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流臉當場就綠了,滿眼懵逼道:“爸,你這是幹啥?”
王守軍咬牙切齒道:“我幹啥?我還想問問你呢,你個小兔崽子到底是想幹啥?”
王流一臉茫然:“問我?我又幹啥了?還是那筆錢的事?這都多久了,您氣還沒消呢?”
王守軍氣急反笑道:“都到這了還跟我裝傻是吧?還不跟我說實話是吧?行,我今天就不信我還撬不開你的嘴了。”
說着拎起棍子劈頭蓋臉就朝王流掄了過去。
王流吓的心頭狂跳,邊躲邊大喊道:“爸你幹嘛?有話咱好好說不行嗎,怎麽說動手還動起手來了?這裏可是派出所,打人也是犯法的,您可别以身試法。”
張海峰兩口子,連帶王志新父母也趕忙上前勸阻,幾人合力才堪堪把氣急敗壞的王守軍攔了下來。
所裏幾個民警也聽到動靜趕了過來,一人道:“這位同志,請你冷靜一下,這裏是派出所,不是讓你撒野的地方。”
到底是平頭老百姓,王守軍嘴上說的兇狠,但是真等見了穿制服的,他當即就秒慫了,氣焰全消,老老實實道:“警察同志,這是我兒子,他到底犯啥錯了您把他抓起來?性質嚴重不?會、會不會判刑?”
幾個民警聽的一愣。
王流也終于算是聽明白了,感情他老子是誤以爲他進派出所是他犯了錯,合着他在他老子眼裏就這形象,出了事不問緣由,首先就認定是他的鍋。
王流郁悶道:“爸你聽誰說的,誰說我犯錯了?我那是見義勇爲,局長都親自誇我了,不信你問問警察同志。”
王守軍一愣,狐疑的看向幾個民警:“他說的是真的?”
幾個民警一起點頭。
劉春蘭紅着眼解釋道:“守軍,這次你可真是錯怪小流了,今天要不是他和志新,我家曉穎恐怕……”
話沒說完,她眼裏又挂起了淚。
張海峰拍拍她肩膀,沖王守軍鄭重道:“守軍,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以後有需要幫忙的你盡管吱聲,我要是皺一下眉頭我就不是個男人。”
轉折來的太快,王守軍有點猝不及防,人直接傻了,尴尬的看着張海峰,咧嘴道:“客氣啥,這小子能幫上忙那是他本分,海峰你别放在心上。”
王流撇撇嘴,暗道你倒是大方,這麽大個人情,說不要就不要了。
想了想他老子剛才進門就對他又打又罵的場景,他本能的覺的有點不對勁,看向徐桂英問道:“媽,你們聽誰說我是被抓進來的?”
提起這一茬徐桂英就是一陣惱怒:“還能是誰,王勝民呗。”
說着掃了一圈,一眼就瞧見剛剛還一路拱火,幸災樂禍跟來想看戲,現在眼見情況不對就想悄悄開溜的王勝民,她這些年積攢下來的怨氣,一股腦全爆發了:
“王勝民,你還是不是人?我家小流明明是做了好事,你憑什麽說他是犯錯被抓了?你是巴不得他被判刑你才高興是吧?枉我家守軍一直把你當兄弟,你就是這麽對他的?”
張海峰、劉春蘭以及王志新父母等人也全都露出了一臉鄙夷,對于王勝民的爲人,他們也早就鄙視不已了。
當衆被質問,饒是以王勝民的厚臉皮也有些無地自容,幹笑道:“桂英你别生氣,我不是也不知情嗎?看見流子進了警車,我一時着急,就沒顧得上問清楚就趕緊去跟你們報信去了,我也是好心啊,真的沒其他想法,那啥,我家裏還有點事,我先走了,你們聊着。”
說完便灰溜溜的走了。
王流暗暗磨牙,他就說不對勁吧,還真讓他猜着了,原來是這老小子在中間使壞,是下午被他耍了一通,現在趁機想報複回來?
行,等老子哪天有時間了,非得再好好治治你不行。
誤會解除,筆錄也做完了,一行人一塊打道回府。
路上張海峰又是一頓感謝一頓誇,可把王守軍給高興壞了,張家出了個大學生,在村裏也是響當當的一号人物了,能得他這麽奉承,老王同志很受用,人都有點飄。
心情大好之下,也不計較王流敗家的事了,大度的讓他進了家門。
徐桂英白他一眼道:“行了,不就捧了你幾句嗎?瞧把你高興的,嘴都咧到耳朵根了。”
王守軍哼哼兩聲,懶得跟她争辯。
王流笑道:“媽,爸高興你就讓他高興就是了,笑一笑對身體也好啊,你說是不爸?事兒都說清楚了,咱就把棍子扔了吧,老拿在手裏也累不是?”
王守軍瞥他一眼,随手扔了棍子,邊走邊問:“先前沒顧得上問你,你臉上這傷是咋回事?下午回家我就看到了,别跟我說是剛才爲救曉穎給弄的。”
提起這茬王流就郁悶:“别提了,讓狗給咬了,張秀英那賤人欺人太甚,我沒摟住火兒把她給打了一頓,回頭她就帶着人來找我報仇來了,然後我就成這樣了。”
王守軍腳下一頓,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愕然的回過頭看向王流道:“你說什麽?你把秀英給打了?”
“啊,那賤人我不打她還留着她啊,說什麽我娶她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德性,就她個小浪蹄子,白給我我都不要。”王流理直氣壯道。
徐桂英慌張道:“這麽說……你這快到手的媳婦也給打沒了?”
“差不離吧。”王流随口說完,就見他老子突然低頭好像在尋摸什麽,奇怪道:“爸你找啥呢?”
王守軍咬牙切齒道:“我找找我剛才把棍子給扔哪了,老子今天要不打死你,我他娘的就把姓倒過來寫。”
王流臉一白,趕忙解釋起來。
一陣雞飛狗跳,好說歹說他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把他老子給穩住。
王守軍黑着臉,也沒說話,坐一邊悶頭抽起了煙。
徐桂英長歎一口氣,落寞的回了屋。
家裏氣氛逐漸壓抑,王流感覺的出來,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夫妻倆有些心力交瘁了。
但是也沒辦法,誰讓事情就這麽寸,偏偏都趕一塊了,連個緩沖的餘地都沒有。
雖說爲人父母,本就有操不完的煩心事,但他家屬實有點多了啊。
王流有些不落忍,沉聲道:“爸、媽,你們放心,我的婚事不用你們操心,回頭我就找一個比她張秀英好一萬倍的人,娶回家孝順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