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了私奔的兩人各自回去處理事情,臨走前請姚易将柳生十兵衛的屍體藏起來。
其實按照姚易的意思是一把火燒了,一時半會不會有人知道。但柳生雪姬畢竟是他妹妹,實在不忍心,最後姚易也隻能想辦法找了個山洞給藏了起來。
等姚易回來之後,發現眠狂四郎也在,段天涯正跪在他面前。
“老師,弟子這次闖下大禍,無奈之下隻能回歸中原,請老師原諒。”段天涯情真意切地說道。
眠狂四郎坐在那邊,半天不說話,看見姚易回來了,才歎氣道:
“罷了,這件事源頭不再你們身上。我隻要你記住一件事,你還是我眠狂四郎的弟子,還是扶桑幻劍的傳人,你決不可忘記當初的誓言。”
段天涯不說話,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眠狂四郎轉而對姚易說道:
“我知道你終會有一天回去中原的,這次一起回去也好,師兄弟相互照顧,我也放心些。”
姚易鄭重地點了點頭。
拜别了眠狂四郎,段天涯又跑回了伊賀忍派,向伊賀武藏告别。伊賀武藏知道了事情原由,也不禁歎了口氣。他與柳生但馬守不對付,所以很是了解柳生但馬守的爲人,知道這件事不會善了,或許回中原,段天涯還不會有事。
伊賀武藏是一派之首,不會爲了段天涯得罪暴怒的柳生但馬守,便将段天涯逐出了伊賀派。當然了,這隻是爲了給柳生家一個交代,他私下裏還是讓與段天涯相交甚好的小林正去幫忙。
柳生雪姬那邊就沒有這般順利了,她一回到家中就撞上了自己的父親。
“雪姬,這麽晚了,你怎麽才回來?”柳生但馬守皺眉問道。
“回父親的話,我剛剛心中煩悶,出去走了走。”柳生雪姬臉色不變,淡淡說道。
柳生但馬守點了點頭,轉身離去,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麽,扭頭問道:
“你看見你哥哥沒有?”
“今天下午之後,我就沒有看見哥哥。”柳生雪姬低頭說道。所說早就有了心裏準備,但現在的柳生雪姬心中還是忍不住微微發顫。
“嗯,真是的,沒幾天就是比鬥的日子,他還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柳生但馬守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柳生雪姬朝他微微行禮,踱着小步子離去。
幸好柳生雪姬之前做了準備,收拾幹淨了方才趕了回來,再加上如今柳生但馬守也是整日憂心比鬥之事,這才沒被發現馬腳。
僥幸糊弄過去的柳生雪姬不再猶豫,直接收拾了東西,準備連夜離開。
“姐姐,你再幹什麽?”正當柳生雪姬悄悄收拾東西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聲音,吓得柳生雪姬一機靈。
她回過頭來,自己的妹妹正露出一副惡作劇得逞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姐姐。
柳生雪姬看着眼前古靈精怪的妹妹,心中一歎,擡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當天晚上,姚易、段天涯還有小林正三個人一起等在此前越好的地方。
段天涯心中忐忑,不停地走來走去,轉的姚易眼睛都花了,勸了好久也沒用。
幸好,柳生雪姬那邊終究還是沒有出什麽意外,如約趕到了。
段天涯與她對視一眼,忍不住向對方跑去,兩人緊緊抱在一起。
小林正看着兩人,有些羨慕地說道:
“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才能遇到我的心上人。”
姚易皺着臉,他這些日子吃了多少狗糧?要不還是偷偷給柳生但馬守報個信,讓他來給自己報個仇?
“好了,别抱了,回到中原,有的是時間讓你們抱在一起。”姚易打斷了這對情侶。
柳生雪姬有些不好意思,掙脫了段天涯的懷抱,朝姚易和小林正行了個禮。
“我這邊安排好了快馬和幹糧,還有伊賀忍派的師兄弟們會僞裝成你們的樣子,希望到時候能夠飄過柳生家的人。隻要到了海邊上了船,你們就算安全了。”小林正開口道。
段天涯心中感動,又隔空對着伊賀忍派的地方行了個禮。
“好了,你們快走吧。”姚易催促道。
段天涯一愣,問道:
“師兄,你不走?”
姚易笑了笑,說道:
“這樣不見得能騙過柳生但馬守的,還有人得留下吸引注意力。”
“可是,師兄,萬一柳生先生遷怒到你身上?”
姚易搖了搖頭,說道:
“我與柳生十兵衛又比鬥之約,我消失了柳生但馬守必然會起疑心。你放心,老頭子威望高,人也不是我殺的,柳生但馬守不敢對我下手。”
“師兄。”段天涯感動道。
姚易一見段天涯這幅表情,渾身雞皮疙瘩起了不少,連忙道:
“快走吧。”
段天涯一咬牙,跟着小林正離開了。
姚易站在原地,喃喃道:
“這第一筆氣運就從這邊入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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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不見了?怎麽回事!”柳生但馬守聽到弟子的回報,急忙問道。
“師傅,大師兄昨日中午就出去了,一直沒有回來。”跪在下面的弟子回道。
柳生但馬守臉色極爲不好看,他心中懷疑,是不是柳生十兵衛爲了逃避比鬥,偷偷離開了。
想到這裏,他臉色更加不好看。輸了隻是技不如人,可臨陣脫逃更加可恥。
“所有弟子,全部散出去,一定要找到十兵衛。”柳生但馬守喝道。
“是。”堂下弟子轟然應道。
“師傅不好了,不好了。”這時候,又有人高喊着沖了進來。
柳生但馬守臉色更加難看,大聲罵道:
“武家靜心的功夫你練到哪裏去了。”
“是,師傅。但是,小姐不見了。”被罵的徒弟腦袋一縮,委屈道。
柳生但馬守一愣,問道:
“你說什麽?”
“我說雪姬小姐不見了。”弟子重複道。
“雪姬也不見了?”柳生但馬守表情驚訝,再次問道。
彙報的弟子看了眼面色發黑的柳生但馬守,咽了口吐沫說道:
“是的。”
柳生但馬守起身,一腳踹在這個弟子胸口,暴跳如雷:
“還不去找,一群廢物。”
“是。”堂下的弟子連忙起身出去,生怕晚了一步被暴怒的師傅牽連。
柳生但馬守站在大堂中皺着眉,冷靜下來之後,他突然想起了昨晚雪姬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