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把他收起來的正是穆北劍。
二長老雖然也有身内空間,可無法存放活人,隻好把吉安河君扔給穆北劍。
穆北劍的菩提世界快有一年沒人經營,早就荒蕪了,裏面的幾隻禽獸也是他當初的獸寵,因爲一年沒見主人進來喂食,早就惶惑不安,此時看見突然進來個人,而且完全不熟悉,當然兇相畢露,擺出吃人的架勢。
穆北劍其實拿回菩提世界有一段時間了,隻是自從拿回後就沒進入過裏面,一直跟着姬武連連征戰,還要調養自己身體,努力恢複修爲,不要說進入菩提世界看他的獸寵,就連月青青新換的身體,他都沒時間嘗試一下。
所以他把吉安河君收入空間,給他加了個保護防止被吃掉後就不再理會對方了,而是密切注意身邊的動态。
擂台裏,吉安阿盾的拼殺也已經變成強弩之末,就算他再拼命,實力擺在那呢,怎麽打得過螯蜂?
姬武揮舞着泰三的頭顱就是爲了刺激他爺爺吉安河君,此時看見對方被廢掉收走,也沒有了繼續示威的勁頭,忽然把手裏的頭顱抛向吉安阿盾,同時跟着又是一刀劈出。
這次他用的不是流星斬,而是自創的那招怒雪斬,刀勢輕靈,飄忽不定,刀尖上還可以見到青芒吞吐,閃爍不定。
他攻擊的是五個式神,他想助螯蜂盡快斬殺這五個醜八怪,隻要式神一死,吉安阿盾就再無倚仗,隻能成爲闆上魚肉,任他斬殺。
可是五個式神都有元嬰後期修爲,哪是姬武可以随便就能劈到的,刀光剛到怪物身邊,就被其中一個怪物一巴掌打開。
但同時,刀上的青芒也在對方胳膊上留下一道痕迹。
那個式神似乎瞬間愣一下,正常來說式神是沒有思考能力的,隻會在主人的操控下進攻或者防守,這個式神被刀芒掃中後居然露出一抹獨立的表情出來,讓姬武都感覺到詫異。
螯蜂卻利用這個機會一尾針刺穿對方的腦袋,姬武也補上一刀。
刀砍在式神身上的時候,對方的身體再次一陣顫抖,就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式神的身體轟然爆烈,成了無數紙屑在空中飛舞。
螯蜂忽然叫道:“我還忘了你體内有雷電之力,這種力量正是這些怪物的克星,趕緊再砍。”
它話音剛落,忽然聽見外面有聲音滾滾傳來:“殺我吉安家人,你們是不想活了麽?”
在場所有人都看見天空高高挂起兩道長虹,擂台外已經有人準備跑路:“不好,吉安家的大乘出來了,快走。”
姬武也目光一凜,此時自己還沒找到月影如等人,不适合全面開戰,必須速戰速決,殺了吉安阿盾後快速撤離,如果兩個大乘到了,還不知道情況會變成什麽樣?
雖說倭族有律法規定不準許私下械鬥,可誰能保證這些大乘修士會遵守律法,不随意出手。
想到這裏,姬武再次出手,萬刃斬。
這是他第一個學會的碎星刀戰技,築基後也從未有機會再試試這一招的威力。
青的刀光刹那間籠罩了三十丈擂台上的所有空間,姬武這一式居然劈出一千多刀。
他不管不顧,隻想着拼盡全力把一招發揮到極緻。
螯蜂也動用法力,在整個擂台範圍内刮起一陣刃風,刃風是白色的,萬刃斬是青色的。
兩下混在一起,相輔相成,青白色的刃風刮過,就連姬武沒受到攻擊,都感覺到肌膚上一陣刺痛。
鮮血飄蓬而出,漫天紙屑紛飛,不但剩下的四個式神被瞬間斬爆,吉安阿盾也被撕成粉碎。
擂台護陣轟然落下,決戰的一方已經全部陣亡,這種智能護陣立刻檢測到結果,四下大敞,宣告決戰結束。
同一時間,吉安家的兩個大乘修士也轟聲落地,其中一個手指姬武,目呲欲裂,低沉的聲音嘶吼道:“爾敢?”
螯蜂早已經幻化成指肚大小重新蜷入姬武的發髻裏,根本就不想理會這兩人。
動嘴的事情,姬武完全就是三界無敵的存在,輪不到它出面,真要動手的話,它再出來也不耽誤什麽。
吉安家兩個大乘到場,威壓外放,在場的所有人都瞬間支撐不住,全都匍匐在地。
隻有姬武這邊的人還都若無其事的站立那裏,目光直視來的兩人。
兩人的面色瞬間變幻了幾次。
螯蜂的存在兩人都看見了,可是就憑螯蜂一隻剛剛化形期的妖獸,還無法作到同時護蔽住這麽多人不受威壓的影響。
兩人不是傻子,都能想到其中的關鍵。
這說明姬武的身邊還有高人存在,而且是實力一點都不比兩人弱的存在。
一旦動手,孰勝孰負還不好說。
所以兩人隻是神色變幻幾次,暗中傳音兩句,目光在二長老身上有意無意的掃過。
要說動用神識觀察,無異于宣戰,他們還不敢。
可是眼見吉安家兩個後輩命喪當場,甚至空中還有血雨和紙屑飄灑,他們又怎麽能一句話都不說?
吉安家在十七洞是有名望的家族,發生這種事都要忍氣吞聲的話,将來還如何在十七洞立足?
姬武随手抛出一枚晶石柬:“生死戰擂台,隻有活着的一方可以出來,我有什麽不敢?”
其中一個大乘接過石柬,閱看後怒聲問道:“你以築基修爲挑戰結丹,如果不是使用了下三濫的手段,如何能赢?再說我吉安家族與你并無冤仇,你何必下此狠手?”
姬武哼了兩聲:“吉安泰三倚仗家族勢力,嚣張跋扈,狂妄自大,公開欺辱他人,草菅人命,還用什麽冤仇?人人可以誅殺,還我洞域朗朗晴天。”
姬武頭上的螯蜂都有些立足不穩,身體踉跄,好想說句:姬爺威武。
懲惡揚善都打到洞域來了,真牛掰!
不過姬爺你真有一副俠士心腸麽?爲什麽每次都覺得你是爲了搶人東西,占人便宜才跟人沖突的?
說話的大乘氣的鼻孔下的短須都要吹飛了:“泰三縱然有錯,也輪不到你一個外域人士肆意殺戮,你這是沒把倭族放在眼裏,使用無恥手段殺人害命,是不是應該給我倭族一個交待,否則,就算我皇也不能容忍你這種肆意亂殺倭人的行爲!”
你姬武能說出冠冕堂皇的話,吉安大乘一樣能把一頂種族仇恨的帽子給姬武扣上,而且同樣說的擲地有聲。
并且他剛說完這番話,
就聽見一聲威武霸氣的聲音傳來:“是誰亂殺我倭人性命,視我倭人性命如草芥?就算你是雲魔系的雲沙族也不敢如此侮辱我倭族吧?”
兩個大乘修士聽見話聲立刻變的恭謹起來,一起躬身施禮:“見過護衛官。”
一道人影逐漸清晰,出現在衆人面前。
來人雖然也是一個倭人,但長得很是清秀,身材比例适中,眉宇間顯露着淡淡的威嚴,一看就是久居上位的人。
面對吉安家兩個大乘修士的施禮,來人隻是淡淡點頭,然後注目看向姬武。
對方身材矮小,看姬武需要目光上仰,可姬武卻感覺對方是在俯視自己,反而是自己看對方時需要用仰望的姿勢。
這種感覺非常奇怪。
對方似乎看見了姬武手腕上的手镯,面色一展:“喔?還是一位一等仙民,請問你來自哪一域?”
姬武按照月青青的囑咐,施禮答道:“禀護衛官,下民來自德聯域。”
來人點點頭,卻忽然問道:“德聯域的枭雲墨是我的好友,你們可有來往?”
姬武不動聲色的答道:“枭雲墨大人日理萬機,我一下民,雖仰望而不得拜見。”
“嗯,可既使你來自德聯域,也不能在我巨子域肆意妄爲,随意殺人哪?是真的沒把倭人放在眼裏麽?”
這句話問的已經有了幾分冰寒之意。
姬武卻依然不慌不忙的施禮回道:“我初來巨子域,若不是對巨子域民衆心懷向往崇敬之情,又何必來此拜谒四方。”
“那又爲何要殺吉安家族的人呢?”
“下民是按照巨子域的律法,向吉安泰三正式挑戰,立下生死锲約,用合法的手段殺了吉安泰三的。”
來人呵呵一笑:“合法的手段?殺人是要理由的,手段是否合法并不重要,你跟吉安泰三之間有何恩怨?”
姬武再次施禮道:“泰三在跟下民競拍人奴時發生争執,執意要挑戰于我,下民一時激憤,提出生死戰,對方應允,并反說是我挑戰于他,下民認爲誰挑戰誰并不重要,就允諾是我挑戰他,并立下锲約。”
來人面露一絲譏諷之意:“這就是你的不對,若是你應他之約,雙方決戰擂台,就不會成生死戰之勢,因爲他修爲高你一個大層次,巨子域律法不準許高修爲者向低修爲者提出生死戰之約,但準許低修爲者向高修爲者提生死戰,前提是雙方可以手段盡出,本來你們雙方的沖突可以簡單的比試切磋解決,卻因爲你一時意氣用事,反成了以殺害吉安家族的人收場,現在,你打算如何面對吉安家族的怒火呢?”
姬武的表情有些呆滞,吉安家族的怒火?那讓他們來就是了,我還怕他們麽?
不過這個人說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我打算如何面對?那也要看對方怎麽發火吧?
對方生氣,瞪我一眼,我自然是瞪回去,對方要是派出大隊人馬,姬爺的乾坤鏡裏也有四百萬修士軍等着呢。
對方見姬武的神情有些呆滞,卻也沒有催促,隻是安靜的等着姬武的回答。
姬武愣了一會兒,見對方似乎還在等他回答問題,立刻躬身答道:“以之彼道還施彼身。”