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莺兒獨自一人流離在外,這幾天一直沒有好好洗澡,一安頓下來立即提了幾大桶井水燒水洗澡。山裏人家劈柴多的是,崔莺兒燒開了水後, 房間的溫度也上來了,變得暖洋洋的。
她把沸水倒入内裏光滑、外層還包着松樹皮的簡陋浴桶,調試好水溫,然後走到門口打開房門,見楊虎正背着雙手,心事重重地在院子裏踱着步, 踩的腳下積雪“硌吱硌吱”直響。
崔莺兒隻道他還在想着如何行刺皇帝,不禁沒好氣地道:“夜這麽深了,還不進屋?要不要吃些東西?”
楊虎聞言這才大步向房間走來, 崔莺兒待他進了屋,将房門插上,俏臉一闆,冷冷地看了楊虎一眼道:“你還不死心?在京師因爲你的一意孤行,葬送了兩百多個兄弟性命,今日在李家集,要不是碰巧有鞑子擄莊,我們全得死在那兒,你的皇帝夢還不該醒麽?”
楊虎煩燥地道:“這些事你不要插嘴,三山五嶽的好漢都是爲了這個才聚集到我的旗下,想回頭談何容易?彌勒教縱然是騙我,難道就一定不能得天下?哼,他們不一樣在蓄謀造反?難道我們還不如那些妖道?”
崔莺兒氣極地道:“你就繼續做你的春秋大夢吧”,說着扭身便向房内走去。
楊虎問道:“你不吃些東西?”
崔莺兒冷笑道:“你吃的下就自已吃吧, 我沒胃口, 去洗個澡。”
楊虎重重一哼, 在椅上坐了下來, 燈影下目光閃爍, 猶自想着自已的心事。
崔莺兒解下衣袍搭在椅上,将自已整個浸入桶中,秀眉微蹙,略顯疲倦地歎了口氣。
熱力透入細膩的肌膚,蒸騰的霧氣,将燈光下的一切都變得朦朦胧胧。
晶瑩剔透的肌膚,在熱水下泛起桃紅色,水波蕩漾着,秀麗的長發浸入水中,如同一團烏雲散開
楊虎一掀門簾兒踱了進來,瞧見妻子嬌美動人的浴姿,目光不由一凝,方才剛剛打定的主意忽然又有些不忍說出口了。
雖說崔莺兒武藝精湛,可那地方畢竟是龍潭虎穴,爲了支開她,激她去到那種地方,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楊虎想到這裏不禁猶豫起來,崔莺兒見他癡癡地望着自已,一時想岔了,她沒好氣地道:“吃飯了就去歇着,我不想見你,今晚我自已睡”。
楊虎一聽怒火上湧,虎目一瞪道:“别忘了,你是我的老婆!”
崔莺兒闆着俏臉也不言語,一雙秋水似的眸子隻是冷冷地凝視着他。
楊虎在她的目光注視下勇氣漸失,他避開崔莺兒灼人的雙眸,忽又惱火地反唇相譏道:“在京師你抓住了楊淩,卻縱而不殺,你以前對官兵可是從不手軟,如今彌勒教遲遲不露面,你坐山觀虎鬥的計策已經不成,在白登山墜入山洞時爲什麽不趁機弄死了他?誰分得出是摔死的還是你幹掉的,爲何你又救他上來?”
崔莺兒不屑地哼了一聲,鼻尖一翹道:“你也莫忘了,如果不是楊淩今日信守承喏,隻須他一聲令下,我們幾個人就得被千軍萬馬剁成肉泥,難道我們還不如官兵守信喏?我們闖江湖的光明磊落、恩怨分明,單是他先前在酒棧前手下留情,我不該救他?”
楊虎陰陽怪氣地一笑,說道:“是呀,萬箭齊發,還有火铳,我也以爲必死無疑,想不到他會手下留情”。
他說着瞧了崔莺兒一眼,猶豫了一下,可是大尾巴狼那番話猶如一根毒刺紮在他心裏,真是如哽在喉,不吐不快,終于還是咬着牙道:“隻是他陷殺我兩百兄弟時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如今心慈面軟,卻不知是爲什麽人留的情?”
崔莺兒柳眉一剔怒道:“你你在胡說些什麽?”
楊虎也怒道:“難道我說錯了?你出洞時就連郎二那些人都看出你神色有異,你以爲我一雙招子瞎了不成?”
“我”,崔莺兒又羞又怒,想起洞中情形,縱是丈夫也是不能說出的秘密,腮上急泛起兩朵桃花,一時竟語塞無言。這些事怎好對丈夫說出?
楊虎本隻略有疑心,一瞧了她這般模樣疑心更重,不禁怒沖沖走到她面前冷笑道:“嘿嘿,孤男寡女,而且還是一個兵一個匪,不但沒有生死仇敵的模樣,反倒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醜态,直把山洞當成洞房了?
哈哈,若是有朝一日官兵抓賊抓到床上去,那可真成了灞州綠林的大笑話,我楊虎好有面子!”
”你放屁!”崔莺兒大發雌威,霍地一下自水中站起了身子。
熱水翻湧,霧氣蒸騰,春光乍洩。
她刷地扯過一條毛巾向身上一披,恨恨地道:“你現在太熱衷權力了,再也不是當初一座小小山頭時那個仗義疏财的江湖大哥,整日裏就想着怎麽當皇帝,好笑地學人弄些什麽權謀詭計,志大才疏,披上龍袍你也不象皇帝,我看你一雙招子被權利糊住,不瞎也差不多啦!”
楊虎被她貶斥的火冒三丈,頓時忘了她的雌威遠在已上,擡手便一掌掴去!
崔莺兒冷笑一聲,豎掌橫削,雙掌剛剛相觸,立即便斬爲纏,順勢一帶,“嘩”地一聲,濺起漫天水珠,水中白影一閃,楊虎隻覺肩上一沉,一條大腿已摁在肩頭,将他壓在木桶邊上,隻那毛巾滑落下來,
楊虎氣極而笑,說道:“我技不如你,你幹脆殺了我好啦,提着我的人頭去向朝廷領賞,說不定也能封個诰命夫人”。
崔莺兒氣得身體亂抖,她把腿一縮,整個人又坐回水中,一頭濕漉漉的秀發襯着白裏透紅的容顔,頰上已是珠淚串串。
她昂起頭,緊閉雙目道:“我崔莺兒自從嫁給你,可曾做過半點對不起你的事?好,你既把我看的如此不堪,那你就殺了我,以後安心地做你的皇帝夢好了”。
楊虎還從未見過她如此委屈垂淚,不禁慌了手腳,一腔怒火頓時抛到爪哇國去,他手足無措地道:“你你不要哭啊,我.我.唉!”
楊虎困獸似的在房中走了兩圈兒,伸手一抹臉上的水珠,恨恨地在炕頭捶了一拳,怒道:“莺兒,我堂堂灞州綠林的總瓢把子,如今損兵折将、山門被毀,聲名一落千丈,劉老道是彌勒教中人的消息若傳回山寨,對我更是雪上加霜。統馭那些桀骜不馴的好漢你以爲隻憑武藝就行了麽?我.我心中的難處你知道麽?”
崔莺兒慢慢張開眼睛,瞧見丈夫痛苦神色,心中不由一軟,柔聲勸道:“虎哥,這龍頭老大不做便不做了,由得他們争去,老寨在山林深處,不曾被官兵搜及,要不咱們回老寨去,安安份份地過日子吧。
原來在灞洲一地,我還以爲天下的官兵都是不堪一擊的貨色、天下的官兒都是黑心腸的貪官,如今才知道朝廷的官不全是貪官,朝廷的兵也并非那般容易擊敗,大明的氣數未盡啊”。
楊虎嗔目道:“回崔家老寨?我楊虎堂堂男子漢,躲到女人褲裆底下讨生活?羞也羞死了。丈人當初将你許給我,是因爲我是綠林中響當當的人物,如今就這麽回去,我以後還用混麽?兩百多個兄弟的血仇未報,我如何向他們的孤兒寡母交待?
你說和楊淩并無私情,我也相信你的爲人,可前番你放了他,今日他放了你卻是事實,今日在白登山上說你們眉來眼去還過份麽?我那些兄弟都看在眼裏,回去饒舌根子胡說八道一番,叫我如何見人?”
崔莺兒聽了不禁賭氣道:“我紅娘子說一不二,沒偷人就是沒偷人,你還要我怎麽說才信得過我?難道要我提了楊淩的人頭來,你才肯相信?”
楊虎兩眼一亮,沖過來一把握緊她的手道:“好主意!殺了楊淩實是一舉兩得。莺兒,你想想,彌勒教雖說使計誘我進京,但是動手殺人的畢竟是楊淩的人馬,殺了他對山寨上下也算有個交待了。而且這一來,謠言不攻自破,自然還你清白,誰敢再胡說八道,我就敢砍了他的腦袋!”
崔莺兒吃了一驚,讷讷地道:“楊淩.是個好官,今日又是他釋了我們性命,恩将仇報,這事我.我怎麽做得出來?”
楊虎道:“好官壞官,都是我們的仇人,兩百個兄弟是他殺的吧?山門被毀是他的兵吧?你饒他一次,他饒你一次,有什麽恩都兩清了。”
他搶上兩步,握住崔莺兒的手,誠懇地道:“娘子,就這麽灰溜溜的回山寨,我楊虎沒這個臉啊!人言如刀,旁的事我可以不在乎,可要是有人辱你清白,我如何忍得下?那些風言風語難道裝聾聽不見?爲了我,爲了你,如今隻有退而求其次,殺了楊淩!”
崔莺兒聽的心亂如麻,丈夫說得如此坦白,那些苦楚也是實情,就算爲他上刀山下火海,紅娘子又豈會皺一皺眉頭?可是殺楊淩。
楊虎見她猶豫,切齒道:“莺兒,他楊淩是什麽人,和我們有什麽幹系?我們是馬賊、是綠林大盜啊!難道還他娘的和官兵講仁義?你不去,我明日就帶了兄弟們殺回大同,找不到皇帝,就殺進欽差行轅!我堂堂漢子,甯可光明磊落地死在這兒,也不回灞州被人戳脊梁骨”。
他說完忽地站起,崔莺兒一把抓住他手腕,顫聲道:“别,如果.如果楊淩死了,你真的肯和我回山寨,從此長相厮守,就此放下謀取天下的野心?”
楊虎喜道:“當然,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娘子,你答應了?”
崔莺兒把心一橫,咬牙道:“好!我就失一次信義,取了楊淩的人頭回來見你,明日一早我就想辦法混回城去”。
楊虎眸中閃出一絲得意,忙道:“大同如今守衛一定更加嚴密,這樣吧,叫五叔和你喬扮成父女,既可掩護身份,彼此也有個照應,明兒一早叫肖老四利用保長身份給你們開個條子想法混進城去。我帶着兄弟們在附近活動,吸引官兵的注意力,事成之後在邢莊聚隆客棧彙合”。
崔莺兒心中天人交戰,一口答應了他殺楊淩,不但沒有輕松下來,腦子裏反而亂烘烘的,她默默地點了點頭,心中不斷勸慰自已:“他是我的丈夫,我不能看着他走上衆叛親離的絕路。抱歉,楊淩,真的抱歉.”。
楊虎找了借口将她調開,想想那去處也是十分兇險,不禁又緊張地對她道:“娘子切記,若事不可爲,隻要讓欽差遇刺的消息傳出來,我們對山寨也算有個交待了,所以.你萬不可莽撞,我我擔心你會出事”。
一聽楊虎這話,崔莺兒心頭一松:“若隻是造成行刺欽差的假象,那倒不難,我不如将計就計,既可将丈夫哄回山寨去,又不必真的傷了楊淩性命”。
轉眼瞧見楊虎眸中深深的關切之意,她頰上又不禁有些躁熱,暗自羞慚道:“爲了一個不相幹的人,我怎能叫他如此爲難?罷了!我還妄想當什麽俠盜麽?如果老天給機會動手,那.便是天意,唉,你好自爲之吧.”。
**************************************************************************************************************
楊淩找了輛牛車,将那位滿都海皇後載進城來直奔代王府,代王聽說這不起眼的老婦人就是草原上威名赫赫的滿都海,急忙叫王府管家專門收拾出一棟别院來,撥了四個小太監、四個宮女侍候她的起食飲居,并且再三囑咐,消息必須嚴格保密,萬勿洩露一點風聲。
楊淩安排妥當回到驿館,想想這幾天發生的事也該向正德做個禀報,隻是不知他現在是不是還在唐一仙身邊做跟屁蟲。
楊淩解下大氅遞到侍衛親兵手中,然後對張永悄聲道:“公公先回去休息,方便的時候叫我一聲,咱們得把這件大事禀告皇上”。
張永點點頭,微笑道:“咱家省得,大人放心”。
他也知道皇上這幾日跟着那個姓唐的小丫頭跑前跑後,以前還從不曾見他對一個女子這般上心,情知這位姑娘在他心中份量之重,所以張永對唐一仙絲毫不敢怠慢。
而且這一來正德倒是不吵着要出去逛街了,算是意外之喜,張永也圖個省心,倒巴不得皇上整日在驿館裏待着。
張永走向後院,侍衛這才低聲道:“大人,柳千總回來了,正在書房等您”。
自到了大同,柳彪就化明爲暗,專門負責各路探馬消息,平素不駐紮在驿館内,他上門來見,必有大事,楊淩連忙折向書房,柳彪見他回來,立即騰身立起,楊淩道:“坐坐,不必拘禮,怎麽樣,有什麽消息嗎?”
柳彪道謝坐了,雙手按膝,說道:“大人,你吩咐下來的事情,卑職們正在查,現在有一個極可疑的人物,隻是他在大同舉足輕重,身份特殊,查到他這兒,除非亮出咱們内廠的身份,否則便查不下去了,所以卑職特來請示大人”。
楊淩動容道:“他涉及到哪一樁,是什麽人,官場上的?”
柳彪道:“大人,此人姓王名龍,家中經營牛馬皮草、玉器珠寶、茶鹽藥材各種生意,是大同第一富豪,花磊街整個一條街左全是他的産業,原來叫王半街,現在勢力越來越大,他的府邸已被百姓戲稱爲“王府”了”。
楊淩知道他必有下文,靜靜聽着,隻聽柳彪又道:“購買牲畜集中于李家集的買家來自内地,是是壽甯侯府的管家,去年末侯府又置了二百頃地,所以才着管家來北方購買牛馬,供貨商人便是王龍,因爲他的貨源也集中在城外,所以約在李家集交易,知道此事的隻有他們兩家。
壽甯侯府沒道理私通鞑靼,作爲本地十餘年功夫就躍居第一富豪的王龍最是可疑。再者,軍用肩甲、馬鞍、蹄鐵、帽盔甚至兵器等物,雖然沒有人公開求購,不過王龍卻購買過制作相應軍械的大批半成品,而且他與關外做生意,騾馬車輛出關最是頻繁,也隻有他有條件将這些東西輸運出去,當然.韓老爺子如今也具有這個實力。”
柳彪說着笑笑,楊淩聽了也哈哈一笑,說道:“繼續說下去”。
“是!”柳彪道:“如今戰事緊,大人您去前方巡視,守城裨将都要驗過欽差官防,尋常人物根本出不了關,可是卑職查過,這幾日卻有一位姓包的玉器商人出過城關。
這位包姓商人,與王龍關系密切,此地經營玉石并沒多大賺頭,他能屹立不倒,幾乎可以說全靠王龍撐腰。而且他形影不離的貼身保镖就是一個叫阿曼的蒙古人。”
楊淩皺眉道:“前方兩軍交戰,他仍有辦法出關?好大的本事!”
柳彪苦笑一聲,低聲道:“大人,您知道邊軍将領一上任,就隻有兩件重任麽?一是防備鞑子上關,一是防備士兵下關,真要出城其實并不難”。
楊淩奇道:“防備鞑子上關我懂,什麽叫防備士兵下關?”
柳彪道:“大人,與蒙人交易,有暴利可圖呀,一口普通的鐵鍋,一小袋鹽巴或者檔次最低的茶磚,在這兒不值幾文錢,可是卻能從蒙人那裏換來大把的銀子,或者用昂貴的獸皮、珍稀的藥材來交換。
所以不隻商人私下通關,就是守城的士兵,也常常身上揣袋鹽巴,頭上頂口鐵鍋用繩子綴出城去和蒙人交易,前兩年士兵暴動,殺了總兵官,雖說是總兵克扣饷銀,可是邊軍才不指着那點饷銀過活,要不是他看管甚嚴,不許士兵”。
楊淩會意,默默地點頭道:“堵不如疏,這個本官也知道,就象沿海的漁民,有多少人抗拒不得開海通商的禁令與夷人交易,最後被逼落海爲寇呀,唉!等花當到了吧,真心實意做生意的,我們就大方些,那些存心劫擄的,就讓他吃些苦頭,如此苛嚴隻能自陷困境”。
柳彪繼續道:“因此姓包的能出城就不足爲奇了,問題是現在關外鐵騎縱橫,到處是兵,他哪來的買家或者賣家?這就十分可疑了,而且那出場的條子就是王龍寫的,守西門的裨将是王龍的兄弟,所以一切疑點皆指向王龍。
但王龍在地方上交遊甚廣,軍中、府衙、王府都有一些手握重權的人和他稱兄道弟,沒有真憑實據,屬下們實在難以對他進一步調查,其實大戰之前,王龍剛剛買進一大批皮革精鐵,這些東西目标太大,如果他确實與鞑子有交易,一定還未來得及運出去。
不過面上來說,他是販牛馬的,說是制作馬鞍鐵掌也說的過去,不能作爲證據,但王家自已有作坊,如果這些東西還沒運出去,必然在府中制作戰甲槍頭等軍械,進府一抄就有證據。
問題是他的身份,萬一查證不實,我們便會落個迫害地方的名聲,對大人在本地極爲不利,邊境重地,萬一引起動蕩那可就.”。
楊淩負着手在房中踱了幾步,說道:“他既在軍中、地方有這麽大的勢力,如果真是奸細,那知道的情報一定不少,花當很快就要到了,我們實在沒有時間慢慢探查,必須得快刀斬亂麻,盡快将鞑子的眼睛摘掉,你把他的情形再說詳細些,我們廠衛就擅長的就是無辜入人之罪,我就不信這真正可疑的反而拿他沒辦法了”。
“是”,柳彪将王龍的性情、愛好、爲人、交遊一一說來如數家珍,他在錦衣衛時就是極精明的缇绮校尉,再加上吳傑的指點,已是一個合格的情報人員。
楊淩又曾對他說過,調查一個人要對他的性情愛好,爲人特點,家中親友的關系,甚至一些不爲人知的癖好多了解一些,常常一個小習慣、一個不爲人注意的小細節,就是突破的缺口,所以柳彪說的十分詳盡,難爲他一日之間就能掌握這麽多情況,不過想想王龍是大同極風騷的人物,這也就不足爲奇了。
楊淩聽罷仰天想了片刻,哈哈一笑道:“花磊街,十二錦屏,呵呵,好,那條街對面有座‘鑫盛樓’吧,把它包下來,所有的酒客都換上你的人
不!二樓叫我嶽丈安排些當地人,但是必須是已秘密加入内廠的探子及其家人,必須要靠得住才行。嘿嘿,明天咱們就做一回耀武揚威、欺壓‘百姓’的官老爺”。
柳彪聽罷拱手笑道:“大人妙計,除非他不上當,否則咱們就是奉旨欽差爲民除害,呵呵,再有那位爺杵在後邊,不消大人出面,代王、胡巡撫、楊總制他們就會主動壓制各路人馬,誰也不敢妄動了,卑職這就去安排”。
楊淩微微一笑,看着柳彪掩門離去,喃喃自語道:“王龍,如果你隻是好色無行,我就略作懲戒,如果你真的私通鞑寇.那就好自爲之吧!”
**************************************************************************************
PS:今日是雙倍月票的最後一天,感謝起點,賜你雙倍;感謝書友,賜我雙倍;阿門!
另:這一章加上一章,今日又碼了13000字了,我晚上還會碼一章出來,想放到明天發,這樣一章壓一章,我每天繼續碼字的時候,您已經洗洗上床睡了,不會耽誤休息。想詢問一下大家意見。
同意的,請發個書評,然後點推薦月票。
不同意的,點推薦月票,然後請發個書評。
謝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