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洪順堂高層人員之禮物,幫助他們剿殺境内一些殘餘清廷勢力後,白齊并未在粵省過多耽擱,直接帶着十三太保趕往閩省福州。
随後僅僅耗費三天,白齊等人便趕至目标地點——福州知府府邸,此處已暫時淪爲天地會權力中樞之地,隻待東南地區穩定之後,再商議定都之事。
而對于白齊等人順利回歸,陳近南等人也是欣喜異常,當即爲白齊一行人舉辦一場盛大的慶功宴。
宴會設立在知府府邸前院廣場之中,總部高層人員以及新晉升之文官,都參加此次慶功宴。
奪得閩省後,已然度過三月之久,這段時間天地會等人招納有治理才能之人,并參考明清官制,重新安排一批縣令縣丞等官員,将那些滿人官員職位替代。
而漢人官員若投靠天地會勢力,則可以保住職位,甚至可以更上一層。
不僅如此,陳近南等人還大肆招募具有帶兵打仗才能之人,可惜千兵易得,良将難求,天地會軍隊規模已然擴大幾番,但附和他們心中标準的将領,卻是未有出現。
“爲救李郎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
宴會坐席前方的高台上,一些民間戲班子輪番登台表演。
此時,一模樣精緻、難辨雌雄之人高唱着黃梅戲,高台幕後則是一些管弦配樂者,正敲打着背景音樂。
台下一衆人等則觥籌交錯,其樂融融。
“黃梅戲,真是熟悉又陌生的調調。”
白齊與陳近南等人坐在宴會中正對高台的紅桌旁,其擡頭看望一眼吟唱戲曲的戲子,心中莫名有些感慨。
曾幾何時,他便無憂無慮的宅在家裏,惬意的聽加上DJ的黃梅戲。
搖了搖頭,白齊随手叫來身旁侍者,塞給對方一張銀票,吩咐他在戲曲結束後替自己打賞台上戲子。
“陳總舵主,不知爾等答應我之事,是否依舊作數!”
白齊目光悠悠,心神從戲曲及桌上美食收回,面帶笑容的看向周邊陳近南等人。
“白舵主勞苦功高,爲我等反清複明大業作出重大貢獻,我們自然不是食言而肥之人!”
陳近南等人神情肅然,極爲客氣的朝着白齊拱拱手,但随即他們對視一眼,面上卻是露出一抹難色:
“我等私藏之武學,可盡數交于白舵主之手,隻是全力搜刮其餘勢力武學之行爲,還請白舵主仔細斟酌一番。”
“三月之前,我等順利掌控閩省,清廷便已然發覺東南地區發生動蕩,隻是彼時清軍主力大多鎮守邊關,其短暫時間内來不及抽出兵力鎮壓我等。”
“而且白舵主曾經襲殺對方五大名将,使得對方調度軍士更加麻煩,故我等能擁有三個月的空窗期,更在白舵主的支援下,順利奪得整片東南地區。”
“不過據探子得報,清賊狗急跳牆之下,已與俄國簽訂喪權辱國條約,如此換來短暫和平,從而調出二十萬鎮守邊關大軍,要向我等攻擊而來!”
“若此時全力搜刮武學,占用我等兵力不說,更可能引起武林勢力的反抗,對即将到來的大戰可是頗爲不利,不過待交戰勝利,反清成功後,我等定然竭力爲白舵主完成此事,天地爲證,日月可鑒!”
陳近南等人紛紛出口解釋,而後目光緊盯白齊面龐,皆是頗爲在意白齊之反應。
衆人如此慎重,一方面,是因爲他們不想讓有功之人寒心,一方面,則是因爲白齊實力太過強悍。
“嗯,清賊簽訂喪權辱國條約?果然是刻在骨子裏的基因,狗改不了吃屎!”
白齊面容一變,目光也是猛然森冷無比,其心中殺意膨脹,不是針對陳近南等人,而是針對那些清賊走狗。
不是自己的家,果然房子拆了都覺得無所謂。
“諸位放心,白某不是不知曉輕重之人,之前以爲時間寬裕,所以謀求其餘勢力武學,如今大軍即将壓境,自然不會行此任性之舉。”
白齊看着一旁緊緊注視自己的會内高層人員,耐心出口答應對方,沒有一意孤行,強迫衆人此時幫助自己謀取武學。
“白舵主高義,我等佩服!”
陳近南等人心中一松,面上嚴肅表情也爲之一緩。
“諸位言重!”
白齊随意擺擺手,而後一臉無語的看着衆人:
“敵軍将至,何必搞什麽慶功宴,還不如多花些時間爲接下來的大戰做準備!”
“白舵主所言甚是,隻是你與五十名壯士如此操勞,我等自然要做出表示,不僅如此,出行之将士都會受到嘉獎賞賜,陣亡之人則由其親眷代爲領取。”
陳近南感歎一番,鄭重其事的開口回應。
“白舵主,這便是我等先前未有交換之武學!”
此時萬河快速翻起桌上紅布,從其底下抽出一道木匣,并面容複雜的将其遞給白齊。
君子劍法,八步趕蟬,這是——
白齊随手接過木匣,打開後略一查看,便發現其内放置十餘本武學,看來這些高層人員所藏私貨并不算多。
而随着白齊視線流轉,其目光不由自主被一本厚重書籍吸引,看見名字後白齊猛然一驚:
“白蓮綱要!”
“白舵主,這本綱要便是我未有交換給你的武學,它過于邪門,如果可能,還是希望你不要修煉!”
萬河目光閃動,而後悠悠一歎,開口如此說道。
“修煉此綱要所記載之武學,要麽潛移默化忠心于所謂的白蓮教主,要麽如我一般,産生第二性格。這兩種結果都不算好,希望白舵主能謹慎對待。”
“多謝告知,我自有分寸。”
白齊随意翻動一番白蓮綱要,便将其重新收納于木匣之内,目中則是閃過莫名之色。
“白舵主天資非凡,自然不可與我等尋常之人相比!”
“是極,區區武學怎麽可能影響白舵主!”
此時一衆高層在旁應喝,而後皆面容谄媚的望向白齊方向。
“白某隻是普通人,當不得諸位如此誇贊!”
白齊不置可否的一笑,沒有把那些高層人員話語放在心上。
随即衆人話鋒一轉,開始讨論如何應對即将到來的二十萬大軍。
“根據探子傳來消息,二十萬清軍已然行至山東,直接向着我等正面碾壓而來。而首當其沖的,正是江蘇青木堂、河南黃土堂的弟兄們!”
陳近南面容嚴肅,眉頭已然皺成兩個疙瘩。
“青木堂、黃土堂未有香主領導,怕是難以抵擋對方進攻。”
言至此處,陳近南等人頗爲古怪的瞟了白齊一眼,對方從江蘇跑回總部,晉升爲舵主後,青木堂香主便一直空着,未有找到合适人選。
至于黃土堂香主職位,從白齊加入天地會,直至此時一直無人擔任,辛虧有類似吳兄這般的代理之人,以及其堂口人數較多,不然白齊也無法配合黃土堂,順利拿下河南。
“我等隻得收縮勢力範圍,命令青木堂、黃土堂人員退出江蘇、河南,不要做無意義的犧牲!”
萬河開口補充,面上也是閃過無奈之色。
江蘇、河南無險可守,僅僅憑借兩個分堂便想阻擋二十萬大軍,無異于螳臂當車。
“不能拱手将這兩片省區讓出去,清賊便是想要吞下,也得崩碎幾顆牙!”
一旁白齊目中兇光一閃,已然打算再次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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