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坐在書房的姚易猛然擡頭,又是一波氣運不知道從何處飛到他身上。之前幾年一直是拿不到氣運,但現在氣運倒是來得快。
“主君,已經辦妥了。”張不餓走進書房。
“我知道了。”姚易點了點頭。這些天汴京之中很亂,姚易渾水摸魚,用手段将關在慎戒司的王若與弄死了,這氣運就是她身上的,也不算少,百分之五還是有的。
姚易知道這人出來之後不會老實的,爲了以後麻煩,幹脆下手幹掉了,氣運倒是其次。
“另外巡查禦史那邊已經派人打過招呼了,大娘子會和船隊一起出發。”
姚易對自己的老婆兒子也是想念得緊,正好揚州巡查禦史回京,姚易便派人送信,讓其一起回來。
姚易揮手讓張不餓下去,現在自己大概有了五分之一的氣運,自己隻需要獲取超過一半的氣運便算是完成任務了,剩下的倒是簡單。
劇情進行到現在已經算是到後期了,剩下隻要搞定一個關鍵人物,那氣運便是直接到手了。
接下來兩個月,姚易也沒能清閑下來。自從他立下大功之後,這同僚之間的宴請就沒有停過,畢竟文官不好太過讨好皇帝,又不能無緣無故與勳貴來往過密。而姚易是正經進士出身,又立了擁立大功,自然跑不掉。
這情況知道淑蘭回京之後才算是好轉,接下來忙起來的就是淑蘭了,這些文官開始搞起了夫人外交,累得淑蘭都有轉身會宥陽的沖動了。
“早知道你把我喊回來是爲了替你忙碌,我才不願意回來呢。”淑蘭一邊哄着孩子,一邊朝姚易抱怨道。
姚易笑的沒心沒肺,說道:
“我不管,前些日子得了好處的又不是我,得了好處,自然要做事啊。”
淑蘭狠狠瞪他一眼,說道:
“憑什麽你兒子得了好處,整日吃吃睡睡就好?”
姚易畢竟是文官,不能擢升太快,可他畢竟立下大功,不賞怕引人非議,所以淑蘭便沾光得了個五品的诰命,連還在襁褓中的姚瑞也得了個八品小官。
姚易笑得更開懷了,夫妻之間這樣更能增加感情。
“主君,宮裏來人了。”女使在堂外通報着。
“這時候召你進宮?”淑蘭看了眼外面的時辰,這馬上就要天黑了呀。
姚易也不知道這爲何突然要招自己進宮,隻能換了衣服進宮去了。
前些時候還遭受兵亂的文德殿,現在已經恢複了威嚴,偌大的宮殿之中,隻有趙宗全一人。
趙宗全拿起奏折,看了幾眼又放了下來。
“陛下。”姚易行禮道。
“元潛來了。”趙宗全笑着說道。
“可知朕爲何招你前來?”
“臣不知。”姚易回答道。
“朕初登大寶,對如何治國還有疑問,想招你前來問策。”
問個鬼,當初爲了顯示趙宗全不是兵變奪位,韓章便出了個主意讓太後監國,所以别看趙宗全現在是皇帝,但實際上朝中做主的還不是他。
但姚易也不傻啊,這趙宗全顯然是話裏有話啊。
“不知陛下想問何策?”姚易反問道。
“适合如今朝堂之策。”這趙宗全還在賣關子。
姚易可沒心思和他打啞謎了,直接說道:
“收軍權,掌朝堂,培養人才,改官制、軍制、稅制,總之就是一句話,必須變法。”
趙宗全臉色不變,顯然姚易說的就是他想聽的。他是個謹慎的性子,但不代表他不想做下一番事業,青史留名。
“如今大娘娘主政,恐怕一時之間變不了法。”趙宗全說道。
“大義在我們,陛下不用擔心。”
“但我恐怕時間不多了,朕時常感到不适,長輩之中也是長壽者不多。”趙宗全歎息道。
可不是嗎,後世人分析,宋朝趙家極有可能有家族遺傳病史,心腦血管疾病的家族基因,有人分析趙匡胤的暴斃就很可能由于嚴重的心血管病導緻的。
姚易擡頭看了一眼趙宗全,嗯,身材很是豐滿,這鐵定得發病。
“陛下,新法又豈止是一朝便能大行天下?當年慶曆年間,衆正盈朝,新法還不是失敗告終,所以這絕不能圖快,陛下不用心急。”
趙宗全沒有說話,但顯然這話不是他想聽的。
“朕既然找元潛你來問話,自然希望你盡述己見。”趙宗全這話的意思就是,你盡管說,别的不要管。
姚易也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說道:
“陛下欲展胸中大志,必須掌握朝堂。”
“朕知道,此次開恩科便是想要籠絡新科進士,爲朕掌控朝堂。”
“陛下現在開恩科,這是一條路子,但還需要知道朝中何人是心向陛下的。”
“這件事朕已經示意韓相公着手了。”趙宗全說道。
姚易知道,借着爲自己親身父親定下名号,來分辨朝中忠于他的人,順便還能打擊曹太後監國的合理性,一箭雙雕。
“不知是什麽策略?”姚易明知故問道。
趙宗全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将這件事和盤托出,說道:
“朕知道這件事不對,想來你是反對的,但朕胸中自有大志,不想将時間浪費在與太後的争鬥之中。”
姚易沉默着,難怪趙宗全特地将自己喊過來,問策是假,做思想工作是真,看來自己人設還是相當成功的啊。
趙宗全這件事确實是不對,打個比方,他現在就像個被過繼道地主家的窮小子,他是在認别人爲父親之後才有了繼承資格。但他現在轉頭就要認回自己父親,這事不地道。
也難怪他會擔心姚易反對,按照姚易是非分明,剛正堅毅的人設,不反對才有鬼了。外人一看,有擁立之功的人都反對,那他趙宗全這位置鐵定坐不穩。
姚易想明白了,這件事他不能贊同,也不能反對。贊同有違人設,反對阻礙劇情。
“臣知道,這件事臣不會開口。”姚易一臉爲了大義,堅定地說道。
“如此就好。”趙宗全算是滿意了。
“陛下,既然如此,不如借此機會,爲将來新政打個基礎吧。”姚易笑着道。
“基礎?”趙宗全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