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呂府擺宴,宴請淩峰、駱山兩兄弟,許是因爲駱山于呂家有救命之恩,又或者是别什麽的原因,晚宴格外豐盛。
雖然沒有什麽山珍海味,但葷素菜肴、時令果蔬都有不少,還有上等的好酒,俱都擺上了桌案。
酒過三巡,呂公向着淩峰和駱山兩人探尋道:“恕老夫冒昧,不知二位公子是哪裏人士,年方幾何?”
淩峰道:“在下乃出身鹹陽,說到年齡,雖看着年輕,但實際上早已過了而立之年,倒是舍弟駱山,今年才二十有三。”
“啊!”
聞言,呂公吃了一驚,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淩峰的年齡居然如此之大,看着年輕,居然已經三四十歲了,當下,他隻得輕咳一聲,排解尴尬,随即轉頭看向駱山,帶着幾分試探問道:“駱賢侄年紀輕輕就練得一身好武功,不知可曾婚配?”
“沒有沒有。”
在這件事情上,駱山自是不如淩峰來得鎮定自若,聞得呂公詢問,他連忙應道:“晚輩一直忙着追随大哥建功立業,所以至今未娶。”
“賢侄尚未娶親?!”
呂公聞言,登時眼睛一亮,說話之時,不自覺的變得有些激動,這兩兄弟皆器宇軒昂,看着就不是一般人,大哥淩峰年齡太大也就算了,幸好還有一個駱山在,他老人家的打算也不至于完全落空。
不過,他也不好表現的太過着急,因而在緩過神來後,連忙捋着胡須笑道:“實不相瞞,老夫一十八歲娶的妻子,二十二歲又娶了如夫人,二十六歲素兒已經牙牙學語了。”
“讓呂公見笑了。”
古時不比現代,一個男人若是到了二十幾歲還沒有成親娶妻,絕對算得上是一件稀罕的事情。
“哪裏,男人晚點成家也無礙,何況賢侄是爲了建功立業,才至今未娶,實乃罕見的至誠之人啊!”
呂公笑着道:“唉,說起來,老夫的幾個兒子都已經成家立業、自立門戶了,現在家中就這剩下一對女兒,此番移居沛縣,路遇匪徒,讓老夫愈發擔心她們二人,如今老夫年事已高,現在最大的心願便是爲她們二人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好人家,賢侄覺得雉兒和素兒怎麽樣啊?”
如果說,之前呂公隻是在暗示,那麽,此時此刻,這最後一句話出口,分明已将事情挑明,直讓淩峰心下暗暗好笑,這老頭還真是犯規啊!
“這”
駱山也不笨,立時便就反應過來,當下連忙道:“呂雉姑娘秀外慧中、風姿卓約,呂素姑娘明目皓齒、楚楚動人,都是世間少有的佳人。”
“哈!”
聞言,呂公得意一笑,他捋着胡須笑道:“難得聽到有人這麽誇贊我這兩個女兒,駱賢侄,老夫老夫有意招賢侄爲婿,不知賢侄意下如何?”
駱山聞言一愣,他下意識的轉頭看向淩峰,卻見淩峰端起一杯酒正往嘴邊送。
“看我幹什麽。”
淩峰喝了一口酒,沒好氣的道:“既然呂公有意招你爲婿,呂家兩位小姐,喜歡哪一個你直說就是。”
駱山尴尬一笑,複又轉頭看向呂公,口中支支吾吾的道:“我喜歡呂雉姑娘,願意想您老求娶,還請呂公成全。”
呂公何等人也,早已人老成精,他早就看出來駱山心中屬意呂雉,此時聞言,倒也不感意外,隻是,事關女兒的終身大事,他還得慎重考慮一二,于是便道:“既然駱賢侄看上了稚兒,那稍後老夫就去問一問她”
“不必問了!”
就在這個時候,忽聞一聲溫婉話語傳來,随即,衣袂飄轉間,一個明豔大方的年輕女子已經走進了客廳。
來者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呂雉!
她本來就天生麗質,再加上正處在最好的年齡,此時身上雖然隻傳了一件簡簡單單的鵝黃衣裙,仍然襯的她如仙子下凡。
來到廳中,她先福身一禮,才帶着幾分嬌羞道:“爹爹,女兒願意嫁給駱公子!”
“額好,好吧。”
呂公本來還想拿一拿僑,卻不曾想,女兒這麽不給力,居然提前殺了出來,平白壞了自己的許多安排,後續進一步探尋駱山家底的事情,倒是不好再繼續下去了。
他隻得搖了搖頭,忍下心中苦澀,向着淩峰笑道:“我這大女兒素來極有主見,她既然應下這樁婚事,說明她對駱賢侄是動了心的,不知淩公子是和想法?”
“呂公放心。”
淩峰笑着道:“我這賢弟,雖然無父無母,但卻是個有本事的人,這些年來,他與我一起建功立業,也是有幾分家底的人,呂大小姐若是嫁了他,不說大富大貴,但也絕不會弱于别人。”
“哦?”
呂公聞言,立時便就明白,淩峰這是準備道出兩兄弟的身份了,當下很是配合的探問道:“還請淩公子詳示。”
淩峰不答,轉而向着駱山道:“小山,既然呂公已經招你爲婿,那今後也算是一家人,你将身份說出來罷。”
“好的大哥。”
駱山當即起身,來到廳中,先與呂雉對視了一眼,才向着呂公道:“晚輩駱山,添爲鎮國候麾下熾焰軍統領,爵封大上造,官拜征北将軍。”
“啊?”
雖然猜到駱山與淩峰兩兄弟的身份非富即貴,但呂公怎麽也沒有想到,駱山竟然是熾焰軍的統領,身負爵位,官居将軍,雖屬鎮國候麾下,但也絕對夠資格算得上是一個朝廷重臣了!
等等
話說,既然駱山是熾焰軍的統領,那麽,他口中的大哥,豈不就是鎮國候?鎮國候叫什麽來着?是叫淩峰嗎?
呂公滿臉驚疑的看向淩峰,帶着幾分敬畏道:“淩公子莫非便是傳說中遠征草原,消滅匈奴的鎮國候?”
“不錯。”
淩峰坦然應下,絲毫沒有再隐瞞身份的打算,讓得呂雉不由得向他看了兩眼,不過好在,駱山到底有英雄救美的優勢在先,再加上她已經對駱山動了心,所以雖然驚詫淩峰的身份,但卻沒有移情别戀的打算。
唯呂公心下暗自苦笑:“這鎮國候當真是瞞的老夫好苦,如果.”如果早知道淩峰的身份,他就算是送,也要送一個女兒上門,但現在一切都晚了。
好在,雖然頭等獎沒了,但還有一個二等獎,駱山的身份不差,有爵位有官職,配他的女兒足夠了,甚至,認真說起來,還是他們呂家高攀。
想到這裏,他連忙哈哈一笑道:“久聞鎮國候威名,未曾想,能得侯爺與将軍護送,當真是令人喜不自勝,來,今天晚上,且讓我們開懷暢飲,稚兒,還不快些爲你未來的夫君和侯爺斟酒。”
“是,爹爹。”
呂雉聞言,盈盈一禮,随即玉足輕踏,身形婉轉,玉手輕托酒壺,先爲淩峰斟了一杯酒,轉而來到駱山桌案之前,與他對視一眼,臉頰山頓時浮現出一抹酡紅。
“稚兒。”
駱山看着滿面嬌羞的呂雉,連忙表明心迹,拉着她的手說道:“我駱山是一個武人,此番能得你傾心,願意嫁給我,這是我的榮幸,你放心,往後餘生,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滄海桑田,絕不相負!”
“将軍。”
“稚兒!”
“将軍!”
“稚兒!”
“.”
淩峰端着酒杯在手,看着兩人這般模樣,連忙仰頭來了個一口悶,隻是,不知怎的,這酒怎麽好似變得味道,酸的他牙都要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