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出于成見，沈煉一直對信王看不順眼，好在大家都是男人，這也不算毛病。
不過如今因爲查案需要，沈煉不得不來信王府，隻是盡量減少次數。
頭一天的時候，沈煉在皇宮待了很長時間，在信王府躺了一會便直接回家。
接手這個案子第二天，因爲大明商會有事，沈煉比較忙，隻是往信王府跑了三趟，信王妃已經蘇醒，隻是情緒還不穩定，沈煉遠遠地看了一眼，沒有打擾她。
第三天的時候，沈煉隻是上午去了信王府一趟，信王妃情緒好了一些，可以見沈煉。
明顯可以看到，信王妃的狀态很糟糕，一直處在驚恐的情緒中，身體也時冷時熱，冷的時候，蓋着幾床棉被還是渾身發抖，熱的時候即便隻蓋一層薄紗，也渾身是水。
“皇後真是沒有誇大！”
看見信王妃的狀況，沈煉皺起眉頭，隻不過皇後說話的方式有問題，難免讓老色痞沈煉産生遐想，才會被無情404。
信王妃這種狀況，讓沈煉忍不住眉頭緊鎖，微微眯起雙眼，心中做出決斷。
“先舒胸中意，休問身後事！”
沈煉也沒有刺激信王妃，隻是寬慰幾句，安撫了一下信王妃脆弱的心靈，通過閑聊，讓她逐漸放松，終于疲憊地沉沉睡去。
秋韻笑着，跟沈煉揮手，輕輕地幫信王妃蓋好被子，然後坐在床邊，靜靜地看着她酣睡。
信王妃周氏今年才15歲，平時溫婉賢淑，不僅沒有官宦人家的狂傲，對王府的下人也很體貼，因此深受這些小宮女，以及小太監們的喜愛。
隻是她連番遭受驚吓，不僅身體日漸憔悴，情緒也幾近失控。
好幾天了，信王妃還從來沒有真正睡一覺，服侍她的小宮女秋韻，心中急躁的不行。
沈煉來了之後，跟信王妃聊了一會，就讓她壓力大減，安心地睡眠。
秋韻低頭，看着熟睡中的信王妃，她一直緊繃的俏臉，終于舒展開來，雖然臉上還帶着虛火引起的紅暈，但是她這會呼吸舒緩，嘴角微微翹起，可見睡得很香甜。
“不枉我每天期盼沈大人，果然隻有他才能治好王妃，比起那些宮中的禦醫強多了！”
秋韻繃着嘴唇，心中很開心，感覺王妃病情好轉，沈煉是第一的功臣，但是她也功不可沒，“畢竟是我把沈大人盼來的！”
……
時間過得飛快，沈煉隻是陪着信王妃聊了一會，就已經是下午。
看到信王妃睡着，沈煉跟秋韻揮手告别，離開信王府之後，突然感覺耳朵發燙，再聯想到小宮女之前的眼神。
沈煉有理由懷疑，這個小丫頭秋韻，對他圖謀不軌！
說實話，看到信王妃的慘狀，激起了沈煉的同情心，他真的沒有其他想法，隻是很真誠地安慰對方。
或許是沈煉的真誠打動了信王妃，也可能是她真的太疲憊，實在撐不下去，總之她睡着了。
看見沈煉走了之後，信王才松了一口氣，如今的信王府，除了他和王妃居住的後院，都被錦衣衛翻了個底朝天，也不知道有沒有找到線索。
邁步走入寝室，小宮女秋韻連忙向她擺手，示意王妃已經睡着，信王便蹑手蹑腳，退出房間外。
……
回到家之後，沈煉便把那些情緒一掃而空，既然已經下了決心，他就不會瞻前顧後，至于會不會被天啓小皇帝殺頭，完事之後再說吧！
況且，沈煉手中也有底牌，這也是他最近敢興風作浪的原因之一。
在家裏不談公事，沈煉跟六位夫人之間，總有玩不完的花樣，如非緊要，哪有時間讨論衙門裏的事情。
第二天上午，日上三竿之後，沈煉爬起來，落落已經做好早餐，過來服侍沈煉和幾位夫人起床。
吃過早餐，沈煉抱着肥貓黑店出門，先去了一趟皇宮，天啓皇帝起床吃過早餐之後，稍微活動了一下，又躺回床上。
自從當天信王大婚，天啓皇帝受了風寒，已經過去五六天，始終沒有好轉。
跟皇帝聊了幾句，看到對方疲憊不堪，沈煉也沒有再打擾小皇帝，便退出乾清宮。
接着又去求見皇後張嫣，福祥看見沈煉的身影，早早就迎過來。
“奴婢福祥見過沈大人，才幾天不見，沈大人越發威武不凡……”
沈煉掏出碎銀，塞到小太監福祥手中，突然想起來教坊司的薛姑姑。
皇後張嫣專門打扮一番，換了一件衣服，才讓福祥喚沈煉進來。
走進坤甯宮，沈煉看了皇後張嫣一眼，略微有點失望，房間裏的火爐這麽旺，難道不熱嗎？
“沈大人求見本宮，可是案子有了線索？”張嫣看着沈煉問道。
“暫時還沒有，我來找你，是想告訴你一句話。”沈煉站在張嫣面前，盯着她說道。
“你有話要說給本宮？”皇後張嫣緊鎖雙眉，跟沈煉對視，氣勢逼人。
“對，我有話說給你聽！”沈煉眉角一挑，沉聲說道。
“你知道不知道，就憑你這句話，本宮就可以砍了你的腦袋！”皇後惱羞成怒，瞪着沈煉怒斥。
“唉！”
沈煉歎氣，幽幽地說道，“你如果想殺我，上次我就死了十八回……”
“你！”
皇後張嫣玉手如青蔥，指着沈煉說道，“你真以爲我不敢殺你？”
沈煉笑了，“你是舍不得殺我，因爲我對大明赤膽忠心，而你又是一個賢良淑德的好皇後，怎麽會濫殺忠臣呢？況且大明如今内憂外患，我這樣能幹的忠臣，真的不多了！”
就在皇後張嫣的怒火稍稍熄滅的時候，沈煉又接着說道，“還有，你畢竟是魏廷的好姐妹，咱們也算是自家人，就剛才這樣說話就好，我和你，這樣不顯生分！”
“……”
皇後張嫣氣得一張臉通紅，誰跟你是自家人？
她胸口起伏，長舒一口氣，憤然說道，“下次如果你不帶着魏廷，我不會見你，看你在魏廷面前，還敢放肆！”
“好！”
不就是閨蜜嗎！沈煉笑着點頭道，“剛才那句話我還沒來得及說，便被你打斷，那我就不說了。”
“……”
看見沈煉說走就走，皇後張嫣盯着他的背影，氣得渾身發抖。
你到底是想說，還是不想說？既然不想說，那你剛才還說？
你這混蛋，到底想說啥？
走到門口，小太監福祥連忙行禮，“沈大人慢走，歡迎大人常來！”
……
走出紫禁城，肥貓黑店從牆角出來，沈煉沒有爲難它，直接彎腰抱起，往信王府走去。
沈煉進入王府，伸手把肥貓黑店交給張英，獨自往後院走去。
信王府的太監總管雷東，看見沈煉的身影，起身迎過來，臉色卻不像前幾天那樣熱情。
“沈大人，北鎮撫司接手這個案子已經四天，信王府幾乎被掘地三尺，所有的人員也被審查了幾遍，不知道可有線索？”
“呵呵！”
沈煉面帶微笑，撇了對方一眼，“雷公公，這件事輪不到你過問。”
“沈大人，信王爺溫良謙恭，但這不是錦衣衛欺淩王爺的理由，整個信王府都被你們折騰成這樣，王爺和王妃都不得安生，王爺卻還一直保持克制，你們是否應該扪心自問，趕緊去把謀害王爺的兇手抓起來？”
聽到雷東充滿怨氣的這段話，沈煉停步，冷眼看着對方，沉聲說道：“雷公公，難爲你忠心一片！”
“明眼人都知道，信王實際就是皇子，将來要坐龍椅，因此雷公公也會水漲船高，地位尊崇，但那畢竟還不到時候，所以你平時還需要隐忍……”
沈煉嘴角翹起，露出一絲冷笑，繼續說道，“雷公公希望本官去抓哪一個？”
“我……”雷東額頭冷汗下來，如果不是這兩天看見信王憋屈的樣子，他真不敢得罪沈煉。
“沈大人，信王爺他心裏苦！”雷東眼角落淚，看着沈煉說道。
“奴婢這幾天陪在王爺身邊，看到他整日提心吊膽、郁郁寡歡，但是面對錦衣衛的時候，還是要保持笑臉，因爲王爺害怕得罪沈大人，這樣的日子，王爺過了十幾年，奴婢實在看不下去……”
沈煉沒有說話，輕輕拍了雷東肩膀一下，轉身走入信王妃的寝室。
信王妃從昨天下午，一覺睡到今天早晨，醒來後又吃了一大碗飯，現在的精神狀态，明顯好了很多，不僅臉上的紅暈淡了不少，身子也比較幹爽。
“多謝沈大人開導，我今天感覺舒服多了。”信王妃露出久違的笑臉。
“王妃吉人天相，自然無礙！”沈煉笑着說道，“下官過來，是想告訴王妃，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案子今天可能會有線索。”
“是嗎？”信王妃很意外，她以爲這個案子很可能成爲無頭懸案。
“不錯，我也想盡快破案，好讓王妃消除心魔，就可以徹底康複。”
“那沈大人快去抓壞人，不用擔心我，我沒事！”信王妃認真地說道。
沈煉看着信王妃，露出笑容，煞有其事地說道，“我不能過去，否則壞人就被吓跑了，我在這裏陪着王妃，壞人就不敢來了……”
看見沈煉一驚一乍的樣子，信王妃和小宮女秋韻，兩個小丫頭被唬得瞪着大眼，不時發出歡快地笑聲。
……
雷東心情煩悶，坐在門外的台階上，随時聽候書房裏信王的招呼。
信王也情緒不高，趴在書桌上發呆，時間就這樣緩緩地流逝。
沈煉又和昨天一樣，從早上坐到下午，隻不過今天直到黃昏，他都沒有離開的意思。
“王爺，奴婢給你泡壺茶。”雷東說着，拿起茶壺準備泡茶。
信王沒有說話，隻是呆呆地盯着門口發呆，一整天都是這種狀态。
突然，一陣風刮開房門，書房裏頓時帶來一股涼意，信王看見一隻狸貓，四肢輕輕點在房門上，腳不沾地，靈活地竄進書房。
狸貓肥胖，但是身姿輕盈，就這樣漂浮在門口，四肢浮空，看着信王，信王大驚失色，一臉惶恐。
“不可能，我不信！”
雷東一臉呆滞，突然怒吼一聲，用盡全力，把手中的茶壺砸向狸貓，隻是茶壺剛剛脫手，便怦然炸開，碎片飛濺。
狸貓根本就沒有動，目光轉向雷東，眼神中露出毫無掩飾的輕蔑。
看着狸貓漂浮在空中，臉上不斷變幻如同人一般豐富的表情，信王和雷東兩個人都崩潰了。
“沈煉、救我！”信王不敢再看狸貓，失聲驚叫。
書房裏的動靜，終于吸引到外面院子裏的護衛，馬騁雷鳴般的吼聲遠遠傳來，“王爺不要慌，我來了！”
“嗷嗚！”
狸貓發出一聲怪異的嘶吼，瞬間消失不見。
馬騁帶人沖過來的時候，信王已經癱坐在地上，雷東蹲在他身邊，也在瑟瑟發抖。
接着沈煉也走進書房，看了一眼，對馬騁說道，“馬大人扶信王去休息，雷公公留下，本官要問話。”
馬騁抱起信王，把他放在信王妃隔壁，命令小太監拿王妃的藥方，趕緊去煎藥。
雷東好久都沒有恢複，眼神中充滿了惶恐、茫然，整個人失魂落魄，仿佛受到極大地打擊。
沈煉也不着急，坐在書房等了很久，雷東終于鎮定下來，把剛才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看來真的有人想謀害信王？”沈煉皺着眉頭，臉上寫滿疑惑。
“一定是！”雷東咬牙切齒，對沈煉說道，“沈大人，沒想到這麽多錦衣衛守在王府，居然還有人敢謀害王爺，請你一定要抓住兇手……”
“難道是魏忠賢？”沈煉壓低聲音，看着雷東，緩緩說道。
雷東心中一緊，不由自主地點頭，卻聽見沈煉突然說道，“這就是皇後看到的狸貓！”
“不……”
雷東脫口而出，接着說道，“好像不是那一隻，奴婢曾經聽王妃說過，之前那隻狸貓不是這個樣子……”
“嗯！”
沈煉點頭，“的确跟王妃描述的不一樣，但是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所爲，請雷公公放心，本官一定會抓住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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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404）濕》，是上一章的章節名，沒想到真的屏蔽了（捂臉）。
其中還有不到一百字的删減，其實真的沒有什麽。
想起來第210章節名字，隻剩下了一個字：愛！
其實那是一個很有深度的章節名，内容關乎自由，章節名：《做（404）愛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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