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曆經八年,同樣發生了大變,最大的事件是倭族和雲沙族之間的戰争。
說來可笑,戰争的起因居然是因爲靳無殇在洞域争霸賽上拿到了築基組的冠軍。
參賽時,倭皇全程觀看了靳無殇的比賽,跟他一起的有武道江和柳生靜葉。
靳無殇的比賽過程異常艱難,魔軍所屬十八族幾乎派出了最強對手迎戰靳無殇。
對于他來說,幾乎每場都是決戰。
雖然每一場最後都取得勝利,可靳無殇每次打完都是奄奄一息,重傷不起。
魔軍各族的阻擊戰似乎起到了作用,也似乎沒起作用。
要說起到作用,每一場都幾乎把靳無殇打廢,既使最後靳無殇赢得當場比賽勝利,可是在奪冠大熱門,雲沙族的北頓幻羽來看,靳無殇幾乎沒有可能再參加下場比賽,肯定棄權無疑。
偏偏到了下一場時,靳無殇又會生龍活虎的出現在賽台上,所以說也沒起啥作用。
北頓幻羽都快瘋了。
就這樣,靳無殇艱難挺進決賽,遭遇了輕松晉級的北頓幻羽。
北頓幻羽今年十六歲,比靳無殇大兩歲,卻比靳無殇高了整整一頭,體型也碩大無比,拳頭都快比靳無殇的腦袋都要大。
靳無殇上台後還特意站在離對方很近的地方,擡頭仰視着對方,嘴裏感歎着:“你好高好壯啊!”
北頓幻羽嘴角下意識的撇撇:“怕了就趕緊認輸滾下去。”
靳無殇卻搖搖頭:“我擔心你這麽大體格一會兒砸在賽台上,能不能把比賽場地砸壞了?這場地可是德聯域各族人辛苦搭建的。”
北頓幻羽瞬間臉色鐵青。
“你什麽意思?是說一會倒下的肯定是我麽?信不信我一拳就能打爆你的頭?”
靳無殇居然點點頭:“信!這麽大的拳頭,如果真打在我腦袋上,真容易給我打爆了!”
說着還故意吸了兩口涼氣,露出驚恐的表情。
北頓幻羽笑的有點猙獰:“知道就好,算你小子識相。”
靳無殇卻長歎口氣:“但我看你眼神不太好,眼皮下面還長朵毛,很影響你視力吧,拳頭打出來的時候能瞄的準嗎?要是我腦袋長的大點還好瞄,可惜我腦袋太小了。”
北頓幻羽差點就暴走。
他的眼皮下面長的那根本不是毛,而是真眼,可以看清楚一切虛妄,與生俱來的天賦。
等于說他有三隻眼,隻是第三隻眼沒像别人那樣長在威風霸氣的額頭上,而是長在了右眼下面,看着就像臉上長了顆大痣一般。
眼睛上的睫毛也像是大痣上長出的毛。
真眼可不是針眼,跟眼疾完全是兩件事。
姬武的神識魚如果不希望被别人看見,出來時就會無形無影,神識都探查不到,可是如果遇見北頓幻羽就不管用。
他一眼就能看清除神識魚的所在方位,運行線路。
說穿了,北頓幻羽右臉上的那隻眼是隻多維眼,能看見好多普通肉眼看不見的東西,跟陳曉東後天覺醒的道眼有異曲同工之妙。
現在,真眼被靳無殇說成是遮擋視線的一簇毛,北頓幻羽怎麽能不生氣?
再說了,修士打架是用眼睛看的麽?神識才是起主要作用的好不好?靳無殇敢把腦袋擺正,北頓幻羽閉着眼也能轟爛他的頭,哪還用看。
北頓幻羽氣的哆嗦:“一會兒我要不打爆你的頭,我就不叫北頓幻羽!”
靳無殇驚訝的瞪大眼:“這事你可得跟你父親商量好了,我不能替你做主。”
兩人鬥嘴的功夫,比賽開始。
北頓幻羽立刻凝神靜氣,壓下心頭怒火,全力投入到戰鬥中。
無論是修士還是武道,動手時最忌諱的就是心浮氣躁,會影響身體協調性以及體内氣血運行。
兩人都是築基大圓滿,别看年歲小,這個簡單道理還是懂的。
動手後靳無殇發現對方果然強悍,看來不是靠着身份和背景搞黑幕才走入決賽的,而是有真實的本領。
尤其戰技,幾乎是爲對方量身打造的一般,充分發揮了對方身材和力量優勢,其中還有對空間概念的初步了解,配合對方的真眼使用,可以洞悉靳無殇很多暗中的手段,對靳無殇采用了碾壓似的攻擊。
靳無殇畢竟修煉的是連山訣,可以說是同階無敵的存在,而且體内靈力跟姬武一樣,已經凝液,氣海初步成型,體内靈力浩瀚無邊。
如果不是這樣,恐怕三招不到,就會被轟下台去。
最難應對的是對方可以提前洞悉自己的身法變化,靈力運轉在對方面前無所遁形,北頓幻羽提前就知道他要怎麽打,力量從哪裏發出,甚至連施用什麽法術都能提前預見。
這種戰鬥相當于光着身子跟身披铠甲的鬥士搏擊。
并且對方勢沉力猛,靳無殇就算靈力深厚,也不敢被對方擊中一下。
不得以隻好跟對方打上了消耗戰,先把對方的體内力量磨耗一部分再說。
靳無殇自從拜入姬武門下,雖然沒少參加試練和宗門内的切磋比試,可是像這種戰鬥很少經曆。
這才是真正的磨煉,無論是心性,戰技,法術應用都得到極大提高。
先前的那些戰鬥靳無殇雖然打的艱苦,也受傷不輕,可最後都可以通過一種神秘手段取勝。
現在不行了,他的那些手段在北頓幻羽面前仿佛就是透明的一樣,對方一眼就能看透。
幾次想使用都感覺到了對方真眼是有一道光芒閃過,似乎看破了他的計倆。
無奈的靳無殇隻好靠實力跟對方硬拼,這場決賽一打就是兩個多時辰。
倭皇在台上對于兩人的交手看的清清楚楚,苦笑搖頭:“這倆孩子在同輩中都是無敵的存在,還真是棋逢對手,但是北頓幻羽有真眼加持,恰好能夠克制無殇的那些詭異手段,無殇想赢,難哪!”
武道江卻輕聲說道:“靳無殇的功法來自姬武,體内力量浩瀚磅礴,如果北頓幻羽不能夠快速取勝,對抗到最後,吃虧的一定是他。”
倭皇白了他一眼:“就你有見識,你以爲我看不出來麽?”
武道江偷偷一笑。
這時,賽台上的北頓幻羽似乎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狂吼一聲,速度暴然加快,他要速戰速決,不想再拖下去了。
不要說台下有長輩提醒于他,就是他自己也意識到這樣下去不行。
他體内的魔内已經耗損了一多半。
哪知道靳無殇也忽然抽風似的跟對方硬碰硬起來,對方塊,他比對方還快,對方兇,他比對方還兇,一直不肯和對方正面抗衡的他居然風格突變,完全跟對方打起了對抗賽。
風道子面色一變:“他這是……”
在他想來,隻要靳無殇不出纰漏,嚴密防範,最後赢的一定是他。
可此時靳無殇居然放棄原來的保守戰術,突然跟對方搶攻起來,這可就危險了。
倭皇卻笑眯眯的瞟了他一眼:“難道你看不出來端倪?”
武道江看着賽台上驟然升溫的戰局,有點無奈的搖搖頭:“無殇忽然放棄原來最好的戰術,完全采用對他沒利的手段,我想不出這樣作有什麽好處?”
“呵——,那你看着好了。”倭皇曬然一笑,并不說破。
同樣過來觀戰的還有溫語柔一票人,岐江居然也在其中。
一個修士軍總統領,不在銀星系指揮作戰,竟然跑到洞域來觀看小輩的比賽,不能不說他的心大。
可是看見靳無殇此時的表現,岐江忽然對顔真說道:“你知道戰佛這個人不?”
顔真詫異點頭:“知道啊,據說對方是佛界最能惹禍的主,也是佛界最極端的捍衛者,一生打遍了修真界,經曆大小十萬戰,自創了佛戰技,自稱無妄菩薩。”
岐江連連點頭:“看來你不止修習了佛門功法,也對佛界一些秘聞有所了解,你看靳無殇的戰技怎麽樣?”
顔真原本并未多想,可是被岐江一提醒,再細細品味靳無殇的戰技,臉上忽然有些變色:“佛戰技!”
岐江笑着點點頭:“看來靳無殇這小子不但得到了姬武的功法,還得到了戰佛的戰技。”
顔真臉色明顯不愉:“我不喜歡戰佛這個人,據說年少時異常頑劣,而且目無尊長,杵逆犯上,自持修習了一些厲害功法,十五歲時就把自己親生父親打的不敢回家。”
岐江哈哈大笑:“得到了佛門傳承,卻沒得到佛門訓誡,确實讓人頭疼,據說他自創了佛戰技後,幾次挑戰五大明王,次次被虐的體無完膚,後來偷學了八字真言,在修真界也曾經橫行了一陣子。”
顔真皺眉道:“後來聽說戰佛并沒有榮登佛界,而是銷聲匿迹,難道他……”
岐江點頭:“很有可能,靳無殇是小武很看好的人之一,你可要幫小武看住了。”
顔真點點頭:“岐前輩放心,隻是聽說戰佛一生最喜歡在戰鬥中突破,無殇這是要走戰佛的老路了?”
“沒錯,無殇剛剛忽然改變戰術時,我還有點奇怪,這孩子怎麽忽然糊塗了?剛剛才忽然想到原來他的戰技是無妄這個嚣張家夥的傳承,那就容易解釋了。”
此時台上戰局已經進入白熱化,鮮血飄飛,伴着北頓幻羽的聲聲嚎叫。
間或有靳無殇的真言攻擊,“嗡嘛智牟耶薩列德”輪番上陣,打的空氣爆鳴聲不斷傳來。
很多人看的目瞪口呆,兩個築基修士的戰鬥,竟然比金丹修士打的都還要猛烈,真講實力的話,恐怕普通的金丹中期完全不是兩人的對手,台下一些築基修士更是看的如醉如癡,觀看這種比賽,對于他們修習自身戰技同樣大有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