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門外響起一陣腳步之聲,長槍揮動,弓弦拉起。
衆多武林人士一聽動靜,頓時有些慌亂。
“不好,有人将鑄劍城的人引過來了。”
“我靠,那個滿肚子壞水的家夥,幹這種######的事情!别讓老子抓到,要不然一刀砍死他。”
“别他娘的廢話了,趕緊跑吧。”
門外突然想起一陣陣“咻咻咻”的聲響,随後,羽箭襲來,透過大門窗戶,直接朝客棧内部射來。
一衆武林人士武功再高,在這種密閉的環境之下,根本無處躲藏,隻得發出一聲聲慘叫之聲,倒在了羽箭之下。
大門“轟”的一聲被破開,身披甲胄的鑄劍城衛士們破門而入,爲首的就是四大劍使中的最後一位,雲劍使。
“跪地者免死!”雲劍使面色清冷,淡淡道。
“兄弟們,别信他們的鬼話,從窗戶跑。”爲首的道人嘶吼道。一衆武林人士反應過來,直接跑到窗戶邊,打算從窗戶中逃走。
一個中年男子率先打開窗戶,正打算跳出去的時候,就看到鐵甲衛士已經将客棧團團圍住,無數長槍豎立在窗戶外,槍尖閃爍着令人心驚的寒芒。
中年男子瞪大了雙眼,驚呼道:
“别擠,窗外有.......啊!”中年男子話沒說話,便被身後的人推了出去,一頭撞在了槍尖之上。男子隻發出了一聲慘叫,便再無聲息。
這客棧的窗口不算大,爲首的人堵住,身後着急逃命的人可看不清情況。等他們将前面的人擠下去的時候,才看到那如林槍陣。
隻是這個時候,在已經晚了。客棧之中的武林人士猶如下餃子一般,一個接一個的撞到了衛士們的槍尖之上。
鮮血流淌,彙聚到客棧門口,往日繁華熱鬧之地,變得血流成河。想來,這處客棧的老闆應該要換一處地方做生意了。
“該死,中計了,和他們拼了!”剩餘的武林人士,見逃生無望,也不甘坐以待斃,抄起武器就朝爲首的雲劍使殺來。雲劍使是領頭之人,隻要殺了他,就還有一線生機。
看到衆人朝自己殺來,雲劍使冷笑一聲,他手持長劍,直接一揮。最先沖上來的武林人士手中武器的大刀便已經斷裂。雲劍使身後的衛士們看準時機,長槍刺出。不過片刻之間,這個勉強也算一流高手的武林人士便已經倒地。
鑄劍城兵甲犀利,光是這一出手,便已經讓一衆武林人士心生忌憚,不少人幹脆停下了腳步,不再上去送死。
鑄劍城衛士在雲劍使的帶領之下,宛若鐵壁,将客棧大門死死堵住。這些武林人士最高的不過勉強一流高手,哪裏能夠沖得過這軍陣。
“跪者,不殺!”雲劍使重複道。
殘存的武林人士互相看了看同伴,都沒有一個人帶頭下跪的。倒不是這些人不懼生死,人都怕死,但對很多人來說,面子也是很重要的。今日帶頭下跪,以後可怎麽在江湖上混啊。
雲劍使猜得到這些武林人士的心思,不由得有些嘲諷。
“我數三聲,不跪者死!”雲劍使聲音凜冽。
“兄弟們,不能跪,要是跪了,咱們以後還怎麽混啊!”開口的依舊是那個道人。
“一。”
“兄弟們,咱們和他拼了!”道人嘶聲力竭地喊道。
“二。”
“好,咱們拼了!”“好,一起上。”“行。”一衆人應和着。
“三。”
噗通聲響起,大堂之中跪了一地。
道士身形挺立,滿臉的悲憤。右手顫顫地指着一衆人,說道:
“你們、你們、你們貪生怕死,真是讓貧道失望。”
跪在地上的人一個個慚愧地低下了頭,不敢看向道人。
雲劍使鄙夷地看了道人一眼,冷聲道:
“石道人,你既然這般有骨氣,我成全你?”
話音剛落,石道人立刻變了一副嘴臉,臉上挂上了谄媚的笑容,對着雲劍使道:
“劍使大人,我這不是爲了演的逼真嘛。”
一衆武林人士不是傻子,聽到石道人的話,頓時明白了。将他們組織的石道人,竟然就是鑄劍城的卧底。一時之間,大堂之中頓時生出無數的污言穢語。
“呸,石道人,你個狗東西,生孩子沒**!”
“石道人,俺囊你娘!”
“唉,兄弟,咱們是同道中人啊。”
“呸,老子喜歡走到另一條道。”
雲劍使微微皺眉,冷哼一聲。鑄劍城衛士齊齊暴喝一聲,這才将這些人鎮住。
“石道人,這些人有些是要進礦山勞作的。就是因爲你剛剛讓他們拼命,我鑄劍城可是少了不少勞力。”雲劍使道。
石道人彎腰哈氣道:
“大人,我這不是爲了鏟除這些武林敗類嗎!”
“哼,你讓他們尋死,不過是擔心今晚的事情傳出去,壞你名聲罷了。既要好處,又要不敗壞自己的聲譽,你真是打得好主意啊。”
“大人說的這是什麽話,這些人進了礦山,不也是一輩子出不來了嗎,我擔心什麽啊。”
“那可不一定,是放是留,還得少城主決斷。”
石道人聽到這話,頓時臉部一僵。
雲劍使厭惡地看來石道人一眼,轉身道:
“将人封住穴道帶走。”
“是!”
鑄劍城中,經此一役,暗地裏頓時消停了不少。
誠然,那些心懷鬼胎的武林人士尚有漏網之魚,但鑄劍城擔心的不過是武林人士太多,無法全部防範而已。若論實力,他鑄劍城可不怕了誰。
由于這些武林人士來源複雜,不可一杆子全部打翻,劍雄又是開始忙碌起來,得了清閑的姚易這幾天可是過得很是舒心。
這日,姚易早早起來,就有人來禀報,說是有舊友來尋。姚易讓人将自稱舊友的人請進來,這才發現,這自稱舊友的竟然是燕藏鋒。
不得不說,果然是天命之子,就算沒了原劇中的種種意外,他還是在淩霜劍鑄成之前來到了鑄劍城。不出意外的話,讓他們争破腦袋的淩霜劍,最後也會因爲機緣巧合,落到他的手中。
“藏鋒兄弟!你怎麽來了?”姚易面上驚喜道。
燕藏鋒見到姚易,露出一個笑臉,開玩笑道:
“果然,姚兄還認我這個舊友。”
姚易哈哈一笑,擺手道:
“你不在蟠龍城,怎麽跑到鑄劍城了?”
燕藏鋒笑容一滞,欲言又止地朝四周打量了一眼。
姚易眉頭一挑,心中了然,開口道:
“你去料理一下吧,将那邊藏着的那個人帶走。”
聲音剛落,身後紫衣人再現。來鑄劍城,他若是真的一個人不帶,天下會的高層們可不放心。
躲在院子轉角處的侍女聽到姚易開口,心中一驚,轉身就要逃開。
紫衣人身形鬼魅,眨眼間便晃到了侍女身前,一把将其拎起。
姚易對着侍女微微一點頭,溫和道:
“失禮之處,實在抱歉。請你回去告訴城主,我與舊友叙舊,實在不值得城主關注。你也不必擔心城主那邊怪罪,我會爲你求情的。”
說完,紫衣人不等侍女回話,身形一縱,便帶着這個侍女遠遠地離開了這裏。
“現在沒有人了,請說吧。”姚易轉頭道。
燕藏鋒松了一口氣,開口道:
“我這次來,是想請你幫一個忙。”
姚易點了點頭,笑道:
“你我之間,不必客套。請說吧,若能辦到,我必竭盡全力。”
“你可記得拜玉兒?”
“你是說練赤雪的師妹,那個喜歡你的海鲨宮弟子?”姚易反問道。
燕藏鋒臉上漲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嗯,這次玉兒也來了鑄劍城。”
姚易心中了然,想來這次依舊是拜玉兒潛入了鑄劍城。他明知故問道:
“那你說要我幫忙的事情到底是什麽?”
燕藏鋒張了張嘴,猶豫了半天,終于開口道:
“玉兒這次化名潛入鑄劍城,已經混到了劍尊的身邊。我想,嗯,想請你不說出玉兒的身份。我知道你與劍尊已經結盟,請你放心,我一定會勸玉兒離開這裏的。”
姚易微微皺眉,道:
“我倒是聽說過劍尊身邊多了個女子,倒是一直沒有見過。可是,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是玉兒父親的舊部找到了我,他擔心玉兒在鑄劍城出事,又勸服不了赫連霸,隻能請我來找你。你是城主府中唯一知曉玉兒身份的人,隻要你能夠保守秘密,玉兒便會平安無事。”
原來當初甯長老見自己勸說不動赫連霸,便想起了燕藏鋒。燕藏鋒是拜玉兒心上人,有與姚易有交情,請他出面求情,不說别的,起碼能夠讓拜玉兒不會暴露身份。
于是甯長老親自找到了燕藏鋒,訴說原由之後,燕藏鋒直接便同意下來。
兜兜轉轉,燕藏鋒還是因爲種種原因來到了鑄劍城。或許與原劇中不同,但這淩霜劍最後還是會落到了他的手中。
姚易沉默一會兒,才開口道:
“我可以不揭穿,但你必須盡快将她帶走。”
燕藏鋒見姚易同意,喜道:
“好,我一定勸玉兒離開。”
姚易搖了搖頭,潑冷水道:
“不是我吓你,隻怕這件事沒這麽容易。劍尊這麽一個多疑的人,淩霜劍出世在即,他這麽可能不會懷疑一個出現這般巧合的女子呢。他裝作不知,隻怕是另有所圖吧。”
燕藏鋒聽到這話,心中一驚,猛然站起身來,說道:
“既然如此,我更要将玉兒帶走了。”
姚易揮了揮手,示意燕藏鋒不要激動,說道:
“你放心,劍尊大概率是爲了調查拜玉兒身後之人,一時之間不會對她下手的。”
“姚兄,請你幫我。我此前誤會玉兒,心中實在過意不去,這次我一定要幫她。”燕藏鋒誠懇道。
姚易沉吟一會兒,爲難道:
“我盡力相助,但我與劍尊城主已經結盟,若是拜玉兒真的出手暗害劍尊城主,我恐怕不得不出手。”
“這是自然。”
兩人商議之後,姚易便帶着燕藏鋒前去拜見劍尊。燕藏鋒來到鑄劍城是瞞不住的,既然瞞不住,那便直接帶着他去見劍尊。
劍尊此時已經收到了手下的彙報,知道了有人來找姚易。如今的時機,劍尊可謂是相當敏感,稍有風吹草動,便會引起他的警覺。
姚易來到鑄劍城之後所做事情全部大大方方,哪怕知道有鑄劍城暗探跟着也沒有反對,如今突然這樣遮掩,不由得讓劍尊心中有些懷疑。
沒想到正在劍尊猶豫着要不要親自前去試探一下的時候,就聽到手下人彙報,說姚易帶着燕藏鋒前來拜訪。
燕藏鋒名頭不算小,江湖年輕一輩中的高手,當初官禦天便是死在了他的劍下。隻是燕藏鋒向來很少摻和江湖事,這次跑來鑄劍城,也是爲了淩霜劍?
正當劍尊心中猜測的時候,姚易已經帶着燕藏鋒走了進來。
“見過城主。”燕藏鋒對着劍尊行禮道。
劍尊心中思緒萬千,但面上自然不會表現出來,對着二人擠出了點好臉色,道:
“哦,聽聞賢侄有朋友到訪,沒想到竟然就是這位燕藏鋒燕少俠!少俠當初在至尊盟誅殺官禦天聞名天下,好膽色。”
“城主過譽了。”燕藏鋒謙遜道。
劍尊呵呵一笑,轉而問道:
“我雖聽聞過少俠的名字,但我鑄劍城與少俠自無交際,怎麽少俠現在前來拜訪?”
燕藏鋒眼皮一抖,平淡道:
“我聽聞鑄劍城淩霜劍将成,想着前來見識一番。”
這話一出,劍尊先是眼神一厲,打量着兩人,之後突然又想起了什麽,哈哈大笑道:
“少俠倒是直率,倒真的像隻是來見識見識的。”
燕藏鋒面色平淡,點了點頭道:
“本就是來見識見識的,若是城主不同意,就請原諒我失禮之處,我這便離去。”
劍尊一眼望去,便已經知道了燕藏鋒的武學修爲。年輕一輩中少有人及,便是劍雄也差他不少。但這樣的武功修爲,他劍尊還真沒放在眼裏。
“燕少俠難得來我鑄劍城,若是這便離去,外人要說我待客不周了。少俠且安心住下,等淩霜劍成,少俠來觀禮就是。”劍尊笑道。
燕藏鋒聽到劍尊同意,感激地朝姚易看了一眼。
姚易早就摸透了劍尊的性子,燕藏鋒這般說話便是他教的,這才能夠激地劍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