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被識破,黃铮也懶的再僞裝,身體後仰,靠在沙發上,臉上剛剛裝出的宮頸表情瞬間消失不見,冷冷看着方百順道:
“是你逼我的,你明知道王總的身份,卻還讓我去綁架他,這跟要我去送死有什麽區别?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義了。”
方百順怒不可遏道:“你他麽跟我講仁義?要沒老子,你他麽現在還在街上要飯呢,你能有今天,都他麽是老子一手提拔起來的,現在翅膀硬了,恩将仇報,還跟我講起仁義了?”
黃铮沉聲糾正道:“不是你提拔的,我能有今天,都是我用命、用血、用傷拼出來的,你是幫了我不少,但是我回報你的少嗎?
這些年我替你幹過的髒活累活有多少,你自己心裏清楚,反倒是你,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大部分都是我替你拼出來的,你沒資格跟我提恩将仇報。”
“所以你就投靠了王流,還反過來幫他對付起我來了?故意把我騙過來,你們想幹嘛?”方百順提高音調,大聲道。
黃铮瞬間看穿了他的目的,不屑的笑道:“聲音這麽大,是想弄出點動靜,好吸引你留在門口的保镖進來保駕嗎?
忘了告訴你,剛才我出去安排人,也順帶着把他們也給弄走了,你現在就是喊破嗓子也不會有人回應。”
方百順瞬間臉色陰沉下來,以他的地位,保镖自然也是有的,平常都是随身防護,但是剛才出于對黃铮的信任,沒讓他們進來,卻不曾想,居然正好着了黃铮的道。
看着常年在江湖上打拼,早已積攢出一臉兇悍氣息的黃铮,再看看來到他身前,正一臉似笑非笑看着他的王流,以及他身後兩個看着就健碩的保镖。
他很清楚,被他們甕中捉了鼈,今天看來是鐵定不能善了了。
一顆心沉到了谷底,但是到底上位多年,沒有因爲處境被動就自亂陣腳,陰狠的瞪了眼黃铮,然後看向王流,冷冷道:
“這次算我栽了,把我騙過來想幹嘛,有什麽招數盡管使出來吧。”
“原本我還沒想幹嘛,就是想知道知道你綁架我是爲了什麽,順便再看看綁架我不成,陰謀沒得逞,反落到我手上之後,你會是個什麽表情。
但是剛才聽你說,你還想給我點顔色看看?”
王流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然後猛然一腳踹出,正中方百順前胸,然後面不改色道:
“是這麽給我顔色嗎?”
方百順猝不及防,一腳被踹的猛然摔在沙發上,有沙發緩沖,倒是沒受傷,但是被踹在胸口,險些岔了氣,臉色瞬間通紅,既是一口氣沒喘上來憋的,也是惱羞成怒被氣的。
他都記不清有多少年沒被人這樣對待過了,自從發迹以來,敢當面罵他的都沒有幾個,更别說動手的。
作威作福十多年,現在猛然被人踹在腳下,一股屈辱感瞬間油然而生,擡起頭死死盯着王流,咬牙切齒道:
“行,算你有種,你他麽今天最好直接弄死我,不然等老子回去,一定饒不了你。”
王流渾不在意,反而還輕蔑一笑,道:“打都打了,你覺的我還會怕你這幾句威脅嗎?還饒不了我……”
“砰!”
說着又是一腳踹出,咧嘴笑道:“是這麽饒不了我嗎?”
“啪!”
甩手又是一耳光。
“還是這麽饒不了我?”
剛剛撐起身體,又被踹翻在沙發上,方百順血氣上湧,臉色漲的通紅,知道說狠話沒用,這次連狠話都懶得說了,隻是仰起頭,滿眼怨毒的死死盯着王流。
王流視而不見,自顧自道:“不說話,那就是我剛才說的都不是了?”
說着随手抄起黃铮剛才特意爲他倒的、尚還有溫度的茶,直接劈頭蓋臉澆在了他臉上,獰笑道:“難道是這麽饒不了我?”
“啊……”
即便晾了有一會兒,茶溫度還是有點高,方百順被燙的發出一聲慘叫,捂住臉神色猙獰。
王流看的心裏卻是一陣舒爽,之前肆無忌憚對他打壓,自以爲高高在上,現在……你也有今天?
黃铮看的暗暗咂舌,到底是跟了多年的老闆,受他淫威壓迫良久,如今雖然出賣了他,手裏對他多少還是有點忌憚。
但是現在看王流這麽肆無忌憚的羞辱他,他看的屬實有點心驚肉跳,同時暗暗松了口氣。
難怪剛才王流那麽自信的讓他不用擔心,方百順要報複也是第一個報複他,現在來看果然是,他就是再出賣十次,也頂不上他這麽拉仇恨啊。
“來啊,别停,你他麽接着來啊,有什麽招數你盡管使出來,今天我要是求一聲饒,老子跟你姓。”
方百順也發了狠,歇斯底裏怒吼道。
“行,骨頭夠硬。”王流似笑非笑的贊了句,又一臉玩味的看着他道:
“但是就是不知道你身體其它地方,是不是也跟你骨頭一樣硬?聽說強奸罪也分男女,男的強奸女的才叫強奸,但是男的強奸男的卻不構成。
我也不知道真假,要不你幫個忙,幫我試驗一下真假?”
剛才被踹被打被燙都硬氣十足的方百順,現在聞言瞬間臉色大變,眼裏終于閃過一絲惶恐,蹭的一下站起身,惡狠狠的盯着王流,目眦欲裂道:
“你他麽敢!”
想他堂堂一個集團老總,跺一跺腳省裏都要抖三抖的人物,要是被人給……那何止是屈辱,那他麽的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剛說完,腦海裏猛然傳來一陣陣眩暈,身體晃了兩下,然後撲通一聲,又猛地摔在了沙發上,沒了動靜。
暈倒了?
王流看的眼皮一跳,擡腿踢了他兩腳,道:“想裝死嗎?以爲裝死就能躲過這一劫?告訴你,做夢,快給我起來。”
黃铮也被吓一跳,趕忙走過去探了探他的呼吸,然後回過頭沖王流苦笑道:“好像不是裝的,他好像真是暈過去了。”
王流眉毛一挑,道:“你确定?”
黃铮道:“應該不會錯,他本來就有高血壓,剛才被你一吓,很有可能是血壓又升起來,所以直接暈過去了。”
是了,他好像是有這麽一個毛病,前不久還剛聽說他因此暈過去一次……王流恍然,但是看看倒在沙發上不醒人世的方百順,臉上滿滿都是遺憾。
好不容易才落在他手裏,他還想着把新賬老賬趁機好好跟他算一算呢,結果,就這?
他就說了一句,他就直接被吓暈過去了?
也不知道是他太弱雞,還是該說他運氣好了。
大概是看出了王流還沒盡興,黃铮試探道:“要不我去弄盆水,把他潑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