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糊塗差使

第76章 糊塗差使

楊淩抱着尚未裱糊的皇帝墨寶,坐着雇來的小車兒回到門前,下了車邁着八字步一步三搖地往回走,比大臣們上朝還有威儀。

隻是嘴快的小丫環雲兒早已興緻勃勃地把老爺挨廷杖、抗聖旨壯舉告訴幼娘了,他的做作根本瞞不了人。韓幼娘聽了雲兒的話,正坐卧不甯地等候着夫君的消息,聽見相公聲音, 急忙搶出房來,一把抱住他,眼裏溢着喜悅的淚花兒道:“相公,你可回來了,幼娘擔心死了”。

她還未梳發,清湯挂面,秀發披肩,這種漢唐以來婦人家居時的普通發式和現代女子的披肩發極爲相式,配着她一身素淨的月白裙, 柔媚嬌弱。楊淩見病體初愈的小嬌妻臉頰還有些蒼白,不禁擔心地道:“你病剛好,田神醫不是讓你卧床靜養麽,怎麽下地來了,快回去躺着,對了,田神醫開的調和身子的藥喝了麽?”。

旁邊小丫環雲兒怯怯地道:“老爺,奴婢熬好了藥,可是夫人嫌苦不肯喝,她說坐在床上喘氣兒就行,已經喘了好一陣了”。

楊淩見過幼娘練氣功,聽這小丫頭說的有趣, 不禁噗哧一笑。幼娘焦急地道:“相公,皇帝沒有再怪罪你吧?幼娘聽說你被打了三十闆子呢,傷得重不得?”

皇上沒有治他的罪,楊淩也就不擔心被幼娘知道了,他呵呵笑道:“沒事的,你瞧我這不是好好的麽?你快些養好身子,不讓相公擔心才好”。他說着湊近幼娘低聲道:“别擔心,打得可不疼呢,就和相公打你屁股時勁兒差不多”。

韓幼娘聽了臉兒一紅,嗔道:“瞧你,還說瘋話,有人呢”。楊淩這才醒悟到家裏添了一口人,可比得以前的二人世界。他忙咳嗽一聲,從懷裏摸出串銅錢遞給雲兒,說道:“雲兒,去市上買點綿白糖回來給夫人拌在藥裏,快去吧”。

雲兒脆生生地答應一聲,接過錢趕緊地出去了,楊淩這才和幼娘相互攙扶着往屋裏走,楊淩見幼娘穿這月白裙,長袖緊腰裙擺如雲,顯得身子單薄了些,不禁擔心地道:“你再加件比甲再好,昨兒剛剛出了場透汗,可再受不得涼了”。

幼娘扶着他到了炕頭兒說道:“如今四月天了,穿多了難受着呢,相公,你快趴下,我給你瞧瞧傷勢”。

兩個人早已風雨幾度,楊淩倒不介意在她面前裸露身體,他趴在炕頭兒讓幼娘寬衣,好在那時還沒發明内褲,這小衣夠肥大的,脫得也容易。

幼娘輕柔地替他褪下小衣,瞧見有一部分粘連在臀部上,竟然不敢去動,還是楊淩自已忍痛扯了下來。楊淩的屁股雖被打得皮開肉綻,其實并沒有傷筋動骨,好好将養一番估計連疤痕都不會落下,可他這兩天到處奔波,傷口一裂再裂,現在有些地方還在滲着血水,原本粉光緻緻、嬌嫩無比的一個大好臀部,都要變成大花臉了。

韓幼娘掩着口兒,淚花直閃,楊淩覺得屁股有些涼,扭頭瞧見幼娘傷心模樣,不禁奇道:“幼娘,怎麽了?我走路雖覺有些疼,可沒覺着傷筋動骨呢”。

韓幼娘吸了吸鼻子,傷心地道:“相公的創口久傷未愈,再治好了也要落下疤痕了”。楊淩好笑道:“那又如何?又不是我娘子的小屁屁受傷,呵呵,家裏有藥麽?給我敷上點兒,隻要不痛也就是了”。

韓幼娘又羞又氣,她白了楊淩一眼,嗔道:“相公整日的油嘴滑舌,不說一點兒好聽的”。 楊淩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黠笑道:“相公不說好聽的麽?昨日不知是誰趴在我懷裏聽得臉紅心跳、神魂颠倒呢”。

韓幼娘“呀”地一聲,羞得頰騰雙暈。她身子剛好,心一跳得厲害就慌慌的有些氣喘,幼娘招架不住地跳下地,說道:“相公,你先歇着,幼娘這就去街上買藥”。

韓幼娘剛剛拉開房門,就見兩個健仆擡了軟榻,上邊趴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進了院子,後邊還跟着兩個家仆,提了不少東西,韓幼娘疑惑地問道:“請問,您找誰?”

錢甯趴在軟榻上,瞧見是個清純可愛象滴露珠兒似的小美人兒,秀發披灑,眉眼宛然如畫,卻未挽成婚後婦人的那種三绺頭,還道是楊淩新招的丫環,不禁心癢癢的:“這小子的确好福氣,找個丫環都美得讓人心跳,這要是我,早拉上炕暖腳了,哪舍得她端茶遞水,不知道他舍不舍得出讓,回頭跟他說說,我拿四個丫頭跟他換”。

錢甯想着,露出一個賤兮兮的笑容,打量着她柔婉動人的體态笑道:“你家老爺楊淩楊大人在家麽,我是特意登門探望的”。

韓幼娘聽得有點兒自卑:“我我就這麽象個小丫環麽?”,她低頭看看自已的打扮,有點兒怏怏不樂地裣衽道:“原來是我相公的朋友,您快請進”。

錢甯吃了一驚,他刷地把淫笑一收,忙道:“原來是楊夫人,失禮失禮,在下錢甯,是楊大人的朋友”。屋内楊淩聽到了揚聲道:“幼娘,是錢大人來了麽?快請他進來”。

錢甯任職錦衣衛掌刑千戶,種種殘酷虐殺犯人的手段施行起來眼都不眨,血淋淋的場面早已司空見慣,可是這樣一個人對自已的身體偏偏愛惜到了極點,從他受杖刑前所作的安排就可見一斑了。

這厮回家後就趴在床上好生将養,爲免尊臀上留下疤痕,竟是一動也不敢動了。第二日楊淩抗旨的消息傳到他的耳中,錢甯以爲楊淩這回必死無疑,還暗暗惋惜好不容易搭上的東宮這條線就此斷了。

今兒早朝聽說楊淩奉旨長跪午門,深谙官場的錢甯立即嗅出一股不同尋常的意味兒,馬上派人找宮中擔任禁軍統領的朋友打探消息,居然被他探聽到皇帝賜了楊淩一副畫。

錢甯當機立斷,現在擺明了皇帝要保楊淩,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他連買禮物的時間都沒顧上,馬上把旁人探望他時送來的東西,連封都沒啓就順手帶了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錢甯被擡進楊淩卧室把軟卧搭在椅子和炕沿上,見楊淩趴在炕上身上蓋着被子,忙笑道:“楊大人,昨日在下就遣人前來探望,可是大人不在家,今兒個我身子好了些,就自已過來了”。

楊淩笑道:“多謝錢大人,說起來還是我連累了大人,還勞動大人來看我,實在過意不去”。錢甯打個哈哈道:“你我同爲錦衣同僚,又同在宮前受仗,緣份非淺,這種見外的話就不要說了”。

他說着賊眼亂瞄,看見楊淩扔在炕頭上的那卷宣紙,不由暗暗吃驚:“這個楊淩和陛下到底什麽關系啊?他私帶太子出宮、當衆抗拒聖旨,皇上不但不怒,還賜給他親筆做的畫,皇上賜的無論什麽東西,哪個王公大臣請回家去不立馬裹上黃绫,早晚三柱香的供奉哪,那是皇帝的恩寵和信任,他可倒好皇帝親筆墨寶”。

錢甯瞧着那畫兒着實有些心疼,他故作随意地道:“這炕頭上是呵呵,楊大人果然不愧是文人,在家裏養着傷還要吟詩作畫不成?”

楊淩一拍腦門,他心裏一直沒有什麽君權至上的思想,所以别人看來理所當然的事情經常就忽略了,方才一回家就顧着和小佳人膩了,倒把皇帝的畫給忘在一邊了,這可是錢哪,不但是古畫,而且是皇帝的墨寶,這要留給我和幼娘的後代,将來值多少錢呐。

楊淩連忙對幼娘道:“娘子,快把這副畫收到櫃子上邊好生放着,呵呵,這是當今皇上賜的,可别弄壞了”。

韓幼娘剛剛替錢甯沏了杯茶進來,聽說炕上丢的那卷不起眼的東西是皇帝所賜,趕緊拿起來,一時到處尋摸着,竟是不知道放在哪兒才覺安全了。韓幼娘畢竟來自僻遠山村,天子在她心中,簡直如同神話般的存在,如今竟然親自見到了天子所賜的東西,也難怪她誠惶誠恐了。

楊淩笑道:“擱櫃子上吧,回頭找人裱糊了,做個匣子裝起來就不怕磕碰了”。錢甯豔羨地道:“皇上賞的?呵呵,這下我就放心了,聽說你昨兒個抗了聖旨,爲兄擔心了一宿呢”。

他不經意地又拉進了層關系,楊淩對這位手握重權的掌刑千戶也有親近之意,聽了他的場面話,便也笑道:“錢兄挂懷了,這話可再傳不得,楊淩哪敢抗拒聖旨,隻是愛妻急病,當時乞求傳旨的公公寬恕片刻罷了,街頭百姓以訛傳訛胡說八道,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錢甯幹笑兩聲,正想再奉迎幾句,宮中傳旨的太監到了,幸好這秉筆司傳旨太監懂得規矩,面南背北地站在院子裏傳旨,根本沒進他的屋。楊淩趕忙的穿戴起來,在幼娘的陪同下走出去跪接了聖旨。

待楊淩送走欽差回來,錢甯又吹捧一陣,見幼娘捧着兩瓶禦賜的傷藥等着給相公敷藥呢,便乖巧地拱手告辭。楊淩一身披挂還未卸下,人家又送了一堆的禮物,盛情之下親自将他送到門口,雙方正要拱手言别,就見一頂小轎吱悠吱悠地到了面前。

那轎簾兒一掀,一張蒼白的馬臉從轎子裏探了出來,一瞧見楊淩正站在門口兒,那人不由喜出望外,連忙顫巍巍地道:“楊大人,咱家還怕尋不着你呢,天可憐見,哎喲,可算是見着大人了”。

楊淩、錢甯定睛一看,隻見那人頭發花白,臉色白裏透青,正是宮中采辦太監馬永成。錢甯失聲道:“馬公公,你怎麽這般模樣還要出宮采買麽?”

馬永成沒好氣兒地白了他一眼,說道:“采買甚麽,我這副模樣還能辦差麽?快快,咱院子裏頭說話兒,叫人瞧見了不好”。

楊淩和錢甯對視一眼,莫名其妙地又轉回了院子,馬永成苦着臉向楊淩招手道:“大人近前來,咱家失禮了,好不容易叫人擡上轎子,我可是不敢再挪動一下,這屁股全都被打爛了,我這條老命啊.”。

楊淩知道宮中八位太監受的刑遠比自已要重得多,見他說着說着眼淚都要下來了,忙湊上前去說道:“公公該當好好休養才是,怎麽還出宮來了?”

馬永成苦笑道:“誰說不是呢,還不是太子爺.”,他說到這兒四下一瞥,錢甯會意,忙喚了人要出去,馬永成忙道:“慢着慢着,别忙着走,叫下人們出去,錢大人也留下吧,這事兒沒準還用得到你”。

錢甯一聽太子還有事要他辦,隻覺得頭皮發麻,隻好把下人們都打發出去,也湊上前來,馬永成呼呼地喘着道:“楊大人,今兒個可是第三天了,你當初誇下的口,太子爺可是當了真兒。

這兒也沒外人,咱家就對你直說吧,太子爺看上人家姑娘了,宮裏幾個爺們實在受上了太子爺的折騰,可教坊司的人是苗逵苗公公的手下,咱家也不敢相托呀。這事兒還得着落到你頭上,這兒是我攢的全部家當,一萬四千兩銀子,不管你用什麽法子,都得把人贖出來,人就先安頓在你這兒吧”。

馬永成說着無比肉痛的掏出一卷銀票,遞到楊淩手中,又道:“詹士府受了聖意,現在對咱們幾個爺們看顧得緊呢,我得趕緊的回宮去,事情就這麽着了,你辦妥了明兒到後宮門口,會有運水的小太監向你問消息,好了好了,咱家得回宮了”。

馬永成指揮着采買司的兩個仆役擡着他出了門,一溜煙兒的又去了,楊淩握着那卷兒銀票呆了半晌,才求助地瞧向錢甯道:“錢兄,你看這事兒.”。

錢甯還不知道嚴寬被張延齡一腳差點兒踹死,早已不敢打玉堂春的主意了,所以也覺得事情有點兒撓頭,可他又不敢表現出來,隻好道:“這事兒既然太子爺發話了,需要錢某之處,楊大人盡管開口,要不咱硬去贖人?”

楊淩咬着牙跺腳道:“好!就不信了,一萬多兩銀子還贖不了一個人?.呃.對了,太子爺喜歡的到底是哪一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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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朋友電話催了三遍了,叫關關去飲酒,實在拖不過了,告罪告罪,這便閃了。再有兩章去了神機營報到,弘治皇帝就要換成正德天子了,不過明日開始要上班了,估計除了休息日,沒法子更的太快的,朋友們多多體諒,如果本書還能給你帶來些娛樂,希望您繼續支持關關。這第一杯酒,先敬您了^_^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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