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人影似乎背對着自己,而木椅上的女人又在昏睡,蘇晴明很想知道林滿月是否在房間裏,終于鼓起勇氣,緩緩的推開了木門。
木門被徐徐推開,打開至半開程度時,蘇晴明立刻停下來,然後飛快的探頭朝房間裏看去。
不大的房間裏設施簡陋。
準确來說,除了那張桌子和椅子,看不見任何家具。
不過。
蘇晴明還是一眼便看見,房間正中央的地上畫着一個六瓣花圖案。
每瓣花的頂端都擺放着一根紅色的蠟燭,一共六支,每一隻都安靜的燃燒着。
蘇晴明還嗅到了淡淡的香氣,有點像蘭花的香味。
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房間裏并未看見林滿月的身影。
那麽她究竟去哪裏了呢?
蘇晴明滿腹疑問。
這時。
他忽然注意到蠟燭火苗搖曳起來。
蘇晴明心中升起一股不安感。
他連忙縮頭,正打算将門重新關上,卻突然聽見聲音在耳邊炸響。
“進去罷!”
話音剛落,突然一股力道從背後推了他一把。
猝不及防的蘇晴明被直接推入房間裏。
緊接着,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誰?”
蘇晴明驚疑不定的叫着。
他不安的看了一眼身後,什麽都沒看見。
剛才推自己一把的是什麽?
他心中疑問頗多,卻也沒有忘記更重要的事情。
他連忙轉頭朝女人和人影位置看去。
人影仍然背對着他,反倒是木椅上的女人醒了,正朝他看過來。
借着燭火,蘇晴明很快看清楚女人的樣子。
隻是一個長相普通的女人。
蘇晴明稍感失望,但同時也松了口氣。
電影中和電視劇中不是常有嗎?
越是漂亮的女人也越危險。
而眼前這個長相普通的女人似乎沒有任何危險。
和女人對視一眼後,蘇晴明立刻對着人影問道,“你是什麽人?”
在他看來,人影應該就是之前的神秘人,也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
原本他是不想被這人發現,但是現在的情況,想要繼續躲藏已經不可能,那倒不如把一切挑明,而且他沒有忘記身上的任務。
蘇晴明說完,卻發現人影仍然背對着自己,完全沒有理睬他的意思。
他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點憤怒。
我就這麽無足輕重嗎?
竟然理都不理我?
蘇晴明決定走到人影面前好好質問他,卻發現身體四肢突然松軟下來,完全使不上一點力氣。
他整個人更是跌坐到冰涼的地面上。
“你對我做了什麽?”
蘇晴明不傻,立刻猜到身體的情況是對方動的手腳,所以立刻對着人影吼道。
但人影隻顧低頭做自己的事情,完全不理他。
這讓蘇晴明有些洩氣,就像一拳頭打到棉花上一樣。
正當蘇晴明感到憤怒而無奈時。
他忽然想到房間裏還有另外一個人。
那個木椅上的女人。
他立刻對女人說,“你能動嗎?快點過來幫幫我,那個人很危險!”
他說完後,木椅上的女人動也不動,隻是用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打量着他。
眼中閃爍着好奇的光芒。
其實蘇晴明也覺得奇怪。
這個女人雖然長得普通,但眼睛卻是很漂亮,隻是被其他的五官拖累了。
當然這不是重點。
看見女人沒動,蘇晴明很快想到,對方可能和自己一樣無法動彈。
蘇晴明隻得放棄掙紮,繼續對人影吼道,“爲什麽不說話!你想做什麽!你知不知道非法囚禁是犯法的!”
“噗嗤~”
忽有笑聲起。
蘇晴明一臉驚訝的朝女人看去,因爲那聲輕靈的笑聲出自她口。
女人看着她,笑着說,“好像是你自己闖入這裏,據我所知,非法闖入他人房子也是犯法的。”
蘇晴明一臉懵逼,連忙小聲提醒她,“你是不是傻,你怎麽還幫他說話,他把你擄來說不定是打算——”
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下。
蘇晴明重新打量起女人來,臉色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呵呵~看來你猜到了。”
女人看見蘇晴明變幻的臉色再次笑起來。
隻不過這一次,她的笑聲透着寒意。
房間裏也随之變得冰冷起來。
與此同時,在蘇晴明的注視下,女人從木椅上起身,然後直接朝他走了過來。
此時蘇晴明才明白,眼前這個女人根本不是被神秘人擄來,她應該就是之前瞥見的神秘人,也是這地下室的始作俑者。
此刻看見女人朝他走來,又帶着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蘇晴明非常不安,不由叫道,“你想幹什麽!”
女人走近後,站到蘇晴明面前,居高臨下看着他說,“你無端闖入我的地方,反倒質問我想幹什麽,實在有趣。”
蘇晴明頓時理虧,此刻不是充當愣頭青的時候,他連忙解釋說,“我是不小心闖入這個地方的,絕不是故意打擾。”
女人看了他一眼,眼中一閃而過不耐神采,隻見她轉身對不遠處的人影命令道,“将他拖到陣中央。”
聽到她的命令,原先一直背對着兩人的人影慢慢轉過身來。
蘇晴明看過去,立刻驚出一聲冷汗。
原來人影壓根不是活人,而是一道鬼魂。
不過細看後卻又發現異常。
如果是鬼魂,他不可能感受不到一絲陰氣,而且鬼魂沒有實體,也不可能再光下留有影子。
他稍微思索,很快想到,鬼魂卻是鬼魂,隻不過是一道寄居在死人屍體中的鬼魂,如此才能做到不洩露陰氣。
想到這蘇晴明不由暗自吞咽起口水。
能将鬼魂封印在死人屍體中,眼前這個容貌普通的女人絕非常人。
蘇晴明不由自主的想到女兒村的詛咒,他隐隐感覺自己似乎找到了一絲聯系。
念頭雖多,但當這鬼魂寄居的死人軀走到他身邊,一隻手将他向六瓣花陣中拎去時,蘇晴明不由慌張起來,連忙叫道,“你要對我做什麽!”
死人軀對此置若罔聞,隻是将他放入陣中央,然後走到一旁,再無動靜,宛如一塊木頭。
女人冷笑旁觀,開口說,“不要再叫了,再叫的話,我不介意讓鐵奴撕碎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