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明膽子雖小,此時卻并未被吓住,反而恢複了幾分冷靜,有條不紊的問,“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想對我做什麽?”
女人返身回到桌邊,從桌上拿起一樣物品,然後才返身朝着蘇晴明走來。
蘇晴明看見她手上拿着的是一枚白色錐子。
似乎是用動物腿骨打磨而成。
但轉念一想,也可能是死人腿骨。
一想到這,他不禁心生惡寒。
女人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注意到他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錐子,輕笑後說,“這枚白骨錐是從冤死之人的腿骨上取下。自制成起,便會附帶上死人的怨氣,凡是被此錐殺死之人,都會被冤魂纏上,不得離開。”
蘇晴明之前問了那麽多,她始終不曾回答,現在卻主動告訴他白骨錐的由來和作用,抱着什麽目的已經昭然若揭。
女人走到六瓣陣邊上,蹲下身來,朝他看來。
注意到他眼神閃爍跳躍,笑着繼續說,“你身下這六瓣陣,也有拘魂效果,隻要我在這裏将你殺死,就算死後,你的魂魄也會被拘束在這裏。”
她嘴角含笑,但語氣和說的内容卻陰森無比。
蘇晴明此時反倒沒有特别害怕,反問道,“你爲什麽要殺我?這麽做你能有什麽好處?”
“好處?”女人冷笑一聲,“你既然闖入這裏就要做好送命的打算,你當真以爲我這裏是酒店,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你既然要殺我,也得讓我死得明白吧!你是誰,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還有女兒村的詛咒是不是和你有關系。”
女人注意到他的眼神,不知是抱着怎樣的心思,竟然給出回答。
“我是誰你無需知道,倒是有一點讓我驚訝,你竟然知道女兒村的詛咒。”
她說着話,眼神餘光卻瞥向一旁的死人軀。
隻是這一眼,着實隐蔽,蘇晴明完全沒有察覺。
蘇晴明又說,“我來這裏就是爲了解除女兒村的詛咒,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闖入這裏。你既然知道女兒村的詛咒,你有沒有辦法解除詛咒,這樣的話,就算你殺了我,我也心無怨言。”
女人沒想到他會這麽說,眼神中閃過一抹驚奇,不過卻搖頭道,“女兒村的詛咒源頭是因爲百年前一個冤死的女子詛咒而成,隻要找出女子的亡魂,讓其魂飛魄散即可。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那女子已死百年,如何找的到?”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聽說那女子死後骨灰撒入清水湖,想來她的亡魂仍然被束縛在清水湖中。”
聽到這,蘇晴明心思一動,那女子冤魂竟然被束縛在清水湖中?
不過他很快又洩了氣。
清水湖這麽大,又是找百年前的冤魂,如何能輕易找到。
不過他轉念又想到林滿月,自己找不到,不代表她也找不到。
隻要讓她出馬,說不定就可以找到冤魂,而且也不必像眼前女人所說讓冤魂魂飛魄散,想來隻要帶回酒店,再将其送走。
如此一來,女兒村百年詛咒應該就可以解除了。
想到這,蘇晴明恨不得立刻見到林滿月
女人說完後,冷笑着說,“好了,該回答也回答你了,你該去死了!”
說着便要舉起手中骨錐朝蘇晴明胸口刺來。
“等等!我還有話說!”
蘇晴明連忙高聲叫道,阻止她的動作。
女人倒也真的停下來,平靜的望着他問,“你還想說什麽?”
“你不能殺我!如果你殺了我,你也會死的!”
“哦?”
女人來了興趣,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這女人長相普通,唯有一雙眼睛靈巧生動。
此刻挑眉的動作竟然透着一股魅意,讓人心頭一跳。
蘇晴明覺得奇怪,自己平素美女也見得不少,怎麽會被一個長相普通的女人晃了神。
不過他沒有忘記女人口中的話,連忙收起心神說道,“你不能殺我,我的老闆也來了這裏,你如果殺了我,她絕對會爲我報仇!而你絕對不是她的對手!”
蘇晴明說完發現女人用一副奇怪的表情打量着他,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小醜。
這讓他心裏不由一慌,但面上卻竭力保持鎮定,不願露出怯意。
這時,忽然聽女人說,“你說的老闆是不是一個女人?”
蘇晴明不知道她如何猜到的,硬着頭皮說,“是女人又怎樣,對付你易如反掌!”
“你中了軟骨香無法動彈,又被困在拘魂陣中,卻始終沒有露出懼色,想來應該是她給你的信心和勇氣罷。”
“是又怎樣!”内心中隐隐生出一股不安。
“呵呵……”一串宛如鈴音的輕笑,“你以爲我不知道闖進來的是兩個人嗎?而且你就不好奇,爲什麽同樣是進入暗門,卻一直沒看見你老闆嗎?”
“你這話什麽意思?”
“這裏一共有兩道暗門,暗門後各有一個房間,而在另外一個暗門後的房間裏,我早就安排了一名厲鬼等候,她既闖入那裏,這麽久沒有現身,什麽下場還用我提醒你嗎?”
“不可能!”蘇晴明憤然吼道。
林滿月并非活人,而是存在千年的鬼。
她的厲害,蘇晴明已經見識過很多次。
她不可能對付不了一隻厲鬼。
但看到女人信心十足的樣子,加上林滿月始終不曾現身,蘇晴明的心頭不由的浮上一層陰霾。
許是耐心沒了,女人不欲與他啰嗦。
她舉起手中鋒銳骨錐,惡狠狠的向着蘇晴明胸口刺來,動作又快又急。
蘇晴明心思全在林滿月安危上,根本沒注意女人的動作,而且即便他注意到,憑他現在手腳無力的情況,也完全束手無策,無法躲閃反抗。
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坐以待斃。
眼看着骨錐就要刺進蘇晴明胸口。
房間裏的溫度陡然下降。
轉瞬之間,寒徹心扉!
女人正欲将骨錐刺入,卻發現骨錐完全動彈不得。
原來一隻纖纖玉手輕輕地搭在她手腕處。
盈盈一握的纖細手腕,卻好似大樹難以撼動。
女人大驚,她連忙擡頭向前看去。
一個女子安靜的站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