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女人扣動扳機。
一枚銀色的子彈從槍口射出,正中校長的心口。
校長捂着心髒緩緩跪倒在地上,表情痛苦。
旁邊的副校長立刻緊張的問道,“校長,你沒事吧?”
校長捂着心髒說道,“我中槍了,那個女人開槍打中了我!”
老師,學生們都向這邊張望,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女人,将長槍拄在地上,右手放在槍托上支着下巴,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一幕。
校長很快發現剛才那顆射中他的子彈不翼而飛了,他解開西服看了看裏面的襯衫,完好無損,根本不像被子彈射過的樣子。
這時,校長突然從副校長身後看見了什麽,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手指着副校長身後,哆哆嗦嗦的說道,“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不可能,你明明已經被我抛到江裏,你不可能還活着!你不可能還活着!”
看見這一幕,女人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譏笑,而後扛起長槍轉身離去。
沒走幾步,她忽然停下,回頭向着學生中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麽,疑惑的歪了歪頭,再次轉身離開。
長槍抗在肩膀上,雙手搭在槍身上,離去的背影霸氣又帥氣。
餘光看到女人消失後,蘇晴明總算松了口氣。
雖然沒什麽證據,但剛才女人回頭看的一眼,絕對是在找他。
他隻能感歎對方的直覺太敏銳,隻是多看了幾眼都差點被發現,幸好他剛才收回視線收的快。
很快,大課間結束,蘇晴明回到教室。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校長身上發生的事情,班主任沒有心情談話,隻是随便說了兩句。
但是由校長引起的風波才剛剛開始。
第三堂課上的鬧哄哄的,學生們都在竊竊私語,交流着之前校長所說的話。
什麽叫你已經死了?
你明明已經被我抛到江裏?
巧合的是,幾天前,警察曾在江邊發現一具女屍。
這件事還曾因此上過本地的報紙和新聞台。
但幾天過去了,女屍的身份還沒确定,殺人兇手更是毫無頭緒。
而校長當着全校師生的面說的話,很自然的讓人将兩件事聯想到一起去。
果然,第三節課還沒下,蘇晴明就聽到樓下有警笛的聲音。
學生們沒心思上課,老師們也是。
老師宣布自習離開後,學生們都沖到走廊上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很快,所有學生都知道校長被警察帶到局裏配合調查,而調查的事件正是沉江女屍事件。
不少學生都在說,是不是校長殺了人,然後抛屍江中,畢竟他自己都這麽說了。
但也有些學生不相信校長會殺人。
要知道校長李大福已經在這所學校擔任校長十餘年,備受老師和學生們尊重,他怎麽可能會和殺人兇手扯上關系。
校長是否是殺人兇手,又或者和這件案件有什麽關系,蘇晴明都不關心,他隻想知道那個開槍的女人究竟是誰?
通過對同桌的旁敲側擊,他已經确定一件事。
果然除了他,其他人都沒有看見女人,不對,應該說,校長也看見了。
蘇晴明清楚的記得校長指着女人的位置所說的話,證明他看到的并不是幻覺。
那麽似乎隻剩下一個答案了!
女人是鬼嗎?
如果放在半個月前,蘇晴明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的。
但之後他恐怖電影都拍兩部了,遇見的鬼也有幾隻,現在對他而言,有鬼似乎沒什麽可值得大驚小怪的。
不過,那畢竟都是在電影世界裏遇鬼,現實世界中原來也是有鬼的嗎?
知道現實中也有鬼,對蘇晴明而言并不是什麽好消息。
電影世界裏的鬼想殺人還需要遵守一些規則,而且身爲演員也有辦法對抗。
雖然危險,但危險中總還是有一線生機。
但現實中呢?
既沒有鬼物,也不知道鬼是誰,何時出現,何時殺人?
一切都是未知。
而未知往往意味着更加危險。
蘇晴明最後強行結束了胡思亂想。
有句話說得好,車到山前必有路,即便真遇到鬼,應該也是有辦法活下去的吧。
應該吧。
第四節課依舊是自習,學生還有老師們都被校長的事情弄得心神不甯。
好不容易撐到下課,學生們鬧哄哄的從教室裏出來,彙成人流向校外走去。
蘇晴明也是其中一員,不過他剛出教室大門,就被一個男學生撞了一下。
“對不起,對不起……”男學生不斷道歉,然後蹲在地上撿着剛剛掉落在地上的書本。
旁邊的學生們視若無睹一般,有幾個人甚至踩踏他的書本。
男學生默默咬着牙,沒有說話。
蘇晴明倒是沒有因爲被撞了一下而生氣。
看着男學生,他蹲下去幫他将書本撿起來。
随意間一瞥,看到其中一本書的封面上寫着張衆新三個字。
原來男學生叫張衆新。
蘇晴明将書本撿起來,将書本交到張衆新手裏,笑着安慰道,“沒事,以後走路小心點,别撞到其他同學了。”
張衆新低着頭接過書本,嘴上說着道謝的話語,然後迅速走開了。
蘇晴明也沒在意。
今天大課間發生的事件,已經成爲了每天經曆枯燥學習生活的學生們爲數不多的新鮮事。
走在出校園的路上,一直能聽到三三兩兩的學生們讨論這件事。
蘇晴明倒是不關心這件事情的真相,他現在隻覺得非常疲憊,隻想回閣樓好好睡個午覺。
來到校園外面,蘇晴明又看到了剛才那個男同學。
對了,好像叫張衆新。
張衆新并不起眼,留着寸頭,眼睛很小,嘴巴有點突出,個頭也不高。
剛才一個照面,蘇晴明也就記得這些。
現在蘇晴明忽然注意到張衆新的原因是,他身旁的那個女人。
張衆新獨自一人站在學校外的公交車站台下等車。
他身旁有一個女人。
女人一身黑色的制服,雖然看不清臉,但氣質還不錯,有點女白領的味道。
然而,此時的她似乎和性感知性的女白領相差甚遠。
她全身上下到處都是血迹,頭歪着,披頭散發,手臂歪歪扭扭,左腿内彎,兩隻腳有點像T的姿勢,該怎麽形容呢,似乎不像是自己站成這種姿勢,而像是不得不呈現這種姿勢,透着怪異和病态。
而且,蘇晴明隐隐約約從女人身上感受到冰冷的寒意。
他幾乎可以确定,這個女人絕對不是活人!
此時,公交車緩緩從遠方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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