做這些多餘的事情,我根本不會知道當初你對我下手的事情。”
舟在一言不發,手中匕首于掌中飛舞,直朝姚易沖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害怕越聽下去自己越是後悔,這才這般着急動手。
舟在本就不是姚易的對手,如今他經曆天人五衰,而姚易吸取厲鬼精華,功力大進,雙方更不在一個階層了。
匕首朝姚易刺來,姚易身軀一躲,右手一抓一提,隻聽到“咔啦”一聲,他右手臂膀便已經被姚易廢去。
他口中慘叫一聲,雙眼卻毫無波動,身形一動,竟是生生撕開了自己的手臂,借着這個機會,猛地朝翡翠撲去。
姚易似乎是被他的決絕驚住了,一個沒反應過來,他左手的匕首,已經抵住了翡翠的脖子。
“嘿嘿嘿嘿嘿,放我走,要不然我就弄死她。”舟在因爲手臂的疼痛而面目不停抽搐,但嘴裏卻發出了瘆人的笑聲。
姚易輕歎一聲,道:
“你不是說她是天女琥珀嗎,你就剩一隻手哪裏制得住她啊,這威脅有用嗎?”
“從我盯上她開始,她就一直說自己不是琥珀,我甚至也不确定,畢竟當年我隻是遠遠看了天女琥珀一眼。所以之前我走投無路,我在賭她在說謊,她就是琥珀。現在,我更是走投無路,我還是在賭,但這次,我賭她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