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倒是個機會,能逼着你家裏人認下當年的錯事,隻有他們這群人認了,你母親才算是真的得了證明。”姚易說道。
顧廷烨點了點頭,開口道:
“我也是這般打算的,隻是要去陛下面前讨個情了。”
“這倒也算是誤打誤撞,元若他雖然公正,但還是弄得人心惶惶,你這一開口,陛下正好做個順水人情,把那些罪不大的都放了。”姚易說道。
顧廷烨饒是心中難受,這時候也忍不住笑道:
“真是沒人有你這般精,什麽事情都能拿來做文章。”
“怎麽說話呢,我這又不是爲自己弄好處。”姚易不樂意了,回嘴道。
“你既然心中有數,怎麽還來找我?”姚易又接着說道。
一見姚易問這話,顧廷烨湊到姚易面前,小聲道:
“我這次是找你想辦法的,太後那邊也不是個事啊。”
“又是什麽事?”姚易沒反應過來。
“你不知道?太後手裏攥着玉玺,說什麽都不肯交出來,百官是輪流上場,太後一個人的面子都不給。”顧廷烨小聲道。
姚易了然地點了點頭,這曹太後也是想不清楚,她死攥着玉玺,到頭來也不過是惹得新官家厭惡罷了,她能改變什麽?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要?”
“我倒是想了個歪主意,但這法子一用就算是真的得罪太後了。所以我便來找你,看你能不能出個什麽主意。”
“我去幹什麽,宰輔國公的面子都不給,難道太後聽我的?”
“你人品貴重,這朝野皆知,當初又立下大功,太後那邊你還是有點面子的。”
姚易沒有靠口,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去要玉玺一方面順從了趙宗全的意思,另一方面也維持了人設,又不非要真的拿回來,可以去試試。
顧廷烨今日過來就是受了趙策英的請求,來請喲啊一幫忙,既然得了肯定的回複,自然就回去了。
姚易是男子,素來與宮中又沒有什麽往來,所以這太後不是說見就能見的,還是第二天韓章進宮時一起把姚易帶了進去。
“參見大娘娘。”韓章與姚易一起行禮道。
“韓相公來了啊,哎,姚少監今日怎麽也來了宮中?當初你救了先皇與哀家,哀家還沒好好謝謝你呢。”曹太後态度很好,仿佛不知道姚易是來幹什麽的。
“這是爲臣子的本分,又是機緣巧合,實在當不得娘娘的謝。”姚易謙卑道。
“在哀家面前不用說這些客套話,你立下了功勞是當得賞賜的,我這邊還有些别國進貢的東西,你臨走時帶回去,就算哀家對你的謝禮了。”曹太後笑着道。
“大娘娘,今日老臣與姚少監前來是有一件事要與娘娘商量。”韓章見越扯越遠,連忙出聲道。
“哦,哀家不過是一婦人,不懂什麽軍國大事,韓相公還是去與官家商量這些事吧。”曹太後笑道。
韓章一見曹太後這般說話,就知道她又打算裝傻了,急道:
“娘娘,當初官家繼位,朝綱不穩,這才請您代掌玉玺。老臣看來,如今四海初定,是時候還政與官家了。”
“官家入朝時間不長,與大事之上皆拿不準主意,哀家不太放心啊。”這剛剛才說大事要與官家商量,現在又說官家拿不準主意,這擺明就是耍賴啊。
“娘娘!”韓章忍不住提高嗓門,卻被姚易拉了一把。韓章見姚易使眼色,這才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下去了。
“大娘娘,韓相公那邊還有些公務,不如讓韓相公先行告退,臣在這邊與娘娘說說話。”姚易開口道。
韓章臉色變化,但終究是選擇信任姚易,對曹太後行禮告退。
曹太後見姚易支走韓章,不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也沒有開口阻止。
見韓章離去,姚易行禮道:
“臣雖然與娘娘接觸不多,但我與顧廷烨、齊衡都是好友,經常聽到他們說娘娘的仁德,臣知道,娘娘絕不是貪戀權位之人。現在韓相公不在,娘娘可否告知臣,爲何要把着玉玺不放呢。”
曹太後倒是沒想到姚易這麽直接,但她這段日子被百官勳貴輪流勸說,就差指着鼻子罵她貪戀權位。今日姚易這番話,倒是讓她心中一暖,随即歎息道:
“這京中百官權貴竟然還沒你個年輕小子想得明白,哀家是個女子,年紀有這般大了,怎麽可能貪戀什麽權位,難不成我還能當武瞾不成?”
姚易也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娘娘必然是有自己的考慮的,隻是臣不知道,娘娘這般的緣由是什麽?”
曹太後難得遇到這肯聽自己說話的,忍不住和姚易說起了實話:
“回想當年,真宗晚年崇尚祥瑞,将這好好的大宋弄得是民生凋敝,先皇親政之後是下了大力氣才将這大宋振興起來,百姓才能安居樂意。哀家知道官家心有抱負,可他實在太過心急了,一心要推行新政。可當年先皇又諸多相公輔佐變法尚且失敗,我實在不放心見官家将這大宋天下敗送啊。”
曹太後說得确實有些道理,趙宗全如今心急得很,十年才能出成績的他巴不得一個月就見效,要是現在真讓他主政,确實是會爲了急于求成而強行推行新政。
“哀家知道這般會惹官家厭棄,可先皇希望哀家替他看着,哀家這才這般。”曹太後說到這裏,想起了這些天百官勳貴的模樣,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姚易低着頭,根據劇情,這曹太後說得還真是實話,她确實不是爲了一己私欲,隻是她這法子,除了加深兩人之間的矛盾,消耗國力之外,沒有任何好處。
“娘娘,臣有一言,不知道娘娘願不願意聽?”姚易開口道。
“你是個好孩子,你說的我願意聽一聽。”曹太後說道。
“娘娘,臣知道您是爲了這大宋社稷,但官家不是三歲孩童,娘娘這般行事卻是錯了。”姚易說道。
曹太後看了一眼姚易,卻是沒有說話。
“娘娘一心爲了這社稷,官家也不是糊塗之人,臣願意幫您去和官家好好談上一談,不知娘娘覺得如何?”姚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