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白齊呆在自己的小屋中,其面容古怪,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隻見他鬼鬼祟祟的将門反鎖,然後從床底摸出了一個小布包,裏面裝的赫然是他這些天努力的成果。
白齊将布包放在小床上,然後小心翼翼的将其打開。
裏面裝着四道細長竹管,分别被塗上黑色或棕色,二黑二棕。
此外還有一小把鐵針,大概兩寸長(6厘米),細如牛毛,被一根紅色麻繩綁在一起。
然後就是兩瓶不同顔色的小罐子,一瓶紅色,一瓶綠色。
紅色罐子中裝的是麻藥,是寶芝林爲外傷病人準備的藥品,微劑量可緩解疼痛,加大劑量則容易導緻人知覺喪失。
綠色罐子中裝的是蛇毒,五步蛇蛇毒。
若進入血液循環可至人死亡,也是一種藥品,至于治什麽,白齊卻不清楚。
白齊拿起一根黑色竹管,在竹管中間處有一小卡扣,他用手指一扣,就把竹管上半截扣開。
竹管上半截内有一小凹槽,正是用來安放鐵針的地方。
随後白齊用麻布将自己的手包裹,小心的把綠色藥罐打開。
頓時一股刺鼻的味道撲來,刺激的白齊眉頭皺起。
不過該蛇毒需進入血液循環方可生效,隻是問其氣味倒是不用擔心中毒。
白齊緊接着拿起一根鐵針,仔細的在上面塗毒。
完畢後,他将鐵針安裝在竹管上半截之中的凹糟内,然後将竹管合閉,按上卡扣。
伴随着一聲微小的咔嚓聲,一件簡易的暗器已然做成。
看着自己的傑作,白齊滿意的點點頭。
随即他如法炮制,将剩下的竹管也都安裝上塗藥的鐵針。
不同的是,棕色竹管中安裝的是塗抹麻藥的鐵針。
這種竹管發射器是白齊前世在雲南旅遊時,一些少數民族教給他的。當然,花掉了他500大洋。
其簡單易操作,使用時隻需含住竹管下半段,将上半段的管眼對準敵人,用力一吹就行。
缺點是射程不遠,隻能達到5米至20米,具體多少,取決于使用者的肺活量。
此外隻能裝一發鐵針,如若多裝,容易導緻卡管。
據白齊了解,有很多少數民族都開辦了各式民族文化補習班,教授各種各樣的獨特民族知識。
如此一來,既能弘揚民族文化,也能促進經濟發展,一舉兩得。
至于上輩子白齊爲什麽不使用這種東西,因爲他在大天朝搞不到麻藥和毒藥,所以隻能操刀而行。
“接下來就是爲民除害了!“
白齊将竹管貼身裝好,左右兩邊各裝備一支黑色竹管和一支棕色竹管,随即眼中閃過一絲兇光。
正所謂兇器在手,殺心自起。
而白齊的殺心,就是針對附近的能仁寺。
這能仁寺表面與平常寺廟無異,實則背地裏幹起了拐賣婦女,傷天害理的勾當。
他們與雷一笑勾結,擄掠适齡女子。
也會欺騙去拜佛的女香客,騙她們留宿一夜,在夜間則迷倒香客,然後做出畜生行爲。
最後,這些被掠奪的女子則會被他們賣入南洋,用以換來大量銀子。
“不行,此事還需慎重!”
白齊搖了搖頭,收起自己的殺心,掐滅自己腦海中不切實際的想法。
這能仁寺可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撼動的,裏面不僅有衆多的習武僧人,還有雷一笑的師兄空空真人。
此人最起碼是入勁高手,甚至很可能是二流高手。
白齊現在虎拳剛剛入門,在自己粗制暗器的幫助下,應對普通的流氓潑皮還差不多。
若是貿然前往能仁寺,打草驚蛇不說,說不定還會白白送了人頭。
“還是先從普通的流氓、黑幫成員開始吧!”
白齊心中做出決定,已經選好了獵物。
廣州城如此繁華,陽光之下必有陰暗滋生,這裏可是有不少灰色乃至黑色行業。
而從事這種行業的人,可沒有人是無辜的!
翌日,上午。
今天黃飛鴻有事外出,故由梁寬帶領弟子們練拳。
而梁寬可不像黃飛鴻那麽盡心盡責,再加上香芝館就開在旁邊,沒多久梁寬就心癢癢起來。
所以他帶着弟子們随便應付幾招,就結束今早的晨練。
然後梁寬就和牙察蘇對視一眼,猥瑣一笑後,悄悄溜進旁邊的香芝館。
一旁的白齊等人也是默然無語,對此見怪不怪。
白齊見時間還早,嘴角劃起一抹不知名笑意,施施然走出寶芝林。
當然,他沒有走向香芝館,他誓與黃賭毒不共戴天,自然不會做那種事。
好吧,也有一點原因是因爲他沒多餘的錢。
他前幾天買竹管鐵針都是用向黃飛鴻借的錢買的,麻藥蛇毒也是以内部價向黃飛鴻賒欠的,這些錢将在月末從他的工資裏扣除。
————
此時已是清朝末期,有很多地區治安不好,當街搶劫,乃至當街殺人都是常有的事。
白齊走在街上,腰間分别揣着兩個竹管暗器。
而其手指把玩着一個黃色鐵錠,粗一看去,像是金錠一般
白齊面色嚣張,不時的将手中黃色鐵錠抛起,看起來像是愣頭青一般。
周圍的行人看着張揚的白齊,都是奇怪的看了白齊一眼,然後腳步匆匆,不着痕迹的拉開了與白齊的距離。
“小子,你走在我的地盤上了,交保護費!”
白齊就這樣保持嚣張的姿勢,剛走完一條街,就聽見其身後傳來一道粗重的吼聲
白齊背對着對方,咧嘴輕笑一下。
釣到魚了!
白齊慌亂回頭,面上滿是驚恐之色。
他看向身後,隻見一個脖子與頭齊粗,身高七尺左右的胖漢站在街道中,其身旁還有兩個小馬仔。
小馬仔也有七尺左右,不過與胖漢相比,這兩個小馬仔就瘦弱許多。
“應付的來!”
白齊心中暗想,随即他連忙拔腿就跑,不過爲了避免後面的胖漢等人追不上,他特意放慢了速度。
“草!幹他!”胖漢看白齊居然敢跑,頓時大吼一聲,随即追了過去,其兩個馬仔也連忙跟上。
白齊速度不慢,但總不能甩開身後胖漢等人。
他不停回頭觀望,似乎在祈禱能與胖漢拉開距離。
而胖漢看着前方像兔子一樣的白齊,心中憤怒,每次快要抓到白齊的時候,對方總能一個加速遠離他們。
不過所幸對方耐力不高,那種加速狀态維持不了多久。
在三抓一逃中,他們周圍的人也越來越少。
而與此同時,在慌亂中,白齊似乎慌不擇路,竟然來到一個死胡同。
“呼-呼,哈哈,跑啊,你不是挺能跑的嗎?”胖漢看見白齊進入了死胡同,漲紅的面上滿是喜色。
他先是劇烈喘息兩口氣,随後面帶得色的帶着他的馬仔圍了上來。
其心中則打定主意,一會一定要好好炮制這個王八蛋。
“我不知道,以前我走那條街沒有人找我要保護費啊!”
白齊哆哆嗦嗦,兩股戰戰,一副快吓尿的模樣。
“以前?以前你還找你媽喝奶,你現在還喝嗎?”
一個馬仔看見白齊一副慫樣,也是張口喝罵道。
嗯!
聽見此話,白齊目中兇光一閃,語氣卻是更加慌張:
“保護費給你們,讓我走好不好!”
“想走!呵呵!”
胖漢怒極反笑,剛剛那段奔跑差點讓他跑斷氣,甚至現在都感覺還有點呼吸困難。
今天要不把面前這小子作了,難消他心頭之恨,反正他手下人命好幾條了,也不介意再宰一個。
正好此處無人,把這小子弄了後往臭水溝一扔,有誰知道是自己做的?
心中殺意湧動,胖漢向着白齊踏步走去。
“小子,不要怪我!”
其伸出胖手,向着白齊伸手抓去。
而白齊則勉強向後閃躲,調整着自己的位置,使胖漢阻擋了其身後兩名馬仔的視線。
然後他右手快速往腰側一掏,拿出了自己的黑色竹管。
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其下半段放至嘴中含住,再對準面前的胖漢面門處用力一吹。
“啊——”
兩個小馬仔看見胖漢親自出馬,心中大定,已經料定了白齊的結局。
于是心思都集中在即将獲得的收益上,他們剛剛可是看見那小子在抛着金錠!
正思索間,忽然聽見一聲短促的慘叫,而讓二者心中不安的是,慘叫是胖漢發出的。
随即他們就看見眼前胖漢的身形一陣晃動,接着向後倒退幾步便摔落至地面之上。
“轟!”
該胖漢肥碩身軀轟然倒塌,砸起大片灰塵,其右側眼珠内多出一道細小血洞,其中黑紅污血不斷流出。
他沒有就此死亡,但看其進氣多出氣少的模樣,估計也撐不了多久。
“大哥!”
兩個小馬仔發出驚叫,其中一半是憤怒,一半則是驚恐。
不過二人來不及有所行動,就看見剛剛他們所追的愣頭青朝着他們跑來,嘴中還含着一個棕色竹管。
卻是方才白齊使用黑色竹管射中胖漢後,立馬将其扔掉,并且拿出右腰側的棕色竹管含在嘴中。
不待馬仔做出反應,白齊已經跑入射程之内,然後朝着一個較近的馬仔用力一吹。
隻見一道黑線閃過,狠狠的刺入較近馬仔體内。
不過該馬仔像是沒有感覺到疼痛般,連叫聲都沒有發出,不一會兒就倒在了地上。
他已被暫時被麻痹住軀體,從而無法行動以及呼喊。
“二狗!”
剩下一個馬仔看着倒地的胖漢和二狗,眼中恐懼之色閃過。
頓時顧不上其他,撒腿就跑。
白齊自然不會讓這個漏網之魚跑掉,他拿出左腰側的黑色竹管,換掉含在嘴中的棕色竹管,随即全速向逃跑馬仔追去。
“你——”
逃跑馬仔聽見身後傳來的風聲,回頭一看,發現白齊迅速接近着他。
其略加思索,頓時明白被下套了。
逃跑馬仔心中巨恨,眼見逃脫不得,隻得張口求饒,打算事後再尋機會報複。
“饒我——”
白齊卻根本沒有理他,眼見進入射程後,他鼓起腮幫子對着敵人又是用力一吹。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