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煉是我的人!”
魏廷站在許府大門口,當着身邊護衛,以及衆多錦衣衛缇騎的面,冷漠地對許顯存說道。
“是,我知道!”鎮撫使許顯存明顯底氣不足。
“你敢動我的人?”魏廷咄咄緊逼。
“義妹,你聽我說……”許顯存連忙走過來,低聲說道。
這時候,附近的錦衣衛,以及魏廷身後的護衛,都自覺的後退,最終隻留下三人,都是魏廷和許顯存的三名貼身護衛。
“淩雲凱查到沈煉的罪證,他曾經私下入宮……”
“我知道!”
魏廷打斷許顯存的話,平靜地說道:
“沈煉已近告訴我了,我相信他,而且這個案子已經水落石出,太子遺體,以及案犯吳江的首級,我今天下午都已經看到,并且禀報了義父,正在等待義父定奪,難道你還有其他證據?還是說,北鎮撫司也可以插手影衛辦案了?”
許顯存無語,真是被淩雲凱給坑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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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如果魏廷禀報了魏忠賢,許顯存不說失寵,責罰是肯定逃不掉。
最終,他還是掙紮了一下,深吸一口氣說道:“義妹,那位宮女和小太監,反咬沈煉一口,此事必有蹊跷,要不然你随我去北鎮撫司,提審這倆人?”
“好!”
魏廷看了許顯存一眼,轉身上了馬車,許顯存也上馬,一起趕奔北鎮撫司。
……
沈煉和張英,帶着一衆錦衣衛,返回北鎮撫司,衆人有點爲難,按照規矩,沈煉要被打入昭獄。
但是,沒有人提這茬,大家都選擇性遺忘了此事。
沒有等待很久,鎮撫使許顯存騎馬,進入北鎮撫司,同時他身後還跟着一輛馬車。
所有人都自覺的離開,沒有人敢看馬車一眼,也沒人敢打聽來人的身份。
到了鎮撫使衙門,許顯存下馬,等魏廷下車,連忙請對方入内。
沈煉走了過來,門口的護衛通禀之後,放他進去。
魏廷坐在下面的椅子上,看見沈煉進來,擺手讓他坐在自己身邊。
“卑職參見公子,參見鎮撫使大人!”沈煉躬身施禮。
許顯存微笑,“沈大人請坐!”
三個人落坐之後,都沒有說話,等了一會,宮女春蘭和太監小成子被帶了進來。
看見沈煉,春蘭臉上露出快意的微笑,小成子撲通跪倒,不敢擡頭。
“春蘭,沈大人在此,你可敢把之前的話,再說一遍?”許顯存沉聲問道。
“有什麽不敢!”
春蘭身上的傷勢已經恢複不少,氣色看上去還不錯,她擡頭看着許顯存,又扭頭看向沈煉,臉上的笑意還沒有褪去,又接着說道:
“我之前的供詞,都是沈煉嚴刑逼供,栽贓陷害,他才是兇手!”
沈煉皺眉,魏廷睜大眼睛,仔細打量春蘭,許顯存終于松了一口氣,看了魏廷和沈煉一眼,又問小成子:
“小成子,你有何話說?”
“大人,沈煉害死容貴妃,是小人親眼所見,我有證據!”小成子還是不敢擡頭,說話的聲音也不高,但是所有人都能夠聽清。
魏廷站起身,盯着小成子說道:“你敢胡言亂語?”
“公子,你不相信嗎?”
小成子扭頭,偷偷打量魏廷一眼,繼續說道:“我有沈煉殺人行兇的證據……”
他眼角瞟了沈煉一眼,身子微微顫抖,聲音變低,以至于魏廷沒有聽見他後面的話,隻好往前走了兩步,走到對方身邊。
沈煉一直緊鎖眉頭,看見魏廷走到小成子身邊,正準備俯身聽對方講話,連忙一步跨出,手握秋水刀。
“锵!”
一道寒光斬出,小成子正準備竄起的身體跌落,首級咕噜噜滾到旁邊的椅子下。
這一刀太快,太突然,其他人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許顯存心中一緊,好像這一刀斬在他心頭。
沈煉如今是嫌犯身份,門口的護衛居然沒有下了他的佩刀,如果他暴起突襲……
許顯存心中一陣後怕,連忙指着沈煉呵斥道:“沈煉,你想殺人滅口嗎?”
沈煉沒有說話,後退兩步,站在一邊。
魏廷一腳踢翻小成子的無頭屍身,對方雖然身死,依然拳頭緊握。
許顯存的武功也不弱,馬上就看出來,小成子這一拳蓄勢待發,結果被沈煉察覺,提前出刀斬殺了對方。
春蘭雙眼噴火,瞪着沈煉怒罵:“走狗!”
魏廷沒有理會春蘭,冷眼看了許顯存一下,目光中帶着嘲笑,轉身對沈煉說道:“我們回家!”
沈煉躬身,對許顯存說道:
“這兩人奸猾隐忍,也難怪大人被蒙蔽!小成子是郭真心腹,郭真的死因,大人應該知道,也是小成子看見公子之後,複仇心切,才會露出馬腳!”
看着魏廷和沈煉離開,許顯存喊道:“來人,把這個女人碎屍萬段!”
門外的護衛進來兩人,拖着春蘭出去,許顯存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忍不住痛恨淩雲凱,真是豬一樣呀!
郭真是逆黨,而且是因爲中了魏廷的劍傷,才會變異蝴蝶所殺,小成子自然也是逆黨,他爲了報仇,所以陷害沈煉,并且試圖刺殺魏廷,爲郭真報仇。
他們指證沈煉,反而是幫沈煉洗白了身份!
隻有沈煉明白,這倆人都是皇後娘娘的死士,用犧牲自己的性命的方式,來傳達皇後對沈煉的善意。
……
沈煉坐在魏廷的馬車裏面,看見對方眉頭緊鎖,便挪動了一下身子,緊挨着她坐下,伸手攬住她的肩膀。
“小成子武功低微,而且身體虛弱,即便我不出手,你也不會受傷,隻是剛才情急之下,一時來不及多想……”
魏廷沒有說話,沈煉現在的舉動,已經逾越了之前的界限,但是她沒有感覺不舒服,反而歪了一下肩膀,倒在他懷中。
“知道嗎?我聽見你殺淩雲凱的時候,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有點欣喜。”
魏廷閉上眼睛,柔聲說道:“因爲我知道,你敢這樣做,是相信我會保你。”
沈煉手臂微微有力,抱緊魏廷,低頭說道:“對,因爲我知道,不管淩雲凱如何污蔑我,你依然會信任我!”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的心中的天地很寬,我束縛不了你!”魏廷閉眼,喃喃自語。
沈煉低頭,雙手捧着她的臉說道:
“到那時候,換我來保護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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