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煉的一番講話，讓這些見錢眼開的人們，一個個感覺熱血沸騰，原來跟着沈大人，賺錢是怎麽容易。
而且，大家還發現，原來賺錢不是一個人的事，還可以大家一起賺錢！
這就是沈煉的經營之道，除非不合作，如果合作，必須互惠互利，不管是經商，還是女人，強扭的瓜不甜。
酒過三巡之後，令這些人意想不到的是，巡撫大人熊文燦來了，熊大人笑容可掬，對着沈煉拱手緻意道：
“沈兄弟，老哥我有事耽擱，來晚了，請不要見怪！”
在座的這些人，現在才明白，原來主位留的座位，是給巡撫大人的，但是沈煉居然沒有等候巡撫大人，就提前開席，不過兩個人似乎并不在意這些小事。
這些人更有信心了，福建巡撫熊文燦大人，南京錦衣衛都指揮使柳軒，京城北鎮撫司許顯存，有這些人支持，這生意要是還能賠錢，幹脆就别活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有沈煉在，這一切都感覺很理順，跟着沈大人混，升官發财不算事，做生意就跟撿錢一樣。
……
休息了一天，沈煉也沒有急着開會，帶着靳一川和孟星魂，去各地的赈災點巡視。
以縣城爲單位，所有縣城都有赈災點，除了在縣城開設粥鋪，還派人去農村，統計人口補貼錢糧。
大災之年，最大的隐患就是流民，流民一旦沒有活路，激起民變，就很容易發展成農民起義。
其實，這些百姓隻要有一口飯吃，哪有人願意背井離鄉。
大量走投無路的百姓，也引起了一個新的現象，偷渡去南洋，但是這些人在南洋，被西洋雇主壓榨剝削，日子并不好過。
鄭芝龍經常攻打那些欺壓同胞的紅毛鬼，并且非常愛護投奔他的同胞，因此在海外同胞心目中，鄭芝龍受到尊敬，地位非常高。
沈煉之所以沒有急着商讨“大明商會”的事情，他也是在等待鄭芝虎。
根據線報，鄭芝虎帶着船隊，正在往福州府城趕來，交易的同時，也是代表鄭芝龍，洽談招安的事情。
“走吧！”
沈煉招呼一聲，翻身上馬，靳一川和孟星魂，還有十幾名錦衣衛，也紛紛上馬，跟在他身後。
回頭看了一眼，靳一川還鎖着眉頭，沈煉微笑問道：“看見萬全命人往米糧裏面摻沙子，心裏不舒服？”
靳一川撓着腦袋，尴尬地笑了笑，微微點頭。
“其實，這些商行掌櫃都是人精，做這些事情，也是被逼無奈！”
聽見沈煉的話，靳一川更加好奇，擡頭看着他，繼續傾聽。
“如果是饑不擇食的百姓，别說摻沙子，就算摻了砒霜，也是一樣有人吃的！”
沈煉說着，用手一指粥鋪前長長的隊伍，問靳一川道：“你能分辨出，這些人裏面，有哪些是真正一無所有的流民，哪裏是别有用心的人嗎？”
靳一川放眼望去，隊伍裏面的人，一個個衣衫褴褛，看上去都面黃肌瘦，餓的無精打采，并沒有多少區别。
沈煉沒有真得讓他回答，繼續說道：“所以，這些真正需要救濟的百姓，能夠喝到摻沙子的米粥，也是欣喜萬分的！”
“那些嫌棄米粥難喝的人，都是餓的輕！”孟星魂接話，他做殺手的時候，有時候需要埋伏一天一夜，吃不上東西，看見自己身上的肉，都想咬兩口。
“不錯！”
沈煉收回目光，接着說道，“那些人嫌米粥難喝，下次就不會再來，真正需要救濟的人，反而能夠多吃一點。”
靳一川輕輕一磕馬镫，追上沈煉，他沒有想到，救濟災民居然還會這麽麻煩。
以前聽戲，常有的一個橋段，就是狗官貪贓枉法，奸商貪婪無度，往米糧裏面摻沙子，坑害百姓，貧苦百姓走投無路，曆經千辛萬苦，才告狀成功，黑面青天大發雷霆，怒斬貪官……
他剛才的時候，還真的爲沈煉擔心來着，怕萬一有人告禦狀，那沈大人就跟那些狗官一樣……
“真是人心難測，幸好跟着沈大人，不用考慮這麽多！”
……
鄭芝虎這次帶來了十幾艘貨船，大明水師的戰船開道，領着貨船進入水師大營内，停靠在碼頭上。
“二哥，我怎麽有一種被大明水師俘獲的感覺！”
站在鄭芝虎身邊的人，是他的五弟鄭芝豹，他和鄭芝虎一樣，都深受鄭芝龍信任，代表鄭芝龍，來商讨招安的事情。
在海盜集團内，鄭芝豹常伴在鄭芝龍身邊，一起經曆過大大小小無數次戰鬥。
原本在鄭芝豹眼中，是不把大明水師當回事的，但是突然一下子進入水師大營，進入人家的老巢，官兵對匪的天然壓勝，還是讓鄭芝豹有點心慌的。
鄭芝虎主要負責商業交易，但是把生意做到水師大營的事情，他也第一次。
“五弟，不要怕，沈大人是我哥們，有他在，咱們不會吃虧！”鄭芝虎挺直胸膛，裝着膽子說道。
兩個人下船，很快就緩過勁來，看着面前迎接他們的官員，一個身材高大，酒糟鼻，略顯邋遢的大漢，混在人群中比較顯眼。
“二哥，哪位是沈大人？”鄭芝豹看着人群問道。
“沒看到！”看不見沈煉，鄭芝虎也有點心慌。
“兩位兄弟，老哥我是南京錦衣衛柳軒，沈大人去下面州府巡視，要後天才能回來，這兩天就由我來負責你們的安全！”
柳軒不僅是一個狡猾的老狐狸，武功更是出衆，因此沈煉安排他保護鄭芝虎兄弟。
在這個敏感的時期，萬一有居心叵測的人，暗算鄭芝虎兄弟，沈煉的商業帝國計劃，就基本夭折了。
鄭芝虎兄弟連忙還禮，又跟福州知府等幾位官員寒暄，才知道柳軒居然是南京錦衣衛都指揮使，非常大的官了。
“兩位兄弟放心，這幾天把貨船放在水師大營，如果出了問題，我顧長風負責！”
顧長風級别太低，這會兒才輪到他說話，連忙拍着胸脯保證。
這也是沈煉信任顧長風，讓鄭芝虎的貨船停靠在田啓雲的水師大營内，由他們倆負責貨物安全。
“多謝顧大人！”
鄭芝虎連忙回禮，上次見顧長風還得下跪，差點就把小命交代在豐水鎮。
鄭芝豹也拱手行禮，來到這裏，人都交給對方了，哪裏還顧得上貨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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