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飛這些人也愣了。
姬武不屑的神态他們也知道,可姬武有資格啊,不說别的,就憑那八枚極品小造化丹,姬武在列子宗裏就可以橫着走。
更不要說賽後還要煉五十爐丹。
這個時候招惹姬武,這是腦子出問題了?有這麽蠢的大乙仙麽?
姬武冷眼看着對方,心裏也有點奇怪,怎麽看,丘北遙也不像個蠢人,甚至也不像個願意惹事的人,最多脾氣爆烈一些,怎麽會忽然說出這種話?
他想幹什麽?
這種場合下如果發生沖突,倒黴的應該是他而不是自己。
尤其被人攔下的瞬間,姬武明明看見他的臉上也有一絲錯愕,顯然真是不認識自己,可是卻早知道自己名字那種類型,而且已經打算轉身離開了,怎麽又忽然回頭說這話?
被附體了?
怎麽可能?對方可是大乙仙,有了仙靈的境界,沒那麽容易被操縱的。
丘北遙是因爲君山的話才有底氣的,尤其君山說别傷了對方就可以,這說明偷偷揍兩下沒關系,别下手太重就可以。
所以說話的語氣有點重,可是本人并沒有多少火氣。
可是看見姬武冰冷不屑的眼神,他也有點怒了。
被人瞧不起過,卻沒被地仙瞧不起過,一個地仙敢用這種眼神看他,他要再沒點表示,以後他也不用再作仙人了,現場這麽多人看着呢。
“怎麽?你不服氣?”丘北遙緩步走向姬武。
讓姬武沒想到的是,袁靜突然橫身擋在丘北遙身前:“丘北遙,你想在這個場合下惹事?”
丘北遙看了看袁靜,冷笑道:“袁師妹什麽意思?打算替這小子出頭?你級别不夠吧?西廣師兄可沒在這裏,剛輸了比賽,找沒人地方冷靜去了,沒人罩着你啊。”
袁靜面色一紅:“丘北遙我警告你,這裏大庭廣衆,你别找不自在。”
丘北遙再次收到君山的傳音:“讓你找姬武的麻煩,你跟袁靜糾纏不清幹嘛?”
丘北遙冤枉,他願意跟袁靜糾纏麽?袁靜在列子宗出了名的難纏,誰願意招惹她?
司晨這時卻在問君山:“你覺得姬武會出手麽?”
君山皺眉:“按理說不會,他要蟄伏,要低調,不被太多人注意,就不能出手。”
見司晨還在看自己,君山無奈的說道:“好吧,我覺得他會出手,這小子怎麽看都不是個能耐住性子的人,可是你确定他敢跟一名大乙仙動手?”
司晨卻說道:“我确定他會出手,可是他出手的方式也許會超出你我想象。”
君山一愣:“我怎麽感覺讓丘北遙找他麻煩是個錯誤決定?”
司晨卻面無表情:“事情是你作的,惹出事來也是你收場。”
君山瞬間呆滞:“這可是你讓我作的!”
司晨露出怪異的表情:“我讓你作的?我怎麽讓你作的?”
“你當時不是用那種眼神看了我一下?”
“哪種眼神?就算有眼神,你确定就是要讓你作這種事?你确定大家能認可你的說法?”
君山一時間僵住,相處幾千年,他怎麽就沒發現司晨原來還是個大陰貨?
“可是……”
“沒有可是,姬武給丘北遙投食了一枚丹藥,恐怕要麻煩,他還封住了丘北遙的力量穴脈,這是不讓丘北遙逼出入口丹藥的意思,卧槽!惹禍了,君山,趕緊去處理,丘北遙要丢人,要丢大人!”
君山早看見了現場情況,也是一陣頭皮發麻。
這是想讓列子宗成爲天下笑柄麽?姬武,夠狠!
可是司晨卻在詫異另外一件事,姬武盡管手法奇快,但他還是看出了點問題,尤其封穴的手法
這小子,是地仙?
丘北遙此時無法逼出體内丹藥,面部開始張紅,眼神變的怪異,身體明顯有了點特殊反應。
擋在他面前的袁靜莫名其妙感覺到一陣緊張。
事情很簡單,丘北遙不想再跟袁靜廢話,直接對袁靜身後的姬武喊到:“小子,有種别躲在女人身後,你站出來。”
他的話音剛落,姬武就忽然站出來,根本就沒跟他說話,手指在空中劃了一下。
丘北遙做夢都沒想到姬武竟然敢對他先出手,完全沒有防備。
等反應過來時,隻感覺嘴裏微微有點鹹,身體竟然被封堵了五處穴脈,一口氣無論如何都提不上來。
壞了,被對方暗算了。
他沒看清楚别的,隻知道姬武往自己嘴裏彈了一枚丹藥。
就在他說出最後一個字時,丹藥瞬間落入喉間,不用猜都知道不會是好東西,他剛想逼出來,卻發現渾身提不起一點力氣。
丘北遙雙目瞬間露出恐懼的神情:“姬武,混蛋,你給我吃了什麽?”
他問完了。
姬武卻沒有回答的意思,而是笑盈盈的看向看台那邊。
司晨和君山的對話他已經聽見,心裏忍不住罵道:“原來是這兩個看東西在搗鬼,沒事瞎試探什麽?吃飽了撐的麽?獸情丹可是好東西,我也隻煉過一爐,就是……勁兒有點大。”
眼看丘北遙的呼吸已經變了,藥力開始發作,姬武忽然解開了丘北遙的封禁,然後趕緊退後。
既然兩個老家夥願意試探,就讓他們自己滅火好了,他可不希望受到波及。
獸情丹這種東西,威力真的很大,這是當年他煉制的時候,混海給的評價。
那時他已經封閉六識,混海忽然進來,隻呼吸了一下味道,就變的窘迫不堪,忽然退出。
當他知道姬武煉制的是獸情丹時,面上突然露出恍惚的神情。
這種品質的獸情丹?姬武要給誰用?
事實上姬武并不是打算給誰用,而就是試煉丹藥,一爐成功。
混海隻給了一句評語:“就算成年鲲鵬服用了,也受不了。”
姬武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機會使用這幾枚丹藥,結果丘北遙成了第一個臨床試驗者。
袁靜的恐懼不是沒道理的,憑着女人天生直覺,他感覺丘北遙此時給她的威脅并不是境界上的,而是性别上的。
丘北遙看她的眼神變的熱切渴盼,接着就變成了狂暴。
看台上有人發現了姬武的動作,可是他們這些人卻一無所知。
此時的姬武卻跑到很遠的地方,回頭看熱鬧。
袁靜剛剛是爲他出頭,此時最危險的也應該是袁靜。
姬武居然沒想着救她,狼心狗肺。
可他不這麽想,因爲司晨跟君山的對話他已經聽見。
知道袁靜不會有危險,君山馬上就到。
丘北遙此時卻已經忍受不住了,伸手就撕開了自己的仙袍,猛然向袁靜撲去,嘴裏還大喊了一聲:“師妹,給我!”
袁靜驚呼一聲,扭頭就跑,給你瑪呀給你!你自己玩去吧。
可是丘北遙畢竟是大乙仙修爲,袁靜哪跑的掉,感覺肩膀一緊,竟然已經被抓住,丘北遙噴着熱氣的嘴瞬間湊到她的脖頸上。
就在這時,君山趕到,二話沒說,一掌砍暈了丘北遙,提着他迅疾飛走。
這一幕看呆了所有人。
大多數人都沒注意到這裏發生的争執,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都隻聽見丘北遙忽然間發出的一聲狂吼,然後就看見他衣衫不整的撲向袁靜,那樣子似乎是要……
這是什麽套路?
衆目睽睽之下,丘北遙想幹什麽?直接展示少兒不宜情景?他瘋了麽?
然後就是君山忽然抓走了丘北遙,瞬間消失在宗門深處。
一切來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賽台上的三組人也都驚呆了。
是他們在比賽,難道不應該他們才是衆人關注的焦點麽?
怎麽會忽然被人搶了眼球?
這還有點道德底線沒有?
莊澤明第一個反應過來,一拳打暈了還在發呆的對手,直接來到姬武身邊:“姬師弟,怎麽回事?”
姬武撓撓頭:“那個丘北遙吃錯了藥,突然想非禮你袁師姐,被宗主拎走了。”
莊澤明顯得很平靜,不用驚訝,姬武根本就在騙人,這是什麽場合?丘北遙想在這時候,這地點非禮袁靜?
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再說,哪怕他喜歡袁靜喜歡的發了狂,也不可能作出這種事。
君山把丘北遙提走,三合也緊跟着飛去,丘北遙是他的弟子,他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七谷卻瞬間落在袁靜身邊,擔心的問道:“袁靜你沒事吧?”
袁靜猶如驚弓之鳥,七谷突然出現又吓了她一跳,見是七谷,這才放心,可是眼圈立刻紅了:“師父——,丘北遙那個畜生,他,他……”
七谷趕緊說道:“師父看見了,你不用再說,師父一定替你做主,可是,爲什麽呀?丘北遙不應該犯這樣的錯誤啊?”
田飛趕緊說道:“丘北遙想找姬師弟的麻煩,袁師妹上來勸阻,結果就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誰也沒想到。”
七谷心裏瞬間有點譜,教訓姬武?然後發生了這樣的事?
那就不奇怪了。
他隻奇怪姬武怎麽跑那麽遠出去,足有幾百丈距離。
小子你是怕崩你身上血麽?還是故意顯示自己是無辜的?
簡直壞透腔了。
七谷撓頭:“那個,田飛,你陪袁靜一會兒,姬武,跟我到看台上坐着,沒有你的比賽,再不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