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這串彩彈越升越高,最後在空中炸開,整個天空都是被炸開的光芒照亮。
還真是煙花,可是這串煙花炸開後,每個彩彈都炸出一個字,連起來就是——姬武葬身地。
姬武使勁揉揉眼,這五個大字居然在空中飄浮很久才消失,每個人都看的很清楚。
三長老呆愣了半天才說道:“陳曉東是認爲用别的手段打不過你,打算把你罵死麽?”
姬武嗤了一聲:“這都是他姬爺玩剩的手段,憑這兩下也想讓我上當?作夢去吧!”
熊大手不懂:“這樣怎麽能讓你上當?”
二長老解釋道:“小武脾氣不好,看見有人放這種罵他的煙花,就會沖過去找到放煙花的地點,看看是誰放的煙花,他們在那個地方布置好陷阱,就可以殺死小武。”
熊大手越聽眼睛越大:“他們以爲大哥是傻子麽?傻子都不會被他騙到的。”
二長老看着他的眼神有點怪異,連熊大手都騙不到的計倆當然騙不到姬武了。
可是熊大手是傻子麽?
爲什麽說傻子都不會被騙?
那豈不是說在場的人都是傻子了?
他點點頭說道:“所以陳曉東不會把陷阱布置在那裏的,因爲他知道我們不會上當,他故意放煙花氣我們,就是讓我們判斷錯誤,正好進入他布置的包圍圈裏。”
熊大手沒再說話,三長老卻說道:“可是我們隻要不往燃放煙花的地方去,他又怎麽知道我們能去哪裏?我看那裏是西南方向,我們還有很多方向可以選擇的?”
二長老笑了笑:“那你選擇哪裏?”
三長老瞪了瞪眼:“我們可以往相反方向,往東北地方走。”
長老眯眯眼睛:“萬一他布置的陷阱就在東北地方怎麽辦?”
三長老瞬間愣了一下,依照二長老的說法,豈不是除了西南方向,任哥方向都可以布置下陷阱,他們反倒是不知道該往哪裏走了。
二長老微微笑着:“這就是陳曉東的過人之處,故意讓我們沒辦法選擇,甚至故意讓我們去猜測他到底布置下了什麽樣的陷阱,如果他對小武了解的足夠深,也許都能判斷出小武會如何選擇。”
姬武的嘴角抽了抽:“就憑他,也能猜測到我的想法?那我還活不活了?”
姬武做事一向都不按常理出牌,陳曉東上哪猜去?
有時明明覺得猜測的很準,到頭來姬武還是會讓你知道自己又猜錯了。
所以陳曉東這次根本就沒去推斷姬武的想法,采取的就是陽謀。
煙花剛剛散盡,天地間忽然響起幾十個大乘一同發出的聲音:“姬武,你敢不敢來?姬武,你個膽小鬼敢不敢來?”
聲音正是從西南方向燃放煙花的地方響起。
十幾個大乘修士用修爲齊聲喊出來的話,不隻姬武他們能聽見,整個七三九洞都能聽見。
就連正在打坐的風道子都忽然瞪大眼睛,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姬武這是又惹出了什麽禍?怎麽會有這麽多大乘修士一齊呼喊?
可是他知道姬武身邊有四百大乘衛隊,别說幾十個大乘修士,就算有幾百個,姬武也不一定會怕了。
如果他知道有二千大乘修士的話,估計就不會這麽想了。
所有的烏茲族也都瞪大了眼,聽着這響徹天地的聲音微微顫抖,聲音來自藍利族方向,聽聲音就知道是一群修爲深不可測的人發出的,藍利族人裏什麽時候有了這樣高絕修爲的修士?
如果這些人殺到烏茲族人這邊,他們該怎麽抵擋?
風道子來了後,辛苦穩定下的局面就會被徹底打破,烏茲族人将會失去他們的家園。
貝克汗在兒子兒媳和孫子的陪同下,驚慌失措的來到風道子的房間前,想要詢問應對的辦法,這呼喝聲确實太可怕了。
風道子無奈搖頭,無論對方是什麽人,姬武這回算是碰上了難纏的角色,聽喊話就能判斷出來,對方也是個又無恥又卑鄙的家夥。
想到這裏,風道子愣了愣,爲什麽會想到“也是”?另一個同樣的家夥是誰?
難道姬武一直留給自己的就是這樣一個印象麽?
仔細想想姬武一向的言行,除了夠義氣之外,似乎還确實是個無恥卑鄙的人。
就連石宇化一個大乙仙人都被他算計禍害的體無完膚,這次碰見對手了,不知道誰更無恥一點?
如果他知道對方是他們的老對手陳曉東的話,一定會呵呵笑着,比無恥,陳曉東還嫩得多!
不對,是比足智多謀,陳曉東還差很多。
面對貝克汗一家人的疑惑,風道子輕輕擺手:“這是木大人布下的疑陣,你們不必緊張,木大人不是告訴你了麽,藍利國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你都假裝不知道,也不要乘機襲擾藍利族,防止被藍利族人背後的靠山報複。”
貝克汗一臉的震驚:“可是我聽見這聲音應該是一群高級修士發出來的,木大人會不會有危險?”
風道子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輕輕搖頭:“木大人足智多謀,該擔心的是這些喊話的人才是,你安慰好烏茲族人即可。”
貝克汗将信将疑,可是看風道子一副老神在在,胸有成竹的樣子,也沒辦法不相信。
就算他不信又能怎麽樣呢?現在事情的發生似乎已經完全不是他能掌控的範圍了。
藍利族人同樣詫異,魔軍派來的這些人是白癡麽?用這種方法就能把要抓的人騙出來?
就算是敲山震虎也該想想别人吧?這樣一直喊下去還讓人睡覺不了?
葉利沫爾還停留在七三九洞,見陳曉東使用了這種兩軍罵陣,潑皮無賴的手段也忍不住苦笑,看來是真把陳曉東逼急了,連這種手段都使用出來?
不過也好,用這種方法總比讓藍利族死人的辦法要好一點,何況不管姬武怎麽反應,洞域公敵的名聲算是傳播出去了。
喊聲一直不聽,姬武連酒都喝不下去了,烤羊吃在嘴裏都形同嚼蠟。
圍在他身邊的八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才是。
熊大手咕哝着:“這個陳曉東真不是東西,這種潑皮的手段都使用出來!”
姬武忍不住看看他,想着熊打架的時候也會互相咆哮嘶吼,估計跟人的這種行爲差不多,隻不過這種市井流氓手段用在修士身上,似乎真有點贻笑大方的味道。
葉天章見姬
武臉色難看,忍不住勸慰道:“要不然我把這聲音屏蔽掉吧?”
姬武揮揮手:“不用,屏蔽了我還不好找他們了呢!”
“難道你還真要去?”
“他都這樣了,我能不過去看看麽?我姬武雖然怕死,可是也不能就這樣毀了名頭啊!就這樣讓他喊上兩天的話,估計整個宇宙都知道我姬武是個縮頭烏龜。”
熊大手不合時宜的說道:“我們知道你不是縮頭烏龜。”
姬武差點岔氣,我不是縮頭烏龜,我是不縮頭的烏龜好不好?
一行人踏着夜色向着西南方前進,雖然速度不快,可在黎明時候還是趕到了距離亂虛地不到五百裏的地方。
姬武的神識掃視到周圍埋伏的大乘人員,對方也發現了他。
姬武的身邊有熊大手,大長老和螯蜂,别人都不在。
陳曉東冷笑着:“姬武,讓你的人窩在空間世界裏有意思麽?不如都放出來,大家作個徹底了斷怎麽樣?”
姬武卻沒說話,他在跟葉天章溝通,可是葉天章無法看見陳曉東所在位置的狀況,楊戬倒是可以看見,卻由于沒有太多的陣法知識,看不出來眼前的幻陣。
姬武眼前的陳曉東在一處土丘上,跟姬武遙遙相對。
陳曉東繼續冷笑:“怎麽了?真成了縮頭烏龜了,怎麽連話都不敢說?”
姬武咳了一聲:“陳曉東,你姬爺什麽時候怕過?隻是你用這種下流手段,你父母知道麽?他們不替你羞愧麽?我幾個人?你多少人?跟我徹底了斷?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陳曉東哼了一聲:“你姬武也配說這種話,你什麽時候用光明正大手段赢過别人?哪一次不是用的陰謀詭計?”
姬武有點理虧,陳曉東真沒冤枉他。
“好吧,你打算怎麽了斷?”
“簡單,公平,就是你跟我之間一戰了結。”
“就咱們兩個人打麽?”
“不錯,你敢不敢?”
姬武吸口氣:“我就怕你不敢,你這麽多大乘修士虎視眈眈的,我怎麽知道你不會猝然發難?”
“這個簡單。”陳曉東笑着說道:“我這裏隻留下三十個大乘修士,其他人全部撤退到五百裏外,在我們未分出勝負時,他們絕對不會靠近分毫。”
姬武點點頭:“還算公平,而且給我留出了足夠空間,他們有什麽動作,我也有時間反應。”
陳曉東微笑着說道:“我跟你不一樣,我做事一向公正,沒有你那麽多心機,但是你如何向我保證不使用任何下流手段?”
姬武的眼睛眨了眨:“你想怎麽樣?”
陳曉東臉上有了詭異的笑容:“我師兄被你帶在空間世界裏,我們師兄弟很久沒見,不如你把我師兄放出來,留在我這邊作爲你不使用下流手段的承諾。”
姬武表示爲難,穆北劍不同于别人,至今修爲恢複的也不好,當初的傷勢确實太重,在陳曉東面前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如果真有風吹草動,連跑的能力都沒有。
他簡單跟穆北劍溝通了一下,穆北劍卻表示沒有問題,緊急情況下,他可以進入自己的無葉菩提裏避難,最起碼能保證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