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齊行入客棧之後,腳步未曾停頓,繼續向着後院地窖行去。
在他身後,曹雄則率領雲幫精英亦步亦趨的跟随。
這群雲幫精英目光閃爍,面上皆帶有複雜之色,他們已知曉金蟬脫殼之計,但心中仍有憂慮,擔心朝廷日後查出真相,繼續追捕緝拿他們。
此外,他們不似其餘門派一般,在武林之中留有基業。
燕雲十八騎的根基主要存于軍方,如今背叛反水,他們所打拼的人脈資源也就此打了水漂,今後隻得重新白手起家,其中麻煩困難之處,不足爲外人道也。
‘盟主實力高強,我等曾經包藏禍心,如今能有此局面已是上天垂憐!不過是從頭再來而已,隻要活着不死,再窮不過要飯!’
雲幫精英心念轉動,轉瞬便平複心情,而後繼續恭敬跟随白齊以及曹雄。
“嗖嗖!”
衆人行進速度極快,不消片刻便來至後院地窖入口之前。
此處位置位于院落西北角,恰巧處于視線盲區,且被一些水缸擋住視線,堪稱隐秘至極。
“今日就将一切瑣事解決,然後你們也退離九州府,随意找一區域發展壯大!”
白齊到達後院腳步略作停頓,轉身對着身後曹雄等人一陣吩咐。
“若日後有需要,我會前去尋找你們!”
“遵命!盟主,你不随同我等一同離去?”
曹雄應諾一聲,而後他目光一轉,便聽出白齊的話外之音。
“我還有些許雜事處理,不便與你們前行!”
白齊嘴角一咧,多日未見藍海平以及玄玉,他心中也頗爲‘想念’對方。
正好待得此處事了,前去崖門面見他們一人一鶴。
“是,盟主!”
曹雄恭聲回應,心中則是感歎一聲,若是盟主随行,他們定可安然無恙。
别說朝廷無法發現其中端倪,即使發現不妥之處,派出人馬追殺他們,但隻要白齊在旁,滅殺區區追兵不過是手到擒來之事。
但可惜,天不遂人願。
“吱呀!”
曹雄感慨片刻便不再多想,他詭計多端、機敏狡詐,從未指望别人保護他的安全。
随即他徑直上前,沿着牆壁一陣搗鼓,便将地窖入口處的暗門打開。
隻見一條方圓半丈大小、傾斜向下的暗道出現于西北角落貼牆處,曹雄回身恭敬一禮後,便先行一步躍入暗道,在前方恭敬帶路。
而白齊則面色平靜的邁入暗門之内,緊緊跟着曹雄行入後院下方地窖。
至于身處最後方的雲幫精英,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然後便也小心翼翼的跟随入内,僅僅留下些許人員在外側嚴密戒備守衛。
“呼呼!”
“嗯哼!”
一衆人等先後行入地窖之中,未有來得及四處打量,便聽見一陣沉悶呼吸以及痛苦悶哼聲音。
苦哼聲音密集短促、壓抑無比,正是地窖内部的敗類弟子發出。
在最初時日,他們尚有體力發出怒罵,但随着長久關押折磨,精神日漸萎靡之後,這些人早已沒有興緻對着空氣喝罵。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白齊身處地窖,對所謂的悶哼如若未聞,而是面色淡漠的打量内部環境。
這是他第一次趕至此處,平日裏都是做出吩咐,交由手下之人忙碌而已。
隻見地窖高約一丈,可容納人正常行走;面積寬大,占地面積約莫八百平米。
其中遍布密集的隔間,共計二十八間。
這些隔間有些用來貯藏酒糧、幹肉等,有些則用來關押敗類弟子。
而隔間之外則有一些通氣孔,故白齊等人身處地窖,除了感覺空氣有些污濁之外,并無任何不良反應。
“不錯!”
白齊目中幽藍光芒閃動,面上不禁露出滿意笑容。
按照正常情況,地窖通常是圓形或方形的坑或洞,多用來貯藏一些雜物。
但曹雄等人修建地窖之時早就别有用心,欲要用它來關押九大門派之人,故才會有一個如此寬大實用的地窖。
“給他們一個痛快吧!”
白齊心中悠悠一歎,被關押的敗類弟子,但凡所行所爲有值得從輕發落之處,他便會繞過他們,給對方洗心革面的機會。
這段時日以來,白齊也确實命令麾下人馬重新檢測一番,将其中罪行較輕之人剔選而出。
故如今地窖内部剩餘存留弟子,皆是十惡不赦之人。
“你們呆在此處不要随意走動,我去去就回!”
“嗖!”
白齊喝停身旁曹雄等人後,他腳步一動,直接向着諸多關押敗類弟子的隔間沖去。
而曹雄等人則順從的停留于原地,即使對方已經遠離,他們也不敢有絲毫異動。
畢竟這些人早已見識過對方神出鬼沒的身法,故沒有人敢暗地裏做出小動作。
“該死的掌門,挨千刀的盟主,我等武者憑借武力欺淩普通人又當如何!弱肉強食,實乃天經地義!”
“呵,呸,什麽良善之人,這種世道還有良善的老實人?都他媽是裝的!要是那些賤民實力高于我們,早就四處作亂,行欺男霸女之事!”
地窖某處隔間,二十餘名衣衫褴褛的武者熙熙攘攘擠在這方狹小屋舍之中。
他們早已被迫服下軟筋散,且身負枷鎖,腳系鐵鏈,故才會本本分分呆于隔間之内。
這些人被關押居于此處,長久時日以來,心中已滿是怨恨不滿情緒。
我等效忠于你,你卻因爲我們打殺一些普通人,侵占對方妻子家産,便要滅殺我們,真是狼心狗肺,不當人子!
“這些時日好好表現一番!老王,鐵蛋等人已被撈出,估計很快便會輪到我!”
“先表露悔改之心,等待風頭過後,再尋時機興風作浪即可!”
這些敗類弟子心中一陣抱怨,而後便強打精神振作起來,因爲白齊命令重查緣故,一些罪行較輕之人脫困而出,倒是給剩餘之人一些希望。
“嗖!”
正當敗類弟子暗自思考如何僞裝之時,他們隐隐約約察覺一股微風掠過,随即便覺一股困意湧上心頭。
而後衆人未有堅持多久,便紛紛倚靠于隔間地面牆壁永久昏睡過去。
“下一個隔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