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棠提出建議的第一時間,朱無視便決定采用這個辦法。因爲這個辦法不僅能夠試探曹正淳,跟可以保護他所愛的素心。
畢竟素心必須待在天山,要是曹正淳再次懷疑,說不定會找到真的素心所在的地方。而且之後引曹正淳入套,也需要素心的加入。
在第二天,朱無視便帶着一個女子到了衆人面前。
女子隻是個普通人,也不知道朱無視從哪裏找來的,行爲舉止很有一股子溫婉氣質,說話柔柔弱弱,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着衆人。
姚易還注意到,朱無視看過這個女子的時候,眼中偶爾有些溫情。或許是因爲朱無視特地找了一個很像素心的女子,像到他自己都有些忍不住将感情傾注到她身上。
“接下來一段時間,本王會陪着素心,護龍山莊,就由姚易坐鎮。”朱無視握住素心的手說道。
衆人點頭應是,沒有半點意見。畢竟朱無視爲了這護龍山莊操勞半生,如今要享受享受,也不會有人有什麽意見。
在場也就隻有海棠和姚易,知道上面那個女子不是真的素心。這件事事涉後續鏟除曹正淳之事,不能夠讓太多人知道,所以連段天涯和歸海一刀都沒能夠知道。
爲了試探曹正淳,朱無視接下來一段時間一直帶着素心在京城中四處閑逛遊覽。
光棍王爺鐵樹開花,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京城,讓京城中人吃了個大瓜。曹正淳那邊卻依舊沒有出手,連找姚易詢問都沒有,可以确認這天香豆蔻确實是真的。
曹正淳也不是傻子,他也知道朱無視手下能人衆多,要是動了手腳被發現,隻怕不是那般好化解的,必然是你死我活的下場,曹正淳不敢試探。
姚易這邊也開始着手解決歸海一刀的事情,殺父之仇,這還得他和他母親自己化解,但是要武功還是要愛人朋友,姚易倒是有些辦法。
自從得到了雄霸天下的刀法,歸海一刀皇宮也不去了,護龍山莊回來的也不多了,直接告假了數月,整日躲在郊外,修行着父親留下的刀法。
郊外竹林中,輕風拂過,吹得竹葉沙沙作響。歸海一刀盤坐竹林中,面前插着他的刀。
這時候,歸海一刀突然睜開雙眼,眼睛中紅光一閃,顯得極爲詭異。他縱身一起,從地上拔出寶刀,内力灌輸其中,在其身邊激起一陣氣浪。
歸海一刀心中隻覺得再無其他,隻有一股殺意湧上心頭,刀法揮出,一道殺氣凜然的刀氣朝前方砍去,,直接将竹林中的數十顆竹子齊腰砍斷。
歸海一刀刀法施展,一道有一道的虛幻刀影出現,殺氣彌漫在竹林之中,不斷有生活在竹林中的活物被這股殺氣吓得屁滾尿流,夾着尾巴逃出了這片竹林。
一片本來安靜祥和的竹林,在歸海一刀的殺氣影響下,變成了人間地獄一般恐怖。
終于,一套刀法施展結束,歸海一刀眼中紅光消失。他擡頭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竹林,心中生出歡喜的情緒。
這是何等威力的刀法啊,隻是他刷了一套刀法,眼前竹林便有一小半被他損毀,滿地都是刀氣劃過的痕迹,而且痕迹上還殘存着一股子殺氣,便是沒有見到這刀法的人,一看這刀痕,便知道這是何等可怕的刀法了。
歸海一刀一臉震驚地看着手中的家傳寶刀,不敢相信這是他能夠展現的破壞力。
隻是,他施展刀法的時候滿腦子隻有眼中的刀,根本沒有注意别的事情。
歸海一刀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他知道,雄霸天下是魔刀,也許這就是魔刀的魔性吧。但他想到了自己身負的血仇,有開始堅定起來。
路華濃站在院子中,感受到不遠處竹林傳來的那一股殺意,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口宣阿彌陀佛。
她可不是不同武功的女子,當年也是大派弟子,靠着七十二路玉女劍闖下了不小的名頭,要不然也不可能靠着一把小匕首就要了歸海百煉的命。
歸海一刀一修煉這刀法,她便能感受到,便會擔憂的站在院子中。
“居士不必擔心,這刀法我已經修改過了,不會影響一刀的。”姚易坐在桌子前,安慰道。
海棠坐在姚易對面,欲言又止。
路華濃轉頭對着姚易勉強一笑,說道:
“施主不必解釋,我當年見過一刀父親修煉,知道這兩種刀法隻是表面相似,内裏截然不同。況且你是他朋友,我相信你不會害他。”
“那伯母擔心什麽?”海棠在一旁問道。
路華濃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她是在擔心歸海一刀知道殺父仇人是他母親之後,難以接受。歸海一刀性子執拗,此時功力大進,必然要開始尋找當年的真相。
姚易知道她的擔憂,這時候說道:
“一刀心中還有執念,要是不解決,隻怕就算不修煉雄霸天下,最後也會入魔。所以我有個計劃,希望你們兩人配合。”
“施主請說。”路華濃雙手合十,低頭說道。
姚易微微一笑,說道:
“一刀如今心中如何報殺父之仇才是執念,但隻要讓他知道,親人愛人的重要,他才會清醒下來。”
海棠聽到姚易說出愛人二字,俏臉一紅,卻沒有說話。
“爲什麽一定要我去?”歸海一刀冷着臉道。如今他的刀法修煉已經快要接近圓滿,實在不太願意出去執行任務。
“真不去?和海棠一起哦?”姚易狡詐的笑着。
歸海一刀皺着眉,最後還是沒有拒絕。
“護龍山莊收到密報,麒麟門掌門麒麟子消失,疑似被門人暗害。麒麟門弟子千人,門内修行五行麒麟陣,施展開來威力巨大。我擔心是有野心之人想要将麒麟門這股力量收爲己用,所以要派遣你和海棠一起調查。”姚易說道。
歸海一刀低下頭,心中盤算着,麒麟門距離京城不遠,隻要動作快,很快便能解決。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出發。”歸海一刀抱着刀,轉頭離去。
看着歸海一刀的背影,姚易神秘一笑。
官道之上,一輛很是奢華的馬車正在一群護衛之下,朝前方不快不慢地駛去。
歸海一刀和上官海棠兩人騎着快馬,越過這支隊伍朝前方奔去。
馬車之中伸出一把折扇,挑開馬車簾子,打量了一眼遠去的二人。
“跟上那兩個人。”溫潤的聲音從馬車中傳來。
“是。”一衆侍衛加快了速度,車隊緊緊跟着兩人身後。
“籲。”小鎮入口,上官海棠一把勒住馬匹。
“這裏就是麒麟門駐地?”歸海一刀也勒住馬匹,問道。
“沒錯。”上官海灘點頭道。
歸海一刀露出冷笑,撇了一眼遠處跟來的車隊,冷笑道:
“那看來後面那群人隻怕另有所圖了。”
上官海棠點了點頭,說道:
“麒麟門的事情已經傳到了江湖上,麒麟門弟子正是最爲警惕的時候,江湖上衆多幫派都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惹上麒麟門,紛紛退避三舍。這個時候來麒麟門,隻怕是另有所圖了。”
歸海一刀握了握手中的刀,說道:
“有我在,沒事。”
上官海棠微微一笑。
就在這個時候,車隊也跟了上來,同樣停在了小鎮口。
上官海棠微微一笑,迎上前去,笑道:
“敢問是哪路朋友,跟了一路了,可否報個名号?”
一衆侍衛護持着馬車,目不轉睛,好似沒有看到海棠一般。
上官海棠打量着一衆侍衛,心中咋舌,這些人一個個都是身懷内力的高手,放到哪裏都是一派中堅高手,但如今卻隻如奴仆一般護衛着馬車,也不知道馬車中是什麽人。
“閣下說話好沒道理,這是官道,也隻是同路而已啊。”溫潤的聲音再次響起。
“倒是我孟浪了。”上官海棠知道馬車中人不願意透露身份,也不糾纏,朝馬車一拱手,便轉身回去了。
“要不要出手?”一刀右手按住刀,朝海棠問道。
上官海棠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出手。
歸海一刀向來是不喜歡動腦,但也不是魯莽之人,也便收回了放在刀上的右手。
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進了小鎮,果然注意到街面上到處都是巡視的麒麟門弟子,打算暗中調查的兩人沒有直接上門,而是找了個客棧住了下來。
可就在兩人剛剛安頓好了之後,客棧門口突然停下了一輛馬車。剛打算坐下吃點東西的二人眼色交彙,直接起身打算回到房間。
卻不想就在二人走到客棧大堂樓梯處的時候,身後響起了馬車中人的聲音。
“哎,不是鎮口遇到的那兩位嗎?倒是很巧啊。”
上官海棠給歸海一刀使了個眼色,示意不要輕舉妄動,然後轉過身來朝來人看去。
這是個身穿青色華府的男子,面容俊俏,頭戴玉冠,在一名侍女的攙扶下,正朝兩人溫和地笑着。
“原來是鎮口的兄台,确實巧的很。”上官海棠笑道。
華服男子打過招呼之後,便在侍女攙扶之下,摸索着坐在了大堂上。
上官海棠注意到這男子的舉止,直接帶着一刀回到了樓上房間。
“那個人有古怪。”剛回到房間,海棠便小聲對着一刀說道。
歸海一刀沉思一會兒,說道:
“那個人,好像是個瞎子。”
“對,他說話時雖然對着我,但兩眼無神,坐下時還需要侍女攙扶,一定是個瞎子。”海棠說道。
“既然是個瞎子,想來應該與這件事無關。”歸海一刀說道。
不是他歧視,但是武林之中,一個瞎子,武功決計不會高到哪裏去,嫌疑自然也大大降低了。
上官海棠微微搖頭,說道:
“那人身邊侍衛全是高手,必然是出身大家族或者大幫派,可是我們護龍山莊卻沒有眼前之人的情報,而他又出現在此處,可見絕對不是一般人。”
歸海一刀點了點頭,說道:
“确實有嫌疑,今晚我去試探一下。”
海棠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說道:
“我和你一塊去。”
夜晚很快降臨,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換上夜行衣,悄然靠近了那人的屋子。
雖說那人帶着的侍衛都是高手,但他們二人在江湖上也算是有數的高手,想要發現有心隐藏的二人,确是還不太容易。
“咳咳咳,你先休息吧。”溫潤的聲音在屋子中想起。
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揭開屋頂的瓦片,悄悄朝屋内看去。
華服男子坐在床邊,對着侍女揮了揮手。侍女行禮告退,屋中隻留下了男子一人。
男子起身,摸索着來到了桌子前,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兩位,此處有美酒,不如坐下慢慢閑聊?”男子說道。
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對視一眼,都是看到了眼中的驚訝之意。他們二人并沒有在華服公子身上看出他身負武功,但他卻還是直接發現了二人,難道這華服公子的功力已經深厚到他們看不出來的地步?
“我不會武功,兩位放心,我天生雙目失明,便隻有一雙耳朵靈敏,能聽到常人聽不到的聲音。”仿佛知道二人心中所想,華服公子開口解釋道。
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對視一眼,直接從窗戶閃身進了房間。
“閣下膽子不小,這時候難道不是向侍衛示警?”上官海棠粗着嗓子道。
華服公子微微一笑,說道:
“二位不必如此,我說過了,我耳朵與常人不一樣,知道兩位便是白天相遇的兩位。我感受到兩位身上未帶殺氣,自然不需要侍衛。”
上官海棠一愣,真有人能靠着耳朵認人?
“每個人心跳不一樣,短時間遇到的人,我是記得他的心跳的。”華服公子說道。
上官海棠搖頭笑道:
“閣下耳朵多靈敏我是不知道,但卻好似有他心通一般,倒是讓我佩服。”
華服公子失笑道:
“不過是遇到次數多了,大家見我,大多問的問題都大同小異,哪有什麽他心通的說法啊。”
“在下上官海棠,這是我朋友歸海一刀,來此是想試試閣下的底子,卻沒有惡意。”上官海棠拱手說道。
華服公子點了點頭,笑道:
“我本名已經不用,有好友替我改了個名字,叫做原随雲,見過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