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淩送走了那位馮什麽貢财神,站在中堂裏還發了半天愣:老天真是太眷顧我了,這真是運氣來了城牆都擋不住,竟然憑空送來這麽一位天生的商業奇才,要不是這年代商賈是賤民, 恐怕于永早已棄官從商了吧?
楊淩想的的确沒有于永那般長遠,但是于永提供了這個創意,規劃了這麽遠大的藍圖,卻誘發他想到了比于永的建議更高的目标。
于永說的不錯,隻要假以時日,利用内廠的權力和便利,的确可以财源滾滾,同時建立一張無孔不入的龐大情報網, 但是更深遠的意義是:
如果真的建立起那麽龐大便利的交通網絡, 把全國的資源調動起來,急需這些物資的地區就可以迅速發展起來,而提供資源的地區,由于流通的便利,在慢慢失去純靠提供原料牟取暴利的優勢時,百姓便會由于經濟利益的驅動自發的去謀求更大的、更好的創利手段。
商業的發展對于工業的促進作用是最大的,憑着交通帶動起的一系列連鎖反應,它将在不知不覺間推動整個大明工業化的進程。
這個過程不是一時一日可以見效的,但是它在緩慢的進行過程中卻能産生巨大的力量,當它和大多數上位者的利益挂起鈎來時,那麽現有政治體制阻礙經濟發展的部分将毫無懸念地被改變,就算是皇帝那時也無法阻止這個潮流。
自已曾經夢想過的理想豈不是可以實現了麽?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誰能想得到在目前環境下根本不可能實現的政治、經濟、文化等一系列改革将從一家車馬行開始?
當整個統治階級成爲新式經濟的最大受益者, 當他們體會到其中的甜頭時他們還會成爲曆史的絆腳石麽?還是成爲推動曆史發展的積極力量?
曆史的發展過程中,總是有一群原本的精英最後随着社會的發展漸漸堕落成阻礙社會進步的障礙, 所以那些道學觀念太重的人可以暫時抛在一邊,如果自已先一步能把重利甚于重名的皇親國戚、豪紳名流都拉下水加入經商開工廠的大軍, 那麽這些皇親國戚将影響多少人?這些豪紳名流家族有多少子侄是從政從軍當官兒的,在他們家族的潛移默化之下,
楊淩想到這裏心中一陣興奮,這些事當然不是那麽快就可以辦到的,就是要把内廠建成全國最大的流通集團也不是一年半載可以完成的事。
但是楊淩知道,如果有他這個知道明确發展方向的人來推動,那麽一年搞交通、三年“腐蝕拉攏”,十年後朝野上下就會形成一個新的權力集團,足以和因循守舊的勢力相抗衡。
而且那時這股力量已不是任何人可以将它消滅的,随着時間的發展,它的先進一面必然使它獲得越來越大的權力優勢,曆史,将因此而改變。
可是要是沒有自已呢?楊淩慢慢踱到花壇旁坐下,幾隻忙碌的蜜蜂正在花蕊上蠕動着,楊淩茫然瞧了半晌,眼神漸漸明亮起來:花開花落自有規律,曆史發展何嘗沒有它的規律?
曆史即便沒有他的存在,該出現的東西還是會露出它的萌芽,自已不是發明者,而是提前把這個本已存在的規律去發現出來罷了。隻要自已在有生之日盡最大的力量去推動它的發展,就等于在曆史原本的發展規迹上插上了一隻新的方向标,開拓了新的一條路,在守舊的官僚勢力中埋下了一顆觀念迥然不同的種子,就算沒有自已這個先知在這裏,利之所至,也會有人繼續走下去,沿着它的自然規律走下去。直至它彙聚成不可阻擋的龐大洪流。
而由于他的出現,這個過程将會提前,将會更快。楊淩可以想象的出,因爲他的出現,大明這艘龐然巨艦的航軌将出出現一點點改變,那改變是那麽微不足道,但是就是這一點撥轉,巨艦的舵将使它的航向發生巨大的變化。
差之毫厘,可以謬之千裏,當這艘巨艦再駛過數十年的曆史長河後,它将發生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想到這裏,個人的恩怨得失已被楊淩抛到腦後,他知道,以一個人的力量,樹敵于天下,根本無法完成這一目的。這塊蛋糕他楊淩吃不下、内廠吃不下,那就要聯絡一切可能的力量參予進來。
東廠、西廠、錦衣衛是比朝廷官員更易接受這種觀念的權力集團,如果把它們拉到自已一邊,三廠一衛聯手,就足以和文官集團相抗衡了,何況文官集團也未必全是老朽愚昧。
要團結三廠一衛,就得先打再拉,至少王嶽、範亭那樣的人是不可能理解他這種想法的,也不可能接受這種觀念,這些人必須要打壓下去,換上一批“唯利是圖”的人來,大明現在不缺自得自滿的才子,就缺充滿野心的人才,要改變曆史,他們将發揮重要的作用。
楊淩越想越是興奮,連柳彪走到面前都沒有察覺。柳彪看到大人坐在石階上,盯着一株鮮豔的花朵癡癡發呆,時而眉飛色舞,時而蹙眉沉思,也不敢驚擾,隻走到旁邊等候。
楊淩盤算良久,忽覺有人靠近,他擡頭一看是柳彪,不禁欣然笑道:“柳彪,你現在就回營去,開始籌措準備。我明日便請求皇上将左哨營從泰陵調回來,開府建衙,越快越好”。
柳彪瞧他神彩飛揚,心下也極爲興奮,他忙答應一聲,急急地返回軍營去了。
韓幼娘聽說相公回來,看看已經過了晌午,怕他還沒有吃飯,忙系上圍裙,親自下廚做了一碗疙瘩湯,足足打了四個荷包蛋,點上香油兒晾在那兒,可是等了半晌,還不見他回來,着小丫環來中堂看過,才知相公正忙着公事,她便在房中坐了等候。
知了在窗外不知疲倦地鳴叫着,卧房雖門窗俱開,可是天氣悶悶的連絲風兒也沒有。韓幼娘前日三更天就起來去皇宮,昨晚回來又忙着二位妹妹進門的禮儀,她也真的倦了,等着等着她拄着下巴,不覺打起了瞌睡。
楊淩興沖沖走回卧房,瞧見隻有幼娘坐在房中,雙手托着下巴,眼簾下垂,一副嬌憨可愛的模樣,他連忙放輕了腳步,慢慢走到她跟前兒。
盈盈十六七,宛然如芍藥,韓幼娘雖已嫁作人妻,卻仍象個未長大的女孩子,她垂着密密的睫毛兒,紅嘟嘟的小嘴兒豐潤動人,仿佛在向相公做着無聲的邀請。
楊淩悄悄探過身去偷了個嘴兒,韓幼娘迷迷糊糊的正打瞌睡,忽然感覺小嘴被人吻了一下,這一吓非同小可,韓幼娘驚得一下睜開了眼睛,小拳頭條件反射般舉了起來。
楊淩早知道自已這位诰命夫人具有怎樣的殺傷力,是以偷襲成功,立即閃身後退,逃到門邊兒笑道:“别打别打,打傷了本老爺心疼的還是你”。
韓幼娘瞧清是自已相公,不由松了口氣,她摸着嘴唇兒嗔道:“瞧你,哪有一點兒老爺樣子,叫人瞧見了笑話”。
楊淩笑道:“怕什麽?誰跟自已媳婦兒還擺老爺架子,那才有病呢”。他湊過來坐到幼娘身邊,說道:“幼娘,相公有些事要和你商量”。
韓幼娘推過一隻碗來,揭開蓋兒,遞過筷子道:“還熱乎着呢,相公先吃點東西,家裏有什麽事還不是你作主?有什麽事還要商量?”
楊淩接過筷子挾起個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荷包蛋咬了一口,含糊地道:“這事兒應該知會你一聲,幼娘,左哨營馬上就要撤回京來全部編入内輯事廠,我不想讓嶽父他們在廠衛内做差使了”。
韓幼娘聽了緊張起來,急忙問道:“相公,可是可是爹和大哥他們做事不用心麽?”
“呃?嗐!小腦袋瓜兒想什麽呢?”,楊淩舉起筷子來親昵地在幼娘頭上虛敲了一下道:“幼娘,廠衛在民間是跺一腳八方亂顫的主兒,你說威風吧,的确不假,可是名聲實在不好,我不想讓他們和廠衛那群人打交道。
再說大嫂爲人又木讷,和你們難得在一塊兒,整天這麽待在家裏和坐牢差不多,大哥有家室之累,在外奔波也不妥,回頭我讓吏部焦大人幫忙在刑部衙門謀個官職,在京中穩定下來,夫妻也可以住在一起。
二哥生性好武,他喜歡留在軍中,我準備把他調往南直隸。至于嶽父和小弟,我不打算讓他們再和官方扯上任何關系,你放心,相公這麽做自有用意,是爲了咱們家打算,知道嗎?”
韓幼娘似懂非懂,不過聽了解釋她倒相信楊淩對父兄确是出于一番好意。楊淩準備大幹一場,自然先要安排好後路,他讓大哥去衙門,二哥在軍中,嶽父和小弟則置辦些酒肆客棧,讓韓家在地方上也有份産業。這樣就算他在仕途上倒了,隻要不是逆反轼君的大罪,家人親眷就不會受到牽連,這番苦心他自然不便說給幼娘聽。
楊淩一邊和幼娘說着話兒,一邊吃飯。這時,高文心端着個盤子從外邊走了進來,将盤子往桌上一放,向楊淩拜道:“老爺回來的正好,婢子根據古方配了服強身健體的藥物,正等着您回來呢。老爺整日忙于公事,每日服用此藥對身體大有益處,請老爺趁熱服用了吧”。
楊淩心知所謂強身健體的藥物必是她用來治療不育之症的方子,他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差點兒全噴出去,他苦着臉道:“每天都要喝這麽苦的藥湯麽?能不能做成藥丸子,我一吞一顆,這樣實在太苦了”。
高文心忍着笑意道:“是婢子糊塗了,今日匆匆調配完還未及制成藥丸,老爺先勉強服用吧,婢子回去就做”。
楊淩無奈,隻好硬着頭皮把苦藥湯喝了,又趕忙的漱了口。高文心又拿出一個布卷兒攤在桌上,上邊密密麻麻一排銀針,高文心不太自然地道:“請老爺上床俯下,寬衣露出.露出背部,婢子還要給您針灸一番”。
楊淩倒不介意在女醫生面前赤身露體,可是這時的風俗和現代不同,他不能不有所避忌,不禁讪讪地道:“這個.不方便吧?隻吃藥還不行麽?我又沒有什麽毛病,頂多頂多讀書人身子虛了點兒。”
高文心闆起俏臉道:“老爺當然沒有病,可是病不諱醫呀,老爺放心,一點不疼的”。
“呃沒有病.病不諱醫?”楊淩聽得迷糊,好在幼娘也在房中,少了幾分尴尬,他起身走到床邊俯卧下來,掀開外袍内衣,露出腰背,高文心坐在床邊拈起銀針,一根根刺入他的背部,每拔出一根就用手指在穴位處再輕輕按揉一番。
她施針時楊淩連酸麻的感覺都沒有,反倒是她用纖纖手指在穴位上按摩時,倒生起酸熱的感覺,過了會兒隻聽高文心細聲對韓幼娘道:“夫人,請.請将老爺衣衫再.再向下褪一些”。
“嗯?”楊淩還不等反對,早就聽高文心說過施針穴道的韓幼娘已拉住他褲子一扯,楊大秀才保養的團團圓圓粉粉嫩嫩的兩瓣屁股便露了出來,窘得楊淩趴在那兒連個屁也不敢放。嗯确實不敢放!
高文心白晰如玉的臉蛋兒現在也呈現出紫裏透黑的顔色,有血管爆裂的危險,她急吸了口氣,趕緊拿起根粗些的銀針瞅準了位置,撚動着插進楊淩的尾椎骨處,别過頭去對韓幼娘道:“夫人,請細細撚動銀針,直到老爺覺得覺得不适爲止”。
什麽叫不适爲止呀?楊淩正納悶兒,韓幼娘已怯怯地道:“我我不敢下手,爹說穴位不可亂碰,那地方輕則殘廢、重則喪命,姐姐,還是你來吧”。
高文心無奈,隻好回過身來撚住兩指拈住那根銀針,三指虛懸微微地有規律地抖動着。
楊淩隻覺落針處酸酸麻麻,周身卻無比舒泰,好象按摩一般,随即一股熱氣。楊淩這才理會什麽叫做不适,忙不疊叫道:“不适了,不适了,相公不适了,嗯嗯,老爺不适了”。
高小姐羞不可抑地拔出針來,韓幼娘對楊家這頭等大事可不敢含糊,她見似乎少了一道工序,連忙追問道:“文心姐姐,不用按摩了嗎?”
高文心吱吱唔唔地道:“按是要按的,這個沒甚麽危險,隻須認準了穴道便可,還是夫人.夫人出手吧”。
韓幼娘這才省起讓人家按摩确實有點兒難爲情,不禁掩嘴兒一笑,對楊淩道:“相公不要動,幼娘給你按摩一下再說”。
楊淩哪裏敢動?他那裏搖頭擺尾的還不曾消停,叫他起來他也不敢呐,他趴在那兒心中隻是想:“每日治療?呃.以後本老爺要天天洗澡,一定要天天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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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熱的天氣一掃而空,傍晚時忽然起了風,下了一陣飄潑大雨。這雨來的快,去的也快,雖說暴雨如注,可是隻下了小半個時辰就停了,雲收雨歇後,湛藍的天空中隻有幾縷絢麗的晚霞。
楊家池塘裏的荷葉象水洗過的玉盤,幾隻青蛙蹲在上邊興高彩烈的唱着歌兒。嬌豔欲滴的荷苞兒上還在一滴滴落下晶瑩的水珠兒,在水面上蕩起微微的漣漪。荷葉的梗刺上帶着一層茸茸的霧氣,透着股子清涼。
兩個小丫環坐在曲廊被沖刷的幹幹淨淨的石欄幹兒上,腿兒在水面上一蕩一蕩的嚼着舌頭。一個青衣婢子說道:“老爺今兒晚上要入洞房,可這天氣熱的走兩步路都冒油汗,别看玉夫人、雪夫人俊的天仙兒似的,老爺怕也沒興緻動彈哩,你瞧,老天爺就緊趕着下了一場及時雨,要我說呢,咱家老爺是天上的福神下凡,任誰也比不了。”
另一個臉上有雀斑的小姑娘吃吃地笑道:“喲,什麽動彈不動彈的?翠兒姐好象什麽都懂呢,快招供,你咋知道這些事的?”
那個青衣小婢“哎呀”一聲,羞臊地和她打鬧了起來,不依地道:“就你不懂,你不懂怎麽我一說你便懂了?怕是你自已春心動了,才專挑這話碴兒講,你說,有沒有作夢時想過哼哼哼”。
兩個侍婢吃吃的笑鬧聲驚動了鼓着肚皮威風凜凜的蛤蟆将軍,它瞪起蛙眼謹慎地四下瞧了瞧,後腿一蹬,“呱”地一聲叫,一頭紮進了清澈的池塘。
天降福神楊大老爺坐在書房裏正在喝茶,自從吃完晚飯,玉堂春和雪裏梅羞羞答答地拜了老爺,又向夫人獻了茶逃回房去後,楊淩就一直坐在内書房喝茶,這一晚上已茶葉喝了兩壺,上了六趟廁所。
他吃了晚飯先讪讪地在韓幼娘緊閉的門口兒逡巡了一陣兒,又跑到玉堂春和雪裏梅的門口兒站了會崗,最後就晃晃悠修跑到書房裏來喝茶了。
二女進門已是不争的事實,楊淩猶猶豫豫的倒不是裝腔作勢給幼娘看,隻是他心裏雖接受了這一事實,可是從小受到的教育和影響在他心底實是根深蒂固,要打破這層心防,心安理得的享受妻妾滿堂的性福,哪是那麽容易坦然接受的。
眼看時間已晚,已經娶進了門,成了自已媳婦兒,還能一直矯情下去?楊淩硬着頭皮又來到兩人房前,左邊瞧瞧、右邊看看,象作賊似的正不知該先進誰的門兒,忽聽到玉堂春房中“當啷”一聲響。
楊淩聽了趁勢走過去推門一瞧,隻見一面銅鏡在地上骨碌過來,玉堂春追在後邊,瞧見他進門,臉上先是一喜,繼而便暈生雙頰,窘的站在那兒不好意思起來。
楊淩撿起銅鏡遞到她手中,奇怪地道:“怎麽把鏡子也掉到地上了?”
蘇三趴在門縫上瞧見老爺站在外邊跟遊魂兒似的轉來轉去,卻始終不敢走進來,一時情急智生,才想起了這以鏡引人的法子,她怎敢說出真相,忙含羞接過鏡來,低聲道:“奴家.奴家一時不小心”。
也不知這小姑娘是有意是無意,那玉手接過鏡子,順勢輕輕碰了楊淩的手一下,她的小手圓潤細緻,精緻靈巧的手指潤滑如玉,瞧得楊淩心中怦然一動。
玉堂春羞答答地過去将門兒掩上,慌慌張張地壓上門閘,強自鎮定地道:“老爺快坐,奴家給您斟杯茶”。
楊淩忙道:“玉兒,不要忙了,我我在書房已喝了一晚的茶了”。
玉堂春聽的“噗哧”一笑,白晢的臉上頓時浮起一抹暈紅,她輕輕抽回手帶着笑意兒道:“那麽.老爺,天色.天色也不早了,奴家給您寬衣休息吧”。
梳妝台上燃着一對紅喜字的蠟燭,玉堂春穿着一身绯色輕衣,這一翩翩走近來,那輕盈的身影猶如一幅淡青淺赭的畫面。
韓幼娘清純稚嫩,就象鄰家女孩般清新動人,而玉堂春的古典氣質,卻總使她象是畫中玉人,飄渺的不象一個真實的存在。兩人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美麗。
楊淩看得心中一熱,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玉堂春剛剛替他拉開袍帶,被他一把抱住,那雙流波蕩漾的眸子頓時浮起一層朦胧的霧氣,整個人都癱在他的懷中。
楊淩端詳的懷中的玉人。眼前的玉堂春和披枷帶鎖地在舞台上唱出“蘇三~離了洪桐縣”的那個青衣形象交替更疊,始終無法在楊淩的心中合并成一個印象。
是的,她們是不同的,台上的玉堂春是一個墜落風塵的苦命女子,而懷中這個活色生香的女孩兒,她的命運已經發生了改變,除了一個名字,她和那個玉堂春已沒有絲毫的關系,然而她會有幸福麽?還是将要體會另一種悲歡離合?
楊淩的心中萌生起一種愛惜、一份歉疚。蘇三被他擁在懷裏,卻是滿懷的喜悅和羞澀,她閉着俏目期待着那幸福甜蜜的一刻,可是半晌卻不見夫君動作,不禁詫然地睜開眼睛。
看到自已今後将服侍一生的男人似乎并沒有十分的動情,一副神思不屬的模樣,玉堂春心中不禁浮起一絲委曲和不甘:難道我的容貌不能讓夫君滿意麽?
她咬了咬唇,幽怨地看了楊淩一眼,退開兩步,伸手拔下了腦後的玉钗,一頭秀發頓時傾瀉下來,使她的秀顔陡然間更添幾分妩媚,看得楊淩頓時回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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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溫存低語,又過了好久,或許帳中氣悶,楊淩将枕邊的羅帳拉了起來。唉!有此賢妻美妾,給個王侯也不換呐,聽着懷中漸漸傳來的輕柔如貓眯般的呼吸,楊淩滿足地想。
紅燭,似已将燃盡,燭花劈啪,忽明忽暗。靜谧夜色中,不知何處突然傳來兩聲輕咳。陶醉在溫柔鄉裏,正想醉卧美人膝的楊淩聽見了,心中嗵地一跳,忽地想起,原來今夜還有一個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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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呵呵,看到書評說明一下,第0118章不是一千多字就發湊一章,那一章是四千多字,因爲前幾章無法湊成千九,所以這一章我隻算一千字,另外3400字贈予各位好友^_^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